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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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劍的光芒在旋轉中化成一片光幕,帶著可把整個夜色都劃開的威勢向前急速延伸。並沒有絲毫聲音,但是所有獸人都感覺即將聽到這座山被一分為二的崩裂聲。

所有的速度,力量,魔法,意志,精神,生命中的任何一點微小的存在都在這一劍中全部融合為一再綻放飛濺出前所未有的火花。桑德斯心中已沒有了恐懼,憤怒,甚至連逃生的慾望也失去了。就像一位放情縱歌的歌者唱到了整首詠歎調的最**,只是沉醉於把自己的靈魂溶化,迸發。他即將以最高昂的音符把眼前那具血肉之體像分割一個虛構的想象般一分為二……

那道輝煌無比,彷彿能延續到世界盡頭發出開天闢地巨響的光幕驟然消失,被一隻手還原成了一把靜止不動的劍。

這是隻很乾淨,很修長的手。手指很長,每一個骨節都很勻稱,突起得很好看,使人一看到就會自然而然地聯想起一切優雅的詞彙和動作。

這隻優雅的手以一個與之相配的優雅的手勢,像拈住一隻空中飛舞著的蝴蝶一樣捏住了劍鋒。

所有一氣呵成淋漓盡致的感覺都突然隨之停頓。桑德斯首先感到的是失落,歌者最美妙的音符即將讚歎出來的時候突然被割斷了喉嚨的那種失落。然後隨之而來的才是痛楚和恐懼。

想必也同樣優雅的另一隻手他看不見,只感覺得到。那已經整個沒入了他的胸膛中,他甚至也感覺得到從背部突出的四隻手指同樣是那麼修長,骨節勻稱。

桑德斯張了張嘴,還想發出聲呻吟,卻發現所有的聲音都在喉嚨裡被血淹沒了。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被扯到了喉嚨,從氣管,食道向外爭先恐後地蜂擁而出。胸膛裡的手抽出,血液有了更好的宣洩處,立刻歡快舒暢地從喉嚨裡退出改道而行。

桑德斯清晰地感覺自己的力量,意志,精神,剛才還在體內洶湧澎湃的所有東西都和鮮血一起隨著那隻手的抽出從身體裡向外**。那些原本那麼實在,充沛,構成了自己生命全部的東西就這樣從胸口的大洞中流出,流出,不管他如何地不願也連一絲挽回的餘地也沒有。終於連支撐雙腳站立的力量都在軀體中消散,他頹然倒下。

長劍的光芒急速消退,然後啪的一聲輕響碎作無數細小的薄片,散落在主人的屍體上。

一陣風吹過,人類男子的斗篷在山風的拂動下變成一縷縷破爛的布條落下,見證剛才無匹的劍氣。

男子抬起那隻捏住了長劍的手,迎著月光看了看。一道若有若無的血痕橫在手掌中央,如同一條剛剛新生的掌紋。男子的臉仍然像座雕塑般沒有絲毫波動。

狼人和蜥蜴人在屍體堆中仔細翻看,即便是比較完整的屍體都要再補上幾下,直到成為不可能還有任何生機的一團血肉才放過。和阿薩交手的那隻蜥蜴人走過來,用子音佔大多數的蜥蜴人語言彙報了情況。

男子對一隻狼人指了一下山下的河,揮了揮手,狼人立刻向山下奔去,消失在夜色中。

一隻貓頭鷹停在營地旁邊的枯枝上,瞪著兩隻大眼睛茫然地看著滿地血肉,發出很合時宜的咕咕聲。

男子突然一腳踢飛一塊小石頭,撲的一聲,樹枝上的貓頭鷹像是堆腐敗的棉花般被石頭打得粉碎飛散。貓頭鷹的殘骸落下,從中浸出黑色的**,一股強烈的臭味壓過了滿山的血腥。半獸人和狼人發出一陣怪叫,忙不迭地捂住了鼻子。男子看著地上那些發出臭味的黑色碎塊,皺了一下眉,石像般的臉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微露出擔憂的神色。

昏暗的斗室內,紅衣法師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影像陡然熄滅的水晶球,嘆了口氣:“這麼多新鮮的屍體,山德魯看見一定很心疼。”

第八章 找死

街兩旁的行人駐足而觀,對白馬上的騎士發出嘖嘖的讚歎。少女們更是交頭接耳,眼裡的神采是男人最希望女人在看自己時所流露的那種,即崇拜又迷醉,還有渴望。

馬是千里挑一的好馬,馬上的人更是萬中無一。銀光閃閃的騎士鎧甲好象並不是件需要穿著的外物,而是本人氣質流露於外的自然體現,如此威風凜凜,只是因為穿在他身上。一頭讓人有耀眼錯覺的金髮,彷彿是太陽的光輝負著於身,心甘情願地成為他的一部分。劍眉,挺直的鼻樑,俊朗卻絲毫不失男子威猛氣概的臉部輪廓。陽光灑在鎧甲和金髮上,折返出的光線令旁觀者錯以為是他本人的光輝。

當然,這樣的人也必定有和他相匹配的身份。路人中有幾個知曉的人竊竊私語,這位就是埃爾尼大公的長子,皇家聖騎士團的隊長,姆拉克公爵的女婿,埃爾尼·克勞維斯騎士。聽者中有少女立刻幻想自己的母親曾經和姆拉克爵士有過曖昧。

克勞維斯對周圍圍觀讚歎的人群毫不在意。在他眼中,這些蠢笨的平民和螻蟻沒什麼區別,驚訝於自己的高大偉岸天經地義,用不著放在心上。

而且他現在很煩,或者說這一個多月他一直都很煩,而現在還居然不得不在這裡慢騰騰地浪費時間。如果可以,他立刻就會拔劍把街邊所有讓車隊不得不慢慢前行的賤民殺個精光。

那個士兵居然能夠從王都裡逃脫,甚至有可能一直都潛伏在王都內的某個地方。這件事讓他這一個月來都沒睡好過一天。一旦他想起那個低賤的雜種可能正躲在一個陰暗的地洞中偷笑,為他能夠從一個騎士的手裡逃脫而得意洋洋,為這個騎士的擔心頭疼而高興,他就會陷入極端的暴怒中。他發誓當抓住這個士兵的時候,要像修指甲一樣,細心地慢慢地把他身上每一處最**的地方都一點一點剔下來,讓他像只狗一樣在血泊中嚎叫上三天三夜,用舌頭死命地舔自己的鞋底,哀號著求自己快殺了他。

唯一的好訊息是至少現在那個士兵還沒有把訊息透露出去。有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個訊息的真正意義,把這件事情和自己一起永遠埋進陰影。西邊獸人們的進展也出乎意料的好,大概只要再有半年的時間就沒問題了。但是那個士兵仍然像一顆情況不明的炸彈,有可能已經受潮失效,也有可能不知道哪一天從某個地方突然彰顯自己的存在,把整個事情微妙的佈局弄得不可收拾。

今天他受傷的未婚妻終於被送回來了,他也不得不放下手頭的事情去城外接著護送回公爵府。他很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他極端討厭浪費時間。時間是很寶貴的,每一分鐘都應該過得很有效率,都應該有所收穫,都應該對自己獲得更大的權力和更高的地位有所幫助才是。人活著就應該上進上進再上進,這是他的信條,他也為自己有這樣的信條而驕傲,以之藐視那些如同蟲蟻般活一天算一天的賤民們。因此他對觸犯自己這個驕傲的信條的所有事情抱以極度的討厭。

而且他也知道她同樣地不願意見到自己。她對他不是那種很外露的那種討厭,而是一種反感的漠視。這種態度令克勞維斯非常地討厭,甚至憤怒。他習慣於別人崇拜他,敬仰他,懼怕他,甚至允許別人憎恨他,討厭他,那至少說明在別人心目中他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是很有力量的證明。但是卻絕不允許別人漠視他,不允許別人看他的時候有如看一隻在牆角一滑而過的蟑螂。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那樣看他。如果是別人,他一定要不擇手段地告訴那個人膽敢藐視他的人,他可以把任何小看他的人撕碎。但是偏偏這個人就是他的未婚妻,一個即將帶著那種目光陪伴他一輩子的人。而現在他還要浪費許多時間來保護她。

這無疑是一件非常令人討厭的事情,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會這樣做。

但是沒辦法,有些時候旁觀者的印象才是關鍵,才是這件事情的意義所在。姆拉克公爵的女兒受了傷,以公爵大人和埃爾尼家族的關係,埃爾尼大公的長子又是公爵小姐的未婚夫,那麼就一定會飛奔去城外,接著他的未婚妻,小心翼翼地一路護送回公爵府。既然人們那麼以為,事情也只有這樣去演示。

人已經接到了,兩個人很有默契,互相之間沒看上一眼,也沒說過一句話。反而剛一見面,她就用虛弱的聲音急不可待地問她妹妹,一個月前那個來公爵府報告的年輕人在哪裡。在她心目中,那個士兵比她的未婚夫重要一百倍。這令克勞維斯更憤怒,但他不是嫉妒,在他眼中他未婚妻或者說任何一個女人都只是一種道具而已,只是她的這種態度說明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他不如那個士兵。

哪一種角度他不想去計較,他只是不允許一個低賤的鄉下佬在任何一個方面有超過他的嫌疑。我是最強,最完美,最厲害,最頂尖的人。這個概念在他腦筋裡早就生了根,而且也是他的驕傲。他實在是一個很驕傲的人,所以也很容易煩,很容易生氣。

也許那個該死計程車兵會借這個機會來接近她呢。那就可以當著她的面,把那傢伙的手腳一隻一隻地割下來,讓她好好看看到底是誰更不容忽視。克勞維斯這樣想,試圖賦予這個讓他心情糟糕的無聊行動些許意義。但他也知道,這也只是自我安慰性質想一下而已,無論如何,那個士兵沒有蠢到這個地步的。

“姐夫,你注意到那些女孩看你的眼神沒有?”克莉斯正用她所形容的眼神看著克勞維斯,興奮地舉報同行。

“恩。”克勞維斯專心在自己的思考當中。

“不要總是那麼酷嘛。”克莉斯的眼神更深入了一層。這個女孩是他未婚妻的妹妹。十七歲,有著和她姐姐相似的容貌,而且更漂亮,是王都內屈指可數的美人,性格則是典型貴族女孩特有的輕浮和不知所謂。

像所有家庭裡的小女兒一樣,她很得父親的寵愛。而且當她出生之後,公爵也就沒有太多的時間花在教育子女上了。和其他貴胄子弟沒什麼兩樣的成長環境,也就成就了沒什麼兩樣的性格。前段時間她自己居然要求去魔法學院學習研究古籍,不過看樣子只是為給自己增加些高尚意味的光環而已,並沒什麼實際的意義。

克勞維斯有時候很奇怪公爵大人為什麼不把這個女兒嫁給他。這樣幼稚膚淺的女孩很容易把握,他對付起來輕車熟路,而且無論對公爵大人還是對自己也都方便得多。

後面的車隊突然傳來一陣**。“有個人想去爬小姐馬車,被我們抓了下來。”一個衛兵過來報告。

這個報告讓克勞維斯的突然想起剛才還只是臆想的一件事,一種巨大運氣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策馬過去。

幾個士兵正扯住了一個全身都罩在一件斗篷中的人。這是個駝背,好象還是個瘸子,穿著一件像有幾百年沒洗過的斗篷,很容易就可以聯想到這是個在陰暗的地下室裡從事些古怪工作的人。

克勞維斯仔細地看著,他突然發現這件斗篷穿得其實是很好的,剛好可以把這個人所有的身體部位都隱藏在下面,即使站在對面,你也很難看到裡面的臉,甚至連體形也在斗篷的作用下模模糊糊。

克勞維斯下馬,眼睛盯著那張淹沒在斗篷陰影中的臉,好象要把裡面的每一個細節都用目光刺得稀爛。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這人的前面。每一步都很慢,很穩重,彷彿面前的是個好不容易才從時間縫隙裡出現的鬼魂,稍有些不慎就會又煙消雲散到空氣中去。

他手緩緩握住了腰間劍柄,一個字一個字地命令:“把他頭上的東西拉開。”在這個距離,他有把握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逃掉。

斗篷拉開,先有反應的是拉斗篷計程車兵,立刻被嚇得向後跳了一步。

這隻張很不適合出現在光天化日下的面孔。五官像被一鍋開水融化後胡亂用手捏著重新凝結起來的,又像是一個劣拙的泥塑師不滿意自己的作品,隨手在原本就醜陋的臉上再按了一把。還有一片一片紫紅的肉瘤油光可鑑,漲得好象立刻就會爆開,飛出熱呼呼的膿血。“是山德魯老頭的駝背助手。”衛兵裡面立刻有人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