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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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恩銘就任安徽巡撫後不久,嚴復即來到安慶。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民眾全無覺醒時,他把西方的古典經濟學、政治學理論以及自然科學和哲學理論較為系統地引入中國,啟蒙與教育了一代國人;全民推崇西學時,這老先生又大力提倡國學。眼光領先世人一步,但正是因為其見識超前,所以,嚴復一直不太得志。此次,嚴復是被恩銘誠意相邀所動,滿懷希望來安慶上任的。
嚴復來安慶後,就針對安徽高等學堂當時管理混亂、學風散漫等弊端,開展了大刀闊斧的革故鼎新。他毫不留情地淘汰程度太差的學生和濫竽充數的教員(包括日籍教員數人),聘用合格的教員。另外,還採取裁減過多的管理人員以及整頓教學秩序等措施。安徽高等學堂辦學逐漸步入正軌。
我和嚴復結識,源於我去安徽高等學堂找教員。象算術、幾何、測量、力學等科目的教員,有多少我需要多少。我和嚴復很談得來,我國學不行,但西學在中國可以說很不錯。嚴復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要求,同時,也要求我派人對高等學堂學員進行軍訓,我自然沒有問題。後來,我們的交往就日漸密切。我是珍惜一個能夠講話,且談得來的朋友。嚴復起初是驚奇我對西學的瞭解,時間長了,也覺我是個不錯的朋友。
光緒三十二年,總的來講,是個比較平常的年頭。清政府宣示預備立憲,然後,大事敷衍,使立憲派極為不滿,在上海成立了預備立憲公會,鄭孝胥被舉為會長,張謇、湯壽潛任副會長。華源基金會沒有參與,宣稱一力促進教育事業。
同年,阿庭結婚了——謝天謝地,我還以為他會一直單身呢。他的妻子是中美混血兒,具有四分之一的愛爾蘭血統,中國名字叫馬莉,美國名字叫瑪麗,出生在費城的一個富裕家庭,受過良好的教育。我自然無法到婚禮現場,只能買了一大堆首飾和工藝品郵過去——想必收到結婚禮物時,我侄子也快出生了。
對了,還有件事情,就是萍瀏醴起義。萍瀏醴起義聲勢浩大,但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一是我知道沒成功,再者說,起義的數萬人,連個縣城都沒打下來,戰鬥力都不如流寇。讓我如何瞧得起?難怪有人稱孫武為孫大炮,也就這點兒能耐了。我組織新軍將領對次進行研究,一部代表朝庭,一部代表革命者,稍後再反過來,雙方出謀劃策,進行戰略戰術上的討論——我們常進行這樣的研究。幾番研究過後,比較一致的意見是,說什麼也不能參加這種革命——組織太差,有多少人都不夠死的。大家研究了一下革命軍的新戰術“迷陣”和“疑兵”——很簡單的虛張聲勢,兩翼包抄戰術,覺得遠不如我陰險,不會對新軍有效果,也就算了。
一轉眼,過了年。我開始接收新兵,組織62標進行訓練,間中還鎮壓了安徽高等學堂的學潮。
學潮的原因主要是1906年年底的考試,嚴復將考試合格分數降到40分,仍有38人不合格,嚴復便將其全部開除。這就把人得罪狠了,要知道,自光緒三十一年廢除科舉考試後,高等學堂已經被視為進身之路。而且,嚴復還拒絕開速成班——日本速成班畢業生回國後很容易在政界和軍界謀得好差使的,反而將學制延長到五年。這就更讓許多隻想作官的學生嫉恨,於是,學生陳寄密和謝師衡在夏考將至的5月份,煽動擔心考試的學生,發動了此次學潮——時機選擇真的是恰到好處。然而,韓鐵經過兩年時間的發展,情報網已經可以掌控安徽全省,何況是在省城安慶發生這麼大的事。我的到訊息後,以軍訓的名義,迅速帶人將鬧事學生全部帶走,平息了事態。待提學使沈曾植——此人支援學潮,聞訊趕到,我已在向撫臺恩銘彙報事情經過了。
因為有我的全力支援,撫臺恩銘表現比另一段歷史中強硬許多。自然,像這樣老官僚的手段也是很圓滑的,齋務長周鼎觀辦事不力,引發學潮,免齋務長,但仍任監學。陳寄密、謝師衡等十一人煽動鬧事,全部開除。並貼出公告,宣佈不會輕易開除學生,但不及格者,仍會留級,不及格及留級的次數有限制,超過仍會開除。因為措施得力,學潮迅速平息。5月24日的學潮,到6月中就已無人關注了。
嚴復與我大吵一架,也就和好了。而我因立場堅定地支援了撫臺,恩銘對我更為親近。老實講,我給恩銘本人送禮並不是很多,對其幕僚張次山倒是刻意結交——這樣更容易,有時也更有效。
稍後的徐錫麟刺恩銘案,我沒有多考慮,就選擇了恩銘。
恩銘署理安徽巡撫,修廣濟圩,賑濟皖北水災,頗有政聲,老百姓是很感戴他的。恩銘本人支援新政,來皖後,就興學、練兵、巡警、實業做得有聲有色。這樣的官員,在當時,是極少見的,也可以說是有益於國家的。我不知徐錫麟為何想殺他——徐錫麟不會和我討論——就算想起事,也應該選貪官汙吏來殺,難道說,閉眼亂砍,砍誰是誰?再說,安徽將來是我起家之地,自然建設越完善越好,恩銘對我也頗為親近。我可不會期望,朱家寶來皖會更好——那傢伙是袁世凱的鐵桿。
於是,我再次動用韓鐵的情報網“隱龍社”——我一向不會起名字,韓鐵完全無法接受我給出的‘壁虎’、‘變色龍’和‘守宮’,我就讓他就自己起了個名字,韓鐵選擇了“隱龍”,其實還不是一個意思。
清廷、新軍、北洋、革命黨、東北和會黨,一直是隱龍社滲透的重點。當然,很難神奇的在袁世凱的身邊埋下釘子,但發展幾個訊息來源,收買幾個低階軍官,則是尋常事。現在,隱龍社在南方几省初具規模,至於安慶本地的革命黨這種鬆散的組織,韓鐵說:“小事情,不足一提。”,按隱龍的訊息:“光漢子”是徐錫麟的別號,“光復子”是陳伯平的別號,“宗漢子”則是馬宗漢的別號,……
剩下的工作,就是選個合適的途徑,將訊息送給恩銘。這個人應和我無關,能取信於人,沒有太多的發展前途,等等。我把大致要求和韓鐵一說,韓鐵想了下,就提出個人來——李端和。
李端和,蕪湖人,曾就讀於安徽公學,1905年加入嶽王會,今年年初,新軍募兵時,由於近視,而未透過體檢。到安慶後,生活無著落,心情低落,遂被隱龍發展成一個訊息來源。李端和這人能力一般,也不太受重視,但資格極老,是嶽王會成立時就加入的老成員。所以,有什麼事,別人也不避著他。會中成員,重要訊息,李端和大都知道一些,雖然他不很清楚革命黨的行動,但他知道“光漢子”就是徐錫麟,“光復子”是陳伯平,“宗漢子”則是馬宗漢,這就足以。
KGB有個原則,收買間諜之初,只是讓其做點無關緊要的小事,逐漸地,出賣成了習慣,就什麼都會出賣了。我只記得徐錫麟剌殺恩銘事件發生在嚴復辭職後不久,卻不知道具體時間。所以,我也很著急。李端和雖然還欠點兒火候,但這時候也顧不了許多了。
6月10日下午,李端和與楊成侗有約,遂來到楊成侗家中。楊成侗是李端和在安慶新結識的一個朋友,目前在高等學堂讀書,為人大方,常請李端和一起吃吃喝喝。所以,李端和沒有絲毫戒心地來到楊成侗家。一進門,就看到楊成侗鼻青臉腫的坐在那兒,沒等李端和上前關心一下,就被兩人撲過來,一頓暴打。應該說,韓鐵的訓練,是卓有成效的,兩人選擇的位置,讓人疼痛卻不會造成嚴重傷害,李端和一時痛得叫都叫不出來。以下的事情就簡單了,李端和的碎嘴,和楊成侗說了什麼,自己都不清楚。再說,李端和自己不得意,看原來的同學朋友也心懷不滿。現在,楊成侗都已經交代了,面對專門的紅白臉——也叫“老好人”——就是一個裝粗暴作惡人,一個裝和善作好人。李端和不僅把所知道的光復會成員說個一清二楚,連陳伯平、馬宗漢兩人去上海買槍等事,都交代了。因為,我要求只查徐錫麟等人,不必涉及其他人。所以,“老好人”又作悲天憫人狀,說不要涉及太多人了,就說安慶的得了。李端和捱了幾次打,也機靈多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想法,但顯然是隻想查徐錫麟等人,李端和自然願意配合。整理出一份口供後,簽字畫押。然後,“老好人”安慰了李端和幾句,沒事了,把這個事情說一下就好了,你看我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的,大家都不會有事的,等等。就把李端和交給了在外等候的我的親兵,“老好人”望著離開的騾車,看了幾眼,就笑著回屋了。這“老好人”叫謝元福,是安慶地區的隱龍頭目之一,楊成侗則是隱龍社安慶地區的一個骨幹。
我帶著口供和李端和,找到了張次山。張次山聽了之後,覺得有些麻煩。這麻煩不是別人,就是恩銘,恩銘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俞廉三不過與其相處數十日,雖以師生相稱,但早已無權無勢。然恩銘僅憑俞廉三的一封信,就任命了徐錫麟。後來,巡警學堂顧松上報恩銘:“徐錫麟是革命黨”。恩銘還笑道:“革命不是喳撥出來的,革命黨也不是喳呼喳呼就算了的;徐會辦那是喳呼、不是革命,你多心了。”這些事情,我不清楚,可作為親信幕僚的張次山十分清楚。但李端和交代的“徐錫麟要謀刺眾官”,張次山不敢掉以輕心,幕僚與官員實為一體,不僅利益均沾,而且常年相處,感情也很親厚。最後,張次山還是把口供人犯帶給了恩銘。
我則帶著親兵回營了。我不擔心徐錫麟了,現在安徽是溫和派當權,就算恩銘被刺,也只處理了幾個主犯,其它參與者都被施放——這給前世看書的我以極深刻的印象。我也不擔心恩銘,徐錫麟日常與之親厚的都是革命黨——過幾天端方的電報也就是說該來了,“光漢子”、“光復子”這麼別緻的別號,我還記得清楚。恩銘就算再信任徐錫麟,也不能不稍加防範。實在不行,我到時就親自出馬,給恩銘做下保鏢。
事情還不必如此,沒幾天,端方的電報到了。無論恩銘如何信任徐錫麟,也不可能對如此明顯的事實視而不見。徐錫麟被停職,接受調查——也就是給他個逃跑的機會。徐錫麟等人迅速的消失在安慶。後來聽說,在浙江“大通學堂”的起事倒是轟轟烈烈,與鑑湖女俠秋瑾一起英勇獻身了。我聽到這個訊息,已經是有段時間以後了,不知是什麼滋味。
我記得在看《基督山伯爵復仇記》時,有人如此評價拿破崙王朝,大意是說,你的帝國沒有根基,所以成功是轉眼間的事情,失敗起來也就是頃刻間。我覺得革命者沒有人有決心打下根基,為革命做思想上的準備工作,只是鼓動“革命”、“革命”。所以,革命與孔已己們無關,不過是換了個老爺。從這一點看來,革命者還不如拿破崙呢!算了,想那麼些做什麼,革命後,給二位立塊碑好了。
經此一事後,我在新軍中進行了清理。將參加嶽王會、同盟會等等會黨的,統統開除。安徽動31混成協有,且只有一個統帥——那就是我,董正朝——有那麼一刻時間,我深深的相信:“振興中華,捨我其誰”。
轉眼過後,我又提醒自己,神化自己是很白痴行為,地球離了誰都會轉動。我放下這些,開始考慮新軍的實戰問題,沒有打過仗的軍隊,就不是真正的軍隊——我一直如此認為。/game.do?method=gameInd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