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2章 冷翠兒

第12章 冷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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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冷翠兒

鎖心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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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秋香沏了杯上好的碧螺春端給雪兒。她走得很慢,一步一聲響,一步一小頓。她的表情很淡漠,眼神太冰冷。完全不是平日那個輕巧活潑的丫頭。

“少奶奶,請喝茶。”聲音也是異常古板,仿若機械般,沒有一絲絲溫度。

正專心看書的雪兒並沒有注意到秋香的怪異。端起茶杯,掀開蓋子,淡淡的茶香飄入鼻息中,令人頓覺神清氣爽。輕輕哆了幾口,香味流轉,甘潤怡人。

雪兒放下茶杯,正待捧書繼續看時,聽見身旁細微的呻吟聲。“秋香,你怎麼了?”

回頭看時,秋香緊蹙著眉頭,雙手捂住胸口,十分痛苦。從她的嘴裡,正緩緩滲出暗紅的血液。

“秋香。”雪兒忙扶她坐下,用手帕替她擦拭刺目的血,輕輕撫順她的背。

“你究竟怎麼了?”

好一會兒,秋香才抬起眼來看雪兒。那雙眼朦朧而渾濁,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變成迷茫,再瞬間發亮,猛地站起身來。

要不是雪兒閃得快,恐怕鼻子就要遭殃了。

“啊……”秋香一時驚呆了,回過神來,滿臉愧疚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少奶奶,對不起,奴婢該死……”

雪兒抬手止住秋香的話,“我沒事。”她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撫慰秋香。

秋香看得傻眼了。少奶奶真的好美!柔而祥和的面容添上這一抹笑,如真似幻,卻又讓秋香真實感受到了。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秋香放鬆許多。

“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哪像主子對待下人的語氣,秋香對於少奶奶的關心感動萬分。秋香側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才道:“今天早晨,奴婢伺候完少奶奶洗臉更衣,便要給少奶奶沏杯**茶,經過池邊竹林的時候,奴婢聽到身後有什麼怪聲,回頭去看,就沒有知覺了……直到剛剛看見少奶奶。”

聽完秋香的話,雪兒陷入沉思。但不及細想,便被外面的吵嚷給打斷。

“啊……”

“快跑呀……”

“少奶奶還在裡面。”

“這麼多蛇,怎麼辦……”

“秋香,我們去看看。”雪兒感到了事情的大不妙,舉步向外踏去。才踏兩步,又回過頭對秋香說:“把我的琴一併帶上。”

“是。”秋香忙跟上雪兒的腳步。既怕到外面去,又怕不去,外面的東西跑進來,還是跟著少奶奶好些。

“吱呀!”門開了,隨後是秋香的一聲尖叫。“啊……”

雪兒也不近怔住了,成百上千的蛇三面圍住四名家丁和兩名婢女,給他們留下一條後退的路。雖想跑,但又心繫屋裡的主人,與蛇群僵持,不敢輕舉妄動。

好厲害的蛇陣!雪兒暗想。這是個精心布的陣。雪兒強迫自己別往壞的方面想,既然有人想玩,那就奉陪到底。

“慢慢來,隨它們去。”雪兒平靜地道。

“是。”家丁丫鬟們小心翼翼的移動,蛇群也步步逼迫。

看來是要把他們“請”到某個地方。

秋香緊緊揪住雪兒的衣袖,戰戰兢兢的跟著雪兒走在蛇群后面。

“少……少奶奶……少爺……該……該回來了吧?”一句話,也不知花了多長時間。秋香怨天怨地,更怨少爺此時不在家。唉,偏偏遇上事的時候,少爺卻出門在外。要是少爺在家,就好了!秋香在心裡千萬次祈禱,希望少爺能及時出現……可是,少爺昨天去了杭州,能夠趕回來嗎?!唉……

雪兒反手握住秋香顫抖的手,朝她微微一笑,給她無言的安撫。

風苑,是個不算小的練武場。

由於侯宮鍔喜歡僻靜,住在整個山莊最偏遠的地方,所以當雪兒到風苑時,全莊的人都候在那兒了。

一聲哨響,把人困在一個圈內的蛇群迅速退遠。

“哈哈哈……”冷翠兒大笑著飛躍而來,在人群面前旋身輕輕落地。“侯莊主,別來無恙。”美麗的臉上勾著不懷好意的笑,她冷冷的看向侯天寶。

侯天寶的目光掠過瞬間到來的數十位紅衣女子,最後定在冷翠兒身上。他不悅地問:“冷教主這是什麼意思?”若他沒記錯,那位有些年紀卻依舊美麗的女人,是西域紅衣教教主。他們曾在武林大會上有過兩面之緣,雖不熱絡,但也沒有仇怨,不至於此吧?

“冷教主若要來我侯狐山莊作客,侯某當會好生招待。教主如此陣勢,可叫侯某大開眼界。”

冷翠兒輕笑著擺手,“罷了,罷了。不必在我面前使你做生意那套。”她的笑意漸隱,隨之而來的是冰冷,帶著不可掩飾的怒意。“我現在只想與侯莊主比試比試,亮出你的寶刀吧。”抽出隨身攜帶的雙劍,冷翠兒退開幾步。

侯天寶不相信這只是比試比試,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在不明對方來意前,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地與之周旋。

桃夫人和笑琴都不知道來者是何方人物,察言觀色,是來者不善。緊張且憂心地看著前方舞刀弄劍的兩人,心眼都提到嗓子上了。那豈是比試比試,或者切磋切磋,簡直就是生死決鬥,以命相搏。

雪兒靜靜站在桃夫人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冷翠兒的動作,柔和的面容添了些許嚴肅。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冷翠兒飽含怒氣與仇恨,招招狠辣,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地侯天寶宣洩。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侯天寶從一開始就處在下風。他的功夫遠在冷翠兒之下,但冷翠兒被憤怒遮住了雙眼,只是一徑地使狠刷辣,而沒有發揮到很好。侯天寶只要稍一不留神,就會喪命,他得處處提神。

驀地,雪兒如鬼魅般飄向撕斗的兩人,身上不帶任何武器。

“雪兒……”

“大嫂……”

“少奶奶……”

桃夫人和笑琴以及部分奴僕齊聲驚喊。可惜,反應極其迅速的桃夫人也拉不回離去的雪兒,雪兒太快了。她就像一縷幽魂,不是用腳走,而是飄去。她快得讓人咂舌,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

所以,桃夫人拉不迴雪兒,卻扶住了被雪兒扯回來的丈夫。

紅衣教在江湖上的名聲可不小,能夠領導它的冷翠兒豈是簡單人物?她不會允許自己的錯誤犯太久。當她發現自己傷不了侯天寶時,她收起起初的狠勁,出招使劍,靈動柔韌。

這樣的冷翠兒,遠不是侯天寶所能對付的。若繼續下去,不出十招,必當喪命。

站穩了腳,侯天寶的目光看向左臂上衣服的破口。“好險!”差一點,他的左臂就沒了。思及此,他急忙把目光投向雪兒,眼中盛滿驚訝。剛剛,他根本看不清雪兒是怎麼替他革開那劍的,只覺得右膝肘受襲,腿一軟,衣襟一緊,便被雪兒扯了下來。

雪兒站在冷翠兒面前,雪兒的柔,冷翠兒的冷,雪兒的赤手空拳,冷翠兒雙劍在手,泛著冷冽的寒光,真叫侯狐山莊的人看得心驚膽顫。

但當事人可不這麼認為。雪兒柔和的面容無異,好似一般的少婦站在自家花園裡賞花,看不出一絲絲的江湖氣息。冷翠兒小心打量著雪兒,僅僅一招,她確定雪兒並非尋常人物,暗忖:“先過幾招,試試她的底。”反正她早在她的手掌中。

勾起一抹冷笑,冷翠兒雙手轉動,兩把劍向雪兒刺去。

可惜,不知打哪冒了個人出來,擋在雪兒面前,“好久不見,冷教主。”侯宮鍔說道,迷人的笑容使人如沐春風。

劍在侯宮鍔胸前一寸處止住,但冷翠兒並不打算就此收劍。面對俊美男子,冷翠兒露出嫵媚的笑。“侯銳劍,哪兒風流哪兒去,這事與你無關,別多管閒事。”

“冷教主帶了這麼多美人到此,我當然要來湊湊熱鬧。”輕輕撥開胸前的兩把劍,侯宮鍔直接替冷翠兒把劍收回劍鞘。

冷翠兒倒也不介意,“你的眼睛倒挺利的,我才到這,你就出現了。”

“哪裡哪裡,冷教主陣勢之大,我想裝作看不見也不行。”

“是嗎?”她行事已經很低調,避開了人多的時間與地點。“那你是挑上了哪一位姑娘?我不介意你們迴避。”別礙了她的正事就行。

眉一挑,侯宮鍔意味深長地說:“這得看冷教主的來意。”

“我的事你少管。”

“隔了這麼多年,冷教主是美麗依舊,風韻不輸當年啊。”

“看來,你是跟我耗上了?”她希望他否認,畢竟他插只腳進來,會很麻煩。

“錯了。”侯宮鍔好笑地搖搖頭,“不是我跟你耗上,而是你跟我耗上。”

“你真愛說笑。”冷翠兒卻一點也笑不出來,“既然如此,請你先讓開,我收拾完這些人再奉陪。”

“唉……”這一聲嘆似有天大的無奈,又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令表兄可安好?”

什麼?他竟然知道她表兄,那她來此的目的他也是知道了?稍稍調整一下思緒,冷翠兒瞟向侯狐山莊的人。“表兄如何,得問侯狐山莊的人怎麼對他。”

“他是咎由自取,侯家對他已算客氣。”至少還沒淪為乞丐。

“客氣?”聽到這個詞,冷翠兒該笑還是該怒呢!“他從洛陽第二富人搞到如此地步,你還說客氣?”

侯狐山莊的人終於知道今日橫禍的源頭了。

“他想方設法害侯狐山莊的時候,就該想到失敗的下場。”侯天寶無奈地說。

冷眼瞪著侯天寶,冷翠兒冷道:“那你害他的時候,就該想到今日。”

“早就想到了。”

沒料到有人會如此回答她,冷翠兒猛然看向聲音發源處。

侯宮鍔微笑的臉好諷刺。“冷教主,怎麼忘了我也姓侯呢?”

冷翠兒的表情顯現著猶豫,好像在問:難不成你是侯家少爺?但她希望對方否認的成分居多。

“沒錯。”侯宮鍔一把將身後的雪兒摟入懷裡,似在宣告。“本人姓侯,名宮鍔,字銳劍。”

他真的是侯家少爺侯宮鍔!冷翠兒突然覺得氣焰在消減。

“你不是去了杭州嗎?”

“杭州?那種小事何必我親自去!我只不過去了趟風雨樓而已。”

冷翠兒有一瞬間的愰神,然後竟放聲大笑起來。她笑得放肆,笑得決絕。“想不到我冷翠兒縱橫江湖幾十年,今日竟然被你耍了一回。你不必把風雨樓抬出來,今日全都要給我死。”

她指著侯宮鍔,信誓旦旦地說:“尤其是你——侯大少爺,你才是害我表兄落魄的罪魁禍首,所以我會讓你死得最—舒—服。”

右手中指和拇指交叉打了個響指,分佈各處的紅衣女子齊刷刷吹起哨子,退至遠處的蛇群頓時蠢動起來。

侯宮鍔摟著雪兒躍到侯天寶身邊,“雪兒別怕。”

“你以為我的蛇會怕雄黃酒嗎!”冷翠兒嗤鼻不以為意。

“不試試怎麼知道?”他的表情卻沒有一點試試的意思。

原來,侯宮鍔早命人將風苑內的三個大鼎灌滿雄黃酒,此次從風雨樓回來,又命郊子在酒中加點料,然後在人群外澆了一圈。幾名家丁仍握著大勺子嚴陣以待,準備隨時給酒圈加量。

蛇群有條不紊地向侯狐山莊的人前進,但是在雄黃酒前遲遲不動。在主人的強烈驅使下進步,也是沾酒必亡。

冷翠兒看得大驚失色,現在只有放手一搏。取出哨子,她以內力吹響佈陣。現在,只有搏速度。在對方來不及澆酒前,讓蛇群由亡蛇身上透過。這樣必須要極快的動作,因為越慢蛇會死得越多。

但是這次,冷翠兒可算是小巫見大巫,遇上行家了。

“秋香,琴。”

雪兒盤腿坐下,將琴置於膝上,依著冷翠兒的哨聲,盡情揮灑。

雪兒循著冷翠兒的佈陣之音,撫著破陣之音。二音相衡,蛇群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蛇心劇烈搏動,神經緊繃,徒留原地,垂死掙扎。

“雪兒,好樣的!”侯宮鍔彎腰在雪兒臉上落下一吻作為獎勵。覺得差不多了,他取出玉簫,簫聲隨琴聲起伏有致。

三音共鳴,強大的內力衝擊著,蛇群猶如處在煉獄中,備受煎熬。冷翠兒萬分心疼愛蛇,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受苦,卻無能為力。即使她的哨聲停了也救不了那些蛇,況且她根本不能停,也停不了。局面似乎完全不受她控制。

單是一個雪兒,冷翠兒已覺吃力;再加上一個內力更加渾厚的侯宮鍔,冷翠兒更是不支。

不多時,侯宮鍔和雪兒悠然收手。將琴遞給秋香,他溫柔地扶起雪兒。而蛇群無一生還,冷翠兒亦受了很重的內傷,脣邊滲出了鮮紅的血液。

冷翠兒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這個錯誤也許會讓自己死不瞑目,甚至是讓紅衣教從此在江湖上消失。這個錯誤就是她太低估侯家人了,尤其是侯大少爺侯宮鍔。

那個曾是洛陽第一風流才子的侯銳劍,穿梭於花街柳巷中,總是慢吞吞地踱步而來,卻不知何時飄影而去。後來,他遇上了月影樓的花魁怡洛姑娘,便退出花叢,獨守唯一。而那怡洛姑娘,竟是十多年前慘遭滅門的獨孤家傳人,手上握有獨孤鎖和雙絕劍。為報家仇,她與他聯手給黑道一個重創。

那重創,冷翠兒不禁心底一陣顫抖。

絕天涯一戰,黑道的多少風雲人物竟無一生還,黑道若要重振旗鼓,短則十數年,長則數十年。反觀他們,參戰的慕容澤安與可可主僕倆回到了西夏國,怡洛姑娘從此失蹤,而侯銳劍則仿若失了靈魂。

侯銳劍,那樣一個人,無論江湖還是煙花之地,沒有人知道他家在何處。千千萬萬想不到,他竟是人前戴著鐵面具的侯大少爺侯宮鍔。因為傳聞侯宮鍔是毀了容的。由此可見,傳聞真的不可信。

從一開始,冷翠兒就知道侯宮鍔不是好對付的。他能讓風雨樓無條件資助侯狐山莊渡過難關,讓洛陽第二富人數日間破敗得一塌塗地,在在證明他是個人物。冷翠兒原本打算把這隻虎調到杭州,先滅了侯狐山莊的人,再讓他的妻子來收拾他。殊不知……全亂了套。

不過,有一樣是冷翠兒萬分有自信的。

即使你侯宮鍔是侯銳劍,是風雨樓副樓主龍越最得力的屬下,也無法逃過的。

情字當前,色字頭上一把刀。而這把刀,會在他胸膛開個洞,把他的心給掏出來。

誰也沒有想到,在侯宮鍔扶起雪兒的時候,受傷慘敗的冷翠兒還會出手。在最有利的武器陣亡後,她應該逃跑才是。然而對於某些人來說,正大光明地輸了之後,便會利用旁門左道來保命,甚至是克敵制勝。冷翠兒就是那種人。

冷翠兒拂過衣袖,側著身子擦拭流出的血。用手帕掩著脣,她輕輕地下令,“殺了他!”

拭乾了血,冷翠兒仍是嫵媚地笑說:“侯銳劍,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她這副模樣,不是明擺著叫人往虎山行嗎?

“怎麼?不敢嗎?”冷翠兒又挑釁的多加一句。

“有何不敢?”話音未落,他已站到了冷翠兒面前。

“鍔兒……”桃夫人和侯天寶又有得擔心了。“這孩子怎麼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呀!”

笑琴倒是相信大哥的能力,好興致的說:“上山打虎呀。”

“你這丫頭……”桃夫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冷教主有何賜教?”侯宮鍔道。

冷翠兒的目光鎖在侯宮鍔的胸口處,眼中流出強烈的獨佔欲,似要撲上去將其佔為己有,但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忍與憐惜。

半晌,她才道:“不敢賜教,禮物倒有一份要送給你。”

“哦?”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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