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36 重來頓悟相愛不如相知

36 重來頓悟相愛不如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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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重來頓悟相愛不如相知

重來頓悟相愛不如相知

銅山遠河縣中軍行轅

中軍行轅,是崇待住得地方,隔著三條街便是崇侑那座富麗堂皇的監軍行轅。崇待這座宅子,是暫時稅居來的,門前除了兩隻麒麟外,一切如常。入夜後,高掛四盞燈籠,懸著大大的“破虜”兩字。

傅以銜從暖轎裡下來,打發家人在門口的槓房裡等著,自己邁步上了臺階。行轅大門緊閉,值守的侍衛認得是傅以銜,也不必通報

“傅大人,我們將軍在花廳會客,您進去吧。”

傅以銜有些猶豫的站了一會兒,恰好門裡走出一人,穿著一身琥珀色的暖褂,姿容俏麗,看年紀不過十四五歲光景的姑娘。

來人看見傅以銜先是一愣,抿著嘴蹲了個萬福

“見過傅大人。”

傅以銜不認得她,

“不必多禮,姑娘如何認得我?”

“整個□□,如此清淡風流的,除了傅大人,還有第二個嗎?”

“敢問姑娘是?”

那丫頭噗嗤笑了一下

“大人自然不認得我,我是伺候六王爺的,叫暖籠。”

“六王爺?”傅以銜點點頭

“那麼說,六王爺正在子候處做客?”

暖籠點點頭,

“將軍和我家王爺在花廳,傅大人這邊請。”

傅以銜又回身看了一眼,果然槓房外還停著一臺四人鋪氈暖轎,有心不去,暖籠已回過身帶路,傅以銜遲疑了一下,舉步跟了進去。

崇待的行轅不大,過了中廳就是花園,花廳就在花園西邊。花廳裡外挑了宮燈,地上放著三四個炭盆,人聲笑語,朗朗傳來,傅以銜仔細一看,的確是崇待與崇侑。崇待坐在東首的八仙椅上,崇侑則半躺在一張胡床邊,手裡端著茶盞,像是崇待說了什麼,崇侑正哈哈笑著。

暖籠近前回話

“王爺,將軍,傅大人來了。”

兩人都是一愣,崇侑皺了皺眉,去看崇待。崇待也略有吃驚,原以為那日摺扇,傅以銜再不會踏上他的門,今日卻深夜來訪,暗道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忙站起來,迎了出去。傅以銜這才看清,崇待今夜穿了一件青灰色銀絲滾邊的褂子,沒有束帶,袍袖寬大,迎風而擺。

“小山?”

傅以銜微微頜首,繞過崇待先向崇侑見禮

“見過六王爺。”

崇侑抬眼看了看崇待,又看看傅以銜,心中深厭他不合時宜,嘴上卻淡淡的說

“傅大人來了,好,我與子候正在吃茶對聯,素聞傅大人才學機敏,今夜本王倒要討教一二呢。”

有人加了一把八仙椅,傅以銜剛坐定,崇待又吩咐人加一個炭盆,擺在傅以銜腳邊。崇侑看在眼裡,索性不吭氣。三人都端著茶碗,裝作喝茶,各自懷揣心思。傅以銜心想

“原本沒想到六王爺在,若不是今夜有求於子候,我本該識像的走開,唉,總不能這樣尷尬下去。”

想到此,傅以銜一欠身

“不知六王爺剛與崇將軍所對何聯?”

崇待聽傅以銜稱他“崇將軍”,心裡猶如針刺,自顧將頭撇在一邊。

崇侑放下茶碗,沉吟了一下說

“妙不可言,一葉一花一世界。”

傅以銜微笑轉頭去看崇待,

“這個倒也簡單,將軍定能對上。”

崇待看了傅以銜一眼,才淡淡的說

“空無所傍,獨行獨佇獨解脫。”

崇侑點點頭

“貼切倒也貼切,倒是傷懷了些。我還有一對,這次倒要問問傅大人,子候他對不出的。”

“王爺請講。”

“一往痴心,有緣未必有份。”

說完有些得意的看著傅以銜,傅以銜自是聽出他語帶輕蔑,回眼望了望崇待,崇待劍眉微皺,不知在想什麼,猛然抬頭,正看見傅以銜一臉憔悴盯著自己,胸中萬般心疼,怎奈說不出口。

傅以銜輕嘆一聲,隨手將茶碗中的剩茶潑在地上,

“王爺這聯字句工整倒是好對,只是意境未免涼薄些,我勉勵對一句吧。重來頓悟,相愛不如相知。”

崇侑聽得一驚,不免多看了傅以銜一眼。傅以銜還是那件淡青色長褂,在燈燭下微微泛著火色,

兩眉入鬢,眼含清波。崇侑心說

“從沒覺得是什麼了不得的人,讓皇上動心,現在看起來,確是別樣的倜儻,這次土木吉大捷,全靠的是眼前這個單薄的人,今夜又讓我知他詩文無雙,才思機敏,難怪,難怪皇上和子候都放不下他。這一句相愛不如相知,倒像是特地對我說的一樣,是勸我對子候死心嗎?”

崇侑越想越煩,“忽”的坐起身來,暖籠忙過來蹲下身,伺候他登上靴子。崇待和傅以銜見六王爺有去意,都站了起來,崇侑走過來,燈火下又細細得看了一遍傅以銜,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好!很好!皇上總沒有看錯你。”

說完,轉身而去,竟沒與崇待說半個字。

崇侑轉身匆匆的出了中軍行轅,上了暖轎。暖籠見主子不開心,也不敢多說話,只跟在旁邊,小心伺候。轉過街角,崇侑突然撩起簾子

“暖籠,你怎麼看傅以銜?”

暖籠小步跟過來,

“哎呀,這個奴婢可說不好,我又不懂這些事。”

崇侑重重甩下簾子,說

“又不是讓你商議軍國大事,只問你覺得他如何。”

暖籠見主子發脾氣,也不敢再推脫,想了想說

“奴婢第一眼看過去,不知怎的,就覺得他便是人們說的傅大人。”

“哦?你覺得他算是個美人嗎?”

暖籠愣了一下

“美人?嗯,倒覺得美人這個詞不配他。其實,單看傅大人的眉毛啊,眼睛啊,嘴巴啊,也沒覺得哪裡出眾,可他整個人就是和其他男人不同,清清淡淡的,倒不像是塵世間的人一樣。”

“哼,你的意思,他很像個不食煙火的神仙咯。”

暖籠撅著嘴,用手絹在空中揮了一下

“我的主子爺,你這又是哪門子氣啊?”

崇侑不吭氣,好半天才說

“那一聯,他對的真是驚心動魄,想崇待也沒這樣的本事。字字珠璣,也不知是多少年的功力。”

聽見暖籠在外面回話

“是啊,傅大人好學問,難怪他是皇上眼前最得寵的人。”

送走了崇侑,崇待和傅以銜相對而立,都默默無語。崇六兒小心的問

“兩位爺,是在這說話呢?還是換到裡屋?我把廂房的火牆都燒緩和了。”

崇待聽他提醒,才恍然上前,拉住傅以銜,傅以銜的手很冰很僵,

“小山,夜裡風大,我們屋裡說話吧。”

兩人進了裡屋,崇待也不招呼人伺候,自己展了被褥,又把炭盆向榻前推了推,伸手點了一盞香爐,香爐騰煙嫋嫋,滿室芝蘭醉人。

傅以銜確實覺得有些冷,坐在床腳,拉過一截被子蓋住自己,崇待在另一頭坐下。傅以銜嘆了一口氣,

“子候,我今夜是有事相求。”

崇待點點頭

“我自然清楚,什麼事你就說吧。”

“今日皇上批覆到,著我即刻動身返京。”

“只你一個嗎?”

“還有六王爺。”

崇待身子一頓,

“那不很好。你難道不想早回去覆命,得見聖顏。”

傅以銜抬眼,頗有怨怒,

“子候,我爹的大限怕是要到了。如果留在銅山,恐怕迴天無力,如果返回京城,他現在的身子,根本經不起路途奔波。”

崇待吃驚的“啊”了一聲,

“你之前不是說下焦冷寒嗎?”

“是下焦冷寒沒錯,但他心脈受損,如果沒有藥護住心氣,我只怕……”說到此處,傅以銜只覺得心裡困頓焦灼,

“我也是沒有辦法,才來尋子候你的。”

崇待心裡也是亂成一團,

“有什麼法子,你趕緊講出來。”

“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也不是多難,我爹只需要護住心脈,回到天京城,安心調養,應該沒有大礙。所求不過一味藥。”

“藥?什麼藥?什麼藥是你傅小山得不到的?”

傅以銜苦笑了一下,

“子候何必語帶譏諷,我縱得皇上恩寵,也終不過是殿下一臣子,子候何必每每出言相逼。”

說到這裡,傅以銜撩開被角,似有去意。崇待撲過來,按住傅以銜的手,懊惱的說

“你怎知我是譏諷。你當年從師安徽第一江湖名醫‘葫蘆玉’,他連那本**的藥書都抄了一份給你,這世上還有什麼藥會是你得不到的呢?小山,你該清楚,我最不忍傷,不能傷的就是你,為何總覺得是我苦苦相逼?”

傅以銜看著崇待目光炯炯,也暗怪自己小人心腸,兩人便重又做好

“子候,你也是說的傻話。我且問你,這世上除了你還有誰能得到麝蘭香?”

崇待愣了一下,說

“那是御賜….”話說到一半,他已明白過來

“你說的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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