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卷 老城主陰溝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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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卷 老城主陰溝翻船
這些船隻幾乎繃緊了眾人心絃,待到好不容易飄近了些,又立即被該死的駭浪給捲回去。愛睍蓴璩來了卻退,忽遠忽近,著實令人又氣又急。
蘇琚嵐喃喃的道:“大姐,這個時候船艦應該拋錨,不是著急登陸。”駭浪如此巨大,當前還是確保船檢的穩定!
搖搖欲墜間,主船艦甲板上突然有人揚聲一喝:“傳令下去,收起船帆原地拋錨!”
隨著這聲令下,沒有任何人遲疑,甲板上站著計程車兵們立即將錨索連線的錨拋入水中地底,竭力想讓錨能夠噬入水底的土。
可惜船隻搖擺不定,站在甲板上忙碌計程車兵們也是晃悠悠地難以把握拋錨的最佳位置,於是前刻剛剛下達命令的女聲再度響起:“所有人解下自己的腰帶綁在甲板欄杆上,再拋錨!”
“是!”這些齊聲迴應的聲音生生壓過這片驚濤拍船的巨響。
各個面黃肌瘦計程車兵將自己的腰狠狠系在欄杆上,然後半仰著身子同心協力將那些漆黑沉重的錨從船艦的首、尾兩處拋下去。一般情況下只拋單錨即能繫牢船艦,但是如今風浪特別大,相比起來這些錨頓時顯得狹小了,所以不得不拋雙錨。
拋下雙錨後,這些狂風暴雨中搖晃的船艦終於稍稍平穩了下。
那名穿著金色鎧甲的女人渾身溼漉漉地昂立在主船艦前端,任是風吹雨打,身子仍是巋然不懂,她眺望著岸上塔樓發來的光亮,約莫著還有好長的距離。
“搬出風錨拋向兩側,讓所有船艦連線起來!”蘇挽瀾說道。那些士兵們見船艦也不似剛剛晃得那樣厲害,登時解開腰帶鑽入船底艙,搬出風錨,再有序的走到甲板兩側,排成兩排。
前面那排士兵半膝跪地,後面那排士兵各自領了一個風錨背在身上,然後手中高高舉著粗厚的火把,火焰映照中露出火把上端那塊箭靶。
跪地計程車兵將箭上弦,箭的尾部繫著麻繩,然後整齊如一的射向對面船隻舉起的箭靶。麻繩穿透而去,兩邊士兵立即抓著麻繩牢牢綁在甲板欄杆上。後面那排侍衛頓時遞交火把,揹著風錨朝對面船艦爬去,將鐵索風錨送過去,依靠這些牢固的風錨將船隻緊緊連住。
可就在這時,最左邊那艘船艦突然發出“砰砰砰”的巨響,猛然間被股駭浪卷離出去,強大的張力頓時將欄杆上繫著的麻繩扯斷,頓時有不少可憐計程車兵調入黑漆漆的海水中。
“啊!不要呀。”岸上眾人驚得失聲尖叫,甚至於站在高崗上的他們也是緊張的張望。最左邊那艘船艦噬地的錨也全被拔起,船艦左高右低,逐漸呈現顛覆的狀態……
“小紅!”蘇琚嵐看著手掌上的複雜陣紋,希望螣蛇能夠傾聽到她的呼喚:“把那艘船艦給拉回來。”
在翻滾的烏雲與駭浪間,那股紅光驟然而至撕開這片渾濁的天地,一條蜿蜒於天空的龐然大物忽隱忽現。
“那是什麼東西?!”漆黑的海面驟然間被頭頂的紅光照得血紅髮亮,蘇挽瀾他們紛紛抬頭望著盤旋在頭頂的蒼勁巨蛇,整個身體足有百丈,紅色的鱗片泛著咄咄逼人的紅色芒光。
螣蛇抖動著巨大的尾巴飛到那艘被颳走的船艦上空,揚起頭顱,巨大的尾巴伸入將這艘船艦給擋下來,然後張口吐出一口蛇息,強烈的勁風頓時將這艘船艦掃向主船艦那邊。
“挽瀾,它似乎是在幫我們?”面板黝黑的端石蘭趕緊衝到蘇挽瀾身邊說道。蘇挽瀾仰望著這條彷彿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巨蛇,當下命令那些士兵趕緊將最後一艘船艦連起來。
高岡上,蘇琚嵐意識到螣蛇能夠透過手心裡的召喚陣紋聽見她的聲音,她繼續道:“小紅,你現在讓他們揚帆收錨。”
螣蛇聽話的揚著頭顱,張嘴發出咆哮的話語:“快揚帆收錨!”
“這到底是什麼魔獸?居然還能說人話?!”船艦上計程車兵這螣蛇這隻龐然大物驚得張口結舌了。
蘇挽瀾遲疑地望向端石蘭,然後兩人非常有默契的點了點頭,左右都是死還不如拼一拼!蘇挽瀾頓時下令:“楊帆收錨,繼續搶登陸!”
鐵索盤旋捲動的聲音,那些漆黑沉重的錨頓時緩緩吊出水面。
螣蛇頓時翻身飛到所有船艦的後方,朝船艦的前方和左右三個方向,連連吼出咆哮,噴出濃烈火焰將那些迎面拍落的駭浪給壓回海底去,然
後將巨尾伸入船艦後面的海水中,用力攪水,掀起巨狼將這些船艦衝向陸地的方向。
有了這順勢的推波助瀾,船艦們就像離弦的箭迅速衝向發出微弱指明之光的露面。
“快讓開!”眼見著船艦們直直衝近,連峰城心下慶幸的同時趕緊命令站立在岸邊計程車兵退開路,這些船艦頓時被巨浪推上了沙灘,半個船頭陷入沙地中。
盤旋在頭頂的螣蛇頓時飛速縮小,在眾人再度抬頭尋找它時,它已迅速收起渾身芒光,藉著漆黑夜色與狂風暴雨回到蘇琚嵐的手腕上。
蘇挽瀾只能暫時擱置它的相助,趕緊讓連峰城他們幫忙上船幫忙,將船艙底下的受傷計程車兵們待會營帳內。
連峰城立即吩咐士兵們將傷兵從船艦上背下來,但傷兵數量頗多,且個個面色發紫皮膚髮黑,看著非常異常,他急忙問道:“將軍,怎麼大家身上的傷如此詭異?”
“都是中了蠱毒,先將他們帶回營帳內看看傷勢再說!”蘇挽瀾揮手道,居然不顧自己是個女兒身,回頭也幫忙將些受傷計程車兵背起來。
連峰城也趕緊加入救死扶傷中,一時之間忘記向蘇挽瀾提及她妹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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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間營帳頓時焦頭爛額的亂起來,到處都是呻吟與哀嚎聲。那十幾名醫師東奔西走,又是把脈又是探舌,最後相互對視後,表示束手無策。
他們擅長醫術,並不擅長蠱毒之事。但天寒地凍的,士兵們在海上漂泊依舊顯然又冷又餓,回到營帳內又沒有足夠的炭火取暖,蘇挽瀾只能竭力保持少數幾十人在外巡邏把手,餘下的人都作輔助,燒水煮薑湯,取出棉被給傷者加暖等。
蘇琚嵐他們也散入各個營帳內幫忙。蘇琚嵐負責端送驅寒的薑湯,她看著蘇挽瀾連背了數十人暫時累得坐在地上喘氣時,便端著薑湯走過去,“大姐,你也喝杯薑湯吧。”
蘇挽瀾坐在地上,看也不看她,接過薑湯頓時仰頭就喝,然後將空碗塞回蘇琚嵐手中,扭頭說道:“趕緊給其他人送……”她看著站在面前的蘇琚嵐,瞳仁驟然縮緊,反手擒住她的手臂,厲聲喝道:“你是誰?居然敢擅闖營帳?!”
正在附近幫忙的端石蘭聞聲頓時扭頭,發現蘇挽瀾揪住一個面容陌生卻標緻的姑娘,那頭隨風微動的紫發異常響目。“那是誰?”
連峰城聽見蘇挽瀾的喝聲,急忙奔過來喊道:“將軍,那,那是您……”
他話還沒說完,蘇挽瀾盯住蘇琚嵐的臉驟然間想起了什麼,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你的臉……”像極了她好幾年沒過的四妹妹!
蘇琚嵐的手腕已被蘇挽瀾抓著生疼了,但她平靜等到蘇挽瀾慢慢認出她的臉後,微微笑道:“大姐,下雨時地面會又陰又冷,你坐在地上容易受寒的。”
“那是您四妹。”連峰城終於趕了過來,也把話說完了。
蘇挽瀾難以置信的說道:“小嵐?!”
蘇琚嵐微微頷首。
蘇挽瀾微眯著眼,緊扣住她的手並沒有鬆開,她微微搖了搖頭,“小嵐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再說了,我四妹的性格可不是這樣!快說,你到底是誰?!”
端石蘭此時也走了過來,盯著蘇琚嵐這張平靜從容的臉,也是狐疑地搖了搖頭,她是端皇后的妹妹,論身份,諸多皇子包括傲楚殤在內都得喚她一聲“姑姑”,這蘇琚嵐以前就愛膩著傲楚殤,她或多或少見過幾次,對蘇琚嵐的任性霸道仍有幾分印象。
“連峰城,你怎麼可將些來路不明的人帶入營帳?”蘇挽瀾怒地喝向連峰城。
連峰城稍微急了,“將軍,你怎麼連你妹妹都認不出來了?她手上有金翅流蘇,而且陪同前來的還有小尊王、丞相公子、尚書千金等,並非來路不明。”
“金翅流蘇?!”蘇挽瀾略是錯愕的看著蘇琚嵐,“你有金翅流蘇?快拿出來給我看!”
蘇琚嵐右手被她擒著,只能將左手捧著的空碗遞給連峰城,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支金翅流蘇遞過去。
蘇挽瀾盯著那支金翅流蘇看了許久,手腕漸漸鬆開了,“這金翅流蘇是真的!”
“金翅流蘇天
底下就父王賞給我的這對。大姐,你應該清楚的。”蘇琚嵐緩緩說道。
端石蘭望著那支異彩流光的金翅流蘇,驚愕的眼神絲毫不遜於蘇挽瀾,因為金翅流蘇是假不了的寶貝,不管是那隻意欲振翅高飛的黃金蝴蝶,還是蝴蝶下綴滿的流蘇,以及流蘇上綴滿的躲避晶石!
“你真的是小嵐?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她伸手將蘇琚嵐繫著髮髻的絲帶扯下來,紫色如緞的長髮,流水一般傾斜了下來,這顏色很鮮豔,卻看著像水晶般的純淨,映照著蘇琚嵐的娥眉淡掃,氣度神態與她印象中那任性刁蠻的四妹妹徹底不同。
“只能說是大難不死的後福。”蘇琚嵐說道。
蘇挽瀾很想細細問個明白,但周圍那些傷兵已由呻吟漸漸變成慘叫,她不得不放棄追問:“現在大姐忙無暇照顧你,你看好自己,我回頭再來問個明白。”然後轉身走到那些慘叫計程車兵們,皺眉詢問醫師,“到底如何了?”
那名醫師看著士兵手臂上逐漸現出的青筋,搖了搖頭:“蠱毒暫時解不了,但如果有熟地等藥材還能暫時緩解藏在他們體內的蠱毒。但熟地都是需要採摘的,我們一時半刻也找不到,但福良城已經有。”
“可惜那老傢伙都叛國了!”蘇挽瀾捏拳怒道,“原先就巴不得我們死,現在大家中毒了,自然更加不會開城門幫忙了。但橫豎都是難,好,我們就連夜入城拿藥!”
蘇挽瀾說完,捏緊手中的菁葉鞭站起身吩咐連峰城,“你們看著,我率領一支騎兵去福良城拿藥。”
“挽瀾,你得小心!實在不行就回來,我們再另想辦法。”端石蘭說道。
蘇挽瀾點了點頭,將頭盔擺正後,就直奔營帳外。
“大姐,”蘇琚嵐連忙喊道,快步追上去抓住她,“大姐,我跟你一塊去。”
“小嵐,大姐現在有事在身,你別胡鬧了!”蘇挽瀾語氣略帶責備,掰開她的手臂疾步奔出了營帳,飛奔到一匹九尺高的駿馬上,然後揚手喊了十幾名騎兵,匆匆消失在雨幕中。
端石蘭上前拉住蘇琚嵐,一邊打量她,一邊出聲安撫道:“琚嵐妹妹,挽瀾現在忙著取藥,你還是呆在這邊等吧,不然又讓她再有擔心的事。”
“石蘭姐姐,我大姐如今的修為是幾階了?”蘇琚嵐忽地問出這樣一句話。
端石蘭道:“已是七階巔峰,在這裡估計都沒人是她對手了!”
“是嗎?七階巔峰,”蘇琚嵐眉峰一挑,回頭望著端石蘭,“原先那位老城主就沒將整支軍隊放在眼底,如今軍隊中了蠱毒需要熟地黃緩和病情,大姐去取藥不就是告訴他這訊息嗎?”
端石蘭頓時明瞭,這老傢伙原本就恨不得他們全軍覆沒,現在蘇挽瀾只帶著區區數十名騎兵去取藥,倘若他來招甕中捉鱉或是兩面三刀,饒是蘇挽瀾這七階武尊也會不妙。
她們在海上顛沛隱忍了數日,再加上這些蠱毒跟傷兵,腦袋自然有些模糊了,不似蘇琚嵐這樣旁觀者清晰。
“備馬,我立即去支援挽瀾!”端石蘭也迅速衝入雨幕中。
蘇琚嵐回頭朝連峰城笑道:“那我也去支援。”說完,不等待連峰城如何回答,她將身上的斗篷繫緊並戴上帽子,然後緩緩走了出去,那清瘦的背影落在連峰城眼中,給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覺。
蘇挽瀾他們冒著狂風暴雨在泥濘的路上狂衝,終於望見福良城城門上的燈火,她抓起菁葉鞭狠狠抽了坐騎一下,加速朝前走去。
城門緊緊關著。城樓上穿著蓑衣巡邏的侍衛聽見馬的嘶鳴聲,登時走到城頭看著十幾人從夜幕中衝到城樓下,為首的女將軍舉著手中的將軍令牌,高聲喊道:“我是駐紮在高岡上的蘇挽瀾,命令你們即刻把城門開啟,我們要進城拿救命的藥草。”
“是蘇將軍呀!”這些守城的侍衛哪會認不出蘇挽瀾,但他們是聽命於老城主,而老城主對蘇挽瀾他們採取斷絕糧草跟攻擊的策略,他們怎麼敢擅作主張地放蘇挽瀾進城來。
但蘇挽瀾又是為了守衛福良城的安寧駐紮在高崗上,與海盜長期鬥爭的女英雄,說真的,便是他們這些窩囊廢氣的侍衛也對她抱有幾分敬意,有名侍衛忍不住想幫幫蘇挽瀾,“要不我去向城主稟告一聲吧。”
其他侍衛趕緊點頭,雖然明知老城主滿腹壞心不會出手相助,但念及蘇挽瀾這位女英
雄,又要兼顧自己的項上人頭,只能趕緊催促那名通報的侍衛,心裡仍是保留著那麼一絲絲的期望。
但稟告了許久,人命關天刻不容緩的時刻,蘇挽瀾已經按捺不住了,那位老城主忽然姍姍來遲的出現在城牆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而來,望著渾身溼漉漉的蘇挽瀾以及身邊寥寥二十名騎兵,驚得哎呀道:“原來是敖鳳國的女英雄呀,怎麼三更半夜就冒著大雨來了?我聽說你們的將士中了海盜的蠱毒,需要熟地黃緩解病情,我即刻就開城門。”說著擺了擺手,狀似比蘇挽瀾還急的催人快開城門。
蘇挽瀾看著老城主這副一反常態的和善面目,暗地皺緊眉頭,敏銳的感應到有詐!但想歸想,她現在非常迫切需要熟地黃的藥材,如果拿不到熟地黃回去,士兵們有性命危險,那麼她還有何面目面對盜迤城那些殷殷期盼計程車兵家屬們?!
“轟轟轟”的沉重巨響,兩扇城門緩緩朝左右開啟了。
蘇挽瀾頓時率領著騎兵們直直衝了進去。
老城主看著蘇挽瀾他們衝了進來,冷冷笑了聲,道:“關城門!”
再度是“轟轟轟”的沉重巨響,蘇挽瀾立即拽緊韁繩回過頭,發現身後城門緊緊合上,她抬頭對上老城主那雙精明陰狠的目光,暗地捏緊了菁葉鞭。原本四周黑漆漆的街道,頃刻間,巷道內、屋簷頂端排滿了收納弓箭的侍衛,甚至於頭頂半空有些中階宗師漂浮著,蓄勢待發。
“蘇挽瀾,這是你們自找上門來,可就別怪我了!”老城主得意洋洋的說道,擺了擺手,“攻擊!”
這弓箭頃刻間密如驟雨的朝蘇挽瀾他們射去,半空中的那些宗師更是毫不留情的捏起手訣,風刀風劍、赤赤火焰、堅硬石頭、鋒利水劍等統統朝他們攻去。
“迅速防禦!”蘇挽瀾說道,手中的菁葉鞭頓時像條靈蛇飛速舞動,將鋪天蓋地的攻擊迅速掃飛,然後原地一轉,數十道金色鬥氣匯聚在菁葉鞭上,隨著鞭子舞動化作有型刀劍橫掃四方。
一連連慘叫聲頓時響起。
老城主看著這麼多人還無法拿下蘇挽瀾這少少的數十人,登時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又聽見身後城門外再度傳來馬蹄踐踏聲,他回頭看見端石蘭又率領著一支騎兵衝了過來。
他急忙揮手,命令下屬們也朝端石蘭放箭。
端石蘭看著架勢以及感覺到城內傳來的宗法波動與鬥氣橫生,頓時曉得蘇挽瀾他們被困在隔著城門外的那側。她率領著騎兵們反擊,同樣的金色鬥氣橫掃兩扇沉重的城門,可惜城門不為所動。
“城門要真這麼容易就被摧毀,那還是城門嗎?”老城主笑哼了一聲,下令倘若不能活捉蘇挽瀾她們,那也不能讓她們活著離開!
老城主才剛得意洋洋的說完這些自負的話,卻發現端石蘭無法撼動城門,突然飛身踩在城牆上,像只壁虎似的迅速躍到城垣上,然後寒光閃爍直直衝向他而來。
“快,快保護我!”老城主慌忙說道,有大半侍衛登時放棄攻擊蘇挽瀾,各種宗法跟攻擊統統瞅著勢單力薄的端石蘭而去。
端石蘭一時之間無法抓住老城主,反被逼得連連後退,沒多久就被逼得從城垣上退落下去,匆促殺入蘇挽瀾身邊。“挽瀾,沒事吧?”
“暫時死不了。”蘇挽瀾回道,然後率領騎兵們背朝背,刀劍瞄準四面八方的敵人。
老城主驚得渾身冒汗,但瞅見他們居然還是毫髮無傷,怒地跳腳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馬上抓住她們,不行就直接殺了!”說完,所有侍衛再度齊刷刷的攻向蘇挽瀾他們。
蘇琚嵐騎著馬終於追到了城門這邊,她看著端石蘭丟下的騎兵還在城門外苦苦硬仗,便豎起了食指與中指,兩指相扣,從天而降的暴雨瞬間傾斜方向,且凍結成冰朝城垣上空洶湧的刺去。
眨眼間,護在老城主周圍的侍衛們登時慘叫著到了好幾十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老城主險些驚得從城垣上掉落下來。
“好強悍的宗法力量,有大宗師在附近施壓!”懸浮在半空中攻擊蘇挽瀾他們的宗師們,回頭瞅見城垣上空的雨水扭曲變形,甚至盤繞在空中不再落下,登時被這股強悍的水系力量震住,一時之間不敢出手。
擅長遠攻的宗師們一時間沒有攻擊,餘留下的弓箭手,蘇挽瀾他們自是不會放在眼底,但她也發現城垣上空情況有變,滅掉七八成的弓箭手後,她也朝
老城主所呆的城垣望去。
而老城主卻背過身像是死死看著什麼東西,那肥胖褶皺的身軀微微發抖著。城門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城門外,沒有再遭受攻擊的騎兵們有些錯愕的呆在原地,但仍繃緊全身神經做出防禦狀態,直到據說是他們蘇將軍的四妹,蘇琚嵐騎著馬歡歡走了上來。
城裡城上城外,眾人無不渾身**的,但除卻有傘有人伺候有人保護的老城主,以及身上迷茫著淡淡紅芒的蘇琚嵐。那些紅芒環繞在她身體四周,所有落在她身上的雨水,還未碰觸到她的衣衫就立即化作水蒸氣蒸發了。
黑幕中,渾身散發著紅光的她異常耀眼,就像把一璀璨鋒利的光劍,生生劈開了周圍所有的黑暗與渾濁。
蘇琚嵐來到城牆門下,抬頭望著那位高高在上的老城主。
那雙暗紅色的眸子讓老城主瞬間忽略了她比自己後宮所有女人還要精緻漂亮的臉,只知道她是危險的,所以老城主劈手就搶了身邊一個侍衛的弓箭,瞄準蘇琚嵐眉心就發射了一支冷箭。
“蘇小姐!”騎兵們見老城主突然攻擊,各個爭著就要撲到她面前保護她。
誰知蘇琚嵐抬起右手朝老城主一抓,老城主緊握的弓箭頓時脫手飛出,以快過剛剛射出的冷箭的速度,瞬間飛到蘇琚嵐面前。然後——那支直直射向她的冷箭也驟然間停駐在她面前兩三尺的距離,忽然調轉方向,幾乎是以降落的姿態緩緩落到蘇琚嵐面前。
蘇琚嵐撐著馬鞍站了起來,她將兩個東西系在箭上,然後右手抓著這箭,左手抓著弦,右腳踩在弓上高高抬起,將箭上弦,緩緩朝後仰下了身子,瞄準老城主,“嗖”的一聲放箭。
“快攔下這箭!”老城主喊道,許多侍衛趕緊擋在他面前,但這箭徑直洞穿了十幾具想用**阻擋的身體,徑直刺向老城主的眉心,但卻在老城主嚇得屁滾尿流的時候,箭忽然停止了,懸浮了,一枚金光閃閃的金兔令牌跟一枚血紅色的龍血珏吊在箭的尾部,兩者均是異彩流光。
“金兔令牌!龍血珏!”無論以何種身份自居,面對著這一個象徵傲君主降臨,一個象徵殷悅國皇太子的地位,老城主登時嚇得撲倒在地上,渾身顫抖的不成樣子了。
蘇琚嵐冷笑了聲,扭頭望向那扇緊緊關閉的城門,右袖一揮,兩扇城門頓時轟隆隆的倒塌下去,重重地撞入地面,擊打水花亂濺。
蘇挽瀾他們狠狠怔住,看著瘦小柔弱的蘇琚嵐騎著高頭大馬緩緩走進城門,朝他們走來。然後老城主跌跌撞撞地從城垣上衝下來,手中捧著金牌與玉珏朝她跪下去,戰慄不成氣。
蘇琚嵐駕著馬緩緩走到老城主面前,衝他笑道:“我大姐連夜冒雨來找你拿救命的熟地黃,你卻擺出這樣的歡迎陣仗,膽子真是不小呀。”
“你、你大姐?”老城主一時間也不知道她說的大姐是誰,但瞅見蘇挽瀾跟端石蘭時,他突然死死瞪著蘇挽瀾,目光回到蘇琚嵐身上已是戰戰兢兢了,“你,你是蘇琚嵐?!”
但他叫出蘇琚嵐的名字時,那驚慌惶然的語氣是從未有的,也讓蘇挽瀾跟端石蘭不由得錯愕。
老城主半跪著的身子登時軟了下去,幾乎像攤爛泥伏倒在地上,戰戰兢兢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拜拜見嵐郡主,求郡主饒命,求郡主開恩……”
“把全城的熟地黃給本座收羅出來,以及準備棉被跟木炭送到高岡上,要是你敢晚點半刻的功夫……”蘇琚嵐嘲謔地哼笑了聲,將金兔令牌跟龍血珏抓回手中,一字一句,緩緩道:“既然你知道我就是郡主,那也該知道那些惹惱我的人,是何下場?”
“小人不敢!小人這就去辦!”老城主誠恐誠懇地磕頭跪拜後,立即招手命令所有侍衛退離,速往城裡的藥鋪把所有熟地黃搜來,不多一會兒功夫,還併成箱裝了無數條棉被以及無數車煤炭。
蘇挽瀾看著老城主如此誠惶誠恐的模樣,心下驚訝,尤其非常好奇蘇琚嵐剛剛從老城主那裡拿回的是什麼東西。然後一百多輛裝滿貨物的車蓋著遮雨的厚厚油紙,迅速有條不紊的排列在城門外。
“郡主,將軍,小人都將東西準備齊全了,但你們來的人數不多,不如小人押著東西陪你們回營帳吧。”頃刻間,這老城主就換了副小心翼翼且阿諛殷勤的模樣。
蘇挽瀾皺著眉,心下懷疑這老城主是不是又有什麼壞的打算。
 
;老城主看著蘇挽瀾皺眉的模樣,頓時明白她想什麼,趕緊又跪了跪,望著坐在馬上的蘇琚嵐,對著蘇挽瀾是隻怕剖心表明真誠的模樣了。“將軍,小人平時雖然敢在您面前賣弄,但您的妹妹,小人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敢再打什麼主意了。求將軍讓小人通往吧,並求求將軍在郡主面前替小人求求情,小人以後絕對會洗心革面的。”
“挽瀾,”端石蘭走到蘇挽瀾耳邊低聲道:“看他樣子,他是忌諱你妹妹。怎麼,你妹妹被封了郡主嗎?”
“我已經三年多沒跟家裡聯絡了,這事我並不清楚。先把東西壓回高岡吧,晚點再問小嵐。”蘇挽瀾說道,便應了老城主這話,由他幫忙將東西送到高岡上。
一路上,她跟端石蘭都緊緊觀察老城主的神情跟語言,越發清晰確定,這個老傢伙的確非常忌諱她的四妹妹!
有了熟地黃緩和蠱毒的藥性,再加上足夠的棉被跟木炭取暖,兵營內的病情逐漸緩和下來。醫師們鬆了口氣,但這些治標不治本,他們給蘇挽瀾的提議便是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這些蠱毒是海盜們放出來的,還是得從他們入手才能徹底根治病情。
連峰城清算了所有士兵的情況後,總共一萬人的兵力,遭受這股蠱毒襲擊的就佔了七成,之前傾巢出動都被海盜虐成這樣,那麼餘下的不到三千士兵又能如何打贏海盜並拿到根治蠱毒的方式呢?
暫時累得無暇管了,他們不眠不休的忙了兩天兩夜才將所有中毒計程車兵安穩下來,到了第三天早上,便全都累得直接倒頭睡在蘇挽瀾的大本營中。
睡了大半天,習慣風裡來雨裡去的蘇挽瀾很快就恢復大半個精神,端石蘭沒多久也醒來,直奔大本營找她。然後兩人望著幾個橫七豎八倒在營帳各處睡覺的人。
老怪物是在其他營帳睡得。所以此時睡在大本營內的,就是蘇琚嵐、贏駟、公孫錦幣、秦衛霜、玉崔嵬和金允庭六個年輕人,他們還閉著眼疲憊的入睡,身上蓋著一襲被子。
“有事出去說。”蘇挽瀾說道,然後拿起傘跟端石蘭撐著走到營帳外面說話。雨聲大,再加上她們兩人同撐著一把傘刻意壓低了聲音,所以基本上沒人能聽見她們兩人說話的內容。
蘇挽瀾問道:“石蘭,你怎麼看?”
端石蘭暗歎地搖了搖頭:“連你都不知道怎麼看,更被提是我了?挽瀾,你真的確定她是你妹妹?”
“我確定。首先我不會認錯小嵐的,那支金翅流蘇也是真的,我這兩天有意無意的挑些只有我們姐妹知道的事試探她,她也全能答上來。其次,在小嵐身邊還有兩個人,你我都百分百確定是贏駟跟公孫錦幣,一個是贏尊王的愛子,一個是右丞相的獨子。”蘇挽瀾頓了下,忽然說道,“而且你還記得前兩天晚上嗎?福良城那老傢伙比我們更快地確認了小嵐的身份,好像他早就認識小嵐一樣。我在想,是不是小嵐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
“這樣吧,我們兵分三路。讓峰城先問福良城這老傢伙的口供,他的訊息估計也從周圍城池瞭解到的,我就去周圍城池打探下,你即刻寄飛信回盜迤城問問,估計很快就能弄明白。”端石蘭建議道。
蘇挽瀾點頭,頓時刻不容緩的分頭行事。她寄出飛信後半天,連峰城就去套老城主的話,再隔一天,端石蘭就從福良城跟冀論城兩座城池打聽回來,三人暗地對了下外面傳的留言,合上了,卻都被震驚到了。
連峰城錯愕道:“你妹妹居然是學院預設第一的高手?”他們三人也是早些年從軒轅學院畢業出來的學子。
端石蘭驚愕道:“八階四系的宗師,同兼四階武尊。天啊!”
“太不可思議了……”蘇挽瀾聽著也是如霧夢裡,她記憶中還保留當初蘇琚嵐才十一二歲,然後拿著條金蛇鞭朝別人胡亂揮舞的模樣。
可她如今與傲楚殤解除了婚約,幾次遭人追殺,在白赤城復活崛起,軒轅考核預設第一,上古神獸螣蛇,法武雙休,八階四系,誅殺陸凝冰,葬身雲琉宗,此刻又出現在福良城的青岡上……
這真的是她的四妹妹嗎?
不,不像呀。
但蘇挽瀾想起前幾日見到蘇琚嵐的情形,腦海中的否定,又不知不覺的倒塌了。或許,或許是應了小嵐說的那句話,大難不死留有後福。
“他們快醒了,準備些熱水跟乾糧吧。第二次攻打海盜,或許可以讓他們幫忙。”蘇挽瀾
良久才說出這樣的話。
營帳外已經大亮。蘇琚嵐迷迷糊糊地去揉眼睛,這才發覺自己已被人從地面挪到了營帳內唯一的那個臥榻上,兩層被單將她從頭到腳裹了住,難怪讓她睡得如此舒服。
她坐起來,隔著屏風望見那邊長桌地圖上站立著幾個人影在說話。而原本跟她一樣睡在地上的贏駟等人,也統統不見了。
她光著腳走下臥榻,但光腳踩地還真是冷,她就立即凍得打了聲噴嚏,然後走到屏風旁邊,發現是蘇挽瀾、端石蘭、老城主以及贏駟他們好幾人正在商討著準備第二次攻擊海盜的事。
贏駟最先抬頭看見站在屏風旁的蘇琚嵐,見她光腳站在地上,不由得快步走來,一把將她抱起來,“怎麼光腳就下床了?”
“她醒了,那剛剛好,憑她就能一個頂好幾百,啊不,好幾萬個。”公孫錦幣連忙指著蘇琚嵐說道,“不帶上她是你的損失。”
蘇挽瀾道:“小嵐,你先把鞋子穿上,墊點吃的再過來,我有重要的事要讓你幫忙。”
“嗯。”蘇琚嵐乖巧地點頭。
贏駟立即將她抱回屏風後,然後放在臥榻上坐著,嚷嚷道:“會說別人坐地上受寒,那你自己光腳踩地,還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就走了幾步而已。”蘇琚嵐說道,可張嘴又打了個噴嚏,一個接一個打。
贏駟沒有說話,取了一塊乾布,用力擦拭她凍成略微青紫色的雙腳。
蘇琚嵐低頭看著他正經認真的模樣,問道:“我大姐打算再次攻擊海盜,是什麼時候?”
“初步定在下午,等雨差不多停了的時候。可能海盜以為軍隊上次大損需要時間養精蓄銳,所以現在設防不嚴,她就想抓緊時間進攻。”
“是我也會選擇這個時候攻擊。”蘇琚嵐說道,然後將**的腳放到床榻邊的火盆上取暖,沒有任何凍傷,這腳的面板又迅速恢復了平常的顏色。
“咳咳,”端石蘭忽然端著熱粥跟饅頭走了進來,發現蘇琚嵐依舊光著腳在跟贏駟聊天,忍不住輕咳幾聲引起他們的注意。
蘇琚嵐抬起頭,乖巧喊道:“石蘭姐姐。”
端石蘭笑了一聲,然後走過去坐在她旁邊,對贏駟說道:“小尊王,這裡還是由我來吧,男女有別,琚嵐妹妹還光著腳呢。”
贏駟吐出舌頭,道:“哦。”但臨走時,還是記得拽過臥榻上的被子捂住她的雙腳。
端石蘭搖頭好笑道:“沒想到呀,小時候差點將皇宮屋簷給掀翻的小尊王,居然細心溫柔到這種地步。”
她將熱粥端給蘇琚嵐,像對待自家妹妹那樣,“快吃吧,睡了一天估計也該餓壞了。”
“謝謝。”蘇琚嵐禮貌說道,然後捧著熱粥低頭喝。
端石蘭看著她乖巧溫順的眉眼,實在是無法將她跟剛剛探清的訊息對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