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長恨離情淚溼薄衫酒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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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長恨離情淚溼薄衫酒易醒
124、長恨離情 淚溼薄衫酒易醒
馮坤從永寧宮送走傅以銜,已過了四更天,轉回身,見太后還沒有就寢的意思,便加了一汪炭火,在跟前侍候著,太后倒在榻上閉起眼,
“傅以銜可是去了皇上哪裡?”
“嗯,剛出了宮門,傅大人便不許奴才送,一個人走了。
“沒坐轎?”
“沒有。奴才見他沿著宮道向前殿去了。”
“嗯,皇上知道了,倒要怪哀家不知心疼人。”
馮坤在榻前蹲下來,替太后敲腿,邊敲邊說閒話
“據說禮部的人還在榮泰殿外候著呢,怕是要站一夜。”
太后哼了一聲,不屑的說,
“董頡季做了幾年尚書,做的昏了頭,被林滿圖那老傢伙耍的團團轉。”
“其實他在朝也沒幾年,還摸不準皇上的脾性。”
“就算摸不準,總該記得自己是怎麼爬到尚書的位置。皇上這些年,脾氣好了許多,當初是打算把廖為珩拉出去殺頭的,現在罰他們挨凍,仁慈多了。前車之鑑,還不吸取教訓,在這個節骨眼上添亂。”
太后說起這個便來了氣,
“他以為禮部有多大的本事?居然還聯名上表!從公講,傅以銜是平叛的首功,皇上的命都是他救得,別說是禮部,就是六部加在一起,怎麼比的了傅以銜在皇上心裡的重量。他們這樣做,分明就是火上澆油嘛。”
馮坤見太后邊說邊揉太陽穴,忙站到身後,伸手細細的捏按,邊按邊說,
“太后說的極是,奴才看董頡季這樣做,純粹是替林滿圖探路。禮部是清水衙門,可他是林滿圖的門生,八成指望巴結好了老師,以後能被舉薦,在六部裡撈個好差事做。”
太后被他按得舒坦,緩緩舒了一口氣,
“有這個可能,不過他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馮坤嗯了一聲,不再接茬,太后拍拍他的手背,
“你在擔心什麼?”
馮坤頓了一下,猶豫的說,
“奴才在想,這次這麼多人因為傅以銜獲罪,連皇后都沒幸免。萬一,傅以銜跟皇上說起今晚的事……”
“你是擔心皇上會怨到哀家頭上?”
“奴才也是瞎操心,怎麼說皇上也是您的兒。”
太后睜開眼,
“其實,哀家也沒有十分的把握,這也算鋌而走險吧。不過,哀家知道,傅以銜不會對皇上告密。你可知道他現在緊要的事是什麼?”
“救崇待。”
“對。為了能救出崇待,我看他是在所不惜,如果這事讓皇上知道了,崇待肯定第一個人頭落地。”
“萬一救出崇待,傅以銜不認賬了,怎麼辦?”
太后搖頭,
“皇上自小性子堅毅,可那一日在洪鳴殿,哀家第一次看見皇上露出悽苦的神色,哀家才明白,傅以銜是皇上心裡的一根刺,扎著痛,拔出來也痛。他是恨不得這根刺長到心裡最深處,沒人看得見。皇上是多害怕失去傅以銜,他害怕,是因為他知道,傅以銜遲早都會離開。”
馮坤忍不住插嘴,
“為什麼?”
“因為這裡是天朝的禁城,他若留下來,只能是以一個臣子的身份。君臣**,大逆倫常,這個坎兒,傅以銜邁不過去,所以他曾經試著離開皇上。他是個很聰明的人,但事到如今,也已走投無路了。”
“可這事皇上遲早會知道。”
“等皇上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崇待是傅以銜救得,傅以銜便從功臣變成罪人,死而報君,難道不在情理之中?就算皇上知道是哀家的主意,又能怎樣?難道他還能廢了太后不成?”
“奴才是怕皇上受不了。”
太后看著火盆出神,突然恨恨的說
“哀家也怕這個,可哀家就只剩這麼一個兒子,難道讓皇上變成侑兒那樣嗎?無論如何,哀家也要把這根刺拔出來!”
傅以銜沿著宮道獨自向前走,兩肩落著細細的雪花,宮道兩旁的石燭塔還點著蠟,有老太監起早掃雪,掃帚在雪地上劃拉出一道道的印子。傅以銜覺得有些冷,他出來的急,沒穿斗篷,只著了件薄棉褂子,緊走幾步,轉過宮牆,眼前便是雕著如意祥雲的洪鳴殿宮門。
傅以銜愣了一下,自己本打算直接出宮回家的,怎麼不知不覺還是走到了這裡,他有些遲疑要不要進去,方才太后的話,還回想在耳邊,
“知道禁城的意思嗎?這裡不能隨心所欲,所以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你不要怪哀家心狠,這樣的結果,對皇上好,對你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洪鳴殿值夜的太監一探頭,認出是傅以銜,連忙執著燈籠,開了宮門,
“傅大人,等了您一夜,以為您不來了。”
“怎麼知道我會來。”
“奴才們哪能知道,是王公公吩咐下來的。”
王遠臣還沒睡,見傅以銜進來,大喜過望,趕緊迎出來,在廊下替傅以銜撣衣服上的雪,嘴裡埋怨著,
“馮坤也是宮裡的老人了,這麼不懂規矩,也不知道用轎子送一程。”
傅以銜心裡煩亂,也不願解釋,只是淡淡的笑。王遠臣察言觀色,一邊挑簾子,一邊壓低聲音問,
“大人在永寧宮受委屈了?”
“公公多心了,哪有委屈給我受。”
兩人進了東配殿,滿屋的酒氣,傅以銜一皺眉,
“皇上醉了?”
王遠臣知道瞞不住,索性直說,
“萬歲爺心裡不痛快,也沒多喝,幾兩黃酒,剛好天冷也暖暖身。”
東配殿裡沒有掌燈火,王遠臣站在門口,便止步,留傅以銜一個人走進去,邊走邊說,
“這是斷腸酒,哪裡能暖身。”
傅以銜在暗處靜靜的坐下,看著崇奕那張英武非凡的臉,在夢中都露出堅忍霸氣的神色,呼吸沉沉,睡得安穩。傅以銜痴痴的看了一陣,忽然心酸起來,沿著被角摸進去,找到崇奕的手,手心有些汗,潮熱潮熱的,傅以銜便緊緊攥著。
崇奕翻了個身,覺得身邊涼盈盈的,迷迷糊糊睜開眼,見榻邊有一個黑影,張口就喊,
“小山!”
那黑影柔聲應道,
“皇上醒了。”
崇奕發覺自己的手被傅以銜握著,心裡一甜,用勁把傅以銜拉倒在榻上,翻身壓住他,逮住鼻尖嘴角一頓親吻。傅以銜也不反抗,順從的窩在他懷裡,崇奕嘴裡帶著淡淡的酒香,很好聞。崇奕親著親著,突然抬起頭,
“你哭了?”
說著,探手去拭傅以銜的眼角。傅以銜慌忙側開臉,可是眼淚已經洶湧而出,崇奕的指尖在臉頰上溫柔的擦拭,卻像是尖刀剮在心裡,疼痛難當,傅以銜閉起眼,屏住呼吸,可怎麼也止不住,淚水從冷寒的心底湧出,冰涼刺骨。
崇奕慌了手腳,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傅小山,起先還擦著淚,柔聲勸,
“怎麼了?是不是皇額娘說你了?”
見勸不住,便把他抱起來,擁在懷裡,
“朕知道你受委屈了,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以後朕守著你,寸步不離,再不讓你難過。”
傅以銜窩在崇奕懷裡,那懷抱寬厚溫暖,他明白為什麼自己覺得冷,便會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這裡。因為這世上,只有這個人能給自己溫暖。看似霸道、不近情理的愛,原來才是自己唯一能棲身的處所,可笑自己躲閃了這麼多年,以為這幅軀殼還能逍遙遊蕩在山水間,殊不知一朝分別,這顆冰涼的心,痛的根本不能苟活下去。
傅以銜聞著濃濃的白檀香,眼前天旋地轉,他身上沒有一點力氣,連手指也抬不起來,唯有淚水不能停止,他渾身發冷,只有崇奕雙手撫過的地方才會有暖意。崇奕越是溫柔,他就越絕望,本以為那些繾綣,那些纏綿,那些承諾,都烙在了骨頭上,可現在卻從心底悄無聲息的流逝了,抓也抓不住,像血一樣順著眼角流出來,又苦又澀,再也吞不回去,再也回不到從前。
“我那時若揹著皇上,一直跑到滿桐山裡,現在就是皇上和猴子下棋了。哪管這些是是非非。”
“那為什麼不帶朕走?”
“因為皇上永遠是皇上。”
“朕就是要你一直在朕身邊,不準離開,也不準和別人在一起!”
“你死也要死在朕身邊,這就是你的命!”
“朕把小山埋在洪鳴殿裡,一直陪著你。”
愛的這麼辛苦,偏偏你是皇上,為什麼你會是皇上?
只當這是最後的任性,索性哭個痛快,傅以銜的淚水溼了崇奕的中衣,崇奕打了個寒戰,他輕輕扒了傅以銜的褂子,用錦被把兩個人牢牢地裹在一起。傅以銜的眼淚蹭到了他臉上,便像是自己哭了一樣心疼,他抱著他,咬著他的肩膀,含糊的說,
“不要胡思亂想了,朕會一直在這裡的,沒人能分開我們,朕永遠都和小山在一起,永遠都一心一意的待你,不要哭了。”
一夜風雪,天剛亮,一輛暖轎便停在呈喜門內,侍衛早得了訊息,宮門開啟,暖轎吱呀呀呀的穿過城門,
“真是皇后?”
“當然是真的。撩簾子的時候,我都看見了。”
“你說,這可是皇后啊,怎麼能說廢就廢了?”
“別瞎說,內務府和禮部都沒有廢后的詔書下來。我聽說,皇上不想再看見皇后,讓她去西山守陵了。”
“這不就是打入冷宮嗎?”
“嗨,有什麼稀罕,皇上現在迷戀傅以銜,皇后得罪了傅以銜,能去守陵就不錯了。”
“我就納了悶,這男人有什麼好。”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有男人的妙處,是女人不能比的。”
“你見過那個傅以銜嗎?”
“當然見過!”
“怎麼樣,好看嗎?”
“呸,擦脂抹粉,妖里妖氣,一副狐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