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靜心欲死心靜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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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靜心欲死心靜如生
靜心欲死心靜如生
傅以銜蹲在死人堆裡,扒拉著面目全非的屍體,很多已經殘缺。傅以銜越找心越涼,抬頭看看,這堆放死人的棚子似乎長的沒有盡頭,黑壓壓的全是屍體。傅以銜覺得有些氣悶噁心,暗中穩了穩心神,
“這樣找也不是辦法,什麼時候才能找皇上?”
突然想起崇奕吃下靜心丹前曾用匕首在大臂上刻下一個“山”字,於是抓起身旁一具死屍的胳膊,褪下袖子一看,大臂內側什麼也沒有。傅以銜便挨個檢查起屍體的胳膊,根本來不及分辨男女老少,有些屍體已經殘缺時,傅以銜才心驚膽戰的看一眼臉,發現並不是崇奕時,就覺得如同自己死中得活一樣。
大概半個時辰過去,還是一無所獲,傅以銜有些腳軟,半跪在屍體上,心裡懊悔不已
“不該讓皇上冒這麼大的風險,當初應該揹著皇上殺出一條血路,未嘗不能衝出宮。眼下這成堆的死屍,要幾時才能找見皇上?如果皇上不在這裡,又會被運到哪裡?他全無知覺,換了衣服,臉上又塗了硃砂,真有人想救駕,又如何知道哪一個才是當今聖上?”
想了一下,傅以銜忽然抬手對準自己臍下的巨闕穴 ,心想
“如果皇上……,我何必世上獨活,理當陪他一同去。” 巨闕穴是任心之募穴,傅以銜算一算
“從皇上服下靜心,也有十二個時辰了,我在巨闕穴種下一掌,心脈盡碎,最多五個時辰就會吐血身亡,皇上也不必等我太久。”
傅以銜眼一閉,掌心上翻,就要向自己的巨闕穴下手,電光火石間,眼前竟浮現一身錦緞,脈脈含笑的崇待,便是一愣
“我怎麼將子候忘了?我現在死了,他日難免子候也身首異處,當初我說過兩全之計,難道最後盡是三個同亡?”
想到這裡,傅以銜垂下手,
“我怎麼這般糊塗,就算死,也總要知道皇上的下落。即便,即便皇上因我而不測,我也得將遺詔獻出,保子候一家無事,不然有什麼臉面去見爹呢。”
傅以銜正左思右想,那邊卻聽見有人高聲喊
“虎子,虎子!”
沒人應聲,又喊
“麻六兒,麻六兒?”
另一個人迷迷糊糊介面說
“別喊了,也不看看時辰,那倆八成都睡死過去了。”
“怎麼半天沒響動?過去看看。”
“看個屁,鐵定睡著了,過去幹啥,不嫌臭啊?再過半個時辰,王府的人就來了,他們接崗,咱哥幾個管那麼多做啥?”
傅以銜側耳聽聽,那邊的官兵又嘟囔了幾句,便不再說話。傅以銜才打起精神,繼續尋找。一個接一個,傅以銜伶起一隻胳膊又放下,再伶起一隻,一步一挪的在屍體堆裡前行,額上已是密密的一層汗,心內如同火燒,傅以銜一邊默唸著往生咒,一邊剋制著自己,一具一具的迅速的查驗著。
漸漸的,已經到了棚子的盡頭,粗算一下還剩不到五十具的屍體,遠處聽見腳步聲,傅以銜知道是換崗的時候到了,不敢怠慢,手下加緊動作。抬起一隻,大臂上一片血汙,血沒見半個字,傅以銜向前移了一步,耳聽著不遠處官兵講話,手下又伶起一隻,仍舊不是,再往前。
忽然傅以銜愣了一下,轉身又回到剛剛那具屍身旁,屍體渾身□□,臉衝下趴著,所以傅以銜剛才伶起的是左手,傅以銜抬起他的右胳膊,藉著棚外的火把,傅以銜看見大臂內側赫然刻著一個“山”字,血跡已經乾涸,在面板上結成大團的硬塊。
王府侍衛已經向這邊走過來,傅以銜趕緊翻轉身體,果然,臉上一片赤紅,傅以銜懷抱著冰冷的身體,覺得自己全身都開始顫抖。抬頭看看,左側已經能看得見王府侍衛手裡的火把,傅以銜趕緊抱住崇奕,輕輕的拖出棚子,藏在後面一叢冬青樹中。
王府來了一隊的侍衛,到了廠棚近前,看見值守的兩個人癱倒在地上,便覺得事情不對,其中一個像是侍衛長,走過來用腳丫子踢了踢兩個,見半天沒有動靜,侍衛便全圍了上來,在長棚前一轉,立馬發現屍體被人翻過了。
傅以銜在樹叢後,抱著崇奕,靜靜看著侍衛們慌做一團,不一會兒,值守城門的官兵也圍了過來。
傅以銜趁著侍衛忙亂的功夫,將崇奕背在背上,用繩索和自己捆在一起,躡手躡腳的來到翻進城牆的拐角。套索還掛在那裡,此時天光依稀放亮,傅以銜咬咬牙,揹著崇奕開始向上攀爬,剛爬到多一半,已經被人發現,侍衛喊叫著擁過來,但苦於弓箭,眼睜睜看著傅以銜翻到了城頭,侍衛們這才反應過來,跑去拉開城門。
有人回去報信,有人牽過了馬,四五人翻身上馬追出城,傅以銜剛剛落地,扭頭看見追兵過來,也不多想,貓下身向西飛奔。
經過一夜的折騰,又揹著崇奕,傅以銜覺得倒有一半力氣使不出來,跑了一陣便覺得氣喘,連忙調整呼吸,可後面追兵越來越接近。
“這樣什麼時候能擺脫追兵?就算我能熬,皇上也等不了了。得趕快找個地方藏身,把心靜喂皇上服下才好。”
傅以銜心裡想,便開始注意周圍。 他們早已跑出外城,被官兵追到了一個鎮子上,傅以銜藏街躲巷,轉過轉去,官兵騎著馬,鎮裡的街道狹窄,幾個來回,竟不見了傅以銜的蹤影。
傅以銜甩掉追兵,不敢多做停留,繼續向西跑,跑進鎮後一片麥子地裡時,再也堅持不住,雙膝一軟,撲倒在地。
傅以銜慢慢爬起身來,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邊解開身上的繩索,將崇奕輕輕的放倒在麥稈上。接著開啟那隻木盒,取出那枚碧綠色的心靜丹,這顆碧綠色的比之前紫紅色的要大出三圈,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傅以銜摟著崇奕的脖子,將他頭固定在自己懷裡,然後咬了一口藥丸,在嘴裡咀嚼,用舌頭磨成小團兒,捏著崇奕的兩腮,讓他張開嘴,再嘴對嘴的將藥丸送進崇奕口中,舌尖輕輕將藥丸推到嗓子深處,然後輕拍一下崇奕的後腦,這顆小藥丸才能滾進崇奕的肚子。
一顆藥丸,足足餵了一個時辰才喂完。傅以銜探了探崇奕的脈搏,將他的身體扶起來,左手按在百會穴處,右手則抵住鳩尾穴,兩處分別是任督二脈的大穴,傅以銜雙眼微閉,口中輕念道
“靜心欲死,心靜如生,死懼其空,生念其色,空色無界,諾何貪戀。”說完兩手同時發力,兩股力道經由雙穴匯聚到崇奕的心門,崇奕的身體猛然的抖動了一下,傅以銜忙扶著他臉衝下懸在半空,崇奕一張嘴,一口汙血吐了出來,身子立時就變軟了。
傅以銜摟著崇奕,感覺到他的身子也暖和了過來,便拍著他的臉
“皇上,皇上。”
崇奕的眼皮撩了幾下,漸漸睜開,
“小山?是朕活了,還是你也死了?”
“是皇上醒了。”
崇奕伸手摸了摸傅以銜的臉,溫柔的說
“你哭了?”
傅以銜緊緊握住崇奕的手,想起這一夜的經歷,仍然覺得心驚肉跳,如同再世為人。崇奕還茫茫然,另一隻手環住傅以銜的腰,又問
“小山,你哭什麼。”
傅以銜搖搖頭
“我沒有哭,是出汗了。”
崇奕認真的看了看傅以銜,抽出手在他眼窩處擦拭著
“是啊,背上全是汗,連眼睛也出汗了。是擔心朕嗎?”
傅以銜抱著崇奕,默默的不講話。崇奕坐直了身子,寬慰他
“朕這不是沒什麼事嗎?只覺得睡了過去,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醒來就看見你。”
傅以銜捧著崇奕的臉
“我早就說過,一定找到皇上。”
“我知道小山一定找的到朕,無論如何,你都還是回到朕身邊了。你知道朕有多開心嗎?朕覺得受這些罪都值得。”
傅以銜輕輕撫弄著崇奕的濃密的眉毛,柔聲說
“靜心和心靜,吃下都會很痛苦,是我無能,再沒有更好的辦法救出你。我在……,我蹲在那兒找的時候,心裡有多怕,你知道我多怕,我後悔要你吃下靜心,我害怕我再也找不到你了,連要死在一處都變得不可能。”
崇奕知傅以銜是動了情,不然不會口稱“你”、“我”,他坐直身,緊緊擁著傅以銜,傅以銜靠在崇奕肩上,臉挨著他的脖子,感覺到崇奕脈搏跳動,心裡悲喜交集。
兩人相擁良久,傅以銜才卸下包袱,拿出一套衣裳侍候著崇奕換上。崇奕這才發現自己赤身**的躺在傅以銜懷裡,忙站起來準備穿戴,可他一夜僵臥,四肢都有些發硬,又被人抬來扔去,身上掛了不少的口子,一動就覺得全身骨頭像要散架一樣。
傅以銜心疼,卻說不出話來,只默默的替崇奕穿衣服,係扣子的時候,崇奕突然扭過身蹲下,傅以銜剛想問,看見他雙肩劇烈的抖動,於是也退開幾步,背轉過身。
好一陣兒,崇奕才走過來抱住傅以銜,把臉藏在傅以銜的背後,甕聲甕氣的說
“朕,一定要殺了崇嚴濟!”
作者有話要說:週四去杭州出差,週一才能回來,這段時間應該更不了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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