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卷 囚室裡的一塊紅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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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卷 囚室裡的一塊紅布
一股白光頓時浸入玉崔嵬矇住的眼中,良久之後,又折射出一團影像投射在半空中。
蘇琚嵐拂袖望去,循著玉崔嵬之前所見額望見了那陡然下沉出現的地下祕宮以及無數暗道,還有最終那一場地佈陣紋四周白蠟的催眠場景。
“這是黃國師所創的迷迭蠱惑術!”從活人眼睛製造回憶有些耗修為,尕娃收手時額頭已浸出一層細汗,“如果不打算找黃國師解除的話,我們只能自己動手解除,但是還複雜困難,因為要製造相同的場景逆陣施展才能消去……發生什麼事?!琚嵐?”
“砰!”一股力量轟然爆發,一個與玉崔嵬回憶時所見的繪製迷迭鳥陣紋再次浮現在玉崔嵬腳下。
眾人急忙望去,發現正是面色肅面的蘇琚嵐掰動手指按照剛才所見憑藉過目不忘的本事將這陣法重紋出來,而繪完迷迭鳥陣後,她又再豎指狠狠一扣,無數火焰憑空而燃遍佈陣紋四周。如此一來,倒真與催眠玉崔嵬時的陣仗幾乎是無異了。
尕娃是又驚又佩服,忙道:“琚嵐,快按照那人催眠時的捏訣手法逆行施展!”
“明白。”蘇琚嵐鎮定的點頭,手指迅速捏成那催眠者最後終結時的蓮花散開姿態,然後一步一步從尾到頭的合攏划動,熟練的讓人震驚不已,到最後終於凝結成催眠者剛剛開始啟動的並掌,低聲喝道:“解!”
玉崔嵬渾身頓時散出一股白色霧氣,立即被尕娃捏訣翻起來的土牆給遮蓋到地底去,沒多久化為無數蠱蟲爬出地面,再被蘇琚嵐的冥火燒滅。她頓時上前想要揭開玉崔嵬的眼,但玉崔嵬卻心有餘悸的推開她的手,道:“琚嵐,你們還是先退離我遠一點。我自己解開以免誤傷到你們。”
蘇琚嵐搖頭一笑:“沒事,我小心點就不會再被你傷到。我只是擔心剛才逆陣解除催眠術不知道有沒有成功,會不會對你造成其他傷害?”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他遮眼的腰帶解開,再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臉。
“傷我也總比傷你們好吧?!”玉崔嵬微微皺眉的斥責道,臉頰被蘇琚嵐捧在手中時,睫毛還是微微顫抖的,因為有些緊張地睜眼。
但當藍眸對上那雙漆黑似墨的眸時,他不僅僅看見蘇琚嵐衝他笑了下,還有其他人關懷耳光,心中莫名一暖,視線順著她較好的面容挪向她手腕上戴著的銀鈴時——當真再度看到這銀光環繞的圓形鈴鐺時,慶幸的是——他的神智還是清晰的!
眼神沒變,這就表示……
“真的沒事了。”
蘇琚嵐鬆了口氣,阰玉崔嵬抬頭仰望著天空那皎潔圓月後情難自控地抱住:“哈哈,我沒事了!”
眾人見狀也喜從中來,但是沒多久望著四處被毀的寢室和自身衣衫狼狽的模樣,再望回安然無恙的玉崔嵬就又氣又急了,公孫錦幣更是跑過來開始指手畫腳地指著玉崔嵬破壞財物。
既冷傲又彆扭的玉崔嵬立即被他點燃了怒吼,看著兩人吵來吵去,蘇琚嵐若無其事的朝月昭和幹齊庸道:“先去分頭收拾東西,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兩人聞言頓時應喏,唯有邵樂不懂就問:“琚嵐,為何?”
“我們剛剛製造出如此大的混亂,想必國師的人正在來的路上。如果讓他知道我們已經解除了玉崔嵬的催眠術,只怕他還有更神祕叵測的下一招。”蘇琚嵐認真道,“再說了,他應該想不到我們不僅能夠解除玉崔嵬的催眠術,還發現王宮地底藏著的通道。趁著這個時候潛入地下宮,興許能有所獲!”
公孫錦幣轉念一想,忽道:“贏駟極有可能就在這地下宮裡!”
蘇琚嵐點頭:“整個清陵城我都感應不到贏駟的氣息,唯有這個地下宮深藏地底、神祕無比,我即便站在殿堂之中也感應不到下面居然有祕宮。所以說黃靜嬰如果真的抓了贏駟,那麼也就只有這個地方可以藏人了!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找找看。”
其他幾人聞言均是面色肅寒地點了點頭,尕娃這時終於插入話——“王宮中機關重重、守衛森嚴。琚嵐,雖然我對皇宮地形也並非瞭如指掌,但至少比你們熟悉,我陪你們一起尋找小尊王。”
“尕娃,你是永固國的人,而我們是外人,這件事將你捲進來並不好。”蘇琚嵐問。
尕娃笑道:“這不過是尋人,我想不通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走吧,抓緊時間行動。”
蘇琚嵐聞言也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夜,在大批侍衛匆匆趕往蘇琚嵐所居住的宅院路時,七道身影快如鬼魅的潛入王宮之中,先後落到玉崔嵬回憶裡曾出現地下室的廣場上。
月黑風高,只剩四周宮燈昏黃,在微風中簇簇跳躍,映照著這幾道身影猙獰扭曲。蘇琚嵐朝四周看了一眼,沒有生人在近。
尕娃手中的天盞燈頓時亮起然後息怒沒入地底中,試圖感應地底宮的入口,但發現地底宮處被股強悍的力量包圍著無法再輕易地窺視進去。
蘇琚嵐站在他身後,直接將自身十階力量注入尕娃身上,使得尕娃的天盞燈的金光多了股四彩華光,悄無聲息地鑽入地底宮後再返回地面,然後“轟隆隆”的低鳴聲,他們所站的地鑽頓時緩緩往下沉,墜落過一段距離非常深的狹窄四面壁後才停下來,有一條黝黑地道往前扭曲延伸——就是玉崔嵬之前所見。
地道內沒有燈。
玉崔嵬站在最前面拉著蘇琚嵐的手,一個人拉著一個人,後面依序是公孫錦幣、邵樂、幹齊庸、月昭,殿後的是黑暗光明對他均無意義的尕娃。
巷道里面的牆壁不是磚石打造,蘇琚嵐和尕
娃根本無法透過土系宗法來感知前方情況。唯有風,靠著巷道里稀薄的空氣,才能讓蘇琚嵐和玉崔嵬辨別出情況。
這地下宮就像蜘蛛網似的錯綜複雜,他們儘量避開有人走動的巷道,繞過許多暗室,期間經過某一間傳出整齊女聲的暗室時,他們略是詫異的停下里,發現那個綵衣和其他衣著相似的婢女維持著福身跪拜的姿勢,一行行一列列排得整齊,然後各個抬頭露出相似地驚人的微笑,就是那種類似面具似的笑不露齒。
有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對這群婢女念道:“諸位好,歡迎你們來到美麗的清陵城,旅程即將開啟,相信你們會喜歡清陵城的。”
這些婢女頓時異口同聲的跟念道:“諸位好,歡迎你們來到美麗的清陵城,旅程即將開啟,相信你們會喜歡清陵城的。”
同樣的話,她們面部表情一致、口齒一致的重複了無數次,直到蘇琚嵐他們走遠了聽不見為止。
難怪……為什麼他們每次見到那個綵衣亙古不變的笑容都覺得很不自然!
走了很久,玉崔嵬帶著他們突然在某間鐵門前停下來,因為看這情況這裡似乎是關押特殊人的地方,所以旁邊守衛非常森嚴。
蘇琚嵐伸手抵在門沿上感應裡面的情況:的確是一間關押人的囚房,正有微弱的呼吸聲和……鈴鐺聲傳來!
蘇琚嵐反射性地看著手腕上的銀鈴鐺,雙手直接刺入鐵門中將這扇厚重的鐵門撕開,然後迫不及待地闖進去。裡面的囚房非常大,但是最底處牆壁上垂著四條斷開的鎖人鐵鏈,根本就沒有人!
蘇琚嵐有些錯愕地愣住,皺眉道:“不可能!我剛剛明明聽見鈴鐺聲的……”
她往前走去,其他人也陸續跨過鐵門跟進去,待所有人都走入囚室中後——“轟隆”的一聲,那扇被蘇琚嵐直接動手撕毀的鐵門忽然間詭異般的併攏起來,然後地面又凸起無數道黑色門將這唯一出入口給死死堵住。
有個低沉幽緩的聲音驟然間從四面八方傳來:“從今天開始,你們不僅不再是清陵城的貴客,而是整個永固國的敵人!給本座將他們抓起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黃靜嬰!蘇琚嵐立即回頭吩咐其他人作防禦狀,猛地聽見頭頂傳來細細碎碎的鐵鏈摩擦聲,抬頭一望,發現囚室頭頂垂著無數條鐵索,無數個戴著鋼鐵飛掌的侍衛攀附在鐵索到倒立著,在黃靜嬰的“死要見屍”四字落聲後,這些侍衛頓時咻咻咻地飛身降落地位,將他們團團包圍在正中央——好一招甕中抓鱉!
“大家小心!”蘇琚嵐說道,所有人立即做好攻防的準備。而那鋼鐵飛掌也頓時密集如雨的衝上來,蘇琚嵐揮手一揚,整間囚室稀薄的空氣瞬間凝聚到她身邊形成肉眼可見類似八爪魚的枝條,瘋狂舞動地將狂掃而來的鋼鐵飛掌狂掃回去。
那些侍衛抓著手中緊連鋼鐵飛掌的鐵索,迅速抓回各自雙掌,非常有默契地從四面八方甚至鑽入地底強闖入蘇琚嵐他們之間,將他們分散開然後逐個圍攻。
囚室內隔絕了水、土,只有火跟風可是正常操縱,瞬間火焰和龍捲風全都急急轟炸出來。其中將近有一百多名侍衛著重攻擊蘇琚嵐一人,有些甚至攀附在牆壁上不斷揮著鋼鐵飛掌遠端攻擊。
蘇琚嵐見狀,雙手狠狠插入鋼鐵的牆壁中,平坦的牆壁頓時湧動如海浪,直接將攀附在牆壁上的侍衛給晃下來。她再抽出手狠狠拍在牆中,疾風頓時化作巨掌又將這些晃下來的侍衛狠狠拍扁回牆壁中。無數火焰接二連三地從她身上噴薄而出,揮灑如鞭的狂掃四面八方,在蘇琚嵐拂袖轉身的瞬間,火焰條又盤旋如龍捲風瞄準最多侍衛匯聚的方向,轟炸過去,瞬間毀掉了至少三分之一的人。
囚室高處忽然間凸出一個觀望的陽臺,黃靜嬰站在觀望臺下俯瞰著蘇琚嵐他們的戰鬥行動,眉頭一皺,有些嫌惡地拂袖掃掉囚室內疾風颳起後落在袖子上的灰塵,然後拂袖走回觀望臺內,這個突然凸出來的觀望臺就再度凹回去。
蘇琚嵐衝著黃靜嬰消失的方式喊道:“黃靜嬰要跑了,我先追上去!”寬袖猶如蝶翼蹁躚浮動,疾風凝聚到她腳下成雲,託著她飛起來衝向那曾凸出觀望臺的地方。
她握拳對著觀望臺關閉的地方狠狠一擊,刺眼的四彩華光爆射而出,將那裡轟炸出一個大洞。
“小紅!你留在這裡保護邵樂他們!”蘇琚嵐將纏繞在髮間的金龍朝邵樂丟去,然後一頭扎入大洞中,玉崔嵬也騰空而起緊追上去,兩人快若疾風地穿梭在黑漆漆的巷道中,最後追著奔進了一間四面紅牆繪滿奇圖案的暗室中,正中央挖著一池銀光盪漾的銀水,延伸出無數細小支脈在整間暗室的地面和牆面。
蘇琚嵐看見黃靜嬰就站在銀水前等著他們,明知這暗室有古怪,但蘇琚嵐和玉崔嵬仍是面無懼色的走進去。
她冷道:“再請教國師大人,贏駟到底在哪裡?”
黃靜嬰哼道:“蘇琚嵐,你現在已經沒有資格跟我說任何話。”
“沒有資格的是你!”玉崔嵬指著黃靜嬰冷道,“我不允許你侮辱她!”
黃靜嬰陰測測的笑著望住玉崔嵬,道:“本座實話實說也算是侮辱,那麼玉公子,你即將身體力行的侮辱可就更侮辱了。!”這怪話剛落,黃靜嬰那雙眸子驀然閃動著詭異的光芒,直直照射入玉崔嵬的眼中,在玉崔嵬瞳孔中再度形成一個白色光圈。
玉崔嵬的雙眼頓時快速閃過許多畫面:有黃靜嬰手下催眠者那順勢施展的迷迭鳥陣紋,有閃過蘇琚嵐逆流施展的迷迭鳥陣紋,許多白色蠟燭順勢燃燒,又有許多火焰熊熊燃起,到最後統統匯聚到他眼中,將他眼中光彩灼燒吞噬,以致於他再度只剩下一雙茫然的眼神,然後渾身僵硬地轉向蘇琚
嵐而去,猛然發動攻擊。
黃靜嬰勾脣哼笑了一聲:“本座創造的迷迭催眠陣,你們當真因為是遊戲隨隨便便就能解除的嗎?”
蘇琚嵐料想不到玉崔嵬會臨陣攻擊,急忙翻身避開,藍色火焰頓時從她臉頰邊呼嘯而過,幾縷隨風擺動還未停止的紫發,就這樣被燒成灰燼,餘火還順著髮梢繼續燒向蘇琚嵐。
蘇琚嵐伸手掐滅這藍焰,拂袖盪開玉崔嵬轟炸過來的火焰,斜眼瞟向那端一副看好戲的黃靜嬰,立即怒從中來,新仇加舊恨,翻身一轉,白色冥火立即炸向黃靜嬰而去。
黃靜嬰是知道這冥火的威力,當下捏訣召喚出防禦罩強行攔住,恨得牙癢癢地:“居然還敢對本座出手,真是無禮至極!鳳凰!”隨著他一聲咆哮,暗室內的四面紅色牆壁頓時有火熊熊燃燒,一簇簇、一團團,那火焰邊燃燒邊逐漸形成某種振翅高飛的鳥模樣,最後一聲清脆的鳴叫,一隻嵌在牆壁上的金火鳳凰圍著四面牆壁振翅飛了數圈後,就從圈裡飛出來,鋪展開足足有大半個暗室大小的雙翅,俯衝向蘇琚嵐。
蘇琚嵐前有這隻厲害的金鳳凰,後又有不忍傷害的玉崔嵬在偷襲,迅速捏訣在身邊方圓兩丈內祭起一個防禦陣法,然後伸手將玉崔嵬拽入陣法中,強行扣住他的手臂跟他對峙。
金鳳凰頓時口吐毒辣火焰狂轟濫炸蘇琚嵐的防禦陣紋,但她不管,她盯著幾近瘋狂的玉崔嵬,伸手扣住他的天靈穴,四彩華光頓時強悍地攻入他的體內,使得玉崔嵬的身體軟弱下來,有了點微弱的清醒:“蘇琚嵐,先別管我……別讓他有機可趁……”
蘇琚嵐當然知道現在控制玉崔嵬會給黃靜嬰留下偷襲的空間,但此時若不根除玉崔嵬的催眠,更是腹背受敵。
果然,在她決定耗費一半精神氣強行洗除玉崔嵬所中的催眠術時,黃靜嬰就猛然間衝了上來,雙手狠如利爪的直直插入她的防禦陣法中,雖然暫時沒能破開防禦,但是卻引得陣法四周火光竄動,顯然是大受影響了。
黃靜嬰和金火鳳凰分兩頭將蘇琚嵐他們堵在正中間,狂轟亂炸。
蘇琚嵐眼底燃起了暴戾的怒氣,但灌入玉崔嵬體內的四彩華光卻沒有絲毫減少,隨著她注入的力量,玉崔嵬意識潛在的操控術頓時出現了破碎的趨勢,這也讓黃靜嬰有些吃驚地加強破壞防禦結界的速度,“蘇琚嵐,那就看看你是解除他的催眠快,還是本座破壞你陣法的速度快!”
“當然是我速度遠遠比你快!”蘇琚嵐斬釘截鐵的笑了一聲,四彩華光頓時完整的沒入玉崔嵬體內,見那股潛藏得很深很深的陰狠催眠連根拔了出來!之前那些蠱蟲只是表面的,黃靜嬰催眠術的高招在乎啃噬人的思想!
看著從玉崔嵬眼底腦勺浸出來的細碎黃光,蘇琚嵐翻掌就將它們朝黃靜嬰掃去,黃靜嬰也恰巧將她的防禦結界毀得差不多了,見狀立即抬手反擊,兩股力量轟炸到一塊去,瞬間引得整間密室東搖西晃,無數瓷磚轟然掉落,室中央的銀水頓時晃悠著流淌出來,先是一小股一小股,後來這小水池居然是沖天爆發出洪流似得的銀水,所過之處即便是鋼鐵牆壁也全被腐蝕了。
黃靜嬰皺眉,低聲說了句,“哼,算你們好運,一時半會死不掉。”然後飛身跳到金火鳳凰背上意欲衝出這件摧枯拉朽的暗室。
就這樣想走?沒那麼容易!
就當金鳳凰振翅高飛時忽然鳴叫地飛不起,整個龐大身軀還被某物拖著無法飛起。他回頭一看,發現蘇琚嵐抓著紫芒鞭綁住金火鳳凰的腳,大有拖著他和金火鳳凰一起同奔銀水找死的節奏!
黃靜嬰看著即將翻滾流淌過來的水銀浪,哼笑了一聲:“蘇琚嵐,真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看不開想要自尋死路?而且看樣子……還要將本座拖下水?”
“我自詡聰明怎麼會想不開尋死呢?”蘇琚嵐笑靨如花笑得極其美麗,然後卻還是暴力地拖著金火鳳凰的腿朝翻滾過來的銀水走去。“只是如果你不交出贏駟,我估計會生不如死。既然如此,我就肯定要拖你這個罪魁禍首墊背,我生不如死,自然要把你折磨的悔不該生!”
黃靜嬰面色微變,怒意麵上升起,向來細若遊絲卻陰狠的語調終於有了怒意的起伏:“真是個瘋子!”他深藏袖中的手,突然間散發出玄青色的光芒,還未攻向蘇琚嵐,蘇琚嵐那頭靜止垂落的紫發便早已飛揚起來。
蘇琚嵐感應到這股力量的可怕,立即鬆開金火鳳凰的腳,抓起玉崔嵬火速朝門口奔去。
黃靜嬰也立即騎乘著金火鳳凰沖天而去,破開地宮頭頂從地面破土而出。
蘇琚嵐和玉崔嵬依舊奔走在地底迷宮中,因為那股銀水越來越大,幾乎就像整片海洋灌溉似的無窮無盡。他們快步重回公孫錦幣他們還在戰鬥的囚室中,跳到金龍背上喊道:“小紅,快走!”
公孫錦幣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蘇琚嵐和玉崔嵬投射出來的細線給捆著摔到金龍背上。那些侍衛正要從地面沖天追捕,哪知道一面牆壁被奔湧的銀水沖垮了,大批含有腐蝕性的銀水就這樣迎面打下來,這些人來不及被高溫灼燒得慘叫,就各個被銀水腐蝕吞沒了,整片囚室瞬間只剩下銀水滾動的聲響。
金龍駝載著他們迅速衝破一層層囚室也要往上衝,但途徑還未被銀水破壞的某間小囚室時,眼尖的玉崔嵬突然間驚聲喊道:“琚嵐,你看那裡!”
蘇琚嵐從未聽見玉崔嵬從未如此驚惶的語調,連忙望去,怔了怔,也不管不遠處的銀水急忙滾淌到那間小囚室,她就縱身跳落到地面去,在遍地斷裂的鐵鏈中撿起了一塊沾著血跡的紅布。
這是玄紋紅袖的布料。天下間獨一無二、極盡奢華的面料。
“是贏駟的。”她忍不住用力攥在手中
。
“走吧!”玉崔嵬扭頭看著即將逼近的銀水洪流,手中藍焰細線頓時飛射而出抓住蘇琚嵐,然後讓金龍沖天而起,帶著蘇琚嵐一併衝破地面,降落到安全的地方。
不過片刻,整個地底王宮都被水銀灌注得滴水不漏了。而這些水銀又很快凝結成堅固的鋼鐵填充滿所有暗室巷道,公孫錦幣他們站在王宮閣樓頂端看著那個地宮上方的廣場。
有六七名夜裡送宵夜的婢女正成群結隊地從這廣場上路過,驀然感覺到地面微微晃動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四下張望,卻沒發現異常後就繼續往前步伐整齊的走著。
須不知道,她們底下曾經潛藏著一個非常龐大的地底宮,卻又在片刻前被水銀灌滿變成無了。
邵樂看著蘇琚嵐手中緊緊攥著的那塊紅布,擔憂道:“琚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