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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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章
第四二章
兩人在白馬寺遊玩了半日,又隨知客僧同去用了齋飯,這才下得山來。
司馬攸見林朗一直沉默,若有所思,於是道:“劉伶哥哥,你還在想老方丈的話嗎?什麼‘從異世來,往今世去,乾坤朗朗,真偽難明;情根一種,正果難成,遠離愛憎,憂怖皆無’,我看他說的莫名其妙,什麼得道高僧,其實一點兒都不靈光嘛……”
林朗只是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這話總覺得有點兒耳熟。”
司馬攸道:“禪宗總喜歡把自己弄得玄之又玄,其實左右不過那麼些道理,聽來耳熟也是正常的。劉伶哥哥,你千萬別往心裡去,人生在世,又怎麼能全無愛憎。如果連樣喜歡的東西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那這一輩子不是白活了。”
林朗略一沉吟,笑道:“攸這樣的年紀,是該這麼想才對。”
司馬攸不悅道:“劉伶哥哥怎麼說話像個老頭子似的,什麼我這樣的年紀,我雖然是比你小几歲,但是該知道的我都知道,而且我對劉伶哥哥……”話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
林朗見他分明是一副賭氣的模樣,連忙忍住了笑意,道:“抱歉抱歉,是我託大了,攸千萬不要見怪啊。”
司馬攸嘆了口氣,握了林朗的手,正色道:“劉伶哥哥,你是不是一直把我當小孩子?”
林朗見他如此正經,不由也認認真真答道:“倒不是把你當孩子,只是你叫我哥哥,我便像是多了個弟弟似的。哥哥對弟弟,難道不是這個樣子嗎?”
司馬攸見他眼神中除了關切,並沒有半分其他情緒,不由有些黯然,道:“劉伶哥哥,我如果說……”
“什麼?”林朗疑惑道。
司馬攸忽而展顏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劉伶哥哥你看,外面有隻很漂亮的鳥。”
“在哪?”林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卻什麼也沒看到,然後只覺得背上一重,卻是司馬攸趴了過來。
他一手指著窗外,聲音近在咫尺:“明明就在那裡。”
林朗忽然覺得有些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道:“我沒看到啊……哈……好睏,難道是今天起太早了……”說著說著,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司馬攸撤了按在林朗昏睡穴上的拇指,反手將人抱進懷裡,輕笑道:“劉伶哥哥,好好睡一覺吧,其實……我真想讓你一直呆在我身邊……”
“公子,快到雍門了,是先去群芳樓嗎?”
“輕聲。”司馬攸低低斥了一聲,道:“在城外走走,到酉時直接去濟北王府。”(注:17-19時,日落時分)
“劉伶哥哥,醒醒,醒醒……”
林朗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只見司馬攸的臉近在咫尺,不由嚇了一跳,連忙推開他一彈而起。
司馬攸皺了下眉頭,卻又立馬舒緩開來,笑道:“劉伶哥哥你可真能睡,現在太陽都下山了。”
林朗揉了揉額角,道:“怎麼都這會兒了……對了,我還要去找林大哥。”
司馬攸道:“哎呀,我都忘了這事兒了,不過現在已經到了王府……劉伶哥哥,對不住啊……”
本來就是請他幫忙,此時林朗哪裡忍心責怪,只是無奈地笑笑,道:“那也沒辦法了。攸,既然來了,不如再到屋裡坐坐。”
司馬攸雖極其想去,但他這一日偷閒的時間還是擠出來的,於是不捨地搖頭道:“我還有事要辦,請代我向濟北王殿下問安,明天我再來找劉伶哥哥。”
林朗辭別了他進了王府。
濟北王早已等了多時,此時見他回來,忙拉著他在一旁坐了,屏退了左右,這才道:“伶兒,看來攸公子和你頗為投契,這是好事。”
林朗笑道:“他確實是個不錯的朋友。”
濟北王語重心長道:“伶兒,你初到京城,朝中人事還是要多留個心眼,如今天家勢微,朝政大部分都由晉侯司馬家把持。晉侯子嗣雖有幾人,但成年的唯有司馬炎司馬攸二人,長子司馬炎雖然在朝中頗有建樹,但並不得晉侯歡心,倒是這攸公子,雖早年過繼給晉侯兄長,但他人品才華出眾,又禮賢下士,在朝野之間頗有聲望,如今是晉侯最看重的兒子。”
這個看上去尚帶著孩子氣的少年居然有如此高的風評,這倒是出了林朗的意表,他不由道:“可是攸一點架子都沒有……”
濟北王笑道:“我看攸公子對你實在是青眼有加,以後只要處好關係,你在這京城之地可算是無後顧之憂了。”
林朗覺得存著這樣的心思與人交往實在是不夠真誠,但是濟北王也是一番好意,於是點頭應道:“伶兒記下了。”
濟北王輕輕拍了拍林朗肩頭,道:“伶兒,這朝中變幻無常,我看你是個性子純善溫和之人,也不求你能有什麼建樹,只要你能在這朝中明哲保身,多聽少言,保得我陳王一脈,就算是圓滿了。明日我帶你去朝中覲見陛下,陛下雖年少,但他乃是燕王之後,與我同輩,算起來也是你的叔舅,到時別失了禮數。”
林朗沉默了半晌,道:“舅父,我覺得我並不適合朝堂。”
濟北王道:“你畢竟是天家直系,若是連半個封號都沒有,丟的是大魏朝的臉面。不過伶兒放心,最多是讓你掛個虛名領個閒差,若是有事,我自然會幫襯你。”
林朗雖得了濟北王的保證,又被殷殷叮囑了些事項,但用過晚膳回到房中,思來想去還是有些不自在。他來京城的本意只是為了確定林闇的安危,然後查出劉家滅門的真凶,如今倒像是一步步不自覺踏入密密層層的羅網之中,避無可避。他並沒有什麼大的野心,只不過想要過些平淡日子,而朝堂的詭譎變幻,他也只從那些所謂的歷史肥皂劇中見識過,如今真正被捲入這個核心,他只是覺得壓抑和憋悶。
林朗正在苦悶間,只聽得窗扉輕響了兩聲,他推開窗子,就見著一人穿著一襲褐色衣裳,長身立在窗邊,縱使月華黯淡,也難掩他如玉容顏。
“林大哥,你怎麼來了?怎麼不走正門……”林朗猛然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很笨的問題。
林闇一躍而入,笑道:“我聽說你去找我,等了你一下午沒見你來,就自己找上門了。”
林朗不好意思道:“我去了趟白馬寺,下午回來的時候居然在車上睡著了。”
林闇道:“看你沒什麼精神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林朗嘆了口氣,道:“舅父說明日要帶我僅見陛下,在朝中領個差事,可我對這種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既然認了濟北王這個舅父,那這些事情想避也是避不開的。小朗,既來之,則安之,我估計你最多領個無關痛癢的閒差,只要謹言慎行,應當沒什麼妨礙。”林闇握了林朗的手,笑道:“不要想太多,走,今晚我帶你出去散心。”
“好。”林朗回握住林闇微涼的手掌,這樣舒適的溫度讓他莫名安心,他吹熄了燈火假裝安睡,而後由著林闇引著輕手輕腳潛出了濟北王府。
天色已晚,即便是繁華如京都洛陽,除卻酒肆茶樓,路上行人並不算多。林朗與林闇並肩而行,寬大的袖子下,兩隻手交握著,掩在夜色中,看得並不分明。高牆之外,林朗有種自由自在的感覺,也不知走了多遠,兩人並沒有太多言語,只不過隨意幾句閒聊,倒是比之前更加親近起來。林朗舒了一口氣,道:“林大哥,不知道為什麼,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什麼都不用去想,心裡很輕鬆。”
林闇只是淡淡笑著,手中卻將林朗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驀地傳來熙熙攘攘之聲,緊接著兩列騎兵從街的那頭迎面而來,林闇趕緊拉著林朗到一旁站了,卻見排頭的引路兵打馬過來,道:“盤查,報上你們的身份,拿文牒出來。”
文牒?那是什麼東西?林朗不解。
“慢著!”只見一人躍下馬直奔過來,緊接著他身邊那人也下了馬。
“阿朗!”馬上那人居然是幾日不見的司馬銘彥,而跟在他身後那人正是司馬攸。
林朗握住林闇的手不由一鬆,卻被林闇緊緊攥住。
司馬攸站在司馬銘彥身後,眼中神色頗為複雜,喚了聲:“劉伶哥哥……”
林闇略擋在林朗身前,道:“不知諸位有何貴幹?”
司馬銘彥陽剛的臉上不怒自威,他將眼神從那兩人握在一處的手上移開,冷冷道:“京中混入奸細,今晚提早宵禁,閒雜人等,不要逗留!”
林朗心中一寒,不由低低喚了聲:“銘彥……”
司馬銘彥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卻再沒有所說一個字,只利落的轉身一揮手,領著這兩路人馬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朗身子一僵,下一瞬卻被林闇攬進懷裡,眼前是迷濛的灰暗,只有鼻端那幽幽的淡香依舊分明,只聽得那個聲音柔柔嘆息道:“小朗,忘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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