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路遇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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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路遇奇人
看著神祕的黑衣人就要離去，我再也忍不住了，使了一個眼色，劉極等人迅速將黑衣人包圍起來。這時我才看清這個黑衣人的容貌，他1米70左右的個頭，身體略顯臃腫，前額微禿，頭上戴著無沿的便帽，目光卻很矍鑠，年紀在五十左右歲。他將手上的包袱往腋下一夾，很不高興的說道：“幾位，跟蹤我這麼久，也該認識一下了吧？”
我倒背雙手沒有迴應，劉極替我回答道：“朋友，我們只是大草原上一眾過客，對閣下的行為只是感到好奇，不知你與下面的這些人是什麼關係？”他雙眼中精光一閃，劉極立刻站在我的身前，其他幾個人拔出手槍呵道：“老人家，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們手裡的傢伙可不長眼睛！”
黑衣老人顯然不信這個邪，他一閃身就想繞過劉極向我抓來，看來他打定主意把我這個老闆拿下。啪一聲槍響，驚起草原上幾隻禿鷹，黑衣人躍回原位，他的右手緊緊撰在一起，鮮血從他的小臂上流了下來。他立刻對我們幾個有了全新的認識，開始敬畏起我們手中的武器。
楊天擺弄著手槍：“現在可以回答我們的問題了吧？”黑衣人有種虎落平洋的無奈，他說道：“在下莫莫無名，武功平平，只愛寫些野史，靠一支鐵筆數盡風流人物！”說到這裡他情不自禁的油生一種自豪感。
我心中瞭然，原來他是屬於社會底層人數最少的群體之一，這種人專以記錄野史為趣，過著神祕而充滿刺激的生活，往往非常受社會底層人民的歡迎，他們寫出的歷史不枯燥、不乏味，裡面伴隨著種種既真實又略帶誇張的故事。
他為了取信於我們，打他腋下的包袱，裡面果然是筆墨紙硯，我指了指山下正在被禿鷹啄食的屍體：“您在這裡隱蔽這麼久，想必就是為了記錄這件事吧，能告訴我下面終究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一擺手：“不可說，不可說，自己看。”他將一冊手稿遞給了我，我開啟最後一頁一看，上面寫著“七月二十一，少林蒲田下院僧眾祕密投靠元廷，殘殺反元義士，倖存者收集證據預予公佈天下，少林下院主持率眾千里狙殺於大蒙古草原。”
我說道：“這麼祕密的事，您是怎麼知道的，我相信您的情報網一定無處不在，看來少林僧眾要倒黴了，千算萬算還是被你看到，只要你將他們的勾結元廷的事公佈於眾，他們的名聲就會掃地。”
他搖著頭：“行有行規，我們只在事發之後才會將這些事情公佈於世，不觸犯任何勢力是我們保命的法則。話不多說，我先走了。”我用手一攔：“如果可以，能把您的姓名賜教下來嗎，我希望咱們可以交個朋友。”他微微一笑：“你和江湖走卒一樣，也想拉關係，那我告訴你叫我萬事通就行。”
說完他向著山下走去，我幾個人互望了一下：“天下奇人還真不少，我們又長了見識。”天空雷聲大作，大雨傾盆而下，我和劉極一行人被淋成了落湯雞，我吩咐劉極帶人到前面找地方避雨。就在我們走後，這個萬事通思索了片刻，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勢，再也不用掩飾驚訝的表情。
他立刻提起筆寫道“天下風雲色變，塞外草原一批神祕人物出現，手中武器厲害非常，江湖大劫將致。”我帶人回到蒙古包，收拾行囊，告別這些蒙古朋友，抓緊時間趕路。
接下來的旅途充滿了危險與刺激，不知道是誰長了三隻耳朵，將我們巧遇萬事通的事在天下間散佈，弄個江湖人人蠢蠢欲動，都想從我們身上得到關於他們的訊息，看來世人皆注重名利兩個字。
一陣咳嗽過後，我勉強從**坐了起來，看著渾身上下纏滿的紗布，我苦笑不已，要知道有現在的下場我會選擇絕對不與萬事通認識。自從與他相識之後，江湖人士對我們的偷襲沒有一天停止過，更有人傳出萬事通將近期要公佈的野史就交給了我們，上面還有全新的江湖名人排名。
在之後的十幾天裡，我們一行九人，先後被十幾路高手圍攻，要不是手上有先進的武器，我們已經身首異處。等我們來到陝西地界時，我們一個個都成為有著足夠搏擊經驗的武林新秀，代價就是身上一道道傷痕。
摸摸手上的槍，槍是熱的，子彈是冷的。彈藥所剩不多，畢竟歷經了這麼多大大小小的戰鬥，我們身上餘下的子彈還能有多少？看來被逼無奈時只有把最後一顆的子彈留給自己。
江湖沒有血腥，也許就不是江湖；江湖沒有恩怨情仇，就更不是江湖，江湖只因為人還存有貪婪、還有追逐名利的慾望，才讓“江湖”叫做江湖，江是紅色的江，湖也是紅色的湖，江湖之水都是被鮮血染紅的。
劉極手下的張豐、劉安、黃海、這三人在一路的戰鬥中身受重傷，被安排到了當地的農民家裡休養，我們幾個人繼續上路。我第一次領略到原來作一個江湖豪客並不是十分愜意的事，路見不平、快意恩仇並不是誰都能做到。
王郎，吉林梅河人，少年時期想在五臺山出家，還俗之後跟隨一個走江湖打把式的遊走於白山黑水之間，多年的雜技生涯，讓他身體異常靈活，輕功最好，當然比起那些江湖高手還有很大差距。
杜天，吉林東豐人，原名杜天涯，人長得憨厚老實，論起年齡來，是我們幾個人當中的老大哥，為人不喜言談，但十分看重情義，一身硬氣功讓他成為近身搏擊的高手。
崔東，吉林延吉人，一套通背拳打得人眼花繚亂。思遷，吉林延吉人，自己說自己是朝鮮族，可是自己卻找不到有力證據，他是我們當中年齡最小的，不過他說得一口流利的朝語。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裡白沙堤。”楊柳岸，瘦西湖，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古人誠不欺我。在劉極等人的護衛下，我們來到江蘇境內。沿京杭大運河坐船南下，南國秀麗的風光映入眼簾，真讓人產生無盡的遐想。
黃河水災造成黃河下游許多地區十室九空，元軍與起義軍鏖戰長江地區，也同樣是一片兵火連天，不管是天災還是兵禍，最後受害還是百姓，然而江南的繁華並非一時，雖然路上的行人明顯減少，但仍不時有文人墨客留戀往返。
杭州，天府之地，商業異常發達，此時城市人口已近六十萬，是中國乃至世界著名的大城市之一，杭州的亭臺樓榭園林藝術更是華夏一絕，其城市的景觀更讓人沉醉其中。我出生於東北，成長在東北，見慣了北國的白山黑水，初領南國風情真讓我陶醉其中。
本想由陸路到杭州，可是萬沒料到時局多變，郭子興與朱元璋合兵一處經“渡江戰役”、“集慶戰役”大勝元軍。現在元軍被破退到上海外郊，朱元璋進而攻佔浙東大部，兵鋒直指杭州，雖然現在還沒有包圍杭州之意，但錢塘江流域儼然成為朱元璋的勢力範圍，一路南下，關卡重重，不得以改走水陸南下。
雖然我樂於聽到元軍戰敗，然而朱元璋的節節勝利，不僅壯大了他的勢力，也在百姓心中留下了不錯的口碑，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訊息，朱元璋將無疑將成為我完成使命，一統華夏的最大障礙。
看來朱元璋在明教當中得到的支援越來越大，明教保守派想重新奪回明教的實際控制權看來是越來越難，畢竟朱元璋已經把推翻元朝的行動放在了檯面上。明教的教義就是推翻元朝建立大明，可是一直以來都只是一句口號而已，朱元璋用行動說明了一切，將更有號召力。
我得到一個訊息，朱元璋已經把注意力放在了劉氏行會上，劉氏行會作為江南最大的商業組織，財力雄厚，朱元璋絕對要爭取劉家的支援。現在劉氏家族還沒有明確答覆朱元璋，態度上過於曖昧，像朱元璋這樣的奸雄，不支援他的人，他就會把對方當成敵人，我真為劉家捏了一把汗。
此時杭州的大街上正是人潮湧動，五名穿著另類的年輕人在大街上閒逛，看著他們不倫不類的穿著，引來不少人異樣的眼光，大家不用奇怪，這一行五人就是我和劉極等人。
來到杭州已經兩天，整天悶在客棧裡真是度日如年，為了看一看南國的風光，當然最重要的就是看一看杭州的清純靚女，於是大家就一起上街散散心。在21世紀我就聽說過中國四個地方的女孩子最有味道，分別是遼寧的大連，四川的成都、浙江的梨州和廣東的深圳，除四地之外杭州女孩子也值得一看。
八月杭州的天氣異常炎熱，我們還穿著人民軍的軍服，不過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們又在外面加了一件大斗篷，這下可好，沒等走路就已經是熱汗直流，走在大街上能不被人側目那可真是奇蹟了。
為了暫時解除炎熱對我們的影響，於是我們每人買了一把摺扇，這下可好，走在大街上不時的揮動扇子，再加上我們的穿著，讓我們自己看起來都想笑，就別提旁人看了會怎麼樣了，不過我們可是自我感覺良好，至少我們有那麼點“江南才子”的意思。
雖然元朝統治下有上百個少數民族，中華文化在各民族的文化的衝擊下發生了一些變化，也出現了一些追求個性自我解放的文人，他們不時將褲子衣服反著穿，但像我們這樣在這麼熱的天還穿成這樣的人還真是少見。
我手上的四大高手，在千軍萬馬中馳騁尚能遊刃有餘，可是到了這裡眼睛不好使，手腳也不聽使喚了，看著這些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毫不避閒的在街上拋頭露面，把我的手下都弄成直流口水的饞貓。
“老闆，您聽到什麼聲音了嗎？”劉極看看天上的太陽，又看看我，兩隻小眼睛又閃了一下光，接下來就是一臉的神祕。“什麼聲音？我沒聽到。”大街上熙熙攘攘我真的不知道劉極讓我聽什麼，於是我很認真的問他。
“老闆沒聽到，王郎、杜天你們一定聽到了！”劉極越來越神祕，並且還問王杜二人聽沒聽到，還不時的直給他們遞眼神，可真把我給弄暈了，不過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一定沒什麼好事。
“我真的沒聽到，你們有什麼事就快說吧，熱死了，什麼時候學會婆婆媽媽的了！”我真的有點不耐煩，不知道他們又在搞什麼鬼。“老闆，您聽！”劉極他們一字排開，一齊開始拍肚子。我掂量一下腰裡的盤纏，狠了狠心：“今天就帶著你們大吃一頓。”於是我帶著大家直奔這裡最大的酒樓——醉仙樓。
醉仙樓不愧為杭州第一酒樓，站在樓下就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樓分三層，比一般的三層樓要高出很多，雖然同樣是飛簷高挑，但並不是以琉玻瓦裝飾成瓊樓玉宇的樣子，相反卻以一種奇特的泥土為房頂，然後在種以爬山虎、藤蔓之類的植物，醉仙樓就被一片綠色包圍在其中。
人在樓下，仰視樓宇全景，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色就足夠讓人心中豁然開朗，在這樣的盛夏可以給人一種清涼的感覺。我們步入其中裡面是一副絕對古典的裝飾，夥計笑臉相迎，將我們安排在一處靠窗戶的座位上，此時吃飯的人並不多，看來兵火戰亂還是會對這裡的百姓生活產生影響的。
藉著夥計給我們倒茶的空兒我和他攀談了幾句，瞭解了一下現在杭州的情況。杭州知府名叫劉安民，雖然名字起得好，可是見面卻不如聞名，他在此地坐威坐福，欺壓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不計其數，而且最為讓人生氣的是，他為了巴結元朝貴族，竟然認丞相托託的四兒子小託託為乾爹。
可憐他今年已四十五而人家才剛二十，這種把自己祖宗都忘記的人，根本就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繼續生存的價值。接下來夥計給我們把食牌拿來讓我們點菜，看來劉極他們打算狠宰我一頓，每道菜都是白花花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