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幽魂難眠地空墮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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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幽魂難眠地空墮冥河
幽魂難眠地空墮冥河
傅以銜扭過身來,攬著崇奕的肩膀,由著他在懷裡無聲的抽搐著。崇奕三歲封太子,十九歲登基,二十四歲平定北狄叛亂,哪曾想到做了六年的江山,自家哥哥居然夥同外人造反,皇帝要落到裝死以求自保的境地,傅以銜心裡明白,這些對於心高氣傲的崇奕而言,是何等的窘迫難堪。
等崇奕情緒稍稍平復了些,傅以銜卷著袖子給他擦眼淚,崇奕有些難為情,別過臉去不讓傅以銜碰,傅以銜輕聲說
“皇上,不必思慮太多。天子之命,貴不可言,可命中偶有厄難,也不罕見。眼下我們要逃過這一劫,只得趕緊往西山去。”
崇奕點點頭,自己胡亂的在臉上擦抹了幾下,
“我們走吧。”
兩人剛走出一步,崇奕“嘶”的倒抽一口冷氣。傅以銜趕忙彎下腰,去看崇奕的傷口。揭起褲腳,腳踝那處箭傷已經變成深紫色,傷口周圍白膩膩的糊著一層膿。起先崇奕不怎麼覺得疼,是因為剛剛服下心靜,血脈還未通暢,四肢都是麻麻的,耽擱了這一會兒時間,血流已經執行開,一邁步,自然覺得傷口痛。
傅以銜看見傷口就是皺眉,照這個傷法,是沒辦法走太遠的路。正在此時,只聽見不遠處馬蹄鑾鈴聲響,傅以銜踮腳而望,從後面鎮子裡衝出一夥人,正是剛才從城門追來的官兵。為首的一個甩著鞭子,對其他人喊道
“他們一定會去西山,往西追!”說著就向麥地衝過來。
傅以銜連忙在崇奕身前蹲下,回頭看著崇奕。崇奕心裡不願意,搖搖頭說
“朕自己可以走。”
“皇上,趕緊上來。”
“你扶著朕就好。”
傅以銜聽著馬蹄聲越來越近,
“皇上,再耽擱,你我都要死在這裡。”
崇奕回頭一看,馬隊已經衝進了田裡,如果再不走,真的就來不及。崇奕咬咬牙,向前伏在傅以銜背上。傅以銜提一口真氣,運到胸口時,突然覺得胸肋處針扎一樣的疼,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忍不住咳嗽起來。
幾聲咳嗽聽的很真切,立即有官兵尋聲發現了他們
“在這兒呢!追!”
“別讓他們跑了!圍起來!”
傅以銜忙穩了穩氣息,再次丹田運動真氣,身子向前一躥,揹著崇奕開始往前跑。一開始跑動,目標更為明顯,官兵在後緊追不捨。傅以銜也無暇顧及反向,只一味的向前跑,時值仲夏,正是夏麥結穗的時候,滿眼黃燦燦的沒有盡頭。
傅以銜跑著跑著,覺得身後追的近了,便調頭向另一個方向跑。官兵仗著馬的速度,想將兩人圍困在中間,無奈傅以銜腳下並不輸於馬,圍了幾次都讓傅以銜鑽孔逃了出來。一夥人就在麥地裡橫衝直撞。
官兵中為首的是個參領的打扮,他看出想圍住傅以銜二人已不可能,於是使眼色叫同夥把圈子慢慢拉大,自己一個在中間追趕傅以銜。眼看要追上時,一揚手,高高揮起鞭子,重重的落在崇奕背上。
崇奕只覺得身子都要從中間裂開了,回過頭緊緊盯著馬上的人,兩隻手深深的扣進傅以銜的肉裡。
傅以銜心裡一驚,竭盡全力躲閃,可是鞭子在後,他沒法預料,只能憑感覺躲閃,躲過了很多,但還是有七八鞭抽在了崇奕身上。每一下,都像是抽在傅以銜心上一樣疼,反倒是崇奕捱了幾下,竟覺得不像最初那麼疼了,只是火辣辣的不好受而已。
傅以銜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自己熬煎了一夜,現在體力已是燈枯油盡,只能勉力支撐,至多再有半個時辰,自己就再也跑不動了。
“眼下只能做最後一搏,若衝不出去,只有先將這些人都殺了!”
想到此,傅以銜抬頭看看地形,兩面都是麥地,看不到盡頭有什麼。身後是鎮子,要衝回去已經不可能,而且後路可能還有官兵,唯一的出路就是眼前這座山了。傅以銜打定主意,腳下放慢速度,跌跌撞撞,踉踉蹌蹌,好似隨時都要摔倒。約莫半柱香的光景過去,傅以銜猛地深吸一口氣,雙腿發力,箭一般的朝前奔去。
參領沒料到傅以銜會突然發力,他以為傅以銜體力不支,原打算貓捉老鼠的慢慢耗死他,看到傅以銜向前狂奔倒是一愣,回過神想招呼同伴為時已晚,那些官兵稀稀拉拉的散在遠處,馬匹之間空隙很大。傅以銜衝去的速度又快,他們根本不及做反應,其中只有一人離傅以銜很近,他催動跨下馬,想攔住傅以銜,傅以銜在他馬前一轉身輕易的便旋了過去。
傅以銜衝出包圍圈,腳下不敢有片刻停頓,直直的往前方衝去,漸漸聽得有水聲喧譁,來不及細想已衝上了麥子地的田壟,傅以銜這才發現路沒有了,這麥子地竟是在一片陡壁之上,下方是一條湍流。可是要收住腳已經來不及,傅以銜一腳踏空,身子失衡,兩人直挺挺的從田壟上墜了下去。
崇奕急急的喊了一聲
“小山!”
傅以銜覺得背上一鬆,明白是崇奕和自己脫開,忙反手去抓,卻抓了個空,心裡正著急,突然自己衣領一緊。傅以銜抬頭看,原來這陡壁中央橫著長出一小株樟木,窄窄細細的,崇奕正倒勾在枝杈上,右手拽著自己的領子。
兩人這樣一上一下的掛著,相互看著,傅以銜衝崇奕展顏微笑,輕聲說
“皇上,抓緊咯。”
崇奕認真的點點頭
“放心,掉不下去。”
很快,官兵也圍攏了過來,都趴在懸崖口看著,崇奕和他們相距五丈有餘,他們身上沒帶弓箭,只能幹瞪著眼。那參領眼珠一轉,要每個人四下去找石塊,然後用石塊砸崇奕。
官兵們立即分頭去找,不一會兒就都抱著石塊回來。崇奕回頭看看,心知不妙,還不及多想,石塊已經雨點一般的落下,有些落在樟木上,有些砸在崇奕身上,有些也打中了懸在半空的傅以銜。
樟木被石塊打得搖搖晃晃,崇奕手腳緊緊的纏住枝幹,生怕掉下去。傅以銜掛在空中,突然覺得脖子裡流進了東西,以為是下雨了,抬頭一看,卻驚訝的發現崇奕抓著自己的那隻手,滿是鮮血,再順著向上,半隻袖子都已經血糊糊的了。
原來崇奕在自己右臂內側刻字,刀口不深,但是服下心靜之後,血脈加速,衝開了血痂,再加上崇奕又在用力,鮮血立時迸了出來,順著崇奕的小臂只流進傅以銜脖子裡。
傅以銜只覺得自己腦袋沉沉,胸口像扎著一把利刃生生的做疼,可是一點兒主意也沒有。崇奕也漸漸覺得右手乏力,有些吃不住勁,他咬緊牙關,五指狠狠的蜷在一起,可是堅持沒一會兒,就覺得手腕發酸,快要脫開,崇奕急得向上伶了伶胳膊,像是想把傅以銜拽上來。
突然,不知是誰扔的石頭,不偏不倚的砸在崇奕的手腕上,崇奕沒吃住勁兒,手腕向內一摳,五指微張,傅以銜便從崇奕的掌控中脫出身來,筆直的向下栽去,他人在半空,無處借力,腰上使勁也只是在空中翻了個身,抬起頭,只看見崇奕張著嘴看著自己,傅以銜微微笑了一下,閉起雙眼,仍由自己落入懸崖。
崇奕看見傅以銜掉了下去,身後的崖上發出一陣嬉笑聲,崇奕抬起滿是鮮血的右手看了看,又回過頭看了看崖上的官兵。那參領看見崇奕的臉色,臉上一僵,心裡覺得冷森森的,他還來不及琢磨,崇奕已經鬆開樟樹,整個人平平的向下撲去。
參領看到湍流中濺起一小團白霧,就再也不見人影。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什麼動靜。
身旁一個臉上有痦子的大個兒問
“陳爺,你說掉下去還有的活嗎?”
參領搖搖頭
“這可說不好。我們先回去稟明瞭王爺,看主子有什麼吩咐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很抱歉,隔了這麼久才更,年末事情多,下個星期應該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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