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08 殘存理智轉流光

008 殘存理智轉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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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殘存理智轉流光

[嗚阿嗚阿~叩首謝罪。 蹄子又斷更了……]

拳頭來勢洶洶,勢如破竹,在即將劈到若萃頭頂的霎那,竟然停住了。

青綰的神色有異,還是那樣的瞳孔,還是被某種力量控制著,卻又好像在拼命掙扎著,反抗著,想擺拖什麼。

她臉色猙獰,皓齒微lou,咬著下脣,肌膚因為面部動作的牽扯而起了細小的紋路,她使勁搖頭,似乎想將什麼東西搖出腦到兒,卻又不得,無比痛苦。

“啊——”一聲淒厲驚慘的尖叫,原本停在殷弱水頭上的拳兒收回,她步伐不穩,氣息微亂地連連後退,後退。

直到退無可退,身子都撞倒了房裡的盆栽。 盆栽從高腳竹凳上掉落,響起瓷器碎裂的聲音,驚擾了一院的安生。

青綰雙手捂住太陽穴,眼色凌亂,流lou出驚恐的表情,然後發瘋似的,轉過身就一躍而上,騰空飛起,帶著幾分癲狂飛離別院。

宮滄也相當敏捷,好不堅決地就打算追上去。

雙腳生風,正欲騰起,卻覺得心口一窒,背部被撕裂般的痛覺,似乎有鮮血汩汩而出,不禁腳下一軟,頓時無力,便硬生生跌了下來,衰落得狼狽。

“別……別走。 ”明明已經連頭都太不起來了,明明已經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了,明明已經……連說話都如此困難了。

宮滄的臉正對這地板,聲源微弱。 甚至根本像蚊子鳴叫,說著無力而蒼白地“別走。 ”

“別、別走……”像是感知不到任何痛覺了,宮滄只懂得麻木地重複那兩個字。

殷弱水看得揪心,只覺得這男人當真情深義重,急忙上前,想要扶起他,語氣隱隱哽咽。 “別……別說了。 她、她聽不見的……”

“別……別走……”氣若游絲,聲音變得更加單薄。

那雙手。 宮滄的那雙手。 卻還是伸著,朝著青綰消失的方向,執著卻困難地伸著。

想抓住,卻抓不住。 想挽留,卻留不得。

“別……別走……綰……”無視身邊梨花帶雨的殷弱水的勸誡,最後呼喚出心愛女人的名字後,宮滄終於體力不支。 徹底昏厥過去。

頭重重砸在青色瓷磚上,發出了巨大地聲響。

卻唯獨那雙手,依舊指向著那個方向,像是永垂不朽的頌歌,一切地堅定和決心、痛苦和傷痛,都在指尖綻放妖媚……

房門外。

一個人影由始至終隱匿得極好。

看著房內那驚心動魄的生死一線,老主子笑得愈發璀璨,變態到極致地嘖嘖自語。 “公孫青綰……居然動搖了……看來,我得種下更大劑量蠱毒了……”

話畢,風起風散,花落一瞬間,千般明媚始開。 那樹影之下,卻已然沒了那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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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紗半斂。 而邊緣垂落下的古琴軫穗,長短不一,色彩鮮亮耀眼。 大**除了一方未疊置安好的蠶絲被外,別無他物。 床頭的兩根樑柱向上延伸,搭在一起。 樑柱上雕刻著古香古色的紋飾圖案,而樑柱最頂端,也正是紫紗的棲身之地。

“老……老主子……”白染媚跪在殿下,聲音發顫,始終不敢抬頭看那床內所發生地事情。

“恩?”輕輕一聲悶哼,又響起啪嗒啪嗒的奇怪聲響。

“老主子……您已經……下了這麼多的蠱毒……您確定還要繼續增加餵食這個女人蠱毒的份量嗎……”公孫青綰所食進的蠱毒……已經是平常人的兩倍了!!!

“怎麼?你對我的做法有意見?”那頭的聲音狀似無意。 卻聽得白染媚哆嗦不已。 噗通一聲跪下,故作鎮定道。 “染媚不敢。 ”

床帳裡,躺著一個人,坐著一個人。 帳里布滿各種顏色金黃地絲線,閃爍著耀眼的亮。 而坐著的那人,正從一個碧色葫蘆中取出一條通體發白的,約莫有人的手指那般粗大的像蟲子地東西。

那蟲子緩慢地蠕動著,爬過那人的手心,手腕,停在了手腕處,突然就對著那人的手咬了下去——

蟲子在吸血。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後,那條原本是白色的蟲子竟然變成了透明的瑩紅色。 蟲子再慢慢移動到那些金黃絲線上,選擇了個地,便一動不動停了下來。

若是你很仔細去看,必定會瞧見,那些極細的金黃絲線內部,似乎有紅色的**在流動著。 **流過纏繞得阡陌縱橫的絲線,最終全數彙集在盡頭——絲線的另一頭竟然是在另一個躺著地人地手腕處,而絲線的頭,則是完全沒入那女人地手腕。

不錯。 這就是那老主子在對青綰下蠱毒的過程。

經過昨日的試驗後,老主子再次加重了對青綰的用毒量。

只是之前的蠱毒,還不足以控制青綰。

這個公孫青綰……身體裡情感意識部分的力量太過強大了啊……老主子邊餵食蠱毒邊眯眼感嘆。

正逢此時,老主子臉色突然一頓,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似的,速速收回自己的蠱,輕掃衣角,正襟危坐,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

白染媚自是也聽到這異常的響動——有人闖了進來。 而且聽這腳法的內功,分明就是……他!!!

“陌兒……你許久不曾來看我了……”聽得老主子刮人耳膜的低笑,一個飄逸的身影憑空掠了出來,宛如那會仙術的奇人般神出鬼沒。

白染媚迅速低頭,要自己不去看那個人。

昨日地傷害和侮辱。 昨日的痛苦和不堪,昨日的可笑和無知,猶存那種恨意。卻也猶存著……那一分心底最深處的不捨和眷戀。

師阡陌瞎了,自是看不見白染媚那張寫滿糾結情緒的臉蛋。 即便是他可以看見,他也從不曾留心。

“果然是你。 ”失明之後,師阡陌的言行反而變得更加老練、沉穩,沒有自暴自棄。

“為什麼你要對她下手?”師阡陌往前跨了幾步。 逼近那張雍容奢華的大床,沉著聲質問。

“我看上她了。 ”**地老主子不以為意。 一聲嗤笑,似乎覺得師阡陌的這個問題愚蠢到極致。

“你……”一時氣極,師阡陌回頭往那還低眉順眼跪著地白染媚投去空蕩蕩的視線,腳步移動著走到她身邊,指著她,衝那老主子吼道,“你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忠心耿耿的白染媚了嗎?!還不夠嗎?!為什麼要去招惹公孫呢?她是無辜的!!!”

憤怒的咆哮。 似野獸在發狂。 老主子慢條斯理地將碧色葫蘆的蓋子蓋上,斜眼一挑,冷笑著出聲,“白染媚?忠心耿耿?無辜?”

說罷,xian開簾帳,長腿邁下,一步一步走到殿下。

“陌兒啊陌兒……你當真是我培育了十多年的那兒陌兒嗎?什麼忠心耿耿?什麼無辜?在我地世界裡,沒有這種詞彙!”說道最後。 老主子的臉色已然猙獰,袖袍揚起,長指點著白染媚的鼻尖,陰沉的聲音令人發麻,“她?她白染媚?忠心耿耿?她不過就是我養的一隻狗!只是畜生,畜生!你懂嗎?”

雙目暴睜。 五官扭曲變性的老主子顯得可怕。

“她不過就是個沒有生存價值的工具!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她早就死了!她算什麼?算什麼?!”聲調陡然拔高,“我的好媚兒,她就是我養地一條畜生!我叫她去死,她就不敢活,叫她tian我的鞋底,她就不敢不tian!和我談忠心耿耿?陌兒……你未免貽笑大方了。 ”

說這話時,白染媚的雙手藏在袖兒裡,死死握緊,放開,握緊。 放開。 如此反覆了許久,足見她內心的情緒有多複雜難堪。

“至於她!”話鋒一轉。 又到了青綰身上,“什麼是無辜?什麼叫無辜?這個世界上哪有無辜這東西?她無辜嗎?那些人無辜嗎?那些大jian大惡之徒,他們無辜嗎?斂財、**樂、嗜殺,哪一樣無辜了?那些老百姓?盯著一張人皮面子充好人,私下裡弒父、弒兄的,私通曲款的、**人妻女地,他們無辜了嗎?!”老主子似乎被踩到尾巴了,變成一隻渾身都是刺的刺蝟,尖銳得令人無法反駁,“這個世上,就是活著太多這種噁心虛偽的渣滓,所以人間才會這麼黑暗!殺戮、戰亂、倫理、悲劇,都不是那些所謂無辜的人的貪慾造成的!!!”說道最後,老主子已然失去了一貫優雅穩重的形象,情緒處在崩潰邊緣。

語氣裡,似乎是慢慢的恨。 對世人,對世界的,無盡的怨念。

“可是如你所見。 現在地皇甫王朝,即便做不到全然地政治清明,但是人民至少都安居樂業地活著,不是嗎?你又為什麼要製造這麼多慘案!還要引那麼多人入吸食人魚毒的歧途呢!”師阡陌心痛道,聲音乾啞。

“安居樂業?哈……哈哈……真好笑,這個王朝……這個王朝地存在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骯髒!”老主子一聽見皇甫王朝資格字,臉色更加可怖,言語極端得不能恭維。

“難道……!!!”師阡陌終於還是吼了出來,悲憤、悲痛、悲哀、悲傷地,“難道你非要讓公孫也和我一樣……在你的擺弄下,變成一個會‘紅眼’、殘暴嗜血、殺人不眨眼六親不認冷酷到底的大魔頭麼!!!”

這一吼,吼出了白染媚不可置信的抬頭凝視,吼出了老主子瞬間的呆滯,吼出了**青綰微微清醒的神智,也吼出了師阡陌,壓抑在心中,十多年來,夙夜糾纏他的魔魅的桎梏……

回憶,斑駁破碎。 時光的孤燈闖過寂寥的長河,載著心湖上的小舟,駛向過去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