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39卷 傲楚殤繼位為王

039卷 傲楚殤繼位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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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卷 傲楚殤繼位為王

蘇飛玉見父王久而不見,正準備轉身離開時,就瞧見蘇西梁攙扶著蘇挽瀾迎面而來,而蘇挽瀾面色依舊煞白。

“大姐!”他頓時惱怒上前地衝蘇西梁喊道:“二姐,你明知道大姐身體抱恙還讓她出來走動,怎能如此狠心?”

蘇西梁面對蘇飛玉的質問,出乎意料地沒有以前的咄咄逼人,反倒是有點慌張了:“三弟,不是這樣的,我、我、我……”

可蘇飛玉不管蘇西梁如何尷尬與窘迫,直接無事她、越過她,然後扶住蘇挽瀾,口氣是截然相反的濃濃關切之意:“大姐,我還是扶你回房歇息吧,你身體尚虛絕不能隨便出來走動!”

蘇挽瀾看著被無視而倍感委屈的蘇西梁,柔聲道:“三弟,你怎可這樣說你二妹?我們是自家人,哪來‘狠心’二字?再說了,是我自己堅持下床來見父王,二妹拗我不過就硬要扶我過來,還擔心我路上著涼,她是一片好心的。”

“哼,她會這麼好心?”蘇飛玉皺了下眉,飛速掃了蘇西梁一眼就不再說話,這道歉自然也是沒有。

蘇西梁也並未說什麼,只是低頭揪住袖口那團促緊的秀花,表情甚是落寞。

蘇挽瀾被蘇飛玉的氣勢震得一愣:“三弟,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大姐說哪裡的話,我怎敢跟二姐有隔夜仇?”蘇飛玉寒著臉說道,但在蘇挽瀾晶亮的眼神下,他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的惱怒是無所遁形,可也不想說出口,便尷尬地咳了兩聲,岔開話題:“大姐,父王近來身體欠佳,我勸是勸不聽。如今你回家了,興許你能勸勸父王。”

“好。”蘇挽瀾點頭,轉臉望著門窗緊閉的書房,清了清嗓子喚道:“父王!”

書房裡似是頓了下,才傳出那個熟悉沉穩的嗓音:“挽瀾,你回來了。”

“是的。父王,我可以進來找你說說話嗎?”蘇挽瀾請求道。

才剛有聲響的書房頓時再度寂靜下去,蘇挽瀾等了好長時刻後意欲再度開口,卻也終於聽見蘇王嘆了口氣,回道:“好吧,但就你一人進來吧。”

蘇挽瀾應了聲好,回頭吩咐蘇西梁和蘇飛玉先離去。

蘇飛玉點頭,直接撇頭轉身離開,讓呆立原地的蘇西梁再度呆了呆。

蘇挽瀾只能再度安慰她“一家人並無隔夜仇”,然後便踏入書房去。

夏日的陽光隔了窗戶依舊將書房裡映得滿室盛輝。

蘇挽瀾一進門就看見博古架上那隻青花瓷插著素白如雪的蘭花,這是逝去的母后最愛的花,也是她們四個子女潛移默化後情有獨鍾的花。而書桌上擱置著房四把,桌前四把交椅,桌後一把白虎躺椅,牆上掛著一副《煙雨圖》的字畫……

“……這幅《煙雨圖》?”蘇挽瀾反射性地盯著這幅栩栩如生的水墨圖愣住。

蘇王正坐在白虎椅後盯著幾隻醜陋的小布偶發呆,聞言,立即抬眼望著牆壁上掛了許久卻未曾注意過的《煙雨圖》,身體也是明顯一僵:“這幅畫何時掛到這裡?”這畫早在很多年前就被蘇琚嵐撒嬌耍潑地要走掛在她閨房中了,何時掛回這裡了?!

他望著這幅畫,腦海裡忍不住重複回想起那一幕:“蘇琚嵐”為了救他不僅硬生生捱了自己一掌還被永君主的毒刀刺中腹部,然後流血不止地扶著雁翅塌慢慢地坐下去,捂住腹間的白皙手指全被鮮血染紅了,仰天笑得好不悽楚。

蘇挽瀾柔聲道:“父王,應該是‘她’之前拿回來掛上的吧,畢竟‘她’也知道你很愛這幅畫。”

蘇王愣住,片刻後才默默道:“或許是吧。”

蘇挽瀾看著黑髮裡突然間雜些許白鬢的父王,這心頓時抽痛起來,卻還是勉強露出微笑,望著他手中拿著的那些做工粗略的布偶,道:“父王,你手中怎麼拿著女兒家的玩意了?這些我怎麼見過,難道是母后留下來的?”

“不。是翹楚和彎月說想念四丫……”許是遲疑著該如何稱呼那個人,他頓了下,才慢慢說道:“想那個人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看。但這些布偶是琚嵐做的,不是那個人做的!我只是看到它們,就想起琚嵐了。”

蘇挽瀾看著話不由衷的蘇王,眼中忍不住泛起水汽。

當初璽嵐變成蘇琚嵐返回王城蘇府的第一天,就讓翹楚和彎月燒掉這些原本是特地為傲楚殤生辰製作的布偶,而翹楚和彎月是深知這些布偶由蘇琚嵐一針一線的縫合實數不易,卻不知道蘇琚嵐已成璽嵐,所以就瞞著璽嵐藏了起來。在“蘇琚嵐已死被璽嵐移魂重生”的事情傳開後,蘇王一怒之下就燒燬了璽嵐住過的蘇琚嵐的房間,又毀了蘇府裡有關璽嵐痕跡的一切事物。但翹楚和彎月對以前的蘇琚嵐忠心耿耿,對後面的璽嵐也是感情頗深,所以一旦回想起蘇琚嵐和璽嵐時,就忍不住拿起世子收藏的布偶暗地垂淚:“不管怎樣,你依舊是我們的四小姐……”

的確,蘇王府所有人都哀悼著紅顏薄命的蘇琚嵐,卻也深深眷戀著離去的璽嵐,可在蘇王的命令中,無人敢提璽嵐的隻言片語,就連翹楚和彎月所藏著的布偶也就被蘇王所知而沒收作毀。只是她們並不知道其實蘇王后來望著這些布偶就有一種複雜的情緒,矛盾的他也捨不得毀。

蘇王忽然輕聲說道:“挽瀾,其實……她並不欠我們蘇家了。”

“嗯?”

“她佔了琚嵐的身體,卻也救了我的命,所以扯平了。無冤,亦無仇。”

蘇挽瀾立即道:“是的!父王,我們跟她原本就無冤無仇,就算有,也該說是天註定的緣分吧?天底下每時每刻總有那

麼多人死去,可偏偏只有她是附在四妹身上活過來,回想起她陪伴在我們身邊的這一年多,不僅讓我們蘇府顏面大光,而且快樂遠勝憂傷。父王,說句心裡話,我心裡早將她認為是妹妹了!”

“但是她不是你四妹……”蘇王忽然失控地吼了一聲,聲調卻又迅速減弱,喃喃搖頭道:“但她不是琚嵐……她是聖族後裔的璽嵐……她不是我最疼愛的小女兒……也不可能再是我女兒了……聖族後裔,多麼複雜利害的身份……”

“父王,你之前可能是因為琚嵐的死而遷怒於她,但是現在——”蘇挽瀾試探性說道,“你是在因為她的身份而惱怒她,對吧?”

蘇王抬眼望著蘇挽瀾:“我為何因為她的身份而惱怒她?我說了,她並不是你的四妹,也不是我蘇沐的女兒!她是另外一個人,是聖族後裔璽嵐!”

蘇挽瀾看著蘇王,忍不住咬牙道:“是!她是璽嵐,但也是蘇琚嵐!她的血肉依舊與我們系出一脈,與您父女連心。她的心跟情誼依舊是我的四妹,也是你最疼愛的四丫頭!父王,其實你現在心理也明白,你其實並不在乎她到底是誰,你只是有些畏懼、有些自卑而已!假如她只是個普通人,沒有揹負那麼多責任,你就能成為她的依靠,你依舊會將她當成四妹妹那般憐愛,我們一家其樂融融,就算魔族吞天噬地,我們一家人也能生死與共。可是……我們都知道她不僅不是普通人,還是整個四國大陸最不普通的人之一!她是璽嵐,就算不提及三百年前那赫赫有名的聖族身份,就憑現在——她也是四國屈指可數甚至遠超四國君主的大人物,輪率軍打仗、道行處事,甚至於各種陰謀陽謀均是不在話下。她現在就是所有人心目中的一個完美的神話!你只是覺得這個神話不會回來再當你的四丫頭,所以你才想提前斬斷一切關係,以免讓自己傷心。可是你斬是斬斷了,但心還是被傷了,不然你也不會呆在書房裡不願見人,也不會望著這些布偶觸景傷情!”

“夠了,挽瀾!”蘇王鐵青著臉拍桌怒起,但蘇挽瀾直直面對著蘇王惱怒的眼神,毫不退讓。

兩人,就這樣一大一小直直對視著。

直到良久之後,蘇挽瀾看到她心目中永遠敬仰的父王,他的眼眶居然慢慢地、慢慢地紅了,她的心如被重錘狠狠擊中了,頓時飛奔上前緊緊抱住自己的父王:“父王,對不起,原諒我剛才的不敬!”

蘇王撫著大女兒的頭髮,慢慢閉上了眼睛。不管蘇挽瀾說的是對還是錯,他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不想去想了。

——空格線——

當晚,傲君主正在錦妃處用膳,近身內侍告訴他城外聚集的難民越來越多,天天齊聲吶喊要他出來給交代。

傲君主氣得額頭青筋直跳,看了眼內侍臣淡淡地說了聲:“真是群刁民!再鬧,就命贏尊王去鎮壓他們。”

“殺雞焉用牛刀,贏尊王位高權重,安撫些刁民哪裡需要請他出動?”錦妃柔聲說道。

傲君主哼道:“贏尊王?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站在哪一派,朕明明有機會將蘇沐權勢削掉,他倒好,三番四次加入那些蘇派裡反駁朕,真是該死!”拂袖一掃,直接將桌上的美酒佳餚掃下桌去。

錦妃嚇了一跳,但畢竟從後宮中摸爬到如今這僅次於端皇后的位置,自然是膽色兼備眼色。她依舊用柔得能掐出水的聲音安撫著傲君主,三兩句話就又將傲君主哄得笑顏展開,掀翻的佳餚立即換上嶄新的一桌盛宴。

就在這時,寢宮外忽然傳來陳夫昂死攔傲楚殤的疾呼:“七皇子,你這時候千萬不能這樣做!不然,你可能連你自己都……”

“是楚殤來了。”傲君主一聽見傲楚殤來了,眉眼更是笑開了。他原本就器重這第七子,尤其是傲楚殤幾次捨身救他,既孝順又有能力,早就被傲君主暗地定為下一屆的皇儲了!錦妃猜透傲君主這層心思,心裡自然樂得開花,但表面前依舊坦坦蕩蕩地一如往常那般伺候傲君主,讓傲君主深覺得楚殤真正繼位後,他也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上皇,什麼都沒變!

傲楚殤踏門進來,身後跟著冷汗涔涔火急繚亂的陳夫昂。

傲君主並不知是何事,只是招手喚道:“楚殤,來得正好,陪你父皇母妃一起用膳吧。”

傲楚殤看著數名婢女正源源不斷地廚房那裡端來熱氣騰騰的菜往桌上擱,而地面上也有數名婢女正在收拾滿地狼藉的佳餚,忍不住低頭說道:“父皇,母妃,楚殤無臉吃任何東西。”

傲君主正皺眉要問為何,卻聽得“噗通”一聲,傲楚殤驟然間雙膝重重跪地,道:“父皇,現在我們有太多城池被魔族踏滅了,不計其數的子民流離失所直奔王城尋找投靠,可是我們卻將城門緊鎖嚴禁他們入內。我今天出城看到他們挨餓受凍,哀鴻遍野,父王,請你開啟國庫救濟這些可憐的子民,並尋琚嵐他們聯手吧。”

“放肆!”突然起來的一聲大喝嚇得錦妃和陳夫昂一哆嗦,傲君主再度恢復滿面怒容。

錦妃急忙起身去拉傲楚殤,低聲罵道:“楚殤,你瘋了?你明明你父皇現在很忌諱蘇琚嵐和外面那些難民,你怎麼偏偏挑在這個時候說這些,想要自毀前程嗎?”

她惱怒地剮了陳夫昂一眼,陳夫昂搓著手急道:“娘娘,老臣實在是攔不住七皇子呀!”

傲楚殤推開錦妃的手,依舊默不作聲地跪著。

傲君主黑著臉道:“楚殤,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傲楚殤抬眼道:“兒臣知道。”

傲君主怪異地揚起眉,道:“呵呵,你知道?你知道還敢在這種時刻到朕的面前提及這些事?”

傲楚殤眼也不眨,回

道:“人命關天!再者,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兒臣才在這種危機關頭,向父王諫言!”

傲君主此時倒不怒反笑了:“楚殤呀,你何時跟人學了這些仁義呀?虧朕越來越賞識你,甚至還要將皇位傳給你,可你卻越來越不像是朕的兒子了!”

錦妃一聽傲君主開口說要將皇位傳給傲楚殤,唯恐到手的鴨子飛了,急忙跪地陪笑道:“君上,您又不是不知道楚殤這性子就跟你一樣倔,所以哪裡不像您了?再說了,楚殤現在還小,才十七歲,為君為王還得多跟您學好些年呢。”

傲君主聞言怒意稍減了,哼了一聲,淡淡道:“楚殤,那你知道你現在錯在哪裡罵?”

錦妃見事情好轉,暗自慶幸,急忙低頭吩咐傲楚殤道:“楚殤,快跟你父皇道歉,這事情也就過去了!”

“母妃,可我並沒有覺得自己錯在哪裡,錯的是父皇才對!”傲楚殤堅持道。

傲君主氣急敗壞地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罵道:“執迷不悟的逆子!來人,將楚殤拉下去杖打一百棍,讓他好好清醒!”

“不!君上,這一百棍向來沒多少人捱得過,基本上受罰的人都是非死即傷,楚殤可是您最疼愛的皇子呀,你怎能如此狠心?!”錦妃嚇得面色煞白,摸爬著抱住傲君主的大腿求饒。

傲君主看了眼面色不改的傲楚殤,咬牙再問一句:“楚殤,你可知錯?”

傲楚殤一字一句地看著蘇王道:“兒臣自認無措。兒臣請父皇開啟國庫救濟百姓,與雙聖國聯手誅魔。”

“好,很好!你當真是固執呀!”恰巧有侍衛拿著紅漆木板奉命進來,傲君主劈手就奪過來揚手朝傲楚殤的背部揮了下去。

傲楚殤沒有躲避,這一板結結實實地打在他背上,半個身子頓時火辣辣痛得直燒。他堅持道:“兒臣堅持請求父王開啟國庫,聯手誅魔。”

傲君主冷哼一聲手不留情,板子重重回下。這回傲楚殤的背卻是挺得更直了,應聲捱了傲君主二三十板,血直接順著他那靛藍色的衣衫朝四周渲染開。

錦妃看著傲君主用足了勁打,這力氣便是身子骨再強的人也挨不住,可憐的傲楚殤數十板下來逐漸蒼白了臉,她忍不住哭喊道:“君上,臣妾求求你別再打了!楚殤會受不了的!”

傲君主在錦妃宮殿勃然大怒的事瞬間傳遍了六宮各院,端皇后沒多久就率領幾位妃子來檢視情況,她原本就因為傲君主近日偏向楚殤的事而慌張不已,所以估不準錦妃宮裡唱得又是哪一齣?

可是一進門看到錦妃那痛哭鼻涕的模樣頓時竊喜不已,但瞬間又看到傲楚殤被傲君主棍打的只剩一口氣盯著沒倒下,也忍不住嚇住了。一棍接著一棍,硬是將傲楚殤往死裡打的節奏!

“君上!楚殤會撐不住的!快請住手吧!”端石蘭瞧見傲楚殤臉色不對,心裡隱隱害怕。可是除了哭饒的錦妃和勸和的陳夫昂,其他人包括端皇后在內幾時見過傲君主這般凌厲?都閉緊了嘴不吭聲,唯恐惹禍上身。

打了許久約莫將近一百棍了,傲楚殤跪著的膝蓋下全是溫熱的血,在傲君主氣喘吁吁地停手拂袖離去時,傲楚殤身子一歪終於倒在血泊之中。

“楚殤!”

“七皇子!”

錦妃、陳夫昂、端石蘭同時衝上去半抱起傲楚殤,就連端皇后都忍不住往前邁近幾步檢視他的情況。不得不說端皇后平日經常跟錦妃明爭暗鬥,但對於楚殤這個優秀的孩子,她是發自真心的又愛又恨!

“快叫御醫!”端石蘭吼著旁邊還在傻愣著的侍衛,然後趕緊將傲楚殤扶到自己肩上半躺著,迅速將自身那股金黃色的鬥氣輸入楚殤體內。

傲楚殤抬眼望著端石蘭,有些苦澀笑道:“姑姑,我連自己的父皇都勸不了,是不是很沒用?”

端石蘭搖頭安慰道:“說哪裡的話?你已經很努力了,我們都覺得你很了不起!”

“真的嗎?”傲楚殤悽楚一笑,在昏死前無力的說了一句:“我總算體會到她當初被我逼到宮門前任人杖罰一百棍,是有多痛苦了……”

端石蘭愣了下,看著懷裡昏死的傲楚殤,低聲嘆道:“姑姑還以為你已經放下了她,但是你看來並沒有……反而越陷越深了。楚殤,這些時日苦了你了!”

蘇府裡,正當蘇王終於願意踏出書房與其他人同進晚餐時,有兩位不速之客匆匆到訪。一位是執掌百年軒轅的副院長南宮烈,一位是他這輩子最勢不兩立的死對頭,贏尊王!

蘇王、蘇飛玉、蘇挽瀾、蘇西梁四人才剛入飯桌,手中筷子更是尚未提起,贏尊王和副院長不經通報就直接踏門進來。

蘇王皺眉。沒有通報,甚至連侍衛的吆喝聲都沒有,那——“二位好歹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怎麼夜訪本王府邸?”

贏尊王原本聽說蘇王這段時間呆在書房就甚是擔心,唯恐他心生頹廢會產生卸甲歸田的念頭,但如今見蘇王口氣依舊如此傲慢,眉頭忍不住一揚:“蘇沐,看來你悶在書房這麼久還沒悶出毛病來,真是厲害呀!”

蘇王只冷冷一笑:“難得從贏王口中得到‘厲害’二字的褒獎,本王真要驚歎閣下是不是贏王本尊了。”

又是一見面就互相嘲諷。

蘇挽瀾他們只能無奈的習慣了。

副院長上前禮節性地抱了一拳,道:“是我們打擾王爺了,還請王爺贖罪。”

“院長大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兩位怎麼走到一

塊,而且三更半夜到蘇府,不經通報像是要避開耳目似的?!”聰慧的蘇挽瀾立即看出“茲事體大”四字。

贏尊王讚賞地望了蘇挽瀾一樣,單刀直入:“王宮傳來訊息,傲楚殤今日跪諫君上開倉救濟百姓,諸國聯手殺魔,但卻沒料到被君上親自杖打一百棍,半死不活。”

蘇挽瀾他們頓時大吃一驚。

蘇飛玉皺眉道:“真想不到傲楚殤他竟有這心……只是君上他……”

蘇飛玉欲言又止,反倒是向來老持穩重的贏尊王毫不避諱道:“君上現在確實是因為一己之私而陷入了是非不分的昏君行徑中。”

蘇王難得與贏尊王的想法一致。

蘇王道:“君上不答應聯手,只會導致越來越多的城池被毀,連帶著流離失所的百姓增多,通通匯聚到盜迆城來。他又不開倉救濟也不給任何交代,只會讓民院越積越多,遲早會惹得天怒人怨,重蹈永固國清陵城的覆轍!”

副院長面色沉重道:“雖然我百年軒轅向來只盼桃李天下,造福人群,只是如今火燒眉頭,故而不得不干涉朝政之事。王爺,這事務必需要您的支援!”

蘇王的臉霎時寒成了冰:“你們打算逼宮?”

“不。”贏尊王站在他面前,冷道:“只是尊他為太上皇,讓楚殤提前繼位!輪能力、仁義等諸多方面,楚殤是下一任最毫無爭議的儲君。”就連副院長都認真地點頭附和:“傲鳳國如今需要一個稱職的新君王!”以致於讓蘇挽瀾、蘇飛玉、蘇西梁三名年輕人滿臉震驚地望著他們。

蘇王盯著向來竭力扶持傲君主與他為敵的贏尊王,真沒想到“逼宮”會是贏尊王提議,頓時忍不住笑了一聲,眼睛閃動著光芒,道:“好。”

——空格線——

錦妃宮殿中。

雙眼紅腫的錦妃和陳夫昂寸步不離地坐在床榻前。尤其是錦妃,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趴倒在床榻上的傲楚殤。傲楚殤已經昏死過去了,可是血依舊從他背部滴落,他就連昏死間都被痛得額頭冒汗、身子發顫。

“楚殤,你怎麼傻?”錦妃伸手撫著傲楚殤蒼無血色的臉龐,精緻的臉龐上掛著兩行深深的淚痕。

“母妃寧願不要爭那皇位了,也只想要你好好活著。楚殤,我的傻孩子,你快點醒過來吧!”

陳夫昂看著傲楚殤這慘狀,也忍不住老臉全是淚水縱橫:“七皇子,您趕緊睜開眼吧,老臣擔心是你了!”

可惜昏死的傲楚殤並未聽見。

一聲尖細的調子響了起來——“蘇飛玉求見!”

陳夫昂怔了下:“他怎麼來了?娘娘,這——”

錦妃無力的道;“我們跟蘇家向來結怨已久,他此刻前來無非是來看笑話的。”

陳夫昂立即道:“那就讓侍衛將他攔下來,我們不見。”

錦妃擺手道:“不,讓他進來吧。反正宮裡這麼多人都親眼看著本宮從天掉落地,笑話本宮的人那麼多,也不在乎他蘇飛玉一個人。”

陳夫昂看著如此頹廢的錦妃,再度急了:“娘娘,你不能這麼快就喪失信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錦妃看著重傷在身的傲楚殤,悽楚一笑:“本宮現在只盼楚殤能夠好好的。楚殤未醒,要青山和柴來有何用?”

話說到這,蘇飛玉恰巧被放進來,恰聞此言忍不住笑道:“難得錦妃如此想得如此透徹。”

錦妃沒抬頭,只是平靜道:“蘇少爺想笑就儘管笑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本宮也是見慣了的。”

蘇飛玉確實討厭錦妃和陳夫昂,當然此時卻不因為他們落魄而出言刁難,也不因為他們落魄而憐憫,只是公事公辦道:“錦妃娘娘別誤會,如果不是送藥,我是寧死也不會踏入你這宮殿半步。”說完,三個顏色各異的小瓷瓶就擱在茶几旁。

“送藥?”錦妃這回倒是皺眉地抬頭,望著那三個小瓷瓶身上各自標著的名字:九轉還魂丹、十香返生丸、金瘡藥。“這些藥是……”

蘇飛玉道:“都是易山峰和靜曼老師聯手調製的高階藥,品質最高,即刻服用,不出兩日,楚殤便能恢復如常。既然藥已送到,我便告辭了!”

錦妃心中一驚,急忙站起身追到門口看著蘇飛玉瀟灑離去的背影,有些發憷,又急忙回頭吩咐陳夫昂趕緊辨認三種藥的真偽。

陳夫昂試探性地嗅了下後,滿眼驚喜的說道:“娘娘,七皇子有救了!這些藥全都是真的!”

錦妃大喜過望,疾步就朝床榻前奔去,迫不及待想要讓傲楚殤服用,但邁出幾步後又突然間停住,腦海裡因為蘇飛玉而忍不住回想起一件無人問津的舊事,那就是當年逼得璽嵐當初墜河流亡到白赤城的那撥殺手——其實是她為了斬草除根而派出去的。

如今看來根本無人知道。

也罷,那就永遠不要說出來,以免再生事端。

不過兩日,傲楚殤的傷勢頓時大為好轉,錦妃和陳夫昂就呆在寢宮裡等著他醒來,渾然不知到外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在他恰巧要醒來的那一刻,贏尊王、蘇王、副院長各自率領旗下的高手圍堵了皇宮,以包圍式的謀慮團團圍住了君主寢宮,最後衝到了傲君主跟前,直接將他強行奉為“太上皇”軟禁在寢宮中。然後在傲楚殤聽見宮內劇變的訊息而緊急下床,贏尊王他們又匯聚在錦妃宮門前,在傲楚殤、錦妃、陳夫昂開啟房門的那一刻,恭請傲楚殤——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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