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31章

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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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131章

過了會兒,張三盯著他滿是血痕的手背,似乎是想起什麼,沉沉又道:“今早,李存志也死了,你可知道?”

裴鈞笑意一斂,輕息點頭:“聽說了。”

張三的手指攥起膝頭補褂的布料,久久之後,才慢慢放開:“監刑的人,是我。”

裴鈞眉心一沉,聞言瞥他一眼,立時聯想到方才在大理寺挨的那拳和張三當時赤紅的雙眼,再想到適才追出正堂的張嶺,不由恍然一悟,只覺氣悶心胸,終吐出口濁氣來:“原來如此……”

這話一落,車內是長久的寂靜。裴鈞狼狽著一副形容,撩開簾子看向窗外,沉默了多時,才似無喜無怒道:

“小阿三,別難過。路還長,你爹他不會總是贏的……”

張三坐在對側定定看向他,一時啟脣要說什麼,忽而卻顫著脣齒難成一言。他最終閉目靠回車壁,也不知腦中回想起何事,終是一哂:“你當年從我家出走,實則並不是因為沒考上頭甲罷……”

這話裴鈞聽見了,卻沒有接腔。少時,他眼看著車外晉王府快到了,便抬腳踢了踢張三的小腿:“嘿,小阿三。”

張三皺眉看向他,聽他倦然挑眉問道:“我若是領你去看一樁好事兒,這回你看了笑了,能不能保準不告給你爹聽?”

張三謹慎地收了收腿,正色問:“何事?”

馬車停下,裴鈞拖著他胳膊就下了車:“別說話,你跟我走。”

張三眼見他大步就往裡走,生怕他來此鬧事,便連忙緊跟他身後,隨他跨入了晉王府的大門。

這一進門,引得前庭的侍從注目過來,一見是裴鈞來了,登時面露不善,一一起身來。

不等他們圍上,王府的老管事已即刻迎出,抬眼見是裴鈞領著張三入府,稍稍一愣,下刻卻還是輕聲道:“未料裴大人上府弔唁,怠慢了。裴大人先與張斷丞坐坐,茶即刻就備好。”

說完引他二人到正廳落座了,那老管事便不疾不徐行去內院。不一會兒,便有個不言不語的小廝前來,說了句“茶備好了”,便領他們往內院裡行去。

他們隨那小廝拐過垂花門,一路皆聞府內隱隱傳來哭聲,一些丫鬟婆子萎然坐在廊角拭淚。待再走過三五院落後,張三察覺此路不對,不由發問道:

“這是往何處去?王爺安身之處當在東院,此時早已過了。”

可那小廝卻還是不言不語領著他們往裡走,待再拐過了四五處廊角,徑行了後園,才終於來到一座清淨院落前,作了作揖,恭請他二人自行進去。

裴鈞當即便上前一推院門,只聽吱呀一聲,開啟的院門後顯出一方青磚地面,而庭院裡,正有個緩帶輕袍的人坐在正中的石桌邊,聞聲抬了頭。

他烏髮半挽,白衣微亂,一見真是裴鈞進來,蒼白的面孔終於浮起個虛弱的笑來,看向他道:“你來得倒很快,我還以為要等到——”

不等他說完話,裴鈞已經幾步衝到他面前俯身將他死死抱住,此時已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緊扣著這人的後腦將他壓在懷裡,一時竟覺鼻尖眼角都泛起酸意,咬著牙便罵他道:

“姜越你這莽夫!我還以為你真死了!”

第80章 其罪五十二 · 暗度(下)

姜越被這忽如其來的一抱打斷了言語,剎那竟不知如何開口才是妥當,只得生澀道:

“你……你別憂心,我這不好好的麼?”

他輕輕撫上裴鈞後背,一時也不知該不該當一拍,手指便只得僵僵頓在裴鈞溫熱的背脊間,剛要再說一句,卻聽裴鈞身後傳來一聲愕然的呼喊:

“師父?”

姜越一愣,立時循聲看去,竟見是他徒弟張三跟了裴鈞進來,此時正呆立門邊,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看,那神情直如撞了鬼。

姜越雙目一瞠,下意識就要推開裴鈞。可他一推之下,裴鈞一雙健臂卻紋絲不動,不僅不放開他,反倒還順由張三這一聲驚呼,而愈發用力地把他摟得更緊了——

直緊到他覺出氣悶。

他眼睜睜地看著裴鈞身後的張三越走越近,越來越近,這叫他一張失卻血色的臉都霎時脹紅起來,不由在裴鈞頸窩間告誡:“裴鈞,你快放開我,見一他——”

“師父竟還活著?”張三此時已站在裴鈞身後了,眼見姜越尚在人世,他忽而眨了眨眼睛,身子一搖,旋即抬手就抽了自己一耳光,“這,這不是夢罷……”

姜越見狀連忙抬手止他,卻不等說話,已見著張三眼都紅了。

然下一刻,張三卻終於留意到裴鈞死死捆住姜越的雙手,頓時整張臉又僵住,愕然的神情更甚:“這,這又是怎麼……”

姜越不由急得再一掙裴鈞:“放手!”

裴鈞卻把臉埋在他領間一蹭,粗啞的聲音透著衣料悶悶傳來:“不放。你徒弟方才在車上說我沒心,我眼下就讓他看看我有心沒心。”

姜越壓根兒不懂他此話何意,待狐疑看向張三,卻見張三聞言倒退一步,連嘴脣發起抖來:“莫,莫非師父和裴大人……已、已經……”

“已經好上了!”裴鈞想也沒想就答了他這句,手一收,又更把姜越勒緊了些。

張三聽言只覺雙足頓冷,一時失力竟跌坐在地。裴鈞懷裡的姜越也被這話給嗆住,忽而就嗆咳起來,越咳越厲害。

裴鈞沒了法子,只得先心有欠欠地先放開姜越,替他拍拍後背,又拿過一旁石桌上的茶水遞在他手裡,囑他先喝水順順。

姜越一把奪過那茶水灌下,這時是一張臉都紅透了,一路從眼下紅到了耳根子,又從耳根紅進了衣領去。待一盞茶飲盡,他才深吸一氣,目中微慍地看向裴鈞,又再看向跌坐在地的張三道:“你……你先起來。”

可張三一日間已遭五雷灌頂、大起大落,實是沒那麼好站起身來,眼下便依舊坐在地上,全然驚惶地望著他二人。

裴鈞眼見這境況,是姜越難以啟齒,張三又嚇得夠嗆,便也再不忍再逗這倆師徒了,只好接過姜越喝空的茶盞,嘆了口氣道:“得了,還是我來說罷。小阿三,實則昨日上朝我忽而辭官,引了皇上龍顏大怒,下了朝,皇上便將我押在了宮裡——那景狀,若非是外力迫使,他是絕不會放我出宮的。你師父得了信兒,應是亦深知如此,於是今兒一早便佈下了這場大戲,為的雖是要救我出來,卻也更一石二鳥,攻了蔡氏個猝不及防。”

他身旁的姜越稍稍平息一二,這時也站起來道:“見一,你可還記得年前有人刺殺我一事?”

張三點頭:“記得。內閣查證,是師父的近衛對師父懷恨,故而才——”

“非也。”姜越徑直打斷他,“那只是糊弄內閣的把戲罷了。實則那時便是蔡渢派了人殺我,只是卻未嘗得手,反被我殺死了。當時的刺客,便就是你今日帶去大理寺的那具屍。那時裴大人與我已有聯結,一見刺客身上刺青,便料到是蔡氏要離間我二人,於是我二人便換了具屍身交給刑部,壞了蔡渢這離間計,才暫且把此事給摁下了。”

“可我是真未料到,你竟一直留著這屍首。”裴鈞疑惑看向他,“這都三個多月了,你將他藏哪兒了?”

姜越想了想,坦白道:“藏在工部都水司的冰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