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心緒悽迷強說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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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心緒悽迷強說歡期
125、心緒悽迷 強說歡期
毓承八年 冬十二月
自上月禮部集體上表《劾傅以銜疏》後,皇上震怒,禮部頂風冒雪在榮泰殿罰站了一夜,尚書董頡季更是從一品大員直接貶去了松臺做知縣,而傅以銜則從大理寺少卿升任通政司左大臣,為三品要員,百官的上表奏章都要經由他手,匯至中官司,再交由皇上。U C小 說網:這下任誰都看得出皇上的決心,和對傅以銜的倚重,初林滿圖頗不以為然,再次上表,言天朝吏治三年一考,優者得以升,而傅以銜年紀輕輕,越級而立,乃是破壞綱紀,恐不能服人心。
崇奕看完上表,也沒有再發脾氣,只是手書一封,信中稱讚了林滿圖一番,最後稱不忍驅馳老驥,願放太傅歸家,頤養天年。林滿圖接到書信,便慌里慌張的進宮面聖,可惜遞了三次牌子都被退了出來,林滿圖不甘心,聚集了門生想議對策,不想王遠臣忽然傳旨,皇上賞賜黃金千兩,貢緞百匹,林滿圖哆嗦著跪下謝恩,抬頭時已是淚流滿面,他問王遠臣可否再見皇上一面,王遠臣無奈的搖搖頭,林滿圖拽著王遠臣的袖子
“皇上,當真如此決絕?連老臣的面都不想再見了嗎?想當初天京之圍,老臣幾齣生死,修書招兵,為天朝絕無二心,何以今日竟為了區區一個傅以銜就……。”
王遠臣抽了袖子,淡淡的說,
“太傅對朝廷的忠心,天下皆知,皇上不過是心疼太傅年事已高,不堪政事困苦。”
“我是老了,但還沒有老糊塗。”說完往身後一指,“王公公看看,這些人,都是老夫的門生,哪一個都是可堪大任。”
王遠臣一笑,
“太傅桃李滿天下,可惜,朝廷能給出的位置有限,不能都讓您的門生得了去,對吧。”
林滿圖愣了一下,張著嘴,心裡終於明白過來,毓承帝明裡是為了傅以銜,其實是忌憚他門人過多,恐他把持朝政,攜勢自重。王遠臣俯□,趴在林滿圖耳邊。
“做奴才的,先要緊著主子高興不是?若是忘了這個本分,也就不配留在皇上身邊了,太傅覺得咱家說的對嗎?”
林滿圖不發一言,隔日上表乞歸,崇奕准奏,半月後,林滿圖攜家眷離京而去。
傅以銜做了通政司左大臣,除了朝會必須參加,幾乎日日都要進宮,協助崇奕處理政事,崇奕說天冷了,黃花梨的書案硬的咯骨頭,便移到了西配殿,換上一套楠木書案,便和傅以銜在榻上批閱奏章,除了密本和緊要的事務崇奕親自過目,剩下都是傅以銜口述,再抄錄崇奕的話,轉交中官司。
有了傅以銜在身邊,兩人分擔,崇奕覺得輕鬆不少,經過這麼多事,他和傅以銜的關係近似大白天下,他本來以為傅以銜會逃避閃躲,甚至不告而別,哪知傅以銜卻意外的恬和下來,對那些流言蜚語置若罔聞,似乎並不放在心上。這才真讓崇奕大舒了一口氣,他曾暗自對王遠臣說,
“朕舍了一個皇后,到底讓小山看到朕的真心了。”
十二月初五,天京城下了三天的大雪終於停了。散朝後,傅以銜復又從景程門入宮,崇奕早在洪鳴殿等他,一見他,就掀開錦被的一角,
“凍死了,快點進來,朕給你捂捂。”
傅以銜把當日的奏摺端到楠木屏桌上,脫了鞋,爬進崇奕懷裡。崇奕環著他,兩隻手不住的摩挲著他的胳膊,傅以銜在奏章裡撿了一本,開啟看了幾眼,便說,
“內蒙巴彥淖爾在拓寬河道,工程入秋前沒有完結。”
崇奕點點頭,
“這個朕知道,內蒙一入冬,天寒地凍,工部回來的人跟朕叫過苦了,說一夯下去,啥也打不動,只能等到開春以後了。”
“只怕明年開春又有凌汛。”
“黃河年年水患,築堤修道,安撫百姓,這些朕知道,可對戰北狄後,國庫空虛,”崇奕伸手推推楠木桌,
“工部要錢修河道,天天和戶部吵架,河道修不好,水澇後,府衙道臺都是問朕要錢要糧,朕倒哪弄那麼銀子來!”
傅以銜已經暖和過來,放下內蒙河道的奏本,扭過身面對崇奕,崇奕說的心火旺,眉毛都擰在一處,傅以銜伸手輕輕撫了撫眉心,淺笑著,
“我只唸了一句,招了皇上這麼大的火氣。”
崇奕拉住傅以銜的手咬在嘴裡,含糊的說,
“朕有時真的被他們煩死了,恨不得各個拉出去砍腦袋,就清淨了。”
“內務府每年給後宮各嬪妃的頭面錢和月錢共有多少?”
崇奕一愣,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朕倒不知,要問王遠臣。”
“我算過的,一年是三十五萬兩銀子,再加上各家大福晉的份,統共有近五十萬兩。這還只是脂粉錢。另外,每年給香積寺,清涼寺,龍華寺,華嚴寺的香火錢也有二十幾萬兩。這兩項加起來,就能湊到八十萬。應付內蒙河道的工程,應該足以。”
崇奕搖頭,
“這些月錢是祖上定下的,難道要剝了女人的用度?朕怎麼開的了這個口。”
“嬪妃宮娥,吃穿都在宮裡,哪裡用得到這麼多錢。再者,也不是盤剝,是捐。”
“捐?”崇奕眼裡一亮,“宮裡若是捐了,宮外自然也要放血。”
傅以銜點頭,
“在京官員,捐俸一年,其餘各按品級捐納。”
“倒是解的了燃眉之急,可也不是長久之策。”
“嗯,長久之策乃是皇上鹽稅歸公,前次在江南推行不利,這次便不走公,單走私,等他們肉疼了,鹽稅改革自然暢行無阻。”
崇奕盯著傅以銜的側臉痴痴看了半晌,突然收緊懷抱,在傅以銜耳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傅以銜打了個哆嗦,要躲開,耳垂已讓崇奕叼住,只聽得他在耳邊含混的嘀咕,
“小山,朕真的很開心。”
傅以銜心裡一窒,眼眶猛然酸脹起來,怕被崇奕發現,便將臉埋在他胸口。崇奕毫不知情,只抱著他的小山輕輕搖晃,胸口柔情百轉,想起過往,感慨都化作一腔溫柔,
“朕終於等來這一天了,小山,朕幾乎絕望,以為經過這麼多事,你再回不到從前。”說著愛憐的親了親傅以銜的鬢角,捉著他的手,寶貝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想到你竟會留在朕身邊,朕真的不敢相信,有時看著你,害怕這只是一場夢。小山,答應朕,要一直這樣待朕才好。”
傅以銜窩在崇奕胸口,心口像被刀剮一般,他緩緩的吸了口氣,生怕忍不住,眼淚掉出來,溼了崇奕的衣襟,崇奕想挑他的下巴,被他掙開,只往懷抱更深處躲去,崇奕笑著拍他的背,
“小山最近很愛同朕撒嬌,不過朕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德隆大街 大將軍府
雪後乍晴,大將軍府別院的幾樹梅花初放,蘇懷一推院門,便是撲鼻的寒香,鬱郁縈繞。傅以銜坐在西窗下,一看便是剛從宮裡出來,身上的朝服還來不及脫下。仝有烈站在他身後,一支梅花在手心搓來搓去,見蘇懷進來,便用手一指,問傅以銜,
“他也同我們一起走?”
傅以銜點頭,
“蘇大哥同你們一起離開,至於去不去小瀛洲,全看他自己的意思。”
蘇懷繃著臉,上前續了熱茶,
“我要和少爺在一起,哪也不去。”
仝有烈撇撇嘴,
“你家少爺要是被皇帝老子咔嚓了,你怎麼辦?”
蘇懷瞪了仝有烈一眼,回身看傅以銜,傅以銜僵直的坐著,半天不說話。仝有烈吃不住勁,先跳了起來,衝傅以銜嚷道,
“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啊!你真以為你那位皇哥哥捨不得殺你嗎?劫欽犯是什麼罪,連我都知道,”說著再一指蘇懷,
“搞不好連他都得一起死!”
傅以銜嘆了口氣,
“所以你要帶蘇大哥一起走。”
不等仝有烈再說話,蘇懷搶上前,
“少爺不跟我們走嗎?”
傅以銜抬眼看看他,
“我要給皇上一個交代。”
仝有烈把梅花扔在地上,罵道,
“交代個屁,他給你有什麼交代啊?當時崇待投降,說好了一個都不殺的,全部去寧古塔服役,結果呢!走到山西,全都活埋了。小山,幾萬人都活埋在山谷裡了,這就是你的皇哥哥做的事!你還要給他什麼交代啊!”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當下是要研究怎麼救出子候。”
“子候要是知道你不走,他怕是也不肯走的。”
“這個我自然有辦法,只是你和顏離要事先探好路線。眼下整個翠微山都在禁軍勢力範圍下,太平塔又在翠微山深處,如果救出子候,如何全身而退?”
“這個顏離早想好了。我們從後山下去,去到津口,走水路到小瀛洲。一旦上了船,天王老子也抓不到我們了。”
傅以銜點點頭,
“那就好。正月二十三太后過壽,近侍衛會和熙寧軍換防,我們就在那時動手。”
“你真的不和我們走嗎?”
傅以銜看了仝有烈一眼,低下頭說,
“我……,離不開皇上……”
蘇懷手一抖,茶壺落地,摔得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