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前塵如夢終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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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前塵如夢終是空
時光悠長,迴轉到師阡陌八歲那年的冬天。倔強而有些隱忍的他遇到了那個養育他、培育他一生的人。
是恩人,亦是仇人。
只不過彈指揮劍之間,兩年時候匆匆即逝。他不過十歲,卻被那人召至身邊,要他聞一香爐中飄渺而出的淡香。
不覺有他,照做不誤。十歲的他,又怎會明白太多呢?
師阡陌只知道,這人收養了他,讓他吃了兩年的飽飯,供養他上學堂,待他極好。小孩子的心思透明通徹,只知你對他好不好,哪會知這善意的背後是否帶著黑暗的陰謀呢。
帶著無知和懵懂,六年來,他從不曾間斷、日以繼夜地吸食著人魚毒,日漸成癮。而每次吸食的份量,也在不斷加深、加大。
十六歲時。師阡陌無意間聽見了老主子與某個忠心僕人的對話,方才知道,原來自己這些年來深夜會有的那種不同尋常的反應,都是因為吸食的不是什麼凝神靜氣的東西,而是可以讓人神智錯亂的人魚毒。
但是,一切為時已晚。什麼都已改變不了。
再到十八歲,無癮道人為他.卜出“命中註定”這一卦。他正式接替那人販賣人魚毒的事業,卻也在同一天,他知道了一個讓他永生永世震撼的內幕。
原來除了每日要吸食的人魚毒.外,那所謂的恩人,還在香爐中加入了特別煉製的蠱蟲,每日一滴那蠱蟲肉體榨乾所得的液汁,這樣不間斷,八年,練成了一個老主子所需要的體質。
一個遇血狂暴、嗜血如魔的體質。
每當師阡陌發怒、狂暴、情緒上.有很大起伏波動時,他的眼睛就會染上一層厚重的血光,整個瞳孔變成詭異而幽深的血紅色。
這時他體內的蠱毒在做祟。
也是在同年,那個所謂恩人老主子逼得他走投無.路,逼得他狂性大發,親自舉刀,殺死那伺候了他十幾年的忠心僕人。
一刀一刀、割肉皰目。師阡陌永遠都記得,僕人在他.的倒下微弱的呼救,痛苦的眼神,他卻控制不了自己,腦袋中只剩下——殺!殺!殺!
溫熱的血液賤上他的臉,溼溼滑滑的,血腥味濃.鬱,卻讓他覺得更興奮,更刺激了他的魔性。
殺!殺!殺!一刀又.是一刀。僕人已然斷了氣,他卻還是停不下來,像在鞭屍一般,只知道麻木地屠殺,享受冰冷的刀刃滑過屍體的那股快感。
那時的師阡陌,完全瘋了。
直到那雙睜大暴突的無辜的眼珠再也沒有光亮,直到那具屍體變得冰冷,直到濺射在他臉上的血液都乾涸,他瞳孔的血紅才一點一點褪盡,恢復成原先的琉璃色。
十八歲,他第一次殺人。
回憶像是枷鎖,緊握在師阡陌自己的手中,又如迷失的沙漏,握在手中,也盡數流失在自己手中。
“十歲,你就開始讓我吸食人魚毒……我整整吸食了六年啊……”師阡陌執起自己的一縷銀髮,臉上有悲悽、憤怒,無奈這些情緒已經無法從他的眼裡折射出來,那裡有的,只是暗無邊際的深淵。
“十八歲!我十八歲!十八歲……你就逼我殺了那時對我最好最真心的人!!!”師阡陌鬆開手,銀絲如飛灑的緞帶,再次貼服在他的後背。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一個十歲的孩子,每天吸食那些人魚毒……每天要承受著毒發時那種萬蟻鑽心、麻木卻又酣暢淋漓的快感……你知道我那六年是怎麼過來的嗎?半夜裡,一個人疼痛夾雜著,在漆黑的屋子裡綁住自己、躲進衣櫃、用腦袋撞柱子直到流血……你知道一個十歲初的孩子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忍受這種折磨嗎!!!”回憶起前塵往事,痛苦與不堪一湧而出,啃食著師阡陌,他的臉色有些白髮,十指甚至在微微顫抖。
“陌兒……”老主子竟然走到師阡陌身旁,伸出手,在那張俊朗的臉上變態地來回滑動、撫摸著,語氣婉轉了幾分道,“我這一切……還不是為了成就如今的你……就連這條狗、這工具……都是我特地培養來助你完成我的大業的……”說完,又老主子還用眼角看了看安分跪著的白染媚。
“哼……”師阡陌嗤笑一聲,冷到極致,卻沒掙拖老主子噁心作嘔的撫觸,“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你自己!你憑什麼以為,你有剝奪別人過正常生活的資格?就因為你養育了我?養育我成為一個癮君子?成為一個有些殺人狂體質的最佳利用武器?如果是這樣,我寧願自己永遠是那個紅妝城裡髒兮兮連三餐都吃不飽的小乞丐,又或者……我寧願就那樣……死在那個冬天……”憤怒的職責,是過去十幾年來從沒有過的尖銳,但卻不能稍稍改變老主子。
“陌兒!!!”老主子也不由把聲一放沉,警告的意味相當明顯了。
“我有時候真的不得不佩服自己。是要用多少的淡定和勉強,我才能做出那樣的姿態,在人前,永遠是一副不正經、高深莫測的形象,可是在人後,我的心裡卻掩埋了那麼那麼多的沉重。我壓抑著自己,十年如一日。在被你收養之後,一直這樣小心翼翼過著日子,生怕自己一個不優秀讓你不夠滿意。我這般虛偽地做著表面功夫,把所有的沉痛往事都往自己心裡擲去。而唯獨……當我遇到她……”儘管看不見前方,看不見清醒的青綰,師阡陌嘴角還是揚著一抹柔情似水、溫暖美好的弧線。
“那樣的女子……那般的美好。她執著、她堅定,她率真,總是順著自己想做的去做……她的灑拖放縱,是我所羨慕的,也是我所不能擁有的。”回憶到此刻,師阡陌空蕩的瞳裡,竟然神奇地泛著微笑的光亮,很柔美很醉人。
“她不像我們,帶著兩面過活,像一隻笑面虎。她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勉強自己,不虧待自己,只唯獨在感情上,她輸了。要說我是怎麼喜歡她的……也許就是從羨慕她這份本真開始的吧……”眼光投向青綰現在所站的方位,彷彿能看見她一般,晶亮晶亮的。
“為什麼你非要去破壞這一份得來不易的真誠呢?這樣……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說著說著,逐漸從溫柔變成沉緩的低喃。
“噗通——”一聲,師阡陌竟然在老主子面前跪下,拉著老主子的衣角,微微頷首,格外禮貌鄭重地懇求她,“主……我師阡陌這十幾年來從沒求過你什麼,做每件事,也總是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從沒讓您失望過……卻只有這一次……我真的……求您……放了她……放了公孫……”
老主子細長的雙眼陡然一眯,揚起不可置信和憤怒。顫著聲道,“你……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求我?”
白染媚自是也見到師阡陌下跪求情,她心裡的怨恨更深了,只能惡狠狠地怒視了青綰一眼,再轉向師阡陌時的神色,既有仇恨,卻也還是有那麼不易覺察的溫柔和心痛。
“主。我只求你這一次。”抑揚頓挫,聲調堅定。
這時,悠悠轉醒的青綰,神使鬼差朝師阡陌走去,走到她的身邊,站定。然後用一種可以稱之為疑惑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白染媚見此情此景,呆滯片刻,開口說話,很明顯是在問那老主子:“她……她怎麼會認得主子?她不是已經中了‘禁蠱術’嗎?”中了“禁蠱術”的人,神魂皆失,理當是沒有知覺,類似於傀儡的一具行屍走肉。可是這個賤人看著主子的眼神……卻有了情緒?!
老主子也沒料到,明明已經加大了蠱蟲的用量,為什麼……
“公孫青綰的眼珠……是你的?”突然如遭雷擊,老主子想起這個在計劃之外的意外。心裡暗歎,難怪……難怪了……這蠱蟲會滲透進中蠱者全身的每一條經脈、每一個器官,而公孫青綰的眼珠,本就是屬於師阡陌的,所有蠱蟲唯獨對師阡陌有存在熟悉,所以這公孫青綰才會只認得師阡陌!
師阡陌聽老主子這樣問,聰明如他,只是稍稍動腦,自然也明白了個所以然。
“公孫……跟我走。”師阡陌突然起身,沒有方向地衝著某個角落喊,也不管青綰人究竟是在哪個方位。
青綰一怔,突然停頓的時間極短極短,但真的看得出來——她對師阡陌,還是存在著一份知覺。
老主子心下一驚,暗覺不妙,明知青綰會跟著師阡陌走,但卻只是悠然站立著,沒有出手阻止。,下一刻,青綰已經跟著師阡陌用輕功飛出了這個房間。
“主子……”白染媚追了幾步,心知自己不可能追回那二人,只能折回,疑惑地看著老主子,“老主子……您明明可以阻止他二人的……為何?”
老主子神祕一笑,轉身優雅邁步走回那張裝飾奢華的大床,一個飛躍,坐在其上。
“你以為……我可能就這麼放過他們?”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
“我的好陌兒……你真是低估了我的能力啊……你以為你帶走她,就能阻止悲劇的發生嗎?你真是太天真了……”
低低迴響,陰森森的氣息,久久籠罩著這一室……
---蹄子的小廢話----
[咳咳……捂臉來了……乃們沒眼花……真的是我,萬惡的罪人蹄子真的爬回來更新了……要拍我的,要砍我的,都來吧!讓暴風雨更猛烈些吧……我再次捂臉遁逃讀書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