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絕處覓生境君臣匿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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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絕處覓生境君臣匿蹤跡
56、絕處覓生境 君臣匿蹤跡
白衣人回身,一把拉住崇奕的腕子,
“皇上!”
因為急切,這聲音哽咽的不似從前清淡,但崇奕聽到第一聲“皇上”便知道,他的小山終於回來了。
崇奕一翻腕子,握住傅以銜的手,手心傳來的溫度,讓崇奕悲喜交加。心中千言萬語,思緒起伏,可眼前的陣勢又不容他多說,只能打起精神,揮劍而上,緊跟傅以銜。
傅以銜和崇奕一步一步往宮牆處退去,許新梁的步兵初見傅以銜略有驚慌,慢慢緩過勁,又圍了上來,傅以銜一杆長槍舞得水洩不通,把崇奕擋在身後。眼看著身旁人倒下的越來越多,傅以銜那件白袍也變成了絳紅色,傅以銜心知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自己遲早會力竭而死,而且崇嚴濟後續的部隊很快就能趕到,再不然禁宮裡如若得了手,裡外夾擊,皇上一樣凶多吉少,當下之計,唯先保皇上,或逃或匿,再做打算。
傅以銜來之前已做好打算,巨集德門是禁城甕城的外門,景和門為內門,景和門的宮牆比之巨集德門的外城牆矮了很多,只有琉璃做的簷子,別無他物。以傅以銜的身手,要越過去輕而易舉。禁城中宮殿林立,房舍無數,曲道暗廊,極為複雜,所以能進到禁城之中是最妙的打算,只是不知瑞榮在禁城中有何變故,是何狀況,但無論如何,眼下三面被圍,要逃走,也只有翻牆一條路。
想好後,傅以銜又向後退了幾步,崇奕的後背已抵住磚牆,傅以銜在崇奕耳邊輕聲說
“皇上,越過去!”
崇奕抬頭一看,宮牆足有三丈高,憑自己根本就過不去,但他知道傅以銜這樣說,必是有辦法。
果然,傅以銜從懷裡掏出一副套索,扔在地上,
“皇上,在腰上綁緊!”
然後又對不遠處的洪如錦喊道
“洪大人,從右面衝出去。”
洪如錦聽了,心裡納悶,但是不自覺的向右拼殺。許新梁的屬下以為他們真要從右路殺出,忙向右路聚集,趁著這個空隙,崇奕已將繩索系在腰上。傅以銜攏過崇奕,在他耳邊輕聲說
“我先翻上去,然後提三下繩子,皇上準備好,一定抱住頭,我提你上去。我們翻進禁城再做打算。”
崇奕點點頭。
傅以銜準備喚過洪如錦,要他保護崇奕,剛想喊話,卻聽見外面腳步嘈雜,傅以銜墊腳而望,原來巨集德門外又來了一隊人馬,看樣子像是弓箭兵。傅以銜心裡一緊,再不多話,弓身向上一躥,躍起五尺多高,伸手將長槍扎進宮牆中,雙手握緊槍桿,腰上一挺,兩腿盤在槍桿上,這時傅以銜頭衝下懸著,正看見崇奕拿著長劍勉力抵擋,腰上繫著繩子,這套索的另一頭就在傅以銜手中,傅以銜甩手將套索的鉤子在宮牆的琉璃瓦上勾實,用手提著繩子,緊了三下。
崇奕在下面覺得腰上一緊,忙抬頭,看見傅以銜鉤掛在半空中,便衝他點頭。
這時弓箭兵已在許新梁的馬後扇子型排開,許新梁舉起手的同時,傅以銜已雙臂用力,將崇奕提在半空,崇奕雙手握住長槍,長槍吃不住兩個人的重量,被壓的吱嘎作響,眼看就要從中間斷開。傅以銜忙借勁向上,半空中擰腰,穩穩的蹲在宮牆之上,這與當日銅山關外,他槍挑城樓時的招數一模一樣。
許新梁騎在馬上,看的真切,心裡知道一旦兩人翻入禁城,再要找就難了,於是一咬牙,手向下一揮。弓箭兵得到命令,紛紛放箭,“嗖”,“嗖嗖”,齊齊一排箭矢射出,傅以銜在宮牆上,弓箭兵離他尚有距離,射不到這麼高的位置,傅以銜攥著繩索,喊了一句
“抓緊了!”
其實這句“抓緊”是要崇奕抓緊繩索,免得繩索吃力脫開,人就會掉下去。但崇奕雙手握的是長槍,聽傅以銜如此說,便緊緊握住長槍。傅以銜突然發力,向宮牆內墜下,繩子一頓,便將崇奕連長槍拽了起來,崇奕人升到半空,向下看,因只有許新梁一人騎在馬上,非常顯眼。崇奕落下的一瞬間,不知哪來的力氣,將長槍向下擲出,許新梁只顧著看傅以銜和皇上翻牆,萬沒想到皇上能擲出一杆長槍,眼看到了面前,許新梁提著韁繩想從旁閃開,但馬卻只是退了幾步,根本避不過,長槍插進胸骨,穿身而過,許新梁大張著嘴,看崇奕的身影消失在牆頭,身體晃了兩晃,死屍從馬上栽落。
驍騎營的叛軍一見許新梁死了,都有些張皇,洪如錦見皇上被人拽進了禁城,也長出一口氣,更是有了精神,餘下十幾號親衛隊,趁機衝散隊伍,各自做逃。
傅以銜先落了地,四周是一大片的綠茸茸的桃樹,前面並沒有任何人,傅以銜輕舒一口氣,覺得手中繩索脫勁,仰頭去看,崇奕已然落下,傅以銜再次躍起,半空中拽住崇奕的衣角,往懷中一攬,摟住崇奕落在地上。
兩人剛在地上站穩,崇奕便反手將傅以銜擁在懷中,一手扣在腰上,一手箍住肩膀,傅以銜自己伸手將臉上的青紗摘了下來,崇奕早知這人就是傅以銜,但看到傅以銜的面容時,還是忍不住胸中急跳了幾下,呼吸沉沉,千百日相思蝕骨,今日終嘗一見,崇奕竟有些不敢相信。
他撫弄著傅以銜的下頜,柔聲說
“小山胖了。”
傅以銜側過臉,“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崇奕突然皺起眉,怨恨的說
“可見離了朕果然快活,你看看朕,你摸摸,朕都瘦成什麼樣子。你居然還長胖了,當真可氣!”
傅以銜真的伸手在崇奕腰間摸了摸,又數了數肋骨,笑的煞是溫柔
“皇上的確瘦了,肉都長在我身上。”
崇奕抱著他的手忍不住又加了把力,眼中目光閃爍,手指摩挲著他的脣角,漸漸低下頭。傅以銜和他說笑,心裡卻知眼下不是溫存之所,有心躲他,可聞見崇奕身上的白檀香氣,胸口傳來崇奕懷中的溫度,一切仿若夢境,避無可避。傅以銜輕嘆一聲,慢慢閉起雙眼。
崇奕乾澀的嘴脣柔柔的貼覆上來,溼熱的舌尖慢慢探進傅以銜口中,傅以銜鼻息錯亂,伸手揪緊崇奕的衣襟。崇奕起先還控制著,傅以銜的味道卻讓他癲狂,禁錮著傅以銜的身體越來越狠,像要把他從中折斷一般,長久的分別,崇奕日夜只能對著合歡樹下一副畫像嘆息,千里相尋,只得一封舊書,沒想到在這生死之間,又復見傾,本想淺嘗輒止,聊慰相思,可一旦碰到傅以銜的身體,就如何也停不下來。崇奕一隻手解開傅以銜染血的白袍,摸索著撫到胸前,傅以銜身體一顫,趕緊握住崇奕的手,頭向後躲開,喘著氣說
“皇上,不可。”
崇奕有些幽怨的盯著他看了一陣,才不舍的鬆開手,崇奕退開一步,突然腳上吃痛,跌倒在地。傅以銜嚇了一跳,忙俯身檢視。只見崇奕的腳踝一片血汙,傅以銜小心翼翼卷下羅襪,崇奕的腳踝已是皮肉外翻,半乍長的血口子,泊泊的躺著血。傅以銜倒吸一口氣,崇奕故作輕巧的說
“沒事,綁一下就好。”
傅以銜搖搖頭,
“這是箭傷,都是我不小心,方才沒顧及到,被箭掃到了。”
崇奕摸摸他的臉,
“別擔心,不礙事。”
傅以銜一言不發,從懷中掏出一隻小葫蘆,拔開塞子就聞到一陣酒香,傅以銜用半葫蘆酒,小心翼翼沖洗了傷口,撕下一截還算乾淨的袍子替崇奕緊緊裹住傷口。
處理完畢,傅以銜靠著崇奕坐在地上,崇奕認出他們身在景和門西側的一處偏院中,景和門那邊依稀還有兵刃的聲音。過來一陣,見一對侍衛軍從院中穿過。
傅以銜趴在崇奕耳邊說
“皇上,我們要等到夜裡方可動身。”
崇奕咬著牙說
“嗯,不知道攻到內宮沒有,朕就擔心太后受驚。崇嚴濟這個老狐狸,居然算在這個時候。”
“看樣子,不像已攻到內宮。現在我們哪也去不了,只有等著夜深再探探。不知道西山那邊得到訊息沒有。王公公要是等不到我們,應該會去熙寧軍報信吧。”
崇奕搖搖頭
“朕離宮的時候,傳下旨意,任何口諭不得調動一兵一卒,除非是聖旨或朕親臨。王遠臣怕是調不出熙寧軍來救駕。而且,崇嚴濟一定會封鎖九城,王遠臣他們能否逃得出啊。”
“我們夜裡去內宮探探,如果內宮暫時無事,我們就想辦法去西山。”
崇奕看著自己的腳
“剛才在景和門外,看著他們造反,朕只是氣,卻不怕。後來見小山來了,朕突然就好怕。剛才抱著你,一點不覺得腳上痛,你說,是何緣故?”
傅以銜看著前方熟悉的殿舍,輕輕攥著崇奕的手
“我騎在馬上的時候,心裡惴惴不安。那麼多人,我一眼就看見皇上,那時就不怕了。”
兩人默然良久,崇奕才又開口
“只是朕現在行動不便,怕是會連累你。”
傅以銜扭過臉,盯著崇奕,一字一句的說
“這有什麼,我就是背,也會把皇上揹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