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力的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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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力的競賽
想像力的競賽(1/3)
文學,某種程度上說來,是作家想像力的競賽。“燕山雪花大如席”,李白只用這一句,便把紛紛揚揚的漫天大雪,那種逼人狀態寫活了。白居易謫貶九江,聽到藝人彈奏琵琶,他用“大珠小珠落玉盤”來形容那種音樂的質感,每讀到此,常驚歎詩人想像力的豐富。
最近,一部好萊塢影片《GODZILLA》在暑假裡問世,又一次使我產生這種感慨,無論文學,無論影視,凡藝術創作,都是對作者想像力的一次測試。你是想像豐富,還是捉襟見肘,你是靠別人的腦袋思考出來的成果再創作,還是憑自己的才華智慧,一下子便見高低了。
這部片子在香港的譯名為《酷斯拉》,純系音譯,已經上市,大概很快就要作為大片引進內地。從廣告的片斷看,那名叫酷斯拉的巨大蜥蜴,從海水裡出現的場面,觸目驚心的同時,也讚歎電影製作人的想像力,李白的“白髮三千丈”,就夠誇張的了,一條站起來有東京塔那麼高,行走的速度超過日本新幹線的大傢伙,這龐大無垠的創意,就更是新穎別緻。這片子的故事,其實很簡單,一位紐約人到長灘海邊的浮橋去釣魚,他的確釣到了一條不小的魚,但沒想到,他釣到的這條魚,卻成了另一條巨無霸式的蜥蜴的釣餌。於是,這傢伙排山倒海而來,把好端端的紐約,這座繁華的大都市,攪了個一塌糊塗。
最早的創意來自日本的一部影片,但經過好萊塢一裝點,從大海深處爬出這樣一個巨大的怪物來,踏平紐約,便全是美國人的噱頭了。你說是恐怖片,災難片,或者科幻片,都無所謂。然而,你不能不佩服好萊塢是製造夢的工廠,這話一點不假。夢,也就是想像,而經他們
那枝生花妙筆,即或是人家的創意,也能不落窠臼,造出奇蹟。
前不久那部《坦泰尼克號》,便是一個例子,這艘新拍的老題材,著實把全世界的觀眾,又一次沉浸在古老的愛情故事裡,迴腸蕩氣,如醉如痴,而創造了天文數字的票房價值。但最具衝擊力的,是那種近乎瘋狂的大製作的氣魄,更使全球電影製作者為之目瞪口呆,財大氣粗是一個方面,在製作上的想像力,也足足地使小家子氣的導演震撼了一大回。
於是,有一些不服氣的導演,私底下嘟噥,如果給我這麼多的美元,我也未必不能拍出來這樣一部大片。我很欽佩說這樣話的勇敢者,雖然很快被行家斥之曰“亂講!”並嘲諷說,即使給你幾個億的美元,你能拍得出來嗎?那快沉沒時甲板上的場面排程,恐怕老兄你也未必弄得順當呢!於是,這些勇敢者沉默了,甚至慌不迭地辯解不曾如此說過。
這著實令人感到悲哀,說又如何?搞藝術的人,難道不應該有一份超越的想像力嗎?導演也好,作家也好,若是在創作中,沒有一點爭強好勝的挑戰之心,一見大師和巨匠,馬上腿軟,一看大片和名作,立刻膜拜,只有戰戰兢兢,點頭哈腰的份兒,長此以往,想成超凡脫俗的大器,大概是困難的。總抱著學徒的虔誠,不敢跨出師傅畫的圈圈,落一個態度好,那也就永遠甭想出師的了。
從古至今,藝術上的勇敢者,差不多都是想像力豐盛的人,惟其奮揚迸發,不可一世,因而不免有些張狂,這是可以理解的。李白寫退蠻書,讓權傾滿朝的高力士給他研墨,雖是小說演義的情節,但也表現了這位詩人恃才而狂的一個側面。所以,對於藝術家的狂,應該分別對待
,一種是有得狂的狂,應予體諒,誠如杜甫對李白的評價一樣,“世人皆曰殺,吾意獨憐才”;一類是無得狂的狂,便成了毛主席詩中所說的“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那就敬謝不敏。所以,同是大話,若從拍過好片子的導演口出來,至少會覺得勇氣可嘉;而從那隻不過拍過泡沫式的影片導演嘴裡講出來,便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狂了。
酷斯拉這個怪物的創意,可謂新穎。其實,溯本追源,我們的老祖宗早就展現了超越洋人的想像力。在《莊子·外物》裡,就有類似的創意:“任公子為大鉤巨緇,五十犗以為餌,蹲乎會稽,投竿東海,旦旦而釣,期年不得魚。已而大魚食之,牽巨鉤陷沒而下,騖揚而奮鰭,白波若山,海水震盪,聲侔鬼神,憚赫千里,任公子得若魚,離而臘之,自制河以東,蒼梧以北,莫不饜而食之。”莊子筆下的這條大魚,是不是日本人或美國人所創造出的酷斯拉的原型,我們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中國的藝術家和文學家的想像力之豐富,在這個世界上,是絕不會輸與任何對手的。
所以,一想到《辛德勒的名單》風行之後,我國電影界接二連三地類似製作,一想到文學界某些作品,與洋人的東西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就不禁疑問,難道我們中國人想像的翅膀,果真沉重到不如古人那樣自由翱翔了嗎?試看莊子筆下的,這條由五十頭牛做餌而釣上來,醃起以後,夠大半個中國人吃的魚,要比酷斯拉不知大多少倍,那才叫我們後生為前輩感到振奮和自豪。因此,有如此偉大想像力的民族,適當地借鑑他人之長,當無不可;但一定拾人牙慧,步人後塵,從洋人創造中討生活,那就有點愧對祖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