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翠柳山莊

翠柳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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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柳山莊

3518

碧草青青花盛開

彩蝶雙雙久徘徊

千古傳頌深深愛

山伯永戀祝英臺

同窗共讀整三載

促膝並肩兩無猜

十八相送情切切

誰知一別在樓臺

樓臺一別恨如海

淚染雙翅身化彩蝶

翩翩花叢來

歷盡磨難真情在

天長地久不分開

十八里相送到長亭

……

綠草茵茵,古木參天。

一襲紫羅藍色輕薄長裙,挽墜馬髻,席地依案撫琴的柳依月神色安逸地彈著《梁祝》。

噗噠!噗噠~

清水流流,像只圓乎乎的小洋鼠,著一件水藍色綢緞斜領小上衣,穿銀白色綢緞開襠褲,宮軒宇咧著還掛著一絲口水的小嘴,興奮地朝不遠處另一第涼蓆上的娘娘爬去----

呼呼!好累!停下來歇歇~

爬到了一半,宮軒宇小小的身子趴在軟綿綿的草地上定了定,撅著露出的白白的小屁股,回頭賊賊地朝身後望去----

“小少爺,你又不乖了,到處亂跑,小心地上有蟲蟲哦!”執著一把小扇,小荷邁開小步急急地追了上來。本來,小少爺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乖乖地玩著小布偶的,但是,當她幫那與友人閒聊的鬼公子沏完茶之後,轉身卻沒了小少爺的蹤影。抬頭四處尋找,這才發現原來小少爺竟自己爬出了席外,朝十餘丈外那正撫琴的小姐爬了去。

呵呵,小荷姨姨,你抓不到宇兒!我爬,我爬,我爬---爬---爬!

咧開了前幾天才長出的半顆白丁丁的小門牙,宮軒宇像是與小荷捉迷藏似,笑咯咯地又骨碌碌地爬了起來。

樓臺一別恨如海

淚染雙翅身化彩蝶

翩翩花叢來

……

“啷啷(娘娘)!啷啷(娘娘)!”

經歷了千辛萬苦,小臉紅粉撲撲的宮軒宇終於爬到了柳依月所在的席子,他興奮地咿咿呀呀地跟她打著招呼。

“哈---哈!小少爺快跑哦----再不跑,小荷大巫婆就要抓到你了喲!”與柳依月所坐的席子只差一步之遙,小荷揉亂了頭髮,叉開纖長的十指,翻著白眼,像一個奪命的殭屍,一步一步地朝趴在席邊正氣喘吁吁的宮軒宇慢慢走去----

咯咯咯~

被小荷的模樣逗得更歡,但是也擔心被小荷捉到,宮軒宇使出了吃奶的勁,爬呀爬,在快到柳依月身邊時,只見他用力一蹦---上前抱住了柳依月的大腿,然後,輕車熟路像個小泥鰍般溜進了柳依月的懷裡躲了起來。

“小搗蛋鬼,你又調皮了,是不是又跟小荷姨姨玩躲貓貓了?”優美的琴聲嘎然而止,柳依月掏出絲絹,拭著兒子滿頭的大汗然後又拍了拍兒子身上那被草漬浸得斑斑點點的圬漬寵溺地問著。

嗚嗚~沒有了啦!宇兒只是想娘娘了,就爬過來了嘛!緊拽著娘娘的美美衣,宮軒宇又是一陣咿咿呀呀地直叫。

“小調皮鬼,懂得跟老孃頂嘴了?呵呵,咱們的宇兒不是想賴帳吧?嘿嘿~”一副賊賊的樣子,柳依月笑得有些恐怖----

“哈哈,好!不愧是我柳依月的乖兒子!”擰了一下兒子小巧的鼻子,柳依月樂呵呵地抱起宮軒宇---啵!狠狠地親了小傢伙一口。

咯咯~咯~

與小荷姨姨玩躲貓貓得了頂呱呱,這會又得娘娘的啵啵,宮軒宇得意極了他肥短短的小手抱住了柳依月的脖子,也溼巴巴地貼上了自己的小嘴,在娘娘美美的臉蛋上也依葫蘆畫瓢地親了一口。

“小機靈鬼!”

……

“哈哈---小荷抓到小少爺嘍!”隨後趕來的小荷,脫掉了繡花鞋,一個步箭走上了前來,輕輕地抓住了宮軒宇那光嘟嘟的小腿---

哇~哇!

柳依月懷裡的宮軒宇興奮又緊張地大叫著,他小小的身子努力的蹭啊蹭,一個勁往柳依月的懷裡鑽去。

“呵呵,咱們不能讓小荷姨姨抓到對不對?宇兒,那咱們---跑嘍!”示意小荷鬆開手,柳依月抱著兒子“逃”出了魔掌,圍著案桌與跟在身後緊追的小荷迂迴了起來……

哈哈哈~

一時間,兩大一小,三人的歡聲笑語充斥了位於郢都西郊的“翠柳山莊”的整個花園。

草坪邊上的涼亭內

“啟稟太子殿下,那翼鐸商人劫殺我貢國商團一案有些眉目了!”

小心翼翼地正襟危坐,奉太子命來翼鐸調查商團被殺一案已有一年之久的貢國刑部侍郎---齊德然,恭敬地稟報著這些日子以來案件的進展情況。

“哦?說來聽聽!”

雙眼自眼前那嬉玩的三人移開,鬼蒼離愜意地喝著柳依月調製的冰鎮花果茶,懶洋洋地命到。

“日前,臣等在對我商團被害的二十人的屍體檢驗中,發現了新的線索。他們都是在中了暗器後,毫無招架之力的情況下被亂刀砍死的,在他們的髮際中間都發現了這樣的一枚長針!”說著,齊德然自袖中掏出了一條摺疊的白布---掀開白布,一枚幾寸長的細針閃閃其間。

“可知道這是翼鐸哪個江湖門派的暗器?”接過白布,鬼蒼離仔細地端詳起了長針。

“回稟殿下,微臣正要向您稟報此事,這長針又名“奪命飛飛”,乃我貢國黑風寨所有!”齊德然一臉謹慎地說著。

“可有確鑿證據?”握著長針,鬼蒼離突然轉過了身來,驚喜地問到。這個表面上打著經營酒樓、妓院招牌,實際上背地裡幹盡燒、殺、擄、掠一切壞事的黑風寨他早想滅了。但是,礙於黑風寨寨主的嶽舅父吏部侍郎---烏果果,乃父王的愛卿寵臣,所以,在父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黑風寨才得以苟延殘喘至今。

“啟稟殿下,微臣已經派了探子潛進黑風寨,相信不日便有結果。另外,據探子回報,這黑風寨寨主黑容威也已來到了郢都,現就住在東郊“飛音堡”內!”

“他來郢都做什麼?”這個突來的訊息讓鬼蒼離有些意外。

“據說是為了引馬吊入我貢國之事而來!”

“哦?那他豈不是得敗興而歸了?”將白布放下,鬼蒼離坐回了石凳上端起了茶杯,冷冷地一笑。因為,他早已捷足先登,命節度使與那宮成明簽下了合約了。

“太子英明,微臣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撫袖離桌跪下,齊德然敬仰地叩拜起來。

“平身吧!”

“謝殿下!”

抿了一口花果茶,鬼蒼離正色威嚴地命到:“齊德然聽令!”

“微臣在!”

“命你繼續嚴密監控黑容威,不得有誤!另外,限你一個月之內,把此案調查清楚!”

“微臣領命!”

“大嬸,給我來兩碗豆腐花!”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

“不---不!大嬸,是給我們來五碗豆腐花!”

一聲未歇,另一個嬌嫩的聲音又急急地插了進來。伸出圓滾滾的小手,小魚兒把自家小姐擠到了一邊。

“五碗?好……好!二位姑娘,你們稍坐片刻,大嬸我馬上幫你們端來!”把一主一僕打扮的兩個姑娘引上了堂中,跑堂打扮的大嫂殷勤地下了去。

“哎,我說小魚兒,你半個時辰前不是吃過了十籠小籠包和三碗白粥了嗎?怎麼這會又餓了?”

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商楚楚很不給面子地揭起了丫環的短。

“哎呀,小姐!你也知道那是半個時辰以前的事了?現在可是半個時辰之後了呀!”理所當然,小魚兒掂了掂肩上的包袱,為自己辯解著。

“你---”

嘿!這個小魚兒一說到吃的就變得伶牙俐嘴的了。

“小姐,小聲點!你一個大家閨秀,可不能隨便在大廳廣眾之下亂嚷嚷!而且……而且小魚兒還是一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呢,您這樣……叫小魚兒怎麼嫁人啊!”反僕為主地說著教,但是,說到最後,感覺似乎大夥的眼神都朝她們這唧唧咕咕大聲嚷嚷的主僕投來,小魚兒不禁紅起了小臉。

“你還知道自己雲英未嫁啊,再不節制點,你就真的嫁不出去了!”壓低了聲音,商楚楚坐到了桌邊。

“如果真的嫁不出去,那也好!那小魚兒就一輩子侍侯小姐!”

見小姐的聲音小了下來,小魚兒也很懂得禮尚往來地小聲地咕噥著。

“一輩子侍候我?傻丫頭,女人總是要嫁人的啦!”

“小姐,女人為什麼一定要嫁人啊?嫁人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嗎?”

“嫁人啊,就是相夫教子,與自己心愛的男人一起生活,朝夕相對。那是這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憧景著那溫馨、美好的場面,商楚楚一臉渴望地應答著小魚兒。

“就這樣啊?一點也不好玩,那小魚兒決定---不嫁了!”

“傻丫頭,等你遇到心愛的男人時你就不會這樣說了!”把準備嗑的瓜子放下,商楚楚幽幽地說著。

“呃---小姐,豆腐花來了,咱們先吃豆腐花!”知道主子又在思念那不辭而別的太子爺,小魚兒機靈地打斷了主子的思慮,從剛端上來但還沒來得及放下桌的跑堂大嬸手中,接過一碗冰涼爽口的豆腐花,遞到了商楚楚面前……

“哎?這不是江兄嗎?幸會幸會!”

正準備下坐的覃業秋欣喜地站了起來,朝鄰桌的一個玉面書生彬彬有禮地作揖問候著。

“唷---覃兄!你也在這?幸會幸會!覃兄這邊請!”起身回了禮,江翔雲邀同窗一起坐下。

“江兄近來怎麼不見到那“秋水居”聽曲了?”端著剛上的一碗水嫩嫩的豆腐花大啖一口,覃業秋問起了友人的近況。

“不瞞覃兄,小弟寒舍附近的“翠柳山莊”近日來了一位高人,那高人所奏之樂,曲曲者是糜糜繞樑之音。其造詣之深,怕是連那“秋水居”第一琴師夏秋若都望塵莫及。”一臉崇拜,江翔雲陶醉地道出了自己近日來的好運。

“哦?恭喜江兄了,但,真有比夏秋若琴藝還高之人?”用絹帛拭了拭嘴角,覃業秋也來了興趣。

“江山代有人才出。其實,在這未曾蒙面的撫琴高人之前,不是已有一人超過了翼鐸第一琴師了嗎?”

“江兄指的是---國色天香、才貌雙全的一品夫人---柳依月?”

恍然覺悟,覃業秋高興地道了出來。

“正是!”給了友人一個肯定的眼神,江翔雲也低頭嘗起了美食。

“江兄所言甚是,只可惜---那一品夫人向來深居簡出,我等無緣瞻仰啊!”覃業秋盡是一片惋惜之色。

“唉,天妒紅顏啊!”

意有所指,江翔雲無奈一嘆……

翠柳山莊?

仰頭將碗中的豆腐花一飲而盡,留下了三個銅板,一個戴著黑紗斗笠的高大男子,偏然走出了赫赫有名的“西施豆腐坊”……

重回宰相府

咚咚鏘鏘!熱鬧非凡

一如柳依月嫁過來時的熱鬧,宰相府門前人山人海。有宴請的親朋好友,也有聽聞宰相與宰相夫

人傳奇故事慕名而來的黎民百姓。

“如兒,看見你大哥的馬車了沒有?看見了沒有?按時辰也該到了,怎麼還不見呢?難不成月兒

她還在生我的氣,不讓我的孫子來認我這奶奶?還是路上又遇到什麼白依蝶之類的歹人?”

柱著柺杖,望眼欲穿,等不到預期中的馬車,宮老夫人急得又胡思亂想了起來。她身後是兩個兒

子,一個姑爺,三個兒媳和宮岱墨夫婦以及他們的兩子二女和一男一女孫子、孫女。再後面就是

整齊排列的宮府的下人們。

“我說夫人,你又在那裡亂想些什麼,傲兒做事你放心好了,月兒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再說

了不還有御王爺和那威陣四海的御用鐵騎軍護隊嗎?你儘管放心好了!”

哼,臭老婆子現在知道擔心了?當初勸兒子不要再娶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心急?

沒好氣地白了妻子一眼,站在宮老夫人身邊的老當家宮岱青出聲止住了那烏鴉嘴、神經兮兮的宮

老夫人。

“娘---來了!來了,車隊回來了!看---那馬車旁邊的白馬上坐的正是大哥!”

宮馨如站在最前面,當看到出現在盡頭的一條長龍時,她興奮地轉身告訴了大夥好訊息。

咚咚鏘鏘,鑼鼓震天

浩浩蕩蕩的隊伍越來越近,一轉眼就到了宰相府大門前。

“宮岱青率一家老小參見御王爺---御王爺一路辛苦了!”

上前一步,宮岱青率宮府全體家眷老小朝剛下馬一臉春風得意的趙御楓恭敬地叩拜!

“老大人免禮,大家也都請起吧!”

趙御楓大跨一步上前參起了宮岱青。

“御王爺一路辛苦了!”

宮岱青朝趙御楓感激地謝道,他並不知道,趙御楓前去翠柳山莊的另一個目的。

“老大人客氣了,宰相是我多年的好友,與他一同前去接宰相夫人也是情理所在嘛!”

趙御楓也笑了笑,跟宮岱青寒暄了起來。

“月兒,來---小心點!”

翻身下了馬車,宮傲寒來到了馬車前護著準備下車的妻子。

“嗯,我自己來就行了!”

好多人啊,難不成他又想抱著她下馬車?

抱著已經睡著的宮軒宇,柳依月緩緩地挪動著身子邁出了車門,然後,看了看那已經擺好的下馬車用的凳子尋思著準備自己蹬下馬車。

“哎~”

還沒哎完她已經被抱到了地上。

討厭,這下所有的人都看見了!

小臉有些微紅,柳依月也只能厚著臉皮站身了身子。

“大嫂!”

儘管已經嫁人,但是,宮磬如仍不改毛躁的性格,風風火火地衝了上來。

“馨如?你---你嫁人了?”

看著盤了婦人髻,一身婦人打扮的宮馨如,柳依月驚喜地笑了起來。

“嗯,就你在金閣寺遇到你之後的!”

想起了自己那恰恰了的經商的夫婿,宮馨如一臉嬌羞。

“哦,妹夫是哪裡人?”

“恰恰了的,瞧,就是成明旁邊那個!”

宮傲寒頭也不抬只顧護著抱兒子的妻子替宮馨如回答了。

“呵呵,如兒恭喜你!”

“月兒!孃的好媳婦---”

三個人正聊著,一個有點像《祝福》裡發了瘋的祥林嫂的婦人跌跌撞撞竄了上來。

“婆婆?您---您---?”老人家頭髮怎麼白了這麼多?

怕不敬,柳依月沒有再往下說,但是,一臉白髮、眼角皺紋明顯增多的宮老夫人確定讓她不敢相信。

“月兒,對不起,你別生孃的氣了,娘當日不應該那樣勸你!娘給你認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老淚縱橫,宮老夫人緊緊地握住柳依月的雙臂---

“娘---你看你說什麼呢?跟月兒賠不是?您這不是折煞月兒麼?月兒沒有生氣你的氣,是月兒不好,是月兒的錯,宮傲---呃---夫君,你快把娘扶起來!”

看到哭得如此傷心的婆婆,柳依月急得眼淚也簌簌直落---面前的老人她差點失去了一個兒子,自己又把她的孫子給藏了那麼久……

“好了,娘你不要再哭了,月兒不是回來了嗎?千錯萬錯是兒子的錯,月兒---乖,不哭了!”

扶起了老孃,宮傲寒把眼淚汪汪的妻子抱在懷裡。

“我說老婆子---你沒事就愛瞎攪和,這月兒不是回來了嗎?你瞎嚷嚷些什麼,你看---你把孫子都給吵醒了!”

把妻子扯了過來,宮岱青撐了撐脖子朝那媳婦懷中的長孫瞥去---

唔~

宮軒宇在柳依月的懷中幽幽轉醒,惺鬆的大眼慢慢地清澈起來~

唔~

肉乎乎的小手笨拙地搓了搓眨巴~眨巴還是有些重重的小眼皮~

“娘娘~”

呵~

伸了一下小懶腰,宮軒宇雙手自然地環上了孃親的脖子,乖乖地靠著孃親,奶聲奶氣親密地喚著。

“乖兒子,你醒了嗎?”

把兒子抱緊,柳依月朝兒子的小臉啄了一口。

見此一幕,宮傲寒不禁化成一了灘水,他定定的站著,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生命中最重要的兩人。

“宇兒,來,看看這個---這個是爺爺,這個是奶奶,這個是小如姑姑!”

隻手抱著兒子,柳依月把兒子轉向了公公、婆婆還有宮馨如,一一給他介紹著。

“奶奶的乖孫子!宇兒,來---讓奶奶抱抱好不好?”一把扔了柺杖,宮老夫人可憐巴巴地伸出了雙手---

“宇兒乖,來---讓奶奶抱抱!”

柳依月輕輕地哄著兒子,順手遞了出去---

“哇~”

還沒有離開柳依月的懷抱,宮軒宇突然就淘嚎大哭了起來~

“宇兒,你這是怎麼了?這是奶奶喲~來---咱們讓奶奶抱抱好不好?”

把兒子抱了回來,柳依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小背哄了哄,見兒子皺著的小臉舒展了開來,又作勢準備遞了出去~

哇~哇哇~

這會哭得更大聲了!

笨兒子,奶奶又不是大老虎,吃不了你,真不給孃親面子!打你小屁股!

“喔~喔~喔~不哭了,不哭了!”

儘管有些失望,但是,兒子實在哭得厲害,有些尷尬,柳依月很沒折地哄起了兒子。

“娘---宇兒開始認生了,他沒見過你,所以不習慣,待過幾天再抱好了!”

雙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宮傲寒也心疼地看著小臉皺成一團哇哇大哭的兒子,向母親解釋著。

“唉,一定是我這一頭的白髮嚇著他了,好吧,娘以後再抱了!”

有些失望,宮老夫人收回了雙手。

“好了,傲兒,酒宴已經擺好,你們趕了一天的路,月兒和大夥也餓了,咱們進去吧!”

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慰了一下,宮岱青打破了沉默。

那翠柳山莊距離這宰相府可得半天的車程呢!

“父親所言甚是,月兒來把宇兒給我,咱們進去吧!”

“嗯!”

柳依月把止住了哭聲的兒子遞給了宮傲寒,然後跟在他身邊朝大門走去!

“王爺請!”

抱著兒子,宮傲寒邀趙御楓一起向府內走去!

“宰相請!”

……

“大嫂,歡迎回來!”

宮成明和宮御鑰開心地朝柳依朋一笑,傾了傾身。

“成明,御鑰,好久不見,你們快快請起!”

向兩位小叔回了禮,柳依月開心地正準備問宮成明近來的生意狀況,但是---

“簘玉何見過大嫂!”

這時站在宮成明和宮御鑰身邊的一個長得有點像李宗翰的一個帥哥朝柳依月也傾身作了作揖。

“簘玉何?”

哇,又是一個大帥哥!自己倒底是踩到什麼狗屎運了淨遇上些養眼的帥哥?

“大嫂,他是馨如的相公!”

“哦,原來是妹夫啊,你好!你好!”

一時高興,柳依月差點想伸手去與對方握手,但是,等了半天不見對方伸出手,那簘玉何只是俊臉微紅地不知所措地望著她---瞧自己給糊塗了,這是什麼年代喲?握手?若真的主動去握他的手,那宮傲寒不把她的手給剁了下來才怪!

“呃---妹夫你別介意,這是我們家鄉很古老的一個握手禮!”

右手在裙上搓了搓,柳依月大言不慚地解釋著。

“哦,原來如此,是玉何孤陋寡聞失了禮數!還請大嫂見諒!”

似笑非笑,簘玉何目光灼灼緊盯著柳依月又作了一揖---

“呃---妹夫不必多禮!”

那發光發綠的眼睛讓柳依月沒來由地感到全身發冷,她猛地移開了視線,心裡嘀咕了起來:真是奇了怪了?怎麼這個小帥哥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點怪怪地~嗚~還是快閃吧!

“來,大嫂,跨過這火盆!”

小腹微隆的秦玉珂朝柳依月開心地笑了笑,指了指一盆燒得很旺,放著一個大稱砣的炭火。

靠,這是專門給我祛邪用的嗎?太離譜了吧?去邪?她像是邪魅不祥之人嗎?過火盆?難不成他們認為她離開宮家是被鬼附了身?奶奶的!不會認為老孃是蘇妲姬轉世吧?

唉,去就去吧!過火盆好比踩火龍(民間少數民族辟邪的一種儀式)!

輕撩起裙子,柳依月輕鬆一越---跳過了火盆。

“大嫂,歡迎回家!”

跨過了火盆,柳依月又被笑呵呵的劉雪芸拿柚子葉灑了灑一些水。不用說這又是去邪的,還真是雙管齊下啊!

閉著眼睛,柳依月又讓劉雪芸灑了一些。

呼,沒有了吧?

“紫煙見過姐姐!”

正當,柳依月準備慶祝大難不死的時候,一個柔柔弱弱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是她!黎紫煙。那個她去年在河堤上見過的與宮傲寒並行的那個黎紫煙。只是,現在看來,她的臉色好像比去年差了好多,好像人也瘦了很多。唉,也是一個苦命的小女人!都是那宮傲寒造的孽!

“紫煙,你不必多禮,起來吧!”

轉過身,柳依月上去摻扶起她。

“多謝姐姐!”

“好了,紫煙你不必客氣!呃---你的丫環呢?”

“小玉叩見夫人,回夫人,小玉從小就侍候我家小姐!”

小玉從下人隊伍中走了上來,跪在地上。

“小玉,好好照顧你家小玉,她的身子太虛了,要好好休息,你扶她下去吧!”

“謝謝夫人!”

“月兒,我們該進去了!”

早已在門內等候,宮傲寒開始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著柳依月。

“好了,娘!我們進去吧!”

摻著宮老夫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柳依月又踏進了久違的宰相府。

嘀嘀~嗒嗒嘀~

鼓聲,鎖吶聲響起。

宰相府內繁花似錦,彩燈紅幔高掛;流席百張,美酒珍饈滿桌;高棚滿座,大家舉杯暢飲。一旁

侯侍穿梭的侍女如雲……

觥籌交錯,大家舉杯暢飲。所有齊聚一堂的人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翼鐸王朝一人之下,萬人

之上的宰相夫人及其小公子接風洗塵。

無眠之夜

前院大廳的燈火依舊輝煌。用過了晚膳,柳依月抱著兒子與小荷回到了後院的“寒月小築”(宮傲寒最近為迎接柳依月母子回府而新擴建的,包括原來的依月軒,寒風齋。擴建後的面積幾乎是原來的一半,佔據了整個宮府後院的二分之一。)

“小荷,忙了一天你也累了,你也下去洗洗休息去吧!”(小荷的房間就安排在依月軒的西廂)

與兒子一起洗了澡,坐在**幫宮軒宇穿睡衣的柳依月吩咐了一旁在疊衣服的小荷。

“可是,小姐---你一個人照顧小少爺這行嗎?”

“沒事,宇兒不一直都是我帶的嗎?我可以搞定的。好了,把衣服放好你就下去吧!”儘管宮傲寒不讓她收拾那些衣物,但是,後來他還是叫小荷去打了包。

“嗯,那小荷就下去了,小少爺---小荷下去了喲!”

“來---宇兒,給小荷姨姨一個i!”說著,柳依月就在嘴邊作了個飛吻示範、提醒著兒子---

啵~

只見宮軒宇的小手笨拙地觸了觸小嘴“啵”了一下然後朝小荷送去~

呵呵!

稚嫩的動作把柳依月和小荷惹得笑了起來。

“乖兒子,咱們跟小荷姨姨說晚安!”

咯~咯咯~

也許是“晚安”兩個字太難說了,宮軒宇只是興奮地朝小荷一個傻笑,然後像是與小荷躲貓貓似地一蹭---鑽進了柳依月懷裡。

“小姐晚安,小少爺晚安!”

招了招手,小荷退了下去。

“好了,寶貝!來---咱們去噓噓(尿尿),噓噓完咱們就要上床睡覺覺了喲!”

說著,柳依月抱起了宮軒宇到門外的花圃裡把了尿,然後又回到了**。

“好了,乖兒子,咱們睡覺覺囉!”

穿著一條銀白色綢鍛單衣和長褲,柳依月散開長髮,放下紅帳,抱著宮軒宇躺下了。

“娘娘~”

聲音洪亮,大眼還圓碌碌地睜著,宮軒宇似乎沒有任何睡意。

“小搗蛋,今天怎麼這麼興奮呢?是不是見到小哥哥,小姐姐了?”

摸了摸兒子的小屁股,柳依月想起宮傲寒的堂哥宮連春七歲的兒子和堂妹宮曉芙的五歲的女兒。那兩個小傢伙也都長得很可愛呢,他們也都很喜歡和宇兒玩,剛剛還哭鬧著要搶宇兒來抱呢!

“嘎嘎(哥哥)?蝶蝶(姐姐)?”

像是想起了什麼,宮軒宇像個小大人般愣了愣,不解地看著孃親。

[叫“哥哥”和“姐姐”,可不是“嘎嘎”和“蝶蝶”!哥哥呢---就是剛剛要給宇兒雞腿吃的那個哥哥,姐姐呢---就是看宇兒噓噓,哭著也要長和你一樣小雞雞的那個姐姐!]也不管兒子聽得懂還是不懂,柳依月自顧地說著。

“哥哥?蝶蝶?”

[“哥哥”說對了,可是“蝶蝶”說錯了,應該是“姐---姐!”不過,宇兒已經說對一個了,也很棒了!姐姐明天再記好了!]

啵~

柳依月又是低頭給了兒子一個鼓勵。

[好了,兒子,又到我們的《小朋友說故事》時間了,今天呢,娘娘給你講一個《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從前啊,晉了有個大夫叫趙簡子,有一天,他率領眾隨從到中山去打獵,途中遇見一隻像人一樣直立的狼狂叫著擋住了去路……]側身把兒子摟在懷裡,柳依月輕輕地拍著,娓娓動聽地說起了《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小姐,明天表少爺要來郢都運些藥材,你要不要再去見見他?”扶小姐從前廳用膳回到紫煙館,小玉想起了前天表少爺託她帶的口信。

“上次偷偷出府去送表哥已是有違婦道,小玉明天我不去了,以後也不會再送表哥香囊了!”深吸了一口氣,黎紫煙作出了決定。

“小姐---你這話的意思是什麼意思?你以後再也不見表少爺了?你真的決定要在這宰相府守著一個對你置若罔聞的負心汗孤身終老嗎?”很是傷心,小玉忍不住嚷了起來。

“小玉---住嘴!你不能那樣說爺!再怎麼說他曾經對我不薄,當初若是沒有他,我怕是早就不在這個人世了。”

說到最後,黎紫煙有些哽咽。

“小姐,我知道你還愛著宰相大人,但是,小玉更知道你對錶少爺也是有感情的。與其守著一分永遠得不到迴應感情,還不如接受一個一直深愛你的男人?小姐,愛與被愛只是一念之間,你又何必如此固執?小玉相信:只要你去求大夫人,她一定會說服宰相大人成全你與表少爺的!”

“這---這怎麼行?一女豈能侍二夫?”

淚水無聲地落下,內心被小玉觸動,黎紫煙一臉茫然。

“小姐,一女怎不能二嫁了?你看西漢有王昭君、卓文君,東漢有蔡文姬,這些不都流芳千古為後人所稱頌的嗎?”

跟在小姐身邊多年,這小玉也懂了不少呢?

“可是……可是---”

“好了---小姐!你不要再可是了,再可是來可是去---那表少爺可是等你等得花兒也謝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小玉的嘴巴都快給磨幹了。

“表哥?表哥---我---我對不起他!”

想起了書生模樣斯文的表哥,黎紫煙又是一個勁地直抹眼淚。

“小姐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那宰相大人心裡只有大夫人一個人,事到如今只有離開這裡,你才能有幸福可言,我們去求大夫人好嗎?”

“這---”

“你們不用去求月兒了!煙兒,我正想來跟你談此事!”

這時,宮傲寒的聲音從她們身後傳了進來---

“啊---”

“爺!”

“宰相大人!”

黎紫煙與小玉皆驚慌失措地跪在了地上。

完了,從來不踏進這紫煙館的相爺怎麼來了?剛剛她們的談話他豈不是都聽到了?完了?這下會不會挨去浸豬籠啊?

“起來吧!”

宮傲寒溫和地扶起黎紫煙讓她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

“煙兒,你不要害怕,你們剛剛的談話我已經聽到了。本來我也想與你談此事,如你所見,我心裡只有月兒一人,此生不會再為任何一個女人所心動。娶你進府是我負了你,這是休書和一張銀票,那些送給你的手飾你也都拿去吧,出府去找你的幸福去!”說著宮傲寒把一紙休書和一張十萬兩的銀票放在了桌子上。

“爺---煙兒知錯了,煙兒以後再也不去見表哥了,您別趕煙兒離開!只要煙兒還能遠遠地看到爺煙兒就心滿意足了!”

覆水難收,畢竟深愛過,即將陌路,黎紫煙不禁傷心地撲到宮傲寒懷裡痛哭了起來。

“煙兒,你不要再說傻話了!”

沒有推開,也沒有伸手回抱佳人,宮傲寒只是靜靜地任由黎紫煙靠著。

“爺---”

無數次午夜夢迴奢求的輕聲細語今日終於聽到,但,卻是在離別時,黎紫煙感慨不已,哭得更是厲害了!

……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

奧~呼~

聽著聽著,宮軒宇的眼皮慢慢重了下來。

“狼高興地聽從了老人的勸說,然而卻沒有想到在束手就縛、落入袋中之後,等待它的是老人和東郭先生的利劍……”

“寶貝,晚安!”

把兒子抱起平躺,蓋上小夏涼被,柳依月憐愛地在兒子寬闊的額頭上親了親。似乎有感應似的,小傢伙露出了開心的微笑沉沉睡去。

睡吧,寶貝!孃親不會離開你的!

仰躺著,柳依月定定地望著紗帳上那雕螭的床頂想起了剛剛在前廳婆婆嘮叨著說要幫宇兒找個奶孃卻被宮傲寒以宇兒一直由依月母乳餵養,認生、不習慣為由拒絕了的情景。

若不是事先的約法三章,他會這樣做嗎?

他今天似乎很高興,好像喝了很多的酒。不過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他的身體吃得消嗎?他會醉嗎?

唉,我又在想什麼呢?算了,不想了,後天就以探親為由去南郡了,管他那麼多幹什麼呢?

翻了個身,柳依月面向床沿準備睡覺---

吱~

房門被推開,宮傲寒高大的身影一步步向內室走了進來---

是他!他來做什麼?不是跟他說了不能碰她的了嗎?難道他又想亂來?我該怎麼辦呢?完了,他越來越近了……

不知如何是好,匆忙之下柳依月只能閉上了雙眼,佯裝假寐。

溫和的燭光冉冉跳動,紅帳內的人影若隱若現,空氣中充滿了屬於她的馨香……

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

輕手輕腳地走到床榻邊,宮傲寒深情地注視著床榻上的妻子。

月兒,吾妻!我宮傲寒對天盟,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委屈落淚了!

……

“唔~娘娘~”

這時,宮軒宇輕輕囈語,然後,一番亂蹭踢開了身了的被子。

臉上揚起了慈父般的笑容,宮傲寒掀開紅帳,把兒子踢開的被子給蓋好,又幫妻子把毯子拉上,他才轉身進了內室去洗澡。

呼!憋得我快要露餡了,要不是有一層紗帳隔住怕是早就被他發現了!這傢伙也真是的,沒事幹嘛大半夜地跑來瞪著她看啊?又不是沒見過,真是的!

伸了伸腿,柳依月擺正了身子仰躺在**準備閉上眼睛---

等等,他在這裡洗澡?那一會他睡哪裡?該不會是又想佔她便宜吧?不行!

於是,柳依月擺了個大大的“大”字形佔滿了整個床鋪才安心地睡去。

呼~呼~

睡到了下半夜,柳依月被尿憋醒。她爬了起來去浴室內解了小便,小便後一身輕鬆的她又準備折回了床鋪,但是,她卻看見身長腳長的宮傲寒歪歪斜斜地躺在窄小的貴妃椅裡,那長腳還伸出了椅外懸在空中。

唉呀,這個笨蛋,這樣睡不難受嗎?那麼多的房間不去睡偏偏來這裡裝君子?裝給誰看啊?!沒看見這下半夜這麼涼麼?身上也不蓋條毯子,真是的!

嗡嗡嗡~

這時,柳依月最討厭的蚊子兄弟出來吃夜宵了。

“喂---宮傲寒,你起來!去隔壁房去睡去,這裡蚊子又多,你又得又不舒服!”

實在看不下去,柳依月推了推沉睡中的宮傲寒很雞婆地提醒著。

“月兒?怎麼了?”

宮傲寒有些迷糊地看著妻子。

“這裡蚊子很多又冷你到書房去睡!”

“月兒,娘派有丫環在外頭觀察我們。所以,我必須睡在這裡,你放心,我睡得很好很舒服,乖,去睡吧!”

拍了拍妻子的小手,宮傲寒示意柳依月上床睡覺去。

呃?他剛剛說什麼?婆婆安排人在外面監視他們?

靠,我什麼時候成了囚犯了?監視我?暈哦!難道婆婆真的看出了她與宮傲寒之間的貌合神離了嗎?

“不要!我不管婆婆怎麼派人觀察我們,反正你這樣我就是睡不著!”

這傢伙真是個大笨蛋,他這樣---她怎麼能安心睡得著嘛?萬一他不小心著涼了、感冒了那怎麼辦?沒心沒肺的傢伙,真是不知道人家會擔心,真是的!

心裡很惱火,柳依月也愣愣地枚在宮傲寒身旁一動不動。

“月兒?那你想怎麼樣?”

看著妻子枚在那裡不睡,很是心疼,宮傲寒撐起了身子認真地看著柳依月。

“唉呀,算我怕了你了!喏---我再退一步!你也一起睡**,但是,必須以兒子為三八線,你睡外邊我睡裡邊,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三八線?”那是什麼東西?宮傲寒不解地挑了挑眉。

“哎呀---三八線,呃---相當於楚河漢界啦!”

“哦!那為夫懂了!”說著,宮傲寒站起了身,朝柳依月貼近---

“喂!你想幹什麼?你可不要亂來啊---咱們可是約法三章了的,你如果違約---那你就不是君子,那你就是不守信用、食言而肥的大壞蛋---啊---你要幹什麼?你快把我給放下來!”

一陣懸空,喋喋不休的柳依月被攔腰抱了起來。

“噓,別吵醒兒子!你別擔心,我不會亂動你的。除非---你也像今天早上一樣很享受---”

像極了一條雙眼發光發亮的撲羊的餓狼,宮傲寒故意提起了早上的香辣場面。

“你---你給我住嘴!”

想也沒想,柳依月就伸出了小手封住了宮傲寒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啊—”

又是一陣輕呼傳來,柳依月像是觸了電一般收回了剛剛伸出去的小手,一臉通紅地瞪著宮傲寒---說他是狗嘴還真沒冤枉他,看吧,連她剛解過小便的小手也舔!真是有夠邋遢的。

“喂,你到底想幹什麼嘛?”

才發一下愣,他就抱她走離那大床更近了,這讓柳依月不禁遐想連篇。

“為夫這是在遵夫人的令---睡---覺---去!”

宮傲寒壞壞地在柳依月耳邊一陣低語,抱著妻子朝床榻走去。

……

何去何從?

嘰嘰喳喳

清脆的鳥語伴著陣陣花香隱隱約約地從視窗飄了進來。

呯---呯---呯~

一個強有力的心跳在柳依月耳邊有規律地響起。

唔~好暖,好安心~

無意識的,柳依月更往那溫暖的熱源蹭去---為妻子的信賴,嘴角微微上揚的宮傲寒傾身親了親妻子的發舌,心情甚好的把妻子緊緊地抱在懷裡。

“唔~娘娘~娘娘~”

這時,睡在裡側的宮軒宇踢開了被子,細嫩的小手努著撐了半天也撐不開的雙眼,皺著小臉,踢著小腳鬧著要找孃親。

“唔~唔~娘娘!”

癟著嘴,小傢伙有些不耐煩了~

皺了皺眉,宮傲寒放開妻子,修長的雙手往內側一撈,把兒子抱了起來。

“噓---乖,別吵娘娘睡覺!”

穿著一件黑鍛單衣長褲,宮傲寒把兒子輕輕地抱下了床走到了外廳。

“爹---爹?”

咦?爹爹?是酷酷的抱得他好舒服的爹爹!

小臉慢慢舒展開,宮軒宇好奇地打量著抱著他的爹爹。

“乖兒子!我是你的爹爹!”

一股為人之父的自豪感漲滿胸懷,宮傲寒微笑著把兒子高高舉起~

咯咯~咯咯咯~

宮軒宇咧開了小嘴哈哈大笑了起來。

宇兒?你做了什麼好夢了嗎笑得這麼開心?

半夢半醒之間,柳依月轉了個身,伸出瑩白的長肩向內側探去---

咦?宇兒呢?宇兒不見了?他掉到床下了嗎?宇兒!

“宇兒?”

柳依月被嚇出一聲冷汗,驚慌地一骨碌爬了起來,披頭散髮地四處尋找兒子的射影。

咯咯~

“宇兒?”

聽見兒子的笑聲,柳依月下了床朝兒子的聲音傳來的外廳走去---

循聲望去,只見依衫松侉露出兩塊凹凸、結實的胸肌,長髮飄逸,微笑著性感無比的宮傲寒

正左右蕩著兒子,兒子則是興奮地呆在他爹爹的懷裡開心地笑不抑止……

倚在門邊,柳依月也柔柔地笑了。

滴~滴滴~

就在這時,一道晶瑩、優美的拋物線在空中揚起---灑落在宮傲寒依的袖肘上---

噗~

柳依月忍俊不禁大笑了起來:

尿得好!兒子,雨再下大點!加油,加油!

原來,宮軒宇尿尿了!

只覺得手腕一熱,宮傲寒挑了挑眉地瞄了瞄袖子,然後停下了動作,蹲了下來---

“噓---”

叉開宮軒宇的雙腳,他耐心地把著兒子尿尿,然後才抬起臉看著一旁幸災樂禍的柳依月。

呵呵~呵~嘿嘿~嘿~呃~

心裡樂得開了花,柳依月看得真是爽極了。不過,好有慈父模樣的他現在看起來好像更帥了!

呃~相較他的偉大慈父的高大形象,她好像倒顯得矮小了許多---什麼嘛,兒子可是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耶,他現在來竊取她的勝利果實這算什麼嘛!

“宇兒---”

開心地喚著兒子,柳依月緩緩走了過去。

滴滴~滴~

“娘娘~”

斷線的晶瑩弧度漸漸縮小,宮軒宇乖乖地任爹爹抱著,小臉傻傻地笑開了,兩手小小的手指也一張一合地歡迎著孃親的到來。

討厭,幹嘛這樣看著她!難不成我哪個地方不對了?

瞥了瞥身上有些皺巴巴但仍算完好的衣物,柳依月很不自在地在宮傲寒面前蹲了下來,握著兒子的小手:

“宇兒,你什麼時候起來的啊?”

看了看宮傲寒那還沒來得及換的單衣,柳依月估計他們也是剛起來不久。

“就一會,你也醒了!”

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剛睡醒像一隻小貓般慵懶、迷人的妻子,宮傲寒輕輕地說。

“哦!”

被盯著真的很不自在,柳依月垂下了眼瞼。

“好了,兒子尿完了,我來抱吧---你去穿衣服!”

拿乾淨的尿布拭了拭兒子的小雞雞,柳依月面紅耳赤的說著,因為她想起了昨天晚上他抱她上床

時的情景了,雖然他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是,該親的,該摸的他可一個地方也沒漏。

“嗯,你也餓了,洗漱了我們就到中廳用早膳。”

站起了身,宮傲寒傾身將宮軒宇遞給妻子,幾乎面貼面,宮傲寒的濃烈的陽剛男人氣息薰得柳依月飄飄然---

砰!砰~砰~

心如鹿撞,柳依月羞紅了小臉---

討厭,自己也不是一個不解人事的小姑娘了,怎麼還是抵擋不住他的**?怎麼還像個花痴一樣心跳得這麼厲害?而且他好像越來越帥了呢?真是造孽哦!

搖了搖頭,柳依月努力想讓自己清醒。

“月兒,你怎麼了?”

準備轉身進內室,但卻看到妻子小臉紅撲撲地還一個勁搖頭,宮傲寒又轉回了身子護著兒子問妻子。

呃?他怎麼這麼奇怪地看著我?

“月兒,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燒了?”

有些嚴肅,宮傲寒伸出修長的大手捂了捂妻子的額頭---

“你才**(燒)咧!我沒事,你快去穿衣服去啦!”

有點惱羞成怒的嫌疑,柳依月隻手抱著兒子,另一手把宮傲寒往內室推了進去。

不一會一身清爽、筆挺的穿褐色繡花領子、金黃色斜領長衫的宮傲寒神采奕奕地走了出來。

“到你了!”

他體貼地接過宮軒宇。

“哦!小荷進來---”

把兒子丟給宮傲寒,柳依月喚了小荷走向了內室……

“宇兒真棒來---咱們再吃一口---啊---”

寵溺地誘著兒子進食,柳依月又舀了滿滿的一勺筒骨豬肝菜汁米糊喂進了兒子大張的嘴裡。

咕嚕~

小傢伙乖乖地吞了進去。

呵呵~

宮軒宇津津有味的乖樣惹笑了一家人。

“宇兒真棒,吃了好多呢!”宮馨如吃了一小口白粥欣喜地贊著。

“是的喲,還以為他才一歲多不會吃這麼硬的米糊粥的,哪知道他吃得這麼香呢!”

嬸嬸牛氏也好奇地稱著。

“我說月兒,這宇兒還小---再多喂他一兩年再斷奶也不遲啊,這奶孃容嬤嬤都已經聯絡好

了!”把一個玉米饃饃掰成倆,宮老夫人心疼地看著圓乎乎但卻早早被斷奶苦命的孫子。

“娘,早斷晚斷都一樣,你看宇兒不也吃得挺香的?”

調了調兒子的口水圍,宮傲寒抱兒子讓妻子餵食,頭也不抬地出了聲。

“話是這麼說,但是,哪家娃娃斷奶這麼早的?”宮老夫人又禁不住地吐了一句。

“唉呀,夫人,吃飯吃飯,別囉嘿嘿嗦的。別家的少爺那是別家的事,咱們的宇兒天資聰穎自然與眾不同了!”把一個剝好的雞蛋放在妻子的碟子裡,宮岱青止住了她的嘮嘮叨叨。

一大碗粥一下子見了底,宮傲寒欣喜地撫了撫兒子的小腦袋。

唔~唔~

吃到了最後兩口,宮軒宇閉起了小嘴,小手擋開了伸來的小勺子掙扎了起來。

“嗯,宇兒吃飽了,來---我來抱---你先吃飯!”

把碗放在桌上,柳依月伸手作勢要接過兒子讓宮傲寒吃早膳。

“你先吃飯,小荷---把小少爺抱下去!”

依舊一臉柔和,宮傲寒沒有把兒子給柳依月,只是讓一旁侍候的小荷把宮軒宇給抱了下去。然後拿起筷子,吃起了飯來。

飯後,兒子讓婆婆和嬸嬸等一行圍得個水洩不通,柳依月便一個人走到了湖心亭散步。好久沒吃到木瓜辣醬了,所以,她一不小心就吃了兩碗白粥和好多其它的小點。

當她走到前院到後院必經的蒼松翠柏珍稀樹林的時候,聽到了一陣竊竊私語:

“覃媽,你剛剛打掃後門的時候看見了嗎?有一輛馬車來接紫煙夫人呢!聽說,大少爺把紫煙夫人給休了,現在正準備起程了呢!”肩上扛著一把鋤頭,鋤草的花匠藍嬸瞄了瞄四周神祕地說著。

“看見了,來接紫煙夫人---哦,不應該改口叫紫煙了,來接紫煙的是紫煙的表哥---叫段烈,聽說兩人從小青梅竹馬,那段烈等紫煙一直等到了今天呢!現在好了,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負責打掃的覃媽撐著大大的竹掃帚,也聊了起來。

“唉,其實紫煙也算得上是一個好姑娘,只可惜嫁錯了人,聽說入府這麼久還從來沒有侍寢過呢。”

“這有什麼辦法呢,誰叫嫁給了只為大少夫人掏心掏肺、上刀山下油鍋,心裡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的大少爺呢?”

“是啊,感情這東西真害死人!不過,現在好了皆大歡喜了,聽我女兒小梅說---那紫煙的丫環小玉跟她說過,紫煙好像也對她的表哥有點意思呢!”

“哦,這麼說來那大少爺也算是成全了一樁美事了呢!”

“何嘗不是呢?”

說到這兩個人欣慰地笑了笑。

“話又說回來了---她藍嬸,咱們的大少爺還真不錯呢,像他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高權重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但他卻甘願為了大少夫人而發誓再不納妾這可真是太難得了。”

“是啊,大少爺這樣的痴情真的很難得,但是,值得呀!你看咱們的大少夫人---人俊得就像那九天玄女下凡,彈得一手好琴又有生意頭腦---與咱們的大少爺---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

呃?他休了那黎紫煙?什麼時候的事?黎紫煙要走了?

很是吃驚,但是又見那佔道的兩人沒完沒了嘀嘀咕咕了半天,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柳依月只好鑽進樹林裡繞道向後門走去。

“嗚嗚~小玉,你好好保重!”

“小梅,你也保重!”

宮府後院的道上綠樹成蔭,陽光斑斑點點透過樹梢透射了下來。道邊,不知名的野花也正開得鮮豔多姿,離道邊不遠,是一條靜靜流淌的清澈小河。

如此美好的夏末秋初之景卻迎來了一對小姐妹的依依別離。

送行的人寥寥無幾,只有小玉的好朋友小梅,負責送行的內務總管曲總管,和兩個看門的家丁。

幫小玉把一個大包袱遞上了一輛樸實的馬車,小梅站在車下掏出手絹拭著淚水,低低嗚咽。

“紫煙,咱們也上車了吧?”

一個書生模樣斯文打扮的男子扶著一襲淺綠色束胸長裙打扮,一步一回頭的黎紫煙輕輕地勸著。

“表哥---”

柳葉細眉,欲語還休。黎紫煙任段烈扶著,但是,仍頻頻的回頭觀望著---

爺,一日夫妻百日恩。紫煙此生將與您不復重逢,就讓紫煙再見你一面吧,往後,就算顛沛流離,就算孤燈長伴,紫煙也心甘情願!只求您再讓紫煙見你一面,爺---

無聲吶喊,黎紫煙眼眶泛起了一絲水霧。

“如煙姑娘,時候不早了,老奴要關門了!”

一直在一旁看守的內務總管事曲總管發話了。

“曲總管,您就行行好再讓我等一下吧!”

淚已氾濫,黎紫煙抽開段烈的手,欲回頭朝門內走去。

“小姐---”

小玉跳下了車,跑過去拉住了黎紫煙。“小姐,木已成舟,您就好好開始新的生活吧!宰相大人的心不在你這裡,你這樣委屈求全又有什麼意思?你這樣做---讓表少爺情何以堪?”

在黎紫煙耳邊低語碎碎念,小玉把黎紫煙拉了回來送到段烈身邊。

“表哥---”

離別?永別。情愫依依,黎紫煙哭倒在段烈懷裡。

“煙兒,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時候不早了咱們還得趕路,我們上車吧!”

心疼地把表妹擁在懷裡,段烈勸著黎紫煙上車。

“嗯!”

嗚嗚咽咽,黎紫煙還是蹬上了馬車。

爺,永別了,您保重!

得~得~得~

馬車越走越遠,後院大門被緩緩關上了。

靜靜地抱著一丫伸出院牆的高大的玉蘭樹樹幹,柳依月輕輕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淚水。

都是這宮傲寒害的,他沒事長那麼多花花腸子幹嘛?看把她們一個個迷得是暈頭轉巷,淚水汪汪的。現在好了,把她們一個個吃乾了、抹盡了卻又一腳把人給踢出了門,他這簡直就是變相的免費嫖妓嘛!唉,他如此絕情而她們又是如此痴情,真是一個要打,一個願挨,真是讓人無語極了。

不,她沒有資格指責他,因為她連指責他的資格都沒有。儘管黎紫煙、杜灩晴只是一個侍妾,但

是,好歹她們也還是宮傲寒自己挑選、用轎子娶進門的正牌貨。而她呢,是個連黎紫煙、杜灩晴

都不如的陰差陽錯出現的冒牌貨。

如果沒有她的冒名頂替、橫刀奪愛,那麼或許黎紫煙和杜灩晴會得到宮傲寒的一絲憐愛,或許杜灩晴就不會因為得不到關懷而紅杏出牆,更或許黎紫煙也不會因為宮傲寒愛上自己而被無法容忍……所以,說來說去,錯的應該是她。她本就不應該出現的不是嗎?

怎麼辦?他現在已經義無反顧地愛上了她這冒牌貨了,是她這個冒牌貨害他揹負了始終亂棄的罪

名,還害他差點喪了命……我應該怎麼辦?

“我的心太亂要一些空白

老天在不在忘了為我來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