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倦夢何續緣愁萬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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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倦夢何續緣愁萬縷
倦夢何續緣愁萬縷
杭州臨安城外碼頭
顏離與仝有烈肩並肩站在船頭,仝有烈笑著說
“他是來不了的,昨天喝了那麼多酒。現在恐怕還沒有醒呢。”
顏離一動不動的盯著堤岸口,一字一頓的說
“其實也不用來。”
正說著,船老大從艙裡出來,解了纜繩,插上竹蒿,準備開船。
仝有烈轉過身,瞪了顏離一眼
“不用來?那你在這等他做什麼?”
“我要告訴他一句話。”
仝有烈楞了一下,突然陰沉著臉問
“什麼話?”
顏離聽出他口氣不善,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
“崇子候就要來了。”
正午時分,傅以銜才睜開眼,陽光從斜格子窗裡落下來,正掉在自己這張矮腳圍**。傅以銜眯著眼睛看看日頭,算著仝有烈他們離臨安也有三五里的水路了,無論如何也趕不及去送,想著昨天同顏離拼酒,到底敗下陣來,一覺睡到這個光景。傅以銜只覺得腹內空空,咕嚕嚕直響,便伸手掀被子,準備起身。
沒想到手及處,竟是一片毛絨柔軟,傅以銜揭開被角一看,果然那隻小狐狸正緊挨著自己熟睡,大尾巴盤了起來,身子一起一伏睡得好憨實。傅以銜提鼻子一聞,被褥裡一股紹興酒的香氣,便笑著用手去戳狐狸的鼻子
“喝了點酒,就現形,終歸是個道行淺的。”
話說這狐狸自從半個月前被傅以銜破了功,就死纏著傅以銜不放,傅以銜對他頗為頭疼,趕又趕不走,躲也躲不開,最後只好無奈的接受。讓他每日扮作自己的小廝跟著,照顧打理瑣事,取名易斛。
易斛酒量淺卻貪杯,昨天襯傅以銜不注意,把剩下半罈子紹興酒全喝了,喝完暈暈乎乎就貼著傅以銜睡下了,連自己現形都未發覺。這會兒迷迷糊糊被人戳鼻子,不高興的‘嗚嗚’了兩聲,把鼻子藏在前腿下,繼續睡覺。
傅以銜搖搖頭,自己起床,叫家人打了水,正洗漱間。有門上的人回話,說一位杭州提督衙門的高老爺在門口,要見自家的“易老闆。”傅以銜很是奇怪,他在臨安隱姓埋名,與杭州提督衙門素無來往。不過既然官人找來了,怕不是什麼好事。想到這裡,傅以銜命家人先請客人到正廳,最好的茶點侍候著,自己很快就到。
家人領命出去,傅以銜挑了一件蒼青色褂子,滾著素邊,下襬用墨綠色的絲線疊秀著山水圖,這是去年過年專門在杭州城‘祥瑞軒’挑的料子,是傅以銜用來見貴客穿的。今天為照顧這位杭州提督衙門的老爺,將那件他隨身常穿的青色布卦扔在了一邊。
轉過花廊,就是正廳,傅以銜在廳外整整衣衫,邁步而進。抬起頭,那位高老爺正背對著傅以銜,側身站在窗戶旁,手裡捧著一盞茶,雖是便裝,仍能看出是武將打扮,深紫色長袍,胸口繡著金色麒麟頭,腰上是半乍寬的玉帶,掛著佩劍。
傅以銜站在廳口,看著這位高老爺,恰巧這位老爺也轉過臉來,正與傅以銜目光對上。兩人就一個屋裡,一個門外站著,相互看了很久,還是那位‘高老爺’先開了口,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易老闆,許久未見。”
傅以銜目光閃爍,臉上掛著淺淺笑容,抬腿進到廳中,
“我正納悶怎麼會有提督衙門找上門來,沒想到真的是你。”
那化名高老爺的客人,正是銅山破虜將軍崇待。
“真的是我?小山知道我要來?”
傅以銜走到崇待跟前,從他手上接過茶碗,
“當然知道,只不知道來的這麼快罷了。”說著從沏了熱水,本想端給崇待,哪想到崇待就緊貼著他,一轉身,正落在崇待懷裡,被崇待死死抱住。
傅以銜手捧著熱茶,怕翻倒扣崇待一身,只好緊緊端著,被崇待抱的結實,動也動不得,只好在崇待懷中甕聲甕氣的說
“子候,讓我把茶水放下。”
崇待充耳不聞,只抱著,伸手在傅以銜背上輕輕摩挲,想起這一年多找他的辛苦,忍不住輕聲數落起來
“小山,為什麼一點訊息不給我?你知道偌大的□□,要找一個人有多難嗎?”
傅以銜側過臉,笑著說
“我看不難,才一年而已,就被你找到了。”
“哼,一年而已?要不是我豁出臉面,去求顏離,怎麼能這麼順利呢。”
“子候要想找我,總能找的到。縱使不拜託顏離,你我見面也是遲早的事情。”
崇待聽他這樣說,心裡一暖,放開懷抱,看著傅以銜說
“遲早要多遲呢?我收到顏離的訊息,就立即趕過來了。”
傅以銜抽空轉過身將茶杯放在案几上,
“你這會來,那銅山軍中都安排了?”
崇待點點頭
“也沒什麼可安排的。不說我了,倒是你,大隱隱於市,開個什麼伴左塘這麼招搖啊,易老闆。”
傅以銜輕輕一笑
“高老爺取笑,聊以餬口罷了。”
天京城洪鳴偏殿
洪鳴偏殿其實是宣德殿後的一處小院落,崇奕還是太子時,就很喜歡住在這裡,後來登基,因為不能親政,也就沒搬到宣德殿去,就這樣一直在洪鳴偏殿安頓著,這小院子倒成了天子安身之所。
自那一年崇奕夢到傅以銜坐在合歡樹下,便在院落西牆根下種了一株合歡樹,後來得與傅以銜雨露一宿,雖恨他循入人海,杳無音訊,但始終無法對釋懷,對這株合歡樹也越發的有感情。常獨自一個人在樹下靜坐,偶爾飲酒後,仍會描畫傅以銜的身姿,掛在樹上獨自欣賞。
有一次,崇奕酒醉看畫像看的發痴,扭臉對王遠臣說
“遠臣,叫小山過來坐。”
王遠臣無奈搖頭,只好叫嗣音過來挨著皇上坐下,毓承帝就抱著這個單薄的小太監默默流淚。
此時,和崇奕一同坐在樹下的是誠親王崇侑。
“可有崇待的回信。”
崇侑搖搖頭
“回皇上,我問過子候,可他只說不知道,還在找。”
“可是朕聽說他昨兒個就私離軍中,不知去向了。他同你交清莫逆,怎麼會沒對你說?”
誠親王楞了一下,沒想到崇待在銅山培植多年,身邊仍有皇上的眼線布控。崇侑停了片刻,溫和的說
“應該不會吧?他如今是破虜將軍,執帥印,怎麼會私離軍中呢?”
崇奕冷冷的看了崇侑一眼,手指敲著桌子面,慢悠悠的問
“我再問你一次,是他未同你講,還是你不願對朕說出來?”
崇侑露出笑容,搖著頭說
“皇上多慮了,如少將軍真對我說,我怎麼會不稟明皇上呢?可是子候他確未私離軍中,皇上是聽了誰的訊息?要知真假,皇上一問天鎖守備張文廣便知。”
“張文廣?哦,就是朕加封近東將軍的那位?”
“是的,他最瞭解少將軍的情形,皇上一問便知。”
崇待低頭喝了口茶,話鋒一轉,
“朕還想問你件事。”
崇侑點頭
“請皇上訓示。”
“當初在銅山,崇待是否曾向你討過鹿仁?”
崇侑一聽,只覺得胸口猛跳了幾下,心說
“這麼快就被皇上察覺了?難道皇上還特別派人監視我不成?”
崇侑心思轉動,嘴上答道
“回皇上話,確有此事。”
“那你可有給他。”
“沒有。”
“為何?他不是同你私交甚好嗎?”
“因臣當時隨身只帶著兩粒,還有別的用途。”見崇奕不答話,崇侑又接著說
“當時撫遠大將軍舊疾復發,我原準備拿去給大將軍用的。”
崇奕輕輕皺了皺眉,
“那崇待討去何用?”
“他未明講,所以臣也一直沒有給他。”
崇奕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幾步。崇侑也跟著站起身來,只覺得自己額前背後密密一層冷汗。
正尋思皇上如若盤問,如何應對,只聽得崇奕長嘆一聲,幽幽的說
“六哥,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嗣音從旁端著個錦盒,獻到崇侑面前,悄聲說
“王爺,你自己看看。”
崇侑開啟錦盒,第一層放著摺子,展開一看,正是天鎖關守備張文廣的密本,說的是崇待私離軍中的事情,只看的崇侑又氣又怕。摺子放在一邊,摘掉橫隔,盒子的第二層放著六顆暗紅色藥丸,金桔大小,香氣四溢。每一顆上都刻著“毓承四年回疆珍貢”的字樣。
崇侑看著這六顆藥丸,只覺得手腳冰涼,抬頭去看崇奕。這個昔日可愛的弟弟,任性的太子,荒唐的新帝,恍然離崇侑很遙遠,看著崇奕寬闊的肩膀,崇侑慨嘆這位□□的皇帝真的長大了,心思縝密,不露痕跡,已遠不是當初為了個先鋒官就摔桌子,砸凳子的少年樣子。
崇奕等崇侑看完,才轉過身來,炯炯得逼視著崇侑
“唉,這宮裡十幾個兄弟,只你與朕是最親的。沒想到,你為了一個崇待,儘可以連朕都騙!”
崇侑困窘的低下頭,不做聲。崇奕又說
“你做這些不過是為了崇待,而朕想要的,你也該比其他人清楚。”
崇侑輕輕一嘆,
“皇上若想找傅公子,就速速往杭州臨安去。去的晚了,只怕是見不到的,那時再想找,就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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