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青青子衿何不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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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青青子衿何不嗣音
15、青青子衿 何不嗣音
嗣音本名中帶一個源字,初入宮是御膳房幫廚的太監,被喚作小源子,因和王遠臣是遠親,所以被調到洪鳴殿當差。UC小說網:當日洪鳴殿收服洪如錦時,搬上山桐椅的人便是他。崇奕乍見之下覺得眼熟,可惜之後永寧宮敘話,傅以銜稱病,很多事情接踵而至,崇奕也沒有多問。
直到有一日,崇奕獨自在洪鳴殿中看書,時已秋盡初冬,夜裡寒意濃重,洪鳴殿還沒燒地龍,小源子就將銅盆炭火送進去,為崇奕驅寒。他在皇上身邊日子不長,平日很少有機會接近皇上,此時殿中別無他人,小源子假裝彎腰收拾,實際上正偷偷看崇奕。 崇奕自砸了那盞大吉葫蘆的象牙宮燈,便又點起八寶琉璃燈,這種燈光華流轉,襯得燈下的人更是眉目如畫,俊朗英挺,小源子不覺看的出神,直到崇奕略有察覺,抬頭看他,才忙低下頭退了出去。
崇奕早發現有奴才在偷瞄自己,起先並不在意,發現他看個沒完,心裡起了火,抬頭剛要喝罵,看到小源子的臉,禁不住有些發呆。待小源子退出去,他才緩過神來,輕咳了一聲,問道
“誰在外面?”
小源子剛剛退到門外,聽皇上問話,立刻跪下應話
“回皇上,今兒個是奴才小源子伺候。”
“進來回話。”
小源子戰戰兢兢的走進殿,規規矩矩跪下。崇奕叫他抬起臉,細細的打量,才發覺這小源子長的竟極像是幼時的傅以銜,雖神情舉止相差甚遠,但眉目之間也甚是清秀靈動。
自從洪鳴殿內驚聞大婚之事,傅以銜只一味稱病不朝,平素他總是隨傳隨到,突然避而不見,崇奕心裡失落煩亂,幾次想偷偷出宮去探望,可惜總不得機會,白天裡要應付諸多事情倒也好說,只是夜深總會念及傅以銜,想的痛苦又見不得面,崇奕幾度在心裡怨恨起來。
此時看見小源子,崇奕便脫口而出
“小山?”
小源子並不知皇上口中的小山是誰,只向上磕頭
“回皇上話,奴才叫小源子。”
崇奕叫出口時,已知失態,心想自己會為一個傅小山神魂顛倒到這個地步。良久,才又問話,問了小源子的年紀,籍貫,家中的情形,聽到小源子讀過幾年書,便問
“既然讀過書,那隨便撿點喜歡的,念給朕聽。”
小源子回頭望見中庭明月,於是輕聲頌道
“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溼桂花。今夜月明入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崇奕點點頭,
“不知秋思落誰家?呵呵,今夜雖不是十五,但景色倒也貼合,看不出,你倒是個會討歡心的。只律詩而已嗎?念些別的與朕聽。”
小源子見崇奕高興,不覺暗喜,想了一下,便說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崇奕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嘴裡念著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他本就有些著惱傅以銜,這一句當真是戳到了痛處,他冷笑了一聲
“哼,膽大的奴才!”
小源子見皇上說變臉就變臉,嚇得俯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崇奕看他哆裡哆嗦的樣子,更是厭鄙,呵斥道
“聽你能頌王建的詩,朕本以為是個讀過書懂得事理的人,到底是個奴才,憑你也敢猜測朕的心意?”
說完就喚了侍衛,是崇奕的心腹人蘭翎侍衛陳震升值夜,在崇奕還是太子時,此人便不離左右且忠心耿耿,待到崇奕登基,更是極受器重,權位不在王遠臣之下。陳震升進殿,一看便明白了情形,二話不說將小源子扯出角門,在院外掌嘴。
小源子心裡委屈,不知何故得罪了皇上,起先怕的要命,被掌嘴時,倒也有幾分死裡逃生的僥倖。
王遠臣恰好辦完差事,回來交差,看到小源子捱打,忙問緣故,陳震升只說是皇上吩咐的。王遠臣怕小源子闖了大禍,趕著來見毓承帝。
崇奕見王遠臣進來,便知他是為小源子的事情,還不等他開口,崇奕先責難起來
“王遠臣,這就是你帶的人!這就是你辦的差事!一個小太監,竟然敢猜測朕的心思!”
王遠臣心裡暗暗吃了一驚,“妄測天意”的罪名可大可小,小源子是自己從御膳房調撥來的,真的有什麼罪責,自己也難辭其咎。
聽得是因為一句“我縱不往,子寧不嗣音”,王遠臣才舒了一口氣。心想
“皇上天縱才智,城府極深,只是一遇見有關傅學士的事情,便沒有章法,可見一物降一物,確是不虛。”
於是討好的說
“皇上,小源子原是在御膳房幫忙,奴才見他讀過幾天書,倒也聰明機靈,所以著他入殿侍候皇上的。他來洪鳴殿遠近不過半個月,哪裡會知道‘小山’指的是傅學士呢?這小奴才在皇上跟前賣弄才學,當真該死,不過皇上念在他平日裡倒也盡心辦差,今兒個又是初犯,且寄下他的腦袋,以後若再有差錯,定重罰不饒。”
崇奕心裡也明白過來:傅以銜,字遠山,這世上將他叫做小山的,只有崇奕和崇待兩人,而宮裡的人除了王遠臣外,誰又會知道小山就是傅以銜呢?當真是氣急攻心,忘了這一層緣由。王遠臣見崇奕沉吟不語,便接著說
“皇上,昨日太醫院的龔海已去過大將軍府。”
崇奕忙問
“脈案怎麼說?”
“回皇上,奴才剛從太醫院回來,龔海說傅學士只是心神虛耗,又著了風寒,因此內火盛而致氣弱高熱,此外並無大礙,已開了方子囑咐調養了。皇上切勿過於惦念。”
崇奕點點頭,悵然若失的說
“遠臣,朕自然知道他不會有大礙,他看似單薄,但這些年遠遊奔走,又怎麼會是體弱多病的人。他是心裡怨朕,所以不想見朕,可是朕也難啊,怎麼就不肯體諒一些。”
王遠臣見毓承帝說著說著,神色悲涼,眼角漸有淚光,心裡心疼,也說不出什麼勸慰的話,只陪著主子爺擦眼淚。
片刻,崇奕長嘆一聲
“把那個小源子叫進來吧,今兒個是朕錯怪了他。”
小源子再進來時,臉頰都已紅腫,青紫一片。這還是陳震升手下留情,若換了其他侍衛,恐怕早就打昏過去了。
小源子低著頭,遠遠跪在門邊,崇奕盯著看了一會,他心裡思念傅以銜,這小源子眉目又有幾分相似,崇奕看著他臉上的傷,心裡竟有些疼惜,便說
“小源子也不是什麼正經的名字,既然你能背得出‘我縱不往,子寧不嗣音’,以後就叫嗣音吧。”
嗣音磕頭謝恩,沒想到自己因禍得福,皇上賞賜名字可是天大的恩寵。
鬧了大半夜,崇奕也覺得睏乏,王遠臣有意讓嗣音將功補過,便安排他侍候崇奕就寢。崇奕躺在榻上,隔著絲幔,看著嗣音,模模糊糊依稀就好像是傅以銜一樣,不禁伸出手拉住嗣音
“小山。”
嗣音只一愣,便被崇奕溫熱的手拉住,只好輕聲回話
“皇上,奴才,,,”
還未等他說完,崇奕閉起眼,攥著他冰涼的手腕,輕聲說
“小山,今夜就別走了,陪朕一夜吧。”
嗣音聞言,心中又是驚慌又是興奮,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回頭望向殿外,只見王遠臣正站在門邊,衝著自己點點頭,便帶上殿門退了出去。
至此後,崇奕隔三差五便留嗣音侍寢,嗣音本就聰明伶俐,此番更是使了全副的本領討皇帝開心。王遠臣本希望藉著嗣音,略略替毓承帝寬心,沒想到大婚之夜,皇上竟撇下皇后不顧,徑自回到洪鳴殿,點名要嗣音侍寢。
王遠臣不敢怠慢,心裡卻暗自擔心,萬一事情傳到永寧宮,太后怪罪下來,責他一個“讒言惑主,穢亂宮廷”,也是要掉腦袋的。
果然,剛過了卯時,便見永寧宮的掌事大太監馮鯤,帶著幾個掌燈的小太監,急匆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