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從來密事自有鬼神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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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從來密事自有鬼神知
從來密事自有鬼神知
誠親王崇侑跪在地上,崇奕默然的負手而立,好一陣子,崇侑抬起頭,發現皇帝已經背轉身去,試探的喚了一句
“皇上?”
崇奕‘嗯’了一句,問道
“崇待也在杭州臨安嗎?”
“應該趕往臨安了。”
“為什麼?那時,不肯施以援手?六哥你從來都是慈悲心腸。”
崇侑聽了這話,突然想起當日崇待懇求的目光,自那日傅以銜匆匆離開銅山後,崇待對自己雖仍舊謙遜有禮,但疏離也是十分明顯,崇侑心灰意冷,還未接到旨意就上疏毓承帝,稱身體不佳,懇請返京。
此時,崇奕又再問起舊事,崇侑看著那六顆鹿仁,心內百感交集,暗暗想
“若當日我不是出於一己之私,大將軍就不會客死異鄉,子候也不會疏離我。這事情如今又驚動皇上,尚不知如何收場。”
崇奕聽他沒有動靜,長嘆了一聲
“其實你不講,朕也想的明白。”他慢慢轉過身,手搭在崇侑的肩上
“可是六哥,你糊塗啊。傅家對我□□忠心耿耿,大將軍更是先帝欽點的顧命大臣,對朕,對朝廷,是何等的重要!你怎麼能為了私情,做出這樣的事。你知道滿朝文武會怎麼想,你知道天底下人會怎麼說。他們會覺得鳥盡弓藏,兔死狐悲,會覺得朕對一個老臣子,都舍不出一粒鹿仁去!”
說著手指深深扣進崇侑的肉裡,崇侑吃痛也不敢吭聲,只安靜的跪著。面對崇奕,崇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和壓力,額前的冷汗一滴滴墜在地上。
崇奕接著說
“崇嚴濟這個老東西,賄賂中官司的龐清,將小山的密本私帶出宮,朕根本不知道已經出了事。即便這樣,朕本也來得及救傅遠泰一命,只要六哥你上一封摺子給朕。但是你沒有,一直到今天,你還對朕撒謊!六哥,你還記得去銅山前,朕對你說過什麼嗎?”
崇侑點點頭
“臣日夜不敢忘皇上囑託。”
崇奕閉著眼睛搖搖頭
“你早就忘了,你心裡不過只有一個崇子侯。”
感覺到崇侑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崇奕冷笑一聲
“不過,崇待心裡也只有一個傅小山!他如今也去了臨安吧。”
“應該在往臨安趕路。”
崇奕扣住肩膀的手,收了力道,改為輕輕的拍著,
“六哥,你知道將領私離軍中,是什麼罪嗎?”
崇侑聽了這話,猛然抬起頭
“皇上!”
崇奕惡狠狠的笑了笑
“嘖嘖,心疼了?原來你也知道,朕隨時都可以殺了他!”
崇侑心裡發急,想說點什麼,可自己如今都自身難保,哪裡能為崇待求情。崇奕說變臉就變臉,突然講出這樣的話,真是出乎崇侑意料,只能呆呆的仰頭看著崇奕,說不出一個字。
崇奕鬆開手,慢慢走到那棵合歡樹旁,眼下正是夏五月,合歡花堆粉凝翠,開得嫋嫋娜娜,崇奕彎腰拾起一簇落在地上的花蕊,一邊在手裡搓弄著,一邊冷冷的對崇侑說
“你退下吧。”
誠親王崇侑走後,院子裡只剩下崇奕和王遠臣,王遠臣看得出崇奕正在心裡做著決定。良久,崇奕才喃喃的說
“朕最不希望從崇待那裡得到小山的訊息,可是,只有這樣,才找得到你。”
毓承八年夏六月杭州臨安
曉越山,在臨安城外五里處,毗鄰著濟遠湖。山不算高,雖沒有什麼名氣,但也算踏青避暑的好地方。
隆正十一年,當時的臨安首富蘇亞泯將家祠建到了曉越山頂,從山下修了一條青石板路,青石板的臺階用松木封著,匠心獨運。隆正十九年,蘇家因“莊為新案”受牽連,蘇亞泯進了刑部的大牢就再沒出來,蘇家人變賣家產,逃離臨安。蘇家的家祠也敗落了,只剩下這條松木鑲框的臺階路。
日暮雨後,松木沁水散發著獨特的香氣。傅以銜慢慢的走在松木青石路上,身旁是山間雜生的大片的竹林,他身後跟著崇待。崇待今天穿著一件湖水色緞褂,腰上繫著麒麟香囊和紫竹笛,已不是之前武將的裝扮,分明又是昔日名滿天下,風流謙和的麝蘭公子。
傅以銜回過身,從崇待手裡要過些水喝,擦擦嘴巴,笑著問崇待
“子候來我這裡,也大半個月了,真的是樂不思蜀。臨安城比之銅山關,究竟何如?”
崇待從他手裡接過水囊,
“都說過多少次了,我來之前,軍中的事情都做了安排。”
傅以銜擰過身繼續前行,今天他心情似乎特別好,
“我是問你,銅山關和臨安城,哪一個更好?”
崇待想了一下,看著眼前的身影,不由自主的說
“只要小山在,哪裡都是好的。”
傅以銜邁出的腳停頓了一下,才又踩在松木上,發生松木獨特的柔軟的聲音。傅以銜輕聲問
“那子候還要回銅山關嗎?”
崇待笑著問
“你是在留我?還是在趕我?”
崇待一邊說,一邊緊走了兩步,趕到傅以銜身側。傅以銜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條松木青石路不甚寬闊,行到一處狹窄的地方,傅以銜下意識的側過身,想讓崇待先過,崇待也側過身,兩人面對面的站住。
崇待有些不由自主想攬過傅以銜,手在傅以銜腰旁懸了很久,心裡翻騰著想起很多舊事,終於還是放下手。
傅以銜盯著崇待,幽幽得說
“我既不是趕你,也不是留你,我是在救你。”
說完轉過身,繼續向前。崇待在身後不解的問
“救我?救我什麼?”
崇待問完,突然腦中電光一閃,眼中柔情斂去,剛想再開口,只聽得小山答道
“子候這些年在銅山,沒少辛苦經營吧。這一次在臨安耽擱了這麼多日子,不要緊嗎?子候是成大事的人,我怕因為我,誤了子候。”
崇待聽他這樣說,停住腳步,站在原地。此時暮色沉沉,在夜裡看的不是很真切,藉著稀疏的月光,崇待看著傅以銜慢悠悠的走出百十步,才停住,扭過身來也望著自己。
兩人相對無言,傅以銜衝崇待招招手,崇待才又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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