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55卷 助蘇琚嵐逃婚

055卷 助蘇琚嵐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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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卷 助蘇琚嵐逃婚

顏弘皙將蘇琚嵐輕輕壓倒在柔軟的床鋪上,整個人壓上去讓她無法躲避,然後眼對眼,鼻抵鼻,將她眼裡的神情統統收入眼中。“東西都還在佈置中,現在不得不提前洞房,這裡未經佈置草率當我們洞房的地方的確簡陋了一點,不過我不在意這種小事,我相信你也不會在意,對嗎?”

蘇琚嵐這回倒是不急反抗,反倒冷靜地扯緊他的衣衫。

這奇特的反應,讓顏弘皙也被她突如其來的順從給弄迷糊了。“琚嵐,怎麼了?是答應了嗎?”他澄亮的黑眸褪去幾分狂蟄,多了不明則已的疑惑和從未丟失的謹慎。

蘇琚嵐抿脣不語,兩人陷入沉默,狹窄的距離間只剩下呼吸的聲音。

“我現在這副模樣,你還要得下去?”忽然間,蘇琚嵐用力扯掉面紗,將一張蒼老褶皺的臉完全曝露在咫尺距離間的顏弘皙。她這副模樣已經讓她連鏡子都不想照了!

可顏弘皙看著她的臉,清清楚楚看到她肌膚裡乾枯與褶皺時,不為所動的回道:“以前要,現在依舊想要你!”然後突然間伸手箍住她的後腦勺,猛烈攫住她的脣,在蘇琚嵐錯愕後的掙扎中,哪怕是脣齒撕咬也不願意放開她。

一張臉的美或醜,對他來說有何關係?

完全沒關係!

蘇琚嵐竭力地扭動掙扎,想將他推離自己,可是不僅未能撼動半分,就連自身的衣衫都被他一件又一件地扯爛。他將她的抗議和掙扎視若無睹,徑直解下她早已被他弄得凌亂不堪的衣物,攤在**權當墊背,然後扯開他自己的衣襟,露出精瘦胸膛。

“顏弘皙,你真是瘋了!”全身上下被剝得只剩下抹胸和褻褲,蘇琚嵐活像剛煮熟的蝦子似的,顧不得身上這些半垂半掛的衣物更是竭力掙扎,拼盡力氣想踹顏弘皙一腳也好。可是顏弘皙稍微動了姿勢就將她雙腳給壓住,雙手用力摟緊她像是要將她按入自己血肉中不分離,然後瘋狂吻著她躲避的脣,探入舌尖,再肆意蔓延。

“顏弘皙,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過我?”蘇琚嵐掙扎到最後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力氣了,推在顏弘皙身上的手掌一點一點鬆弛開,最終重重摔在床板上。

房間外,唐驪辭聞聲匆匆趕來,看見秦衛霜僵著身子怔怔站在庭院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門窗緊閉的房間。才剛入夜,房內卻沒有任何燈光,他結合宮內所傳立即清楚裡面正在發生什麼事!“秦衛霜!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

唐驪辭怒罵道,疾步衝到房門前想要用力推開,秦衛霜卻突然間喊道:“唐聖主,但你能讓郡主瞭解煩惱嗎?”

一切突然間靜止了。

腦海千轉百回的唐驪辭愣住,手也滯留在半空中,從他知道後瘋狂趕來卻也隔了一段不短的時辰,裡面該發生什麼都已發生了,他不敢想象開啟門後看見的是何風景?但是……觸碰到門框的手指僵硬地收回來,唐驪辭只覺得腦海中全是轟隆隆的爆炸聲,然後在秦衛霜追問的目光中,艱難地邁動重如灌鉛的雙腳後退了。

房內,其實一切早就靜止了。

顏弘皙雙手撐在蘇琚嵐兩側,晶亮的眸光於黑暗中靜靜凝望著機械的她,良久才道:“不反抗了,是你認命了?還是你想將我當誰……贏駟、唐驪辭?”

蘇琚嵐目如寒星,不動不語,只定定看著他。

顏弘皙看著衣衫凌亂的她肩頭遍佈著自己剛剛情急之下的用力吻出來的紅痕,伸手輕輕摩挲著道:“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恨死我了。我一直在想,明明是我必贏駟更早遇見你,可為什麼你會選擇他?”

“你想知道?”蘇琚嵐靜靜望著他說:“因為他從未逼過我,不會像你這樣對我。”

“但他只是將你的感情算入魔族計劃中的一步而已,你還這麼愛他?”

“至少他以贏駟的身份出現時,他對我的好,真得讓我愛上了他。”

顏弘皙笑著看她,再度俯下身來,脣落額際,一邊一路綿延,一邊仍黏膩道:“但是你現在不能愛他,而他更是從來沒有愛過你。”

蘇琚嵐闔目,機械地由他繼續發動這場侵略的戰役,但顏弘皙吻到她脖頸間後就又停下來,因為蘇琚嵐麻木機械地像一具了無生機的木頭,完全不是他最喜愛的那個蘇琚嵐。他看到她猝然間顯露出的脆弱與絕望,不是他印象中那個不甘、傲骨、自信的蘇琚嵐。而他真正要的,也絕不是現在趁虛而入就能得到的蘇琚嵐!

他嘆了一口氣,趁著自己還沒有陷入進一步無法自控的情迷意亂中,伸手將她凌亂的衣衫裹回身去,然後抱著她轉了個身,換做自己躺在**,而讓她偎在胸前,平靜道:“我知道你現在又困又累,我也有點,先睡吧,我不再碰你就是了。”這場唾手可得的風花雪月,他毅然決定放棄了。

蘇琚嵐睏乏地靠在顏弘皙胸前,相比起剛剛的機械與盲目,此時卻忍不住因為顏弘皙破天荒地得退讓而鬆了一口氣,但她還是竭力抓緊自己胸前的衣衫,要往床褥內側一點一點後退。

顏弘皙見狀伸手箍緊她的身子,斷了她的後路。他勾脣蔑笑了一聲,有點咬牙切齒的恨道:“我已經說了不再碰你,你別逼得我收回剛剛的話!”

蘇琚嵐的身子又再度僵直了,只能由著他的右手將自己牢牢摟住不放。

顏弘皙左手晃悠了一下她之前帶著的面紗,“這個還要嗎?”

蘇琚嵐只道:“不必了,睡覺時戴著這個有些憋氣。”更重要的是別擋臉,多看顏弘皙看看她此刻的尊榮,滅滅他的**。

顏弘皙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遂低頭看著她的

臉,咫尺間比任何時間都看得清楚,也將她臉上乾癟的褶子一一放大,若是普通人肯定會嗤之以鼻,但他看得再久還是不以為意:“只是一層面相變老而已,我真想要,你以為就這能改變我主意?”他伸手撫著她乾枯的老臉,輕柔的好像是在撫摸珍寶似的。

“你居然不在乎我這張皮相?”蘇琚嵐看到顏弘皙的眼中漾著暖暖的溫情,截然沒有之前那股曖昧瘋狂的氣息,不想面對他這樣的眼神,她只能選擇低頭靠在他胸前,細聲道:“我實在是太累了。”

“那就睡吧。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得在這裡多呆點時間,剛剛那麼多人看著我抱你進來,要是我這麼快就出去了,搞不好別人還以為我不近女色是因為某方面不行。”顏弘皙自得玩笑,但蘇琚嵐卻無意賠笑,能讓顏弘皙臨時鬆手已是不易,她現在可不想再說什麼,以防再度激發他一發不可收拾的**。更何況她真的累了,剛剛那些徒勞的掙扎不起絲毫作用,卻快將她體力掏空了。

看著蘇琚嵐堅持不住最終沉沉地閉上眼,顏弘皙看著她顯露出來的脆弱,伸手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摸她頭,良久才道:“睡吧。琚嵐,你知道嗎?我以前常常在想明明是我比贏駟更早遇見你,可是為何你偏偏選擇了他?難道我們就只能像兩隻刺蝟並肩而行,強行靠近就會互相傷害嗎?”

“你那麼聰明,知道跟我說話總要隔著肚皮猜。可是我有些時候說的話,是發自肺腑的,只是我謊話跟客套話說得多了,你不相信而已。一個人怎麼可能一輩子全說假話呢?!我不在乎別人懂不懂,但我在乎你懂不懂,我知道你早就清楚我要你不僅僅是我的盟友而已。”

“我從小在官場政變中長大,耳濡目染,所以我不相信那些所謂的情愛,也不會犯忌去踏雷池一步。直到傲鳳國狩獵場上,你和贏駟騎乘著同一匹馬成雙入對的出現時,我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惱怒,什麼是嫉恨。”

“當你平靜的說黃欽思把你騙到城外想圖謀不軌,我恨地直接咬碎了嘴裡的碗。”

“當你因為喻濤撕心裂肺地哭暈被贏駟抱走時,我當時就想斬斷他的雙手來抱你。”

“當我知道蘇王有意將我納入選婿範圍時,我心中有遮掩不住的歡喜。”

“我屢屢玩笑地說自己魅力無窮,可你卻為何不淪陷,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在問你為何從未想過因我而淪陷?”

“你說我當時散播聯姻是想強制性拉你攏權,可你把我好多話統統記入腦子偏偏漏了我說過最重要的一句,我的爭權奪勢從未強迫過女人!”

“贏駟贏駟,你知不知道你以前提及他時眉飛色舞的眼神,數次讓我氣得險些抓狂。哼,但現在我不得不承認因為他是魔君的身份而慶幸不已,因為你們就此不再有任何可能。”

“以前好多事,我總是用清楚明白的條條框框去解析,難怪你說我對你根本就不是愛。”

“我現在明白過來,真要是愛哪裡還能如此清晰解析?琚嵐,無論你變老變醜,亦或是死亡我也願守你屍體過餘生。我現在很清楚明白自己心中不是隻有四國偉業而已,還有你的一席之地,就算你不喜愛我,我卻是真真實實地愛著你。”

顏弘皙抿緊了嘴角,嚥下已滑到脣邊的一聲嘆息,不管蘇琚嵐是否聽不聽得見,他講完了心中所想也是面露倦怠,然後摟著懷中的人閉上眼睡去。

待他真正睡熟了,偎在他懷中的蘇琚嵐卻是睜開了眼,下意識地鬆了脣,有血跡從她脣角流出。她剛剛確實是睏乏到要昏死的地步,但她強忍著咬住腮邊製造劇痛來維持意識的清醒,然後將顏弘皙所有話聽入耳中直待他入睡後。

……顏弘皙。她無聲無息地注視著熟睡的顏弘皙,清平如水的眼眶盈滿淚,卻被她忍著不落下。

翌日清晨。

顏弘皙睜著眼慢慢醒來,低頭看著枕住自己手臂熟睡的蘇琚嵐,情不自禁地笑了一聲,抱著她輕輕翻了個身,抽回了被壓麻的手臂下了床。

踏出房門後,他一眼就看見了徹夜站在庭院外的秦衛霜,只道了一聲:“她還在睡,等會醒了再伺候她梳洗吧。”然後就朝別處走去。

出了廊道回到自己的房間,馮義跟宋堯立於門兩側,見徹夜未歸的主子返回了也沒問什麼,只是各自分頭去準備洗漱用品,反正宮內所有人都知道顏弘皙昨晚是在哪裡過的夜。

他進了房間後,略微整理了下衣衫,朝著空蕩蕩的房間說道:“可以出來了。”

某處牆角的地面頓時出現黑色漩渦,一人冉冉上升,竟是黃靜嬰。黃靜嬰緩緩走向顏弘皙,道:“雖然美人已不美,但還是恭喜顏君主略施小計便如願以償了。”

顏弘皙的笑容裡帶著一絲漠然:“確實是略施小計呀……也幸虧是琚嵐現在心思倦怠懶得細想才沒看出是你我在串通,想讓她迫於局面嫁給我。”

“三十座城池招我合作謀算一個嵐郡主,也只有顏君主才有如此大手筆跟氣魄!”黃靜嬰說道。所以在四國之中,他連唐驪辭都不畏懼單單畏懼顏弘皙也不無道理,因為輪國家強盛和謀略抱負,顏弘皙絕對是四國君王中最有可為的一個!永固國是不可能稱霸四國,但顏弘皙絕對有這個資本,再加上顏弘皙隨手贈他三十座城池如此**性的條件,黃靜嬰投奔顏弘皙不失為上策。所以顏弘皙順勢要將蘇琚嵐收了,他這個所謂的“旁人”自然要順手推一把!

顏弘皙略微感慨了一句:“可惜她還沒答應嫁。”

黃靜嬰笑道:“都已春風一宿坐實了關係,這嫁不嫁就只是表面功夫了。顏君主,您的目的還是達到一大半了。”

顏弘皙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忽然眉頭一跳,

道:“有人來了,你先走吧。”

黃靜嬰點頭,立即退回牆壁消失了。

沒多久,就是唐驪辭跨門而入,閃身至前,伸手就將他的衣領狠狠揪住,低聲喝道:“璽嵐都已經這樣了,為何你還要這樣逼她?”

“唐聖主,你真是奇了怪了——”顏弘皙冷笑道,“昨晚你明明就在房門外,為何那時不奪門而入,反而過了一夜木已成舟才來找我興師問罪?”

唐驪辭咬了咬牙,眉宇間帶著怒氣以及……無奈。

顏弘皙就是看出了他這絲無奈,繼而道:“你自己也清楚能夠讓琚嵐忘卻贏駟帶來的痛苦,也只有我了。”

“如果她不願意,你就不能強迫她……”

“我沒有強迫她,而且昨晚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過。”顏弘皙露出一個淡得幾乎看不出來的淺笑,然後預料之中地看著唐驪辭矛盾地鬆了一口氣。“不過我喧賓奪主借這白赤城操辦明日的婚禮,唐聖主,您要多多包涵了。”

唐驪辭再度一怔:“她答應了嗎?”

“沒有,但婚禮必須舉辦,還要昭告四國最好能傳入落日沼澤中,讓那位魔君知道。”顏弘皙素白的面容看不出什麼波動,“我和琚嵐成婚可是大事!一能使四國定心同仇敵愾,二是我要設局看贏駟會不會來搶婚。”

唐驪辭聽他這樣說,臉色立即陰沉了幾分,道:“璽嵐如今將死不死的模樣都是拜這魔君所賜,他怎麼可能來搶婚?”

顏弘皙語氣冷傲地道:“是呀,我也不確定他會不會來搶婚,但若是真搶,他極有可能會是單槍匹馬來搶,那就是我們能夠捕獲他的最好時機。有好幾次他都能輕易殺掉琚嵐和公孫錦幣,可他偏偏沒有,換做是我即便再自信也明白斬草必須除根否則後患無窮,所以我就要賭上這麼一把,看他不殺是否是因為心理不捨。興許我們還可以再賭一賭,他在人間呆久已經沾染了所謂的情誼呢?”

唐驪辭冰寒的目光在顏弘皙臉上掃了一下:“哼,但我對這可不抱任何希望。如果他沒來搶婚,那結果是什麼?真讓你娶了璽嵐?顏弘皙,你打的算盤可真是逞心如意呀!”

“沒來,那琚嵐真嫁給我有什麼不好?”顏弘皙表情認真的反問道,然後語聲隨即轉為冷冽,“唐驪辭,我知道你也對琚嵐情深意重,但你不適合她!你知道她為什麼會那麼喜愛贏駟嗎?就是因為贏駟以前裝出一副愛她、寵她的模樣,她再強也需要被人愛,你跟她都揹負了聖族血海深仇多年,在一起只會相互提醒對方冤跟怨,而我顏弘皙與贏駟、與你皆不同!她可能不會愛我,但她只有呆在我身邊才能得到片刻的寧靜,因為她日後即便能夠存活,以她的身份和地位也永世不得安寧,我可以給她擋住外界所有不平靜。唐驪辭,如果你真心為她好,那麼你就該知道怎麼做對她才是最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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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中的蘇琚嵐終於醒來了,她睜開眼看見的是秦衛霜、燎麗、胡砂這三個女人。

胡砂見她終於睜開眼,先是併攏了雙手道了一句謝天謝地,然後笑嘻嘻道:“琚嵐,你終於醒啦?”

蘇琚嵐目光透過她們三人看到了房內煥然一新的紅色裝扮,紅色的床、紅色的窗簾、紅色的桌巾……到處都是雙喜加豔紅的風景,禁不住變了臉色:“快扶我起來!”

秦衛霜眼疾手快地上前扶她坐起,蘇琚嵐眺望著房內如此喜慶的顏色,心裡頓時明白有何事發生了,她笑哼了一聲,道:“你們覺得我嫁給顏弘皙好不好?”

三個女人愣了下,與她情誼最為深重的胡砂和秦衛霜面面相覷,倒是燎麗心直口快道:“有什麼不好?總比那個魔君強吧?再說了,我可沒見過比顏弘皙還優秀的男人,他如今還這樣堅持娶你為後可見情深意重,蘇琚嵐,反正你們都已經坐實了夫妻的實質,那你就嫁呀,別再扭扭捏捏讓旁人看得不順眼行嗎?”

蘇琚嵐望著燎麗,眸色中隱隱湧起風雷之氣,薄脣輕抿,冷冷地笑道:“所以你們都很希望我嫁給顏弘皙,是嗎?”

她一眼掃向胡砂,胡砂左右衡量後於是咬牙點了頭,戳著手指眼睛亂瞟就是不敢對上她的眼神,“雖然我挺討厭顏弘皙那個賤人,但是憑心而論,他也不算很差嘛。”

她一眼掃向秦衛霜,秦衛霜怔怔地想了想,低頭道:“衛霜只是覺得顏君主能讓郡主幸福。”

“你覺得?所以昨天晚上我被顏弘皙強制帶走的時候,你沒有出手幫我?”蘇琚嵐突然間提高聲調衝著秦衛霜吼道,然後身子一沉開始咳嗽不止,胡砂他們見狀忍不住想上前為她撫背,卻又被蘇琚嵐喝止,“走開!就只是你們覺得而已、你們覺得而已,可是有沒有考慮過我怎麼覺得?”

胡砂也忍不住憐愛到發怨:“琚嵐,我知道你放不下那個魔君,可他假扮成贏駟只是在算計你算計大家,好摸清所有人的底細設局,你為什麼還要念念不忘?就是因為我們真正對你好,所以才不會讓你繼續栽倒在那個假惺惺的魔君手上!”

“胡砂,我已經沒再對他抱有奢望!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考慮我的感受,照顧我的意願?!”蘇琚嵐一邊重咳一邊歇斯底里地吼道,可見她壓抑已久的憤怒與痛苦,她喃喃無助道:“在所有人之中是我受傷最深,不是你們!我被欺騙了感情,被設了最多陰謀,我比你們誰都恨他,我的傷我的痛你們根本就無法體會,我也不求你們體會,只是希望你們給我時間去修復。可這過了才多久?……呵呵,不到兩個月多而已,我那麼多的創傷才修復幾成?蘇王贏王所愛之人難產而死,他們用了一生時間都無法忘卻!而我只過了兩三個月,你們就要我恢復如初否則就是餘情難了,你們是不是想象太美好了?……是呀,我知道我跟贏駟是絕無可能唯

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可現在我正是怨著恨著冤著非常痛苦的時候,你們卻覺得我只有接受顏弘皙才算放下贏駟,這可真夠殘忍的呀……”

公孫錦幣此時正捧著鳳冠霞帔,與玉崔嵬、邵樂攜門而入,恰巧聽見了蘇琚嵐的悽切之語,他忍不住喊道:“琚嵐!”

眼眶通紅的蘇琚嵐緩緩抬起眼看著這些曾經出生入死的朋友,尤其是看到公孫錦幣手中捧著的嫁衣,瞬間由哭轉笑,真有種要把自己逼入瘋狂的境界:“公孫,連你也要逼我嗎?我以前從未逼你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可是現在反過頭來,你們人人都要逼我?”

胡砂愧疚地看著蘇琚嵐蒼老的臉和萎頓的神情,聲音禁不住哽咽了:“……琚嵐,好好好,我們不逼你了,你不要再說了。那顏賤人說你身體再也經不起折騰,不然就會——”

“算我求你們不要再跟我提顏弘皙好不好?!”她咆哮出聲,仰臉大笑卻有眼淚直落:“胡砂,我被蘇家驅逐無家可歸,遭受魔族算計痛不欲心,還被你們所有人質疑跟試探,喪失宗法,未老先衰,再剩下如今寥寥可數的幾日壽命……不見雪中送炭卻只有雪上加霜……從我兩年前復活到現在,我真心累了,看來這最後幾日照舊不得安寧,連死都無法瞑目了?”

她的話語像是一張慢慢收緊的網,一寸寸地絞緊其他人的心臟。

蘇琚嵐看著公孫錦幣手中拖著的鳳冠霞帔,看來一切早有準備唯獨她不知情而已!

她撐著床榻踉蹌地站起身,雙腳著地才走了兩步就渾身意欲摔倒,速度最快的玉崔嵬搶在眾人回神的瞬間撲過去扶穩她,發現她的手臂好似連骨髓都沒有了,軟綿綿的可怕。他道:“蘇琚嵐,我不喜歡看你如今這幅絕望痛苦的模樣!不就是嫁給顏弘皙嗎?真有那麼痛苦,那你就別嫁呀?”

“不嫁?除了我,誰肯我不嫁?”蘇琚嵐搖頭慘然一笑:“玉崔嵬,如果我讓你必須娶個女人做妻子,你願意嗎?”

玉崔嵬神色微見凜然:“如果是你我就願意,其他人嘛……我就直接殺了,因為我嫌惡。”

“是呀。那你將心比心想想我,雖然我並不厭惡顏弘皙但不代表我就願意嫁給他,所有人卻非要我嫁,我能高興得起來嗎?”蘇琚嵐面上的微笑漸漸轉換成了濃重的悲哀。

玉崔嵬頓時毫不猶豫道:“不高興就別嫁。有我在,誰逼你嫁,我就打誰!”

蘇琚嵐抿住嘴角,眸色幽深地凝視了玉崔嵬半天,有些恍如隔世的笑:“玉崔嵬,我們最初相見是打了一個你死我活,第二次相見更是勢如水火,沒想到如今還願意支援我的卻只剩下你你!”

她在玉崔嵬地攙扶中伸手抓起公孫錦幣託著的嫁衣,上好質料的紅綢上精繡了一隻金龍和金鳳,兩兩相望,如鴛鴦,如比翼鳥,裙襬、袖口和衣領的襯邊則繡上古的水紋,繁複精緻,絕非俗品。

“短短時日就能趕出這樣一件嫁衣,看來都是儲備已久,估計成婚迫不及待就是今夜明日了……”

“夠了!你可以不用再說了!”公孫錦幣突然神色激動地奪回那一件令她攥得指骨清白的嫁衣,然後連著托盤將這價值連城的嫁衣啪地用力砸入角落裡,轉身就將蘇琚嵐撈到背部背上,朝其他人道:“聽著,我現在就要帶琚嵐離開白赤城,你們要想阻攔就動手吧,反正我還沒跟你們較量過一場!”

蘇琚嵐伏在公孫錦幣背上,牙根微微咬緊,視線不穩地看著他罕見的堅毅,“……公孫?”

“沒事別喊我這麼親熱,真受不了!”公孫錦幣撇嘴道,然後看著玉崔嵬扭頭站過來,立即做出準備拔腿就跑的姿態,卻遭了他一記白眼:“拜託,我怎麼可能阻攔?算我一份!”

公孫錦幣鬆了口氣,加上玉崔嵬就更有把握了,立即揹著蘇琚嵐朝外跑,喊道:“那還不快跑?”

玉崔嵬醒悟地緊跟而上,藍色焰火驟然間鋪灑四開將其他人逼得後退,然後他抓住背緊蘇琚嵐的公孫錦幣在庭院裡沖天而起,直接朝外飛去。

暗中監視蘇琚嵐房間動靜的殷悅國侍衛頓時吹響警惕的哨子,許多宗師武尊頓時從暗處裡現身,無數張法網從地面拋灑而出,更多的侍衛直接駕馭著飛鷹沖天而來,天羅地網顯然就是絕不會放蘇琚嵐逃走。

“公孫,你看好蘇琚嵐就行,這些人由我收拾就好。”玉崔嵬豪氣道,那顆藍色火焰懸在胸前,被他直接雙掌合併拍碎了,細碎的藍焰星光點點灑落下來狀似美麗,卻在墜落的下一瞬間突然間燃成洶洶烈焰,吞天噬地,逼得所有人近身不得。

監視的侍衛彷彿早有預謀,所以數十位水系宗師忽然間聯手集中朝玉崔嵬最脆弱的後背攻去,憑道行確實不敵玉崔嵬,但顏弘皙以防有人攜帶蘇琚嵐潛逃,而這些人估計會是出自玉崔嵬這些夥伴,除了一個唐驪辭暫時無弱可破,其他人的修為跟弱點可全被顏弘皙解剖了個透徹,也相應制定了攻防的陣法。

蘇琚嵐見宗師們集中攻向玉崔嵬的後背,就知道顏弘皙不逞相讓地做過各種利害解剖,她顫聲道:“玉崔嵬,單打獨鬥你是贏不過他們的!”

玉崔嵬受了這一擊後,雖然沒有重傷卻還是身軀往前一顫,青筋暴跳,他咬牙道:“那又怎麼樣?我偏偏就是要帶你走,不行也得行!”

蘇琚嵐蒼白的膚色在漫天藍焰藍水中顯得如冰雪一般,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不停地向下滴落,給人的錯覺,就好像這些淚滴連綿不斷欲將凍結成珠。

“玉崔嵬,帶琚嵐走!這裡由我頂著!”地面忽然傳來邵樂堅毅的聲音,三十六支風箭祭天而起,從地面朝四周漫射而去,殺了個那些圍攻的侍衛措手不及。玉崔嵬爭取到這片刻的休憩時間,低頭讚賞地掃了

邵樂一眼,抓著公孫錦幣朝外飛去。

秦衛霜情不自禁拉住邵樂:“你幹什麼?”

邵樂回頭用力摔開她的手,怒道:“秦衛霜,我寧願琚嵐安安靜靜地哭死,也不要她絕望到死不瞑目!我們覺得為她好,她就真覺得好嗎?!”然後駕馭著風沖天而起,在玉崔嵬他們之後斷後,無數支風箭狂掃而出,絕對拼盡全力阻攔。

胡砂語調微顫地望去玉崔嵬遠去的方向,咬牙喚了一聲:“琚嵐!”想起以往自己被迫嫁給顏弘皙那個不成器的哥哥,自己也曾惱怒地逃婚,如今落到蘇琚嵐身上……她怎麼就忘了自己也是承受過同樣得痛苦呀?想到這,胡砂的鬱郁悲慼立即疏散開,抬頭看著邵樂單人難敵眾人而讓越來越多的侍衛加入攔截中,她抓起腰間的洞簫橫在嘴邊,用力一吹,攝魂的樂章瞬間響起。

秦衛霜看著胡砂和邵樂義無反顧地幫助蘇琚嵐潛逃,忍不住身影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燎麗急忙回頭問道:“喂,你又怎麼啦?”

秦衛霜搖著頭喃喃道:“難道是我做錯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素來最幼稚的胡砂和邵樂竭盡全力阻攔追兵,有時候阻攔不住便直接以肉身承受攻擊,死活拖著劫兵不讓他們追蹤,頭頓時狠狠一痛,再回過神來時,巨靈刀已經被她握在手中了。

燎麗看著前半刻恍惚,後半刻頓時殺氣暴漲的秦衛霜,嚇得後退:“你、你又要幹什麼?”

秦衛霜沉默地站起身,這一刻似乎因為想通了而不再遲疑,直接衝入漫天追兵中瘋狂揮舞出無數道刀花。她確實想不通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蘇琚嵐最好的,但真的想不通,那麼就以蘇琚嵐的意願便是最好的!

蘇琚嵐的庭院引發的暴亂越來越大,所有人聞聲而來。尕娃他們看著燎麗、胡砂、邵樂、秦衛霜在瘋狂抗擊顏弘皙手下的侍衛,雖不知道原因但卻看得出這四人都是在以命拼搏,一邊喊著住手一邊急忙插入混戰中。

當知道玉崔嵬和公孫錦幣帶著蘇琚嵐逃走後,緊跟著而來的顏弘皙一手用力拍在欄杆上險些拍碎了,他看著胡砂他們如此較勁,回頭望著沉默靜立的唐驪辭,冷道:“為什麼你還站在這裡?要麼幫琚嵐逃走,要麼幫我攔下她。”

唐驪辭看著顏弘皙微露寒意的眼睛,語調竟比他更冷,“就算我不出手,即便人走遠了你也照樣找得出來。顏弘皙,這時候你想讓我在她傷口撒鹽,我辦不到!”

“哼,看來白臉黑臉都得由我一個人做呀。”顏弘皙瞅了他半晌,突然笑了起來,然後居高臨下看著尕娃那些拼命阻攔的人,口齒清晰地下令道:“毫髮無傷地生擒他們,再毫髮無傷地召回琚嵐,婚禮明日照舊舉行!”語調清淡,語氣卻甚是狠絕。

唐驪辭說得沒錯,顏弘皙不會讓蘇琚嵐離開就不可能離開。

玉崔嵬能從王宮逃離出白赤城的這段城內距離,只是因為顏弘皙深知蘇琚嵐在這些百姓高手心目中的分量,所以他更多的兵力早就貯藏在白赤城外,當玉崔嵬他們毫髮無傷地出城後,更多猛烈的抨擊才爆發。

玉崔嵬和公孫錦幣原本希望蘇琚嵐即便沒有修為還能出點謀略,但蘇琚嵐深思恍惚,似睡非睡,直到公孫錦幣再三呼喚,她才耗盡餘下力氣道:“進沉默森林!”

公孫錦幣立即轉頭看著那個令人談虎色變、有去無歸的森林,毫不猶豫點頭。

三人一頭扎進去,身後是緊追不捨的追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