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34 笛奏梅花曲刀開明月環

34 笛奏梅花曲刀開明月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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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笛奏梅花曲刀開明月環

笛奏梅花曲刀開明月環

毓承五年十月初五

白天的時候,起了風,是刺骨的西北風,傅以銜在中軍大帳中凝眉看著沙盤,腿邊擺了一個炭盆,手邊放著一封書信。竟然是□□皇帝崇奕行雲流水的飄逸行書。

算起來,傅以銜離開天京城已經快五個月了,這段日子也時常想起崇奕,可傅以銜就是這般懶散的性子,除了公函往來,私人的事卻是一字半句都沒寫過。

崇奕在皇城之中,一日總要催問三次,每次都說欽差大臣沒有手本遞來,崇奕終於忍不住提筆先寫了信給小山。信洋洋灑灑一大張,但內容其實很簡單,就是問傅以銜在關外可否習慣,問傅遠泰的病可否有起色,還問幾時能破的了北狄,最後說如果入冬前破不了北狄,就不許傅小山再呆在銅山,立即起身返京覆命。原因嘛,就是“朕想你想的緊,天京也越來越冷了,晚上沒人作伴,朕連覺都睡不好。”

傅以銜看著信,心裡不知是甜是苦,無奈的笑著,慢慢的將信紙捲成一個桶,點手放在炭盆上。炭盆裡的火苗跳的老高,傅以銜猶豫了一下,將信紙收回來,展開又細細讀了一遍,心裡說

“我與他,這輩子終是無緣,也不知哪一日就散了,這信我該留著,時時不忘他如此情深。”可又一轉念

“唉,自己知道他對我好就罷了,這信留著,對他總是禍患。”想到這,傅以銜一抖手,那信紙在空中打了兩個旋兒,輕飄飄的落在了炭盆中,轉瞬就燒成了灰。

傅以銜正在愣神,只聽得賬外三通點兵鼓,知道各家將軍已經整裝待發了,忙出得大帳。此時,日頭西沉,天已近黑。

傅以銜登上哨塔,見不遠處的土木吉,城牆上已樹起了火把,於是笑著點點頭。又與幾位將軍囑咐了一番,要求大家收旗滅火,攻其不備。

幾位將軍各自帶著隊伍出發了,傅以銜又命蘇懷點起三萬騎兵,一萬步兵,一萬弓箭手待命。自己回到大帳中,換了一身黑鐵的盔甲,繫了一件紅絨的披風,又進了內帳辭別傅遠泰。傅遠泰握著兒子的手,艱難的說

“刀槍無眼,萬事小心。”

等傅以銜出了大帳,天已經完全黑透。

擂過三通鼓,傅以銜帶著五萬人馬,浩浩蕩蕩的向土木吉西門而去。等他們來到西門,西門已破,城牆上三團火球熊熊燃燒著,離著幾里路外都看的清清楚楚,空氣已經變成灼燒過後的焦糊味,混雜著一種刺鼻的臭味。

西門已經被衝車衝倒,城牆外搭著無數條的雲梯,雲梯上橫七豎八掛著屍體,仲有勳的部隊本就佔了上風,見傅以銜的援軍又到,更是興奮,士氣大漲,四下裡殺聲震天,只一炷香的功夫,就將甕城也破了。

士兵們像潮水一樣湧進土木吉中,沿路遇見北狄的抵抗,全都不堪一擊,傅以銜見仲有勳計程車兵十分凶悍,見人就殺,無論是士兵還是婦孺。本有心阻攔,無奈亂軍之中,各個都殺紅了眼,根本攔不住。傅以銜正無計可施,卻見前面催馬奔來一人,正是仲有勳,仲有勳手裡握著一杆冷鐵別燕戟,長約莫一丈二,頭是雙刃槍頭,手握處向前兩尺橫出一柄彎刀,像一隻展翅的燕子,別燕戟因此得名。這兵器不常見,傅以銜也是第一次見有人使。

仲有勳在馬上向傅以銜抱拳,傅以銜回禮後,兩人馬並一處,傅以銜開口問

“仲將軍,我在幾里外便見得城頭火光,知你已得手。”

仲有勳微微笑了笑,

“北狄蠻夷之國,只仗著地利之便,行軍作戰全無頭腦,取之如取一卵。”

傅以銜點點頭

“可是要在片刻之間,燃起那麼大的火堆,絕非易事,但不知仲將軍所用何物?”

仲有勳又是一笑,神情頗為得意,說

“回少卿的話,末將用的乃是人。”

傅以銜一愣,隨即心裡一陣嫌惡,仲有勳一點也沒看出,仍舊得意的說

“誠如少卿所言,一時之間,要點起那麼大的火堆,絕非易事。所以末將攻下外城後,將狄人的屍體堆積起來,倒上松油,迎風點火。這人身上本就有肉有油,極易燃火,且風越大,火勢越猛。”

傅以銜暗自咬牙,心想

“可見剛才聞見的臭味乃是燒屍體的味道。這仲有勳,平時看著溫文,怎麼能想得出這麼下作的方法。”

仲有勳見傅以銜久不答話,忙小心的問

“少卿?哪裡不妥?”

傅以銜勉強一笑,語帶譏諷的說

“仲將軍果機敏過人,能夠因陋就簡,一舉兩得。”

仲有勳正在得意頭上,完全聽不出傅以銜的意思,猶自滿面笑容的說

“少卿,不瞞你說,其實這招不是末將想出的。是我跟我家崇將軍學來的。”

傅以銜聽了這話,心裡一驚

“這麼陰損的方法,居然是子侯想出來的?”

想要追問,一抬頭已經到了土木吉北門,於是命令士兵點起火把,撐起幡旗,幡旗上寫著斗大的四個字“破虜將軍”。

傅以銜自己從背後摘下孽鏡,蓋在臉上,伸手從馬鞍下抽出一條□□,一帶馬的韁繩,那匹黑紅色大馬揚蹄而立,一聲長嘯。

傅以銜將槍一橫,大喝道

“破虜將軍崇待在此,北狄小兒,還不束手就擒,留你等一個全屍!”

傅以銜喊這一聲,氣貫丹田,聲如洪鐘,在夜裡更是傳的很遠。他一聲喊完,周遭立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望著他。傅以銜兩腿使勁,催馬向前,所到之處,將士們退避三舍,自動讓出一條道路。

馬到了北城門下,傅以銜兩腳一點馬蹬,雙腿一合,人已經團蹲在馬鞍上,緊接著,傅以銜提一口真氣,身子向上一縱,拔起三丈多高。他身在半空中,眼前就是城牆,傅以銜伸臂投槍而刺,槍頭“砰”的一聲戳進牆磚中,傅以銜手攀□□,折腰翻起,順勢將□□從城磚中拽出。這一蹲一縱,一投一翻,人已經來到北城門牌匾前,傅以銜不慌不忙,舉槍斜劃,身子隨著這股力道,“呼”的衝著那匹黑紅馬落了下來,沒等人們看清楚,傅以銜已經穩穩的站在了馬背上。再看北城門的牌匾,吱吱嘎嘎響了一陣,忽然從中間斷開,兩塊牌匾帶著灰塵,鋪天蓋地的摔在地上。

傅以銜帶著孽鏡,手橫□□,穿著一身黑鐵的盔甲,在火把的映襯中,宛如戰神附體,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不知是哪一個在人群中喊了一聲

“殺啊!”

□□計程車兵才回過神來,各亮刀槍,衝著擠著往前趕。北狄的人,對崇待早有耳聞,這次很多人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崇待,見他如此神勇,早就嚇破了膽。

就這樣,北狄散亂的軍隊,被驅趕出北門,沿著青石磚的官道一路向北逃。

在追趕中,傅以銜帶著隊伍,慢慢和仲有勳的軍隊隔開了距離。而程遊顯、張文廣等,也都陸陸續續的驅趕著北狄的隊伍從北門而出。

那三支隊伍都在官道上匯合,傅以銜命令騎兵下馬,熄了火把,按二十人一組,進了胡楊林中。

步兵本就沒有騎兵快,每人又背了大量的松油,更是行路困難。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只見前方人頭攢動,火光閃動,馬嘶人喊。傅以銜知道是大部隊已經與崇待匯合。

他命令軍士埋伏在胡楊林中,自己帶著一對親兵,重又騎了馬,殺上了官道。

官道上的火把,把半個天空都照亮了,傅以銜遠遠看見前方有令旗揮舞,心中立時坦然

“既是子侯在此,必知要圍敵與其中。”

果然,崇待的騎兵慢慢環成了一個個圈,將北狄的殘兵從中隔斷。北狄攻上來,騎兵就退,換弓箭手強攻;如北狄退開,騎兵就逼上前,慢慢縮小圈子。北狄打又打不著,跑又跑不了,越發焦躁。

傅以銜騎著馬,在部隊中來回兜圈,突然看見前方有位將軍,頭戴青銅面具,手橫□□,背豎一杆大旗,滾金邊繡著“破虜將軍”四個大字。這將軍也正向自己這邊看來,還不等傅以銜說話,那將軍催馬奔來,剎那就到了傅以銜近前,伸手一把捉住傅以銜的手

“小山?你來這裡做什麼?”

傅以銜微笑不語,那將軍伸手牽了他的韁繩,將他牽在身邊,才說

“難怪剛才金非卜見到我,像見到鬼一樣。果然‘另外一個’是你!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受傷了?”說完就伸手在傅以銜試探著

傅以銜這才想起自己帶著面具,崇待根本看不見他的臉,

“我沒事,一點傷都沒有。你怎麼猜到是我?”

崇待還死死的抓著傅以銜的手,緊張的說

“我怎麼會不知道是你?你真的沒事?”

兩人正說著話,只見眼前的圈子中,突然一陣異動,片刻間,殺出一小股人馬。為首的一位穿著一身長銀鎖子甲,手拿一支麟角鎏金鎲,傅以銜不認得,但崇待卻認出,眼前正是北狄大將軍金非卜。

金非卜抬頭一看,兩個“崇待”正執手騎馬在自己面前,心裡便是一驚。

“難道我今天真的要死在土木吉嗎?”

他被封為北狄第一英雄,自是有番魄力,明知今日中敵人聲東擊西的圈套,導致兵力分散。本想出得北門與弟弟金非卦兵合一處,殺了崇待,卻沒想‘崇待’沒有在官道上,而是在城中。本想掉頭回去,兩處兵馬剛剛合在一處,便聽得身後喊聲震天,身前崇待突現,將他和金非卦圍在中間,進退不得。

眼下金非卜已殺紅了眼,心中又存了必死的念頭。看見兩個崇待,仇敵見面,金非卜不做他想,催動跨下馬,直奔傅以銜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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