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士可殺,也可“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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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士可殺,也可“辱”(2)
第三篇 士可殺,也可“辱”(2)(1/3)
能屈能伸,韓信也是大丈夫
能屈能伸,即在不得志時能承受屈辱,剋制忍耐,在得志時能施展抱負。所謂“知行知止惟賢者,能屈能伸是丈夫”,韓信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他也是當之無愧的大丈夫。
韓信是中國歷史上一個著名的人物,漢高祖劉邦與他相比,恐怕也要遜色三分。韓信的一生富有極強的傳奇色彩。他起自布衣,早年窮困潦倒,鬱郁不得志,差點被斬首。後來時來運轉,遇到了蕭何,才得以施展才華,為漢王朝的建立立下了赫赫戰功。可謂是西漢的第一大功臣。但是,這位大功臣早年也是忍辱負重,才有了後來出頭的機會,其中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便是漂母賜飯,跨下受辱的故事。
韓信本是淮陰人,出身貧寒。史書對他沒有明確的年齡記載,依據各種有關情況的判斷,大約出生在秦始皇統--中原的戰爭開始(公元前230年)之後不久。他自幼喪父,由母親撫養成人,孤兒寡母,相依為命,過著艱難窮困的日子。韓信大約在十五六歲的時候,家庭不幸降臨,母親去世了,只留下他孤零零一個人。韓信自母親去世之後、立志成名的決心愈來愈堅。他不屑於務農、做工、經商,而醉心於學武習兵。但現實生活卻是無情的,俗話說,民以食為天,吃飯第一,這是很有道理的。失去母親的照顧,又不會料理生活,沒有經濟來源,吃飯便成了韓信的最大問題。他過著流浪乞討的生活,常常四處尋食,或到熟人家混飯吃。他曾經多次投靠在鄰鄉的一個亭長家裡求食,一連幾個月。亭長的妻子很反感他,就設法趕他走。於是每天全家都提前吃飯,等韓信到吃飯的時間去時,已沒有飯了。韓信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從此便不再去亭長家了。
壯士也要為“五斗米折腰”,再也沒有地方可以混飯吃了,只好學姜太公到河邊釣魚謀生。但狡猾的魚兒偏偏不上釣,韓信也只有繼續捱餓。這天,就在韓信釣魚的地方,有幾位老太太在那裡漂洗絲棉。其中一位老太太見韓信飢寒交迫,知道他沒有飯吃,便把自己帶來的的飯分一半給他吃,幾十天過去了,韓信很感動。在漂母做完活與自己分手時,韓信誠懇地對她說:“我將來一定要百倍地報答您。”漂母覺得他很不爭氣,憤憤答道:“你這樣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自己不去掙飯吃,我覺得你可憐,才給你飯吃。像你這樣沒出息的人,誰指望你報答,你還是自己快找謀生之道吧。”韓信心中痛苦極了。他知道好心的老太太不可能理解自己,也便沒有解釋,但已在心中暗暗立誓。
當時,淮陰市有一個屠夫對落落寡合又清高的韓信很反感。一次,年輕屠夫當眾侮辱韓信說:“你雖然長得又高又大,身帶佩劍,其實是個懦夫。”他叉開自己的雙腿,無恥地要求韓信:“你要是個不怕死的男子漢,就抽出寶劍把我殺死;你要是不敢殺我,就從我的**爬過去。否則,你就別想離開這個地方。”一句話激起心高氣傲的韓信滿腔怒火。他瞪著面前醜態百出的無賴,思緒如奔騰向前的淮河水,久久不能平靜。他真想抽出寶劍,將這個無賴一揮兩段,但是他自知不是這個屠夫的對手,如果不爬必定會討來一頓拳腳;而如果爬了,也頂多只是被人嘲笑,權衡利弊後,韓信終於低下了他那高傲的頭顱,匍伏在地上,從屠夫的**爬了過去。周圍聚信的圍觀者,一齊鬨笑起來。他們都以為韓信真是一個懦怯的人。他們哪裡知道,韓信此舉是他內心鬥爭勝利的表現,是一位曠世奇才的大智大勇,唯有大丈夫,才有的能屈能伸的胸襟。韓信在孤獨、貧困、屈辱中度過了青少年時期,從而形成了他特殊的志向、才華、情感和性格,給其日後的功業創造了許多極為有利的條件。
在韓信20歲左右的時候,我國爆發了第一次農民大起義。公元前209年(秦二世元年)7月,陳勝、吳廣領導的秦末農民起義爆發,並很快燃成燎原之勢。面對這一形勢,韓信看到了秦朝的必然滅亡。但究竟鹿死誰手,誰能最後滅秦並平定天下,一時還難以看清。他深知自己缺少必要的政治條件,無法獨立起兵;但自己有智慧和才能,必須以一個強有力的人物做依靠,從而完成滅秦並平定天下的大業,實現自己的抱負和志向。
韓信滿懷抱負,一心想投靠項梁,可惜項梁沒有重用他。後來,韓信認識了劉邦的謀士蕭何。蕭何認為韓信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便幾次向劉邦推薦,但同樣沒有引起劉邦的重視,韓信覺得劉邦不重用自己,便連夜離開南鄭。蕭何聽到韓信跑了,來不及向劉邦打招呼,就連衣帶人去追韓信。這就是著名的“蕭何月下追韓信”。蕭何足智多謀,又與劉邦共同起事,劉邦沒有蕭何,就象失去了左右手,所以成天坐臥不安,非常生氣。
兩天以後,蕭何突然來見劉邦。劉邦又氣又喜,責怪他為什麼也私自逃跑。蕭何向劉邦解釋說:“我哪敢逃跑?我是去追趕逃跑的人。”劉邦問:“你去追誰?”蕭何說:“我去追韓信。”劉邦不以為然,罵道:“逃亡的將領有幾十個,你從來沒有去追趕;你說去追韓信,這明明是在欺騙人。”蕭何趕快向劉邦解釋說:“大王,你不知道,那些逃跑的將領才能平庸,並不難得,象韓信這樣的將領才是舉國無雙。大王若是隻打算長期在漢中當王,不謀進取,不用韓信倒也可以;但是,如果想爭奪天下,缺了韓信,就沒有人為你領兵征戰,你的願望就實現不了。所以用不用韓信,就看你今後做什麼打算了。”劉邦一聽,急忙說:“我也很想向東發展,哪能長期在這裡當這個不爭氣的漢中王呢?”蕭何乘機說:“你既然決計東征,就要任用韓信。你能重用韓信,韓信就會留下;如果仍然不肯重用,韓信終究還會逃跑。”劉邦不得已地說:“看在你丞相的面上,就讓他當個將領吧。”蕭何說:“即使讓他當個將領,他仍然不肯留下。”劉邦猶豫了一會兒說:“給他個大將噹噹,怎麼樣?”蕭何十分高興,立刻贊同說:“太好了!”
漢王劉邦答應拜韓信為大將。拜將儀式結束以後,韓信被讓到上座,劉邦問道:“蕭丞相多次在我面前推薦你,你有什麼錦囊妙計呢?”韓信沒有直接回答,卻反問劉邦:“大王要東征,奪取天下,你的對手難道不正是項羽嗎?”劉邦回答“是”。韓信接著又問:“你自己權衡一下,論勇悍仁強,你和項王相比誰強?”劉邦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如項王。”
韓信見劉邦還有點自知之明,便又繼續說道:是呀,我也認為你比不過項羽。我曾在項羽手下幹過,很瞭解他的為人。他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一聲怒吼,就能嚇退成千上百的敵人;但是他缺乏頭腦,不善於任賢用能,駕御良將,所以這不過是‘匹夫之勇’。項羽待人還算恭敬慈愛,談吐也比較溫和,部下有了疾病,他又很同情,為他們分憂,並把食物分給他們;但是當部下立了功,應該封賞時,他又很慳吝,猶猶豫豫,遲遲不肯把印綬頒賜給人家,這不過是那些見識短淺的‘婦人之仁’。接著,韓信指出,項羽雖然稱霸天下,駕御諸侯,卻違背義帝的盟約,分封親信,所以諸侯都不滿意;項羽為人殘忍,所過之處,燒殺搶掠,天下多怨,百姓不服。所以項羽名為霸王,實際上很不得人心;項羽貌似強大,但很容易由強變弱。
他對劉邦說:“如果您能反其道而行之,任用天下勇武之士,有什麼強敵不能被您誅滅?如果您把天下的城邑分封給功臣,誰還敢不唯命是從?如果您統率仁義之師,並利用許多將士思念故鄉的心情,進行東征,有什麼敵人不被您打得落花流水?”他認為,秦朝降將章邯、司馬欣、董翳率領的秦軍死傷不可勝計,項羽又把降卒二十餘萬全部活埋,只有他們三個人例外,秦中父老對他們早巳恨之入骨髓,項羽硬是把他們分封為王。另一方面,劉邦入關之後,秋毫無犯,並廢除秦時苛政,與秦百姓實行約法三章,所以人人都希望讓劉邦在三秦地區稱王;對項羽違背盟約,把本來應該封在關中的劉邦,封到偏遠的南鄭,三秦地區的百姓也憤憤不平。所以,韓信對劉邦說:“如果您舉兵東征,三秦地區可以傳檄而定!”
這裡,韓信精闢地分析了滅秦後的形勢,不僅預測到楚漢之間必將爭奪天下,而且分析了楚漢雙方的利弊得失,指出項羽雖然強大,但是由於他只有匹夫之勇,婦人之仁,諸侯不平,百姓多怨,所以會由強變弱;劉邦雖然弱小,但是隻要順應民心,適時東征,迅速平定三秦,就會由弱變強,為以後的發展創造條件。韓信在分析形勢時,不是單純從軍事力量的對比著眼,而是把戰爭的勝負同人心的向背緊密聯絡起來,表現了超人的政治遠見和卓越的軍事才能。同時提出了東進的具體部署,使劉邦看到了希望。所以,劉邦聽了,喜出望外,感嘆自己跟韓信相見恨晚。接著就根據韓信作的計策,著手部署兵力。一方面讓蕭何留守南鄭,鞏固後方,負責向前方輸送兵員和糧餉;一方面調兵遣將,親自率軍進攻關中。從此,韓信真的登上了歷史舞臺,在楚漢戰爭中嶄露頭角。
垓下會戰徹底打敗項羽為劉邦打下了半壁江山,後,劉邦封韓信為楚王。韓信到達封地,找到當年曾分給他飯吃的那位老大娘,賞給黃金一千兩作為報答。又找到那位亭長,只賞給他一百錢,對他說:“你是個小人,做好事有始無終。”最後,他召來那位曾讓他受到**之辱的屠戶,不但不殺他,反而還任命他為楚國中尉,並對將領們說:“他是一個壯士。當時他侮辱我時,我難道真的不敢殺他嗎?不是的。但我殺了他就不能成名,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了,所以我忍辱而達到了現在的境地。我真該謝謝他啊,他磨練了我的意志!”
一般說來,能屈能伸不像是智謀,更體現出一種器度,一種素質。現實生活是殘酷的,很多人都會碰到不盡人意的事,而這時,敢於碰硬,雖不失為一種壯舉,但非要用雞蛋碰石頭,做些無謂的犧牲,也就沒必要了。所以韓信的能屈能伸仍然是一種智謀,一種投資痛苦、回收時間較長的智謀,甚至還可以說是人生的一大智謀。正如韓信自己所說的,沒有當年忍**之辱,哪有後來的齊王楚王?哪有後來的淮陰侯?
孫臏“偷生”謀勝龐涓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無論怎麼說也是珍貴的。面對敵人有時需要有“殺身成仁”的氣節。但是,有的時候忍辱偷生,說不定也是制敵治勝的方法?
戰國時期的孫臏,是一位大軍事家,應該是一位極有謀略的人了,他著的《孫臏兵法》,至今仍然是十分重要的軍事經典。然而,他也有龍困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時候,當年為情勢所迫,他也不得不裝瘋避禍,而且其艱難程度,後人無一能趕得上。
戰國初期,齊人孫臏和魏人龐涓拜鬼谷子為師,在一起學習兵法,所謂“同窗為友”,他們既然師承同一人,關係也就非常好。但是龐涓是個功利心極強又非常自私的人,才學不久,便認為學得差不多了,要求下山求取功名。臨走時,向孫臏表示,一旦得到重用,就請孫臏共享榮華。孫臏則留在老師身邊繼續學習,鬼谷子見他為人質樸,學習刻苦,就把私藏的《孫子兵法》全部傳授給他。孫臏也學得非常認真,他一直寄希望哪天龐涓功成利就後回來找他,然後能學以致用。
而龐涓下山後徑直去了魏國。一來因為他是魏國人,回魏國無可厚非;二來因為當時魏、韓、趙三家分晉以後,魏國極需鞏固勢力正在廣招賢士。龐涓由於師承鬼谷子,再加上前面的地利和天時,到了魏國果然受到重用。但他並沒有實現邀請孫臏下山的諾言。後來魏惠王聽說龐涓的同學孫臏很有才能,就讓龐涓寫信邀請,原來龐涓心存私心。他本不願與孫臏共享榮華。另外,他知道孫臏一直都比他學得好,擔心孫臏來後會搶佔他的地位。但是,事到如今魏王已開了金口,自己也就不好再推辭。無奈之中只得寫信讓孫臏前來。孫臏來了魏國,第二天,魏惠王接見了孫臏。二人談起了軍國大事來非常投機,大有如魚得水、相見恨晚之意。魏惠王喜形於色對在座的龐涓說:“寡人想封孫臏為副軍師,讓你二人同掌兵權,你看如何?”龐涓心裡老大的不痛快,但表面上卻裝出一副笑臉說:“當然可以。不過,臣與孫臏是結義
兄弟,他為兄,我為弟,哪能讓兄長屈居副職呢?依臣之見,不如暫時拜為客卿,等他立下大功,我就讓位於他吧!”魏惠王覺得此言有理,就封孫臏為客卿--以客禮相待,並專門賜給了府弟。龐涓的擔心正逐漸應驗,龐涓的心裡也一天比一天慌,於是他就處心積慮地設計陷害孫臏。
龐涓不斷在魏王面前誹謗孫臏,說:“孫臏是齊國人,雖然身在魏國,總是忘不了他的家鄉。如果掌了兵權,恐怕對魏國就危險了。”魏惠王對此沒有理睬,見此方法不奏效,龐涓只好又生一計。三個月後,龐涓先派人偽造了一封家書,然後套了孫臏的回信,並將之篡改說他身在魏國,心懷齊土,有機會當在戰場上倒戈相向,棄魏還齊,報效故國。
偽造的回信,很快就出現在魏惠王眼前,他看後信以為真,大吃了一驚。龐涓又進一步挑撥說:“孫臏的祖爺孫武為吳王大將,後來仍歸於齊。父母之邦,誰能忘掉?孫臏心已戀齊,大王如重用他,有了兵權,那就太危險了。再說,孫臏之才,不亞於臣。若被齊國重用,必與我國爭霸中原。大王不如殺掉他,以除國家後患。”魏王聽信了龐涓的讒言要處死孫臏。孫臏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由座上客,立即變成了階下囚。但龐涓此時又留了一手,他不想這麼快就弄死孫臏,還想騙出孫臏所學的兵法,於是便裝著同學的面孔向魏王求情,龐涓進宮見惠王說道;“孫臏雖有通敵叛國之嫌,但是罪不至死,以臣愚見,不如處以刖刑,使其終身殘廢。這樣就免除了魏國後患,又使大王沒有殺人之嫌,豈不兩全其美”。惠王准奏後,龐涓又回府對孫臏賣好說:“大王本要殺你,是我一再保奏,才將死刑改為刖刑。這是魏國的王法,不是我不努力保本呀?”說畢就做出了一副哭相。孫臏雖覺冤枉,但還是感激龐涓的救命之恩。龐涓便命行刑,自己還說不忍相看而回避了。
執刑人將孫臏的兩個膝蓋骨去掉,痛得他昏迷過去。繼之,執刑人又在他臉上用針刺了“私通外國”四字,並以墨塗染。之後,龐涓就出來了。他如喪考妣地大聲痛哭,親自為孫臏敷藥治傷,送飯送水多方照顧。
孫臏被在臉上刺了字又被剔去了膝蓋骨,從此只能爬著走路,成了終身殘廢。龐涓倒是對孫臏的生活照顧得很周到,孫臏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龐涓的奸計,還把當成知已。為了報答龐涓求情饒他不死的恩情,決定要為龐涓做點什麼。一次龐涓說:“你那祖傳的十三篇兵法,能不能寫下來,咱們共同琢磨,也好流傳後世。”孫臏想了想認為自己是個殘廢人,也沒什麼能報答龐涓的,就把兵法傳給他吧!於是就答應背誦下來寫在竹筒上。他雖背得滾瓜爛熟,但若想寫下來,卻不容易。每天孫臏只能躺在那裡用刀往竹簡上一個字一個字地刻,這件事引起了龐涓派來的侍奉他的僕人的同情,便將真情告訴了孫臏。孫臏恍然大悟,看清了龐涓的真面目,他憤怒地把剛寫成的幾卷兵書銷燬,並很快想出一條脫身之計,於是他開始裝瘋。
孫臏大哭大笑的反常行動被龐涓知道了。龐涓急忙來看,只見孫臏一會伏地大笑,一會又仰面大哭,龐涓叫他,他就衝龐涓一個勁地叩頭,連叫:“鬼谷老師救命!鬼谷老師救命!”龐涓見他神智不清,但懷疑他是裝瘋,就把他關在豬圈裡,孫臏依然哭笑無常,累了就爬在豬圈中呼呼大睡,過了許久,還是如此。龐涓仍不放心,就派人前去探測。一天,送飯人端來了酒菜,低聲對他說:“我知道你蒙受了奇恥大辱,我現瞞著軍師,送些酒菜來,有機會我設法救你。”說完還流下了淚水。孫臏顯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怪樣子說:“誰吃你的爛東西,我自己做的好吃多了!”一邊說,一邊把飯菜倒在地下,隨手抓起一把豬糞,塞進嘴裡。
那人回報了龐涓,龐涓心想,孫臏受刑之後,氣不過,可能是真的瘋了。從此,他只是派人監視孫臏,不再過問,也沒再動殺他的念頭,孫臏活了下來。但是,孫臏仍不敢掉以輕心,一日未出魏國他的生命都沒有保障,於是他仍然每天裝成瘋瘋癲癲地樣子。白天躺在街上,晚上又爬回豬圈,有時街上人給他吃的,他不是哈哈大笑,就是大聲嚷嚷。這樣久了,魏國的都城大梁內外都知道有個孫瘋子。這件事很快傳到了齊國。
後來,齊威王派辯士淳于髡到魏國去拜見魏惠王,設法找到孫臏,把他祕密運回齊國。並讓另一個與孫臏長得相似的人繼續假扮瘋孫臏。兩天後,裡甲回報龐涓:大街上一口深井旁留有孫臏的破衣爛鞋,說孫臏已經投井淹死了。
孫臏到了齊國,齊威王一見之下,如獲至寶,當即想拜他為軍師,孫臏說:“龐涓如知道我在齊國,定會嫉妒,不如等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再出面不遲。”齊王同意了。
後來,龐涓帶兵連敗宋、魯、衛、趙等國,齊王派田忌為大將、孫臏為軍師。孫臏的“批亢搗虛,圍魏救趙”戰略在“桂陵之戰”中大敗龐涓,但龐涓僥倖地保住了小命。最後,孫臏用“減灶法”引誘龐涓來追,暗設伏兵,將龐涓射死在馬陵道上。魏國從此衰敗,並向齊國進貢朝賀。在殺死龐涓後,孫臏便辭官歸隱,專門研究起兵法來。才有了後來著名的《孫臏兵法》。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這位著名的軍事家。但偷生未必就是苟活,中國計程車人往往多盲目地講求氣節,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但是如果人人如此,那麼該有多少仁人志士死於非命呢?所以忍辱並不是一件丟臉的事,這也是助其成功的另一種形式。
李隆基以忍制動,伺機謀變
人生難免會遇到坡坡坎坎,向坑中急行,不是正當的進步;向安穩處退後,也不是怯懦的落後。大丈夫能屈能伸,宋代蘇洵說:“一忍可以支百勇,一靜可以制百動”。忍耐而不逞匹夫之勇,這在權力的爭奪中是具有很強的實踐性的。
唐玄宗李隆基(685-762年),是高宗李治的孫子,睿宗李旦的兒子。唐玄宗又稱唐明皇,他在位44年可謂譭譽參半。他在位的前半期唐朝的政治還是比較穩定,但後半期由於寵愛楊貴妃而在歷史上鬧得沸沸揚揚,著名的“安史之亂”就是在他的執政期間發生的。在這裡我們不是要評價他的政績,而是要看一下他是如何忍辱負重地謀得帝位的。
李隆基20歲以前是在武則天執政的時代度過的。當年武則天初取帝位試圖建立“武周王朝”時,企圖把李唐宗室趕盡殺絕,於是朝野上下“人人自危,相見莫敢多言,道路以目”,在這樣的環境中,對於李姓尤其是原皇室是極為不利的。而李基隆便是在此種逆境中求存。同處逆境的李隆基七伯父中宗李顯、父親李旦和哥哥們採取的態度是悲觀消極,一蹶不振;而李隆基卻是自強不息,待機奮起。
他的青少年時代正處於李唐宗室與武氏集團進行殊死鬥爭之時。李唐宗室不滿武周統治,圖謀恢復李唐社稷。面對這極其嚴酷的社會現實--長輩、同輩們的大量被殺,國號被改為周,父親被改姓武,從皇帝降為皇嗣,使李隆基痛心疾首,立志報這血海深仇,雪這奇恥大辱。於是,他在非常惡劣的政治環境中,為了保護自己,決心自勉自強,等待時機,同時,努力學好本領。他在父親李旦的嚴格教育下,刻苦讀書練武,讀經書,博覽群書,鑽研天文、曆法、音律、書法,學習騎馬、射箭,使自己在文武兩方面都得到了長足的進步。但平時他都裝作迷戀於聲色大馬中,實際上卻處處留心朝廷的動靜。
神龍元年(公元705年)正月,發生了一起重大的政治事件,即張柬之、桓彥範、敬暉、崔玄幃,袁怒己聯合誅殺張易之、張昌宗,逼迫武則天讓位給中宗。上天創造了這個機會給李隆基。中宗上臺後,採取了一系列的復興措施。如恢復國號為唐;下令各州只設寺、觀一所,以減輕百姓負擔;各州百姓免一年租稅,房州(今湖北房縣)百姓免3年勞役;釋放宮女3000人;賞賜張柬之等功臣;懲辦二張黨羽;昭雪冤案,懲罰酷吏;鼓勵直言、薦賢,等等。但是好景不長,風雲突變。以韋后(中宗妻子)為首的韋氏集團,與武氏集團餘黨武三思、上官婉兒、武懿宗、守宗客、宗晉卿等人,互相勾結,組成了韋武集團。他們採用各種陰謀手段,把張柬之、桓彥範等大臣殺害,掌握了朝廷大權。
景雲四年(公元710年)六月,韋后夢想當武則天,便與散騎常侍馬秦客、光祿少卿楊均密謀毒死了中宗。
中宗死後,韋后先密不發喪,然後召親信入宮商討對策。後來韋后搬出年幼無知的李重茂上臺當傀儡皇帝(少帝),尊韋后為皇太后,並由皇太后臨朝攝政。她還想爬上皇帝的寶座,準備對李旦下毒手。
正在這個關鍵時候,有膽有識的李隆基看準了朝廷上下不滿韋后的機會,毅然決定發動宮廷政變。
唐隆元年(公元710年)六月,李隆基和劉幽求、鍾紹京、薛崇簡(太平公主之子)等人,率領萬騎(皇帝衛隊)和總監丁夫(皇宮僕人)突入長安玄武門,衝到了太極殿。韋后對這一變故茫然不知,等到外面殺聲四起時才急忙從寢宮逃出,連外衣也來不及穿,剛一出門,即被亂兵殺死。安樂公主則正在描眉,未及回頭就被士兵斬作兩截,從此真的進入安樂之鄉去了。李隆基分派萬騎把韋武集團成員消滅乾淨,終於報了仇,雪了恥。至此,李唐宗室又開始掌握了政權。
韋武集團被剷除後,李隆基、太平公主和眾大臣商議,由太平公主出面,叫少帝讓位給李旦(即睿宗),李隆基被立為皇太子。
睿宗比較軟弱在位時一直在李隆基和太平公主之間搞政治平衡,不願與太平公主發生正面衝突。他即位的第一年,主要聽李隆基的話,任姚崇、宋璟等人為相,做了一些好事:如重用忠良,貶斥奸臣,大裁冗官,昭雪冤案,政治比較清明,頗有新興氣象。因此當時人說:“姚、宋為相,邪不如正。”然而,太平公主卻經常叫人散佈流言蜚語,在李隆基周圍安插了不少耳目,叫他們暗中監視李隆基的行動。並且不斷向睿宗打小報告,挑拔他們父子關係。還組織宗派小集團等這些卑鄙手段,使她在睿宗面前逐步佔了上風。所以睿宗即位的第二、第三年,大多聽太平公主的話,並以竇懷貞、肖至忠、岑羲、崔浞為相,做了不少壞事,政治日益腐敗。因此當時人說:“太平用事,正不如邪。”因此,李隆基與太平公主之間出現間隙。
李隆基與太平公主的間隙由來以久。景元四年,武則天的兒媳韋皇后膽大妄為,毒死中宗李顯,立少帝李重茂,韋后自己臨朝聽政,上演了一場武則天的故事。韋氏宗族親信把持李唐上下,甚至要謀害相王李旦。為了逐殺共同的政敵,李隆基考慮到韋氏勢眾,於是聯合姑母太平公主,密結禁軍,與劉幽求等人起兵突襲殺了韋后及其黨羽,李旦上臺,是為睿宗。李隆基因擁立大功,先是封王封相,領馬騎禁軍,後又冊立為太子。睿宗初上臺,聽從李隆基的勸告,任用宋璟、姚崇等人為相,整頓吏治,貶斥奸佞,一時政風變浪。太平公主身為武則天之女,自小聰明過人,長得很像其母,又機敏沉著,善於權略,武則天當政時,即參與謀劃。當初誅殺張易之兄弟,她立有大功,現在同侄子聯手,再立滅韋新功,這兩次關係到李唐王朝興亡治亂的重要大功,加上自己的親哥哥睿宗為帝,自然地,她的權力慾和黨羽勢力在朝中也膨脹起來。她的三個兒子被封王,其他兒子起碼也進入九卿之列。睿宗對她非常偏愛器重,每次與她議論朝政,往往相坐逾時,時間很長。如果有幾天太平不來朝殿,睿宗就叫宰相去她的府中詢問。太平長期侍奉武則天身旁,善於猜測上意,所以每當與睿宗議事,她都能迎合帝意,凡是她推薦的人,都會被睿宗封給高官,甚至當宰相。很快地,太平公主在朝廷中網羅了大批黨羽,勢焰灼人。睿宗上臺伊始,太平公主還不曾以李隆基為敵,欺其年少,想他不會有多少作為,逐漸地,她感受到自己的這個侄子英武過人,在朝中又得到人望,劉幽求、宋璟、姚崇等不少人被其利用,已經勢壓自己,於是太平公主一改初衷,以李隆基為政敵,必欲除去而後快。先是她極力勸諫,反對睿宗立隆基為太子,佈置密探,蒐集李隆基活動的情報,又四處散佈謠言,中傷李隆基。一時間,竇懷貞、肅至忠、岑羲、崔浞、薛稷、常元楷,李慈等宰輔重
臣,都收羅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這樣一來,李隆基與太平公主的間隙日益加深。
唐先天元年(公元712年)八月,唐睿宗李旦主動傳位給太子李隆基,自稱太上皇,五天一次在太極殿處理政務,凡三品以上的大員的任免以及朝中大事,由睿宗處理,唐玄宗李隆基每日在武德殿理政。李隆基由懂事開始,親眼見到過武則天勢力專權李唐,韋武集團把持國政,歷經宮中多次人事變亂,現在當了皇帝,按理應輕鬆愉快地吐出多年的誨氣了,可是整日裡仍然烏雲掛臉。原來自己雖貴為天子,大權卻仍在父親之手,尤其是姑母太平公主,一心要做第二個武則天,玄宗朝廷中的文武百官,也大多依附太平公主,七個宰相,除魏知古、郭元振、陸象先外,另外四人都是太平的黨羽,姑母太平把李隆基作為自己專權的政敵,兩人在朝廷明爭暗鬥,已延續了多年,所以說李隆基雖登臺稱帝,心情並不怎麼愉快。
李隆基登臺後,太平公主的勢力有增無減。李隆基面對太平公主的咄咄逼人之勢,也尋機反攻,例如,指使姚崇、宋璟等人出面奏告,使睿宗下令,把與太平公主關係親密的宋王李成器、幽王李守禮等人外放到京郊去做刺史,把太平公主夫婦遷到蒲州(今山西永濟)居住,且讓睿宗答應由李隆基監國行政。太平公主遭到排擠後,聯合李成器、李守禮和李隆基兩個被解除典領禁軍之權的弟弟,一齊向李隆基施加壓力。逼著李隆基自剪羽翼,以離間姑侄、兄妹關係之罪,忍痛把宋壕、姚崇兩相貶職到地方去做刺史。後來太平公主又利用睿宗讓位一事,迫使李隆基主動提請,召太平公主回京居住。書生王據雖然家窮,因為才華出眾,即被李隆基撥擢為太子中舍人,中書侍郎,兩人經常在一起密謀誅滅太平公主之事。王據對他說:“韋后因為毒死中宗,招致天下人心不服,才能一擊而中,很容易除去。太平公主是武則天皇后的女兒,凶狠狡猾,朝中大臣大多歸順她,她雖是你的姑母但對她可不必孝順仁慈,天子當以宗廟社稷為重,為了天下安定,應去小節留大義。”宰相劉幽求是玄宗李隆基的心腹,當年誅殺韋武集團,劉幽求立有大功。他見太平公主在朝勢大,玄宗苦於應付,就私下裡與右羽林將軍張呻密謀,想把同居宰相之職的太平重要黨羽竇懷貞、崔浞、岑羲三人殺死。兩人謀劃妥當後,張呻祕密請示玄宗,李隆基點頭稱是,要兩人趕緊佈置。哪知張謀事不密,訊息傳洩出去。玄宗得知訊息洩密,在東宮極為緊張,思考再三,還是認為自己不能穩操勝券,擔心勢大的太平公主會乘機反擊,自己的皇位即將不保,於是搶先進殿,向睿宗主動揭發。就在玄宗告發時,果然太平公主得竇懷貞、崔浞密報,進宮向睿宗控告,說侄子隆基無端加害,要睿宗處置。睿宗面對親妹妹的訴苦,只得嚴辭訓斥自己的兒子,玄宗無法自解,就把一切責任推到劉幽求、張呻身上,並答應嚴加懲辦。不日,崔浞等人在太平公主的暗示下,讓臺諫上折數列劉幽求,張呻等人犯有大逆之罪,罪在處斬。玄宗不願意在太平未除的情況下,先斬大將,趕忙到睿宗處說情,說劉幽求等人,立有誅韋武擁父皇登位大功,應當免死。睿宗準請,結果劉幽求由獄中放出,遠流到封州(今廣西悟州),張幃遠流至峰州(治所在今越南河西省)。
李隆基以犧牲親信的代價換來了睿宗的信任。於先天公元元年713年七月四日,玄宗率親信十餘人,衛兵300餘人,召禁軍將領常元楷、李慈至,將其立即斬首,沒有引起禁軍騷亂。接著,在朝常、內客省捉拿並斬殺了依附“太平”的宰相蕭至忠、岑羲及大臣。第二天,上皇睿宗詔誥天下:“自今軍國政刑一事已上,並取皇帝處分”。“太平”勢窮,逃入山寺,數日後回來,賜死於家。“窮治公主枝黨”,一直延續到年底,“太平”的殘餘被徹底剷除。十二月,改年號為“開元”。這樣,唐朝的歷史才由動盪轉而進入安定的“開元之治”的新時期。
要想成大事,就不得逞匹夫之勇,而要忍人之所不能忍。當然,忍耐不是聽天由命,逆來順受,而是要韜光養晦,待機待發。韜光養晦是策略,忍辱負重是氣度。在此可引蘇軾曾在《留侯倫》中的論述加以說明:“古之豪傑之士,必有過人之節,人情有所不容者。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此不足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所以能忍辱負重者為真豪傑,不能忍辱負重者非豪傑,屬匹夫之輩。
韜光養晦,朱棣佯狂奪帝位
在古代社會,權勢的爭奪往往佈滿血腥。當身處逆境時婦仁之仁與匹夫之勇都難以成大事。唯有忍辱負重,以屈為伸才有可能獲得最後的勝利。明成祖朱棣他之所以能登上皇位,靠的就是忍辱裝瘋這一招贏得時間,打敗建文帝,登上皇位,成為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君主。
明太祖朱元璋建立明朝以後,為了加強宗族勢力,除了徐達等幾個異姓人物外,把自己的十四個兒子分到各處,稱作親王,目的是為了監視各地帶兵將軍的動靜,以防他們叛亂,後來就分封各地,成為藩王。
而在朱元璋眾多的兒子中,以朱棣最有心機,很象朱元璋。在太子朱標病死以後,朱元璋曾想立朱棣為太子,但許多大臣表示反對,理由有二,一是如立朱棣為太子,對朱棣的兄弟則無法交待,一是不合正統習慣。朱元璋無奈,只得立朱標的次子(長子已病死)為皇太孫。朱元璋死後,皇太孫即位,是為建文帝。建文帝年齡既小,又生性仁慈懦弱,他的叔叔們各霸一方,並不把他看在眼裡。這時許多藩王都擁有重兵,如寧王擁有八萬精兵,燕王朱棣的軍隊更為強悍了。建文帝的皇權受到了嚴重的威脅,在一些大臣的鼓動之下,建文帝開始削藩。在削藩的過程中,殺了許多親王,其中當然也有冤殺者,好在燕王朱棣封在燕地,離當時的都城金陵很遠,又兼地廣兵多,一時尚可無虞。
燕王為人驍勇,頗感自危,決意伺機行動,只是力量不足,只好暫時忍耐。建文帝也顧慮朱棣擁兵在外,又勇悍多謀,也不敢輕易下手。僧人道衍是朱棣的謀士,他對朱棣說:“我一見殿下,便知當為天子。”相士袁珙也對朱棣說:“殿下已年近四十了,一過四十,長鬚過臍,必為天子,如有不準,願剜雙目。”在這些人的慫恿下,朱棣便積極操練兵馬。
道衍不愧為軍師,他恐練兵走漏訊息,便在殿中挖了一個地道,通往後苑,修築地下室,圍繞重牆,在內督造兵器,又在牆外的室中養了無數的鵝鴨,日夕嗚叫,聲浪如潮,以不使外人聽到裡面的聲音。但訊息還是走漏出去了,不久就傳到朝廷,朝廷十分重視此事,便命大臣齊泰,黃子澄兩人負責。黃子澄主張立即討燕,齊泰以為應先密佈兵馬,剪除黨羽,然後再興兵討之。建文帝認為了齊泰的建議可取,便命工部侍郎張昁為北平布政使,都指揮謝貴、張信掌北平都司事,又命都督宋忠屯兵開平,再命其他各路兵馬守山海關,保衛金陵。部署已定,建文帝便又分封諸王。朱棣知道建文帝已對他十分懷疑,為了打消他的疑忌,便派自己的三個兒子高熾、高煦和高燧前往金陵,祭奠太祖朱元璋,建文帝正在疑惑不定,忽報三人前來,就立即召見,言談之下,建文帝覺得除朱高煦有驕矜之色外,其他兩人執禮甚恭,便稍稍安心。等祭奠完了朱元璋,建文帝便想把這三人留下,作為人質。正在遲疑不覺之際,朱棣早已料到這一著,飛馬來報,說朱棣病危,要三子速歸。建文帝無奈,只得放三人歸去。魏國公徐輝祖聽說了,連忙來見,要建文帝留下朱高煦。原來,徐輝祖是徐達之子,是朱棣三子的親舅舅。他對建文帝說:“臣的三個外甥之中,惟有高煦最為勇悍無賴,不但不忠,還將叛父,他日必為後患,不如留在京中,以免日後胡行。”建文帝仍遲疑不決,再問別的人,別人都替朱高煦擔保,於是,建文帝決定放行。朱高煦深恐建文帝后悔,臨行時偷了徐輝祖的一匹名馬,加鞭而去。一路上殺了許多驛丞官吏,返見朱棣。朱棣見高煦歸來,十分高興,對他們說:“我們父子四人今又重逢,真是天助我也!”
過了幾天,建文帝的聖旨到來,對朱高煦沿路殺人加以痛斥,責令朱棣拿問,朱棣當然置之不理。又過了幾天,朱棣的得力校尉於諒、周鐸兩人被建文帝派來監視朱棣的北平都司事謝貴等人設計騙去,送往京師處斬了。兩人被斬以後,建文帝又發聖旨,嚴厲責備朱棣,說朱棣私練兵馬,圖謀不軌。朱棣見事已緊迫,起事的準備又未就緒,就想出了一條緩兵之計:詐病裝瘋。
於是朱棣每天披散著頭髮,在街道上奔跑發狂,大喊大叫,不知所云。有時在街頭上奪取別人的食物,狼吞虎嚥,有時又昏沉沉地躺在街邊的溝渠之中,數日不起。建文帝派遣謝貴等人前往探視。當時正逢盛夏天氣,烈日炎炎,酷熱難耐,但見燕王府內擺著一座火爐,烈火熊熊,朱棣坐在旁邊,身穿羊羔皮襖,還連聲呼冷。兩人與他交談時,朱棣更是滿口胡言,讓人不知所以。謝貴等人見狀,相互對視了一下,就告辭了。
謝貴把這些情況暗暗地報告給了朝廷,建文帝有些相信,便不再成天琢磨著該怎樣對付燕王了。但朱棣的長史葛誠已被建文帝重金收買,他一直留在燕王身邊暗中視察,由於他深諳內情,於是便告訴他們燕王是詐瘋,切勿被他瞞過,張、謝二人還不大相信。過了許久,燕王派一個叫鄧庸的百戶到朝廷去彙報一些事情,大臣齊泰便把他抓了起來,嚴加拷問,鄧庸熬不住酷刑,就把朱棣謀反的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建文帝知道後大驚,便立即發符遣使,去逮捕燕王的官吏,並密令謝貴等人設法圖燕,再命北平都指揮張信下手逮捕朱棣。
張信曾任燕京守城副將時為朱棣親信,念及君臣一場,在接到密令後一直猶豫不決,於是回家告訴其母親。母親對他說:“萬萬不可,我聽說燕王應當據有天下,王者不死,難道是你一人所能逮捕的嗎?”張信便不再想法逮捕朱棣,而去見朱棣想討個究竟。
但朱棣託病不見,三請三辭,朱棣才召見了他。進了燕王府,但見朱棣躺在**,他就拜倒在床下。朱棣以手指口,荷荷而言,不知所云。張信說:“殿下快不要這樣,有什麼話便對老臣直說無妨。”
朱棣問道:“你說什麼?”張信說:“臣有心歸服殿下,殿下卻瞞著我,令臣不解。我實話告訴你,朝廷密旨讓我逮你入京,如果你確實有病,我就把你逮送入京,皇上也不會把你怎麼樣;如果你是無病裝病,還要極早打算。”同時還把建文帝的手諭拿給他看。
朱棣聽了此話,猛然起床下拜道:“恩張恩張!生我一家,全仗足下。”張信見朱棣果然是裝病,大喜過望,便密與商議。爾後朱棣又召來軍師道衍、王拱等人,一同謀劃,共商救急之計。這時,天忽然颳起了大風,下起了暴雨,殿簷上的一片瓦被吹落下來,朱棣突然站起身,面露難色說:“老天變臉,實為不祥之兆。”道衍進言說:“此言差矣,這是上天示瑞?”朱棣謾罵道:“禿奴純系胡說,疾風暴雨,還說是祥瑞嗎?”道衍笑道:“飛龍在天,哪得不有風雨?簷瓦交墮,就是將易黃屋的預兆,為什麼說不祥呢?”朱棣聽了,心中大喜,認為是時候實行計劃了。
於是當晚便設宴款待張謝二人。這晚是名符其實的“鴻門宴”,他們事先預作埋伏,將內奸謝貴及葛誠一併擒住。燕王朱棣忿忿地說:“如今在籍的普通百姓,尚且知道兄弟、宗族互相體恤;我身為皇叔,性命卻朝不保夕。朝官如此待我,遍天下還有何事幹不出來?”他扔掉手中柺杖,長嘆一口氣說:“我哪裡有病,都是你們這幫奸臣逼出來的!”於是令人把謝貴等人斬首。接下來又衝散了指揮使彭二的軍馬,安定了北平城,改用洪武三十二年的年號,部署官吏,建制法令,公然造反了。經過三年的反覆苦戰,朱棣終於打敗了建文帝,登上皇位,並遷都北平,成為中國歷史上較有作為的皇帝。
在傳統社會,權力的鬥爭是常而有之的。要想達到一定的政治或軍事目的,常常不得不採用一些偽裝的手段來掩人耳目,使對手放鬆對自己的警惕。故善謀者應謀大局,謀長遠,不應與對手爭一日一時之長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