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昔人今不似摺扇斷前緣
娛樂之全球天王 飛來橫禍:惹上薄情撒旦 合作交往:偽淑女槓上冷情總裁 如果這一秒,我沒遇見你(玉碎) 妃常丫鬟之鬼面蝴蝶 虛擬騎士 百味記 華麗變身:假面灰姑娘 誤惹撒旦冷殿下 中共黨史珍聞錄
29 昔人今不似摺扇斷前緣
昔人今不似摺扇斷前緣
崇待略想了一下,問道
“你說的是大將軍護駕中箭那次?”
“沒錯,我記得那次中箭的位置正在檀中穴的後方,傷及心脈,氣血上行受阻,自那之後逢陰寒之日必頭痛,起先以為是頭風,原來是下焦冷寒,拖到今日。”
“要不要寫封信,問問宮裡的龔海。上一次我記得也是他給的方子。”
傅以銜搖搖頭
“千里之遙,青鳥傳書,一來一去,怕是最快也要倆月,我等得起,我爹也等不起。更何況,老龔頭用藥沉穩,扎的深但起效晚,我怕是等來方子也派不上用場。”
崇待也知傅以銜說的是道理,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得靜默的坐著。傅以銜看他愁眉深鎖,不想他太勞神,反而開口勸慰道
“子侯也別多想了,一會等我爹醒了,我再去號號左手,看看心脈是否受損,如果沒大礙,只服上幾貼暖身強血的藥就好,對了,我上次給你的麝寒露還有嗎?”
崇待低頭從懷裡掏出個白瓷瓶,遞了過去,傅以銜在手裡掂了掂,“咦”了一聲,然後拔開塞子,眯著一隻眼看
“子侯,少了兩粒。”
“哦,去年陪六王爺上天鎖關,各服了一粒。你這會要它何用?”
傅以銜倒出一粒含在舌下
“我有些頭疼,含著散散淤,靜靜火。對了,六王爺很器重子侯,這次將天鎖關的軍馬大權交給你,也是因為六王爺遞了手本給皇上。”
說到崇侑,崇待有些不自在,身子挪了挪,傅以銜沒有發覺,微閉著眼睛說
“你累不累?我已經叫廚房熬了粥,恐怕還得一陣子才能送過來,不如打個盹,”邊說邊拍拍身邊的床榻。
崇待沒出聲回答,直接脫了鞋子爬上去,挨著傅以銜躺下,外面陽關已有些烤熱,算鐘點也差不多午時了,崇待輕輕問
“你把那扇子一直帶著?”
傅以銜也不睜眼,只點點頭,手伸到薄被下摸了摸,便拽出一把扇子,“唰”的一聲在胸前展開,立時麝蘭香氣四溢,絲絲縷縷的瞟繞著,那扇子上,鏤空八個篆體
“千里江河以銜遠山”。
傅以銜展了扇子,索性不收,在胸前嘩嘩的扇著,麝蘭香安神,聞起來更有倦意。
崇奕心裡很受用,自己在腰間摸了摸,那杆“千里□□傷人心”的竹笛也在。兩人互贈的信物,好似證明他們的情誼猶在,崇待想到這裡,內心深處仍有些怨意,“如果沒有崇奕,我和小山如今又會是怎樣光景?可能正踏江而歌,對月而舞,羨煞旁人的逍遙自在呢。”
再看看眼前的傅以銜,眼瞼微合,眼角上揚,薄薄的嘴脣露著一條縫,能看見裡面白色的牙齒,因含著麝寒露,每次呼吸都帶出涼涼甜甜的味道,崇待越看心裡越喜歡,輕聲喚他
“小山?”
傅以銜不答
“小山?”這次崇待的聲音難得的有些哀求
傅以銜將扇子一收,又塞回枕下,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崇待睡覺。崇待不死心,沒話找話的說
“你把扇子放在下面壓壞了,我幫你係到腰上。”
傅以銜閉著眼睛,不理他。崇待就伸手從枕下又摸出扇子,那扇子下面多了一個紅珊瑚的墜子,崇待拿著看了看,是上好的珊瑚石雕的一顆珠子,光亮平整,看不出什麼用意,也沒有刻字。崇待猜了一會,自己也笑起自己
“也許小山不過是為了裝點,隨便用顆珠子罷了,我在這瞎猜什麼。”
想著,便準備將扇子繫到小山腰上。卻猛然發現他腰上除了那塊自小帶的碧玉佩外,還多繫了一條特別的錦絛,那錦絛下面寬出一塊,裡面似乎還放了什麼東西。崇待伸手去捏了捏,裡面的確圓圓的塞了東西,但是摸手感不知是何物。
崇待將扇子放在一邊,手摸著錦絛思量良久,也猜不透裡面是什麼,他低頭看看鼻息沉沉的傅以銜,忽然起了玩心,伸手在傅以銜的腰眼上捅了一下。傅以銜正在淺眠,冷不防腰眼吃痛,又癢又麻,他忙含住一口氣,一翻身坐了起來,一把捉住崇待的左手,向右一帶,向後一拖,便把崇待按在協下。
崇待也不肯吃虧,被按在傅以銜身側,舉起右手在他腦門上拍了一下,傅以銜慌忙一閉眼,崇待趁這個機會,忽然挺身,反將傅以銜推倒,自己也跟著壓過去,用身體的力量壓住傅以銜,兩隻手在他腰裡使勁呵癢。
傅以銜甭不住勁,身子擰成一團,嘴上求饒。崇待最初還玩的起勁,可是傅以銜在自己身下蹭來蹭去,整個人馨香溫軟,又笑的一臉天真,崇待看著、聞著、感受著,漸漸喉頭髮緊,眼神迷離,有些不受控制的抱緊了傅以銜。
傅以銜自那晚與崇奕過後,對這些事已明白,見崇待眼神不對,暗叫一聲糟糕,他雙肩一縮,兩腳一蹬,整個人便硬生生從崇待懷裡鑽了出去。
“子侯,別玩了!一會吵醒我爹。”
崇待正當情盛,突然懷抱一空,本想再撲過去,聽傅以銜這樣說,再看看四周,被褥凌亂,心中清明起來,又是後悔又是不捨。一低頭,看見那條錦絛脫落在**,伸手撿起來,本打算遞給傅以銜,哪知抓倒了,一揮手,錦絛裡面那圓滾滾的東西掉了出來,正落在崇待膝前。
原來是一塊琉璃。崇待覺得有些面熟,便撈起來,那琉璃墜在半空,光彩流轉,斑斕奪目。傅以銜一見,想伸手來接,崇待身子卻向後讓過,眼睛仍盯著那琉璃,傅以銜也不再講話,只望著窗外愣神。
良久,崇待才幽幽的說
“這是‘三色祥瑞’?”
傅以銜“嗯”了一聲,都是皇家子弟,哪個會不認識這件東西。這是皇帝大婚時,送給皇后的聘物,再由皇后賞給太子,如此代代相傳,不想竟在傅以銜的身上發現它。崇待只覺得胸口又恨又亂又痛,崇奕將這件東西給了傅以銜,可以說明太多事情,他顫抖著問
“你們,你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吧。”
傅以銜仍舊呆呆的看著窗外,看著僕人端著一個食盒從角門進來,恭敬的走到門口,傅以銜隔著窗戶對那僕人招招手,僕人進屋,將食盒放在桌子上,又恭敬的退了出去。
傅以銜這才開口
“吃點東西吧,餓了大半天。”
崇待見他這般態度,心已經涼了大半。雖然,他也有想過,他的小山可能早被皇帝佔了去,但是今天乍見三色祥瑞,太過突然,他心裡翻江倒海,像有什麼潮水一樣要撲出來。腦中不斷掠過皇帝與小山的情景,眼前這琉璃,又在陽光中一圈圈的打著旋,像是對崇待召告著皇帝無上的權威及對小山的恩寵。
“這是他給你的?你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
傅以銜開啟食盒,一碟黃花蒸白肉,一碟花生米,一壺燙好的老酒,一小盆黏糊糊的豆子稀飯,兩隻空碗。傅以銜把菜碟都擺好,兩隻碗裡盛好稀飯,才抬眼看了看崇待
“有什麼話,邊吃邊說吧。”
崇待收起琉璃,從**撿起錦絛,將琉璃又塞回去,平展了一下,便放在床邊,自己吸了鞋子,徑直往門口走去。經過傅以銜身邊時,他抬起眼,看著傅以銜潭水一般深不可及溫柔的目光,只覺得自己一個人被從中間劈成兩半,渾渾噩噩,心灰意冷。
傅以銜一把攥住崇待的手,崇待平日溫厚的手掌,此時冰涼顫抖,傅以銜長嘆一聲,眼圈微紅,用一種崇待熟悉的口吻說
“子候哥哥,你,這是要去哪裡呢?”
崇待聽著這一句“子候哥哥”,過往的種種又浮現眼底,他與小山也算幼年相識,日則結伴而行,夜則痛榻而眠,情竇初開之時,朝夕相對之日,走過多少名山大川,遇過多少奇人異事。崇待早已情根深種,才發覺小山喜歡的另有旁人。如今,他兩人情意濃濃,連“三色祥瑞”這樣皇家訂親的聖物,都掛在了腰間,自己還傻傻的以為事有轉機,就因為小山手裡握著那把“以銜遠山”的麝蘭扇。
崇待一閉眼,只覺得兩頰微溼,嘴角苦澀,心中感傷
“小山既寄情於他,我又何必強求,送什麼勞神的扇子,不過自欺欺人。”
想到此,崇待掙脫傅以銜,返身回到床前,從枕下找出麝蘭扇,雙手捧出,愛憐的撫摸幾遍,這把扇子自12歲便不離他身,後來贈給傅以銜,是他對傅以銜一腔愛意的證明。
傅以銜見他臉色有變,心頭一驚,想要趕過來已經晚了,崇待兩手發力,
“啪”的一聲,可憐麝蘭扇被從中撅成兩截。崇奕將扇子的殘骨往地上一擲,一言不發往門口走。
傅以銜二次拽住他,也是落淚如雨
“子候,子候哥哥,”說到此,傅以銜喉頭哽咽
崇待抽出自己的手,傅以銜又握住,再掙脫,再握住,反覆幾次,崇待仰天長嘆
“小山,你這是何必,你已經身心交付他人,自當放我而去,又何必要我贅你分神。帶著那破扇子有什麼用?從今以往,你我便不再是同路人了。”
說完,狠狠心,揮開手,大踏步走出房門。站在門口,陽光刺眼,崇待眯起眼睛,只覺得疲憊不堪,他站了一會,才搞清楚角門的方向,走了兩步,卻身不由己的回頭望了望。傅以銜仍舊坐在桌前,崇待只這一眼,心裡便如刀割,忙掉過頭灑淚而去。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