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生氣了
絕色校花愛上我 全天下最甜的你 天使,吸血鬼,但我是人 市井貴女 妖界無雙 天價盛婚:嬌妻太迷人 妃嘗不可,邪王好魅人 詭域屍咒 杜鵑盛開的夢 煉天行
第99章 我生氣了
聲音雖小,龍譽卻聽得清楚,以及男子話語裡深深的鄙夷她都聽得明明白白,然燭淵不怒發笑,輕輕的笑聲迴盪在山洞中,除了詭異再也說不上其他的感覺。
他,小雜種?龍譽此刻已不會再吃驚,只定定看著燭淵。
只見燭淵湊近男人的耳畔,笑得鄙夷且輕蔑,“那就請師父抬頭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小雜種。”
燭淵說完,這才微微側頭抬眸看向龍譽,冰冷的笑意裡滿是深深的玩味。
那一直了無生氣的男人卻是身體猛地一顫,猛地抬起了頭,一雙滿是皺紋的眼睛透過散落在面前的雜亂頭髮緊緊盯著龍譽。
男人先是震驚,慢慢睜大了瞳孔,不可置信地望著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的龍譽,想要撩開擋在眼前的頭髮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些,奈何他的雙手早已廢了,想要站起身此刻卻是**得無法站起身,只能保持著原姿勢定定看著龍譽,雙脣顫抖得厲害,“納……納兒……”
男人的眼神很溫柔,像是長輩看小輩般的溫柔,龍譽不曾識得這雙眼眸,卻也沒有讓她生出排斥感,任他定定看著她,喚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平日裡,她見著老人家總覺得可親,可如今面對這個幾乎是廢人的男人,竟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看著他一副希冀的模樣,還有他那不斷淌血的右肩和仍不斷**的身體,龍譽微微張口,卻又不知張口要說些什麼。
“呵……”燭淵又一次冷笑出聲,“師父真是老眼昏花了,還是說耳朵也不好使了,徒兒說的是小雜種,就像師父叫徒兒那樣,難道師父還不明白麼?”
燭淵說完,慢慢站起了身,朝龍譽走去,男人的瞳孔再次放至最大。
“小雜種,你,你——”男人還來不及說完自己想說的話,身體再也忍不住右肩傳來的痛感,側倒在了地上,不斷**。
“阿妹看夠了麼?看夠了就隨我離開。”燭淵沒有在意身後男人的話,彷彿沒有聽到一般,面上平淡依舊,走過龍譽身側也未駐足,“下來之時想必阿妹也知道了,石梯雖窄,卻滿布機關,即便是頂尖高手也硬闖不出去,而這也是通往外面的唯一道路。”
燭淵說著,取下了掛在洞壁上的火把,手指輕輕一彈,火把熄滅了,山洞即刻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然而此刻龍譽卻發現,除了那個小得不能算是出口的洞口能透近一點光亮,其實洞頂也有天光,只是那洞頂的洞小小的,投下的月光也只是細細的幾道。
今夜的發生的事情有些多,多到她有些梳理不過來,就像她現在不知是該思量自己的身世還是去思量他與他的師父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或者去想那洞壁上的刻字?
她的猜想仍舊沒有錯,洞壁上的那些刻字,絕對不是出於那個老人之手,那麼在他之前呢?
龍譽忽然有些不敢想象,她並不是個同情心氾濫的人,別人的恩怨她也不會隨意插手,方才那個老人,她雖心生同情,可那畢竟不是屬於她該管的事,而且她不知道,他帶她來到這個山洞是為了什麼,所謂的有趣的事情就是看他與他師父的恩怨?
今夜,好亂,亂得她幾乎什麼事情都理不出來。
“我曾經以為,我會死在這裡……”黑暗中,燭淵的聲音幾不可聞,不是說給任何人聽,而是說給他自己聽的,龍譽卻是聽得清楚,心彷彿一瞬間沉到了黑暗之中。
她猜的,沒有錯,可是,為什麼?
“難道阿妹不奇怪那人是何人麼?”在將要走到石梯頂端之時,燭淵冷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平平淡淡,沒有波瀾,“我帶阿妹來瞧的,可就是為了瞧他。”
“他可是五毒聖教上一任的大祭司,擎天。”黑暗中,燭淵開啟了開啟地面門道的開關,月光灑落,卻突然讓龍譽覺得今夜的月光異常的冷,燭淵在踏出地面的一刻回了頭,俯視著還在通道中的龍譽,猩紅與黑暗在他的雙眸中交織,“阿妹不是想知道二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麼?”
“那我便告訴阿妹,那是你那親阿孃的親生阿爹。”
燭淵的話帶了玩味,龍譽看到了他依舊燃燒的左眸,彷彿要將她的靈魂也一併燃燒了。
龍譽幾乎忘了自己是怎麼離開蚩尤神殿的,又是怎麼回到的自己所住的那間小屋,腦子混沌得厲害,躺在那張並不算寬敞的**雙眼直勾勾地望著房頂,許久許久,知道雙眼乾澀得生疼,她的心才慢慢平靜了下來,腦子也才慢慢清晰起來。
她要想明白要捋順的問題有點多,必須要冷靜地思考。
阿孃不會騙她,既然說她有親阿孃,那阿孃就真的不是她的親阿孃,可是她那親阿孃是誰她至今仍未知道,若說一聽說是親阿孃就會有情感,那是假的,她生了她,卻不養她,如此也算了,還在她身上種下眠蠱,讓她一生牽制著別人也讓別人牽制著自己,她實在對她那親阿孃沒什麼感情可言,為此事哭天喊地就更不可能,她龍譽從小就不是什麼拿捏著放不下的人,所以對於親阿孃此事,她想明白了,她看得開。
可讓她想不明白的事,為何要在她體內種下眠蠱,是為了控制那個白麵小男人嗎?是這個可能嗎?可控制他的原因呢?因為五毒聖教?因為那個山洞裡的男人?
白麵小男人說得很明白,那個男人是她外阿公,是五毒聖教的上一任大祭司,她暫且放下他與白麵小男人間的恩怨與關係不論,那她的親阿孃除了是上一任大祭司的女兒,在五毒聖教還有什麼身份?和阿孃又是什麼關係?阿孃原來在五毒聖教又是什麼身份?
她聽得清楚,白麵小男人對她那所謂的外阿公似乎是恨之入骨,不然他的左眼不會比任何時候要猩紅得可怕,而且,她那所謂的外阿公叫白麵小男人“小雜種”,可是,他們卻是師徒關係?既是師徒關係,關係又為何變成如此?看樣子,白麵小男人是將他囚禁在了那山洞裡,並且雙手盡廢。
即便是對這突然出現的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並沒有什麼情感,但是看到那樣的畫面,她卻並不能做到無動於衷,可她卻混沌得不知該如何做才好。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的親阿孃要為父報仇,將眠蠱種到了她的身體裡?
是這個原因嗎?她怎麼覺得,卻不僅僅是這樣。
而那個白麵小男人明顯是從他師父手中奪得的大祭司之位,可這事聖山似乎無人知道,他們是師徒,又為何會變得反目成仇?
那件紅衣裙又是誰人的?納兒,又是誰?她的親阿孃?
還有,白麵小男人,為何也稱她為“小雜種”?
當年的恩怨,究竟有多深?
他說了不會讓她再見到阿孃,那阿孃就絕對不會再住在那間山半腰的木樓,他這是不想她從阿孃那兒直接得到答案,是要真正地慢慢折磨她。
還有那山洞洞壁上的刻字,以及那刻有字的竹簡,看著那些已經被水流腐蝕了洞壁刻字,有稚嫩到平穩再到成熟,她似乎看見了一個孤單的孩子手裡拿著一塊尖利的石頭不斷地在洞壁上刻畫,寫了抹,抹了再寫,反反覆覆,積年累月,孤單寂寞。
是幾年?十年?還是十幾年?那個孩子,在那個與外界隔絕的山洞裡,獨自度過了多少年?
又是為了什麼,將一個孩子丟棄在那樣不見天日的山洞裡?指尖觸控到洞壁上的刻字,她彷彿能感覺到那一筆一劃中的孤單與渴望,渴望陽光,渴望不再孤單。
不知為何,她總是會想到那個白麵小男人,那個孩子,會是他嗎?
不,怎麼會是他,不會的。
很快,龍譽便又在心底否定,那樣彷彿被世人遺棄的孤獨的折磨,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更何況是一個孩子,他是在山洞裡慢慢長大了,可是,只怕早已不在了。
非死即瘋。
事已至此,過去的她沒有辦法改變,可她的將來不是用來替上一輩的恩怨揹負的,她只為自己而活,為苗疆而活。
龍譽在**睜眼躺了整整一夜,直至晨曦破曉,直至陽光斜照進屋子,刺了龍譽的眼,龍譽才慢慢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穿鞋下了床,而後到了昨日沖洗的寧水河再將自己從頭到尾洗了一遍,清晨的河水很涼,正適合讓人頭腦清晰。
龍譽沖洗過後,直奔聖山專管伙食的地方去了,她餓了,她要補充體力,才好思考問題。
聖山專管伙食的是崎棉,崎棉是個二十五歲的小夥子,相貌平平,很和氣,頭上總是纏著青布巾,話不多,卻將聖山的伙食管得井井有條。
崎棉在看到龍譽時有一瞬間的驚訝,他雖未見過龍譽,但也從曳蒼時常的唸叨中知道了聖山多出了這麼個敢和大人對抗的小姑娘,他之所以一眼便知道這便是曳蒼嘴裡所說的小姑娘,是因為在聖山,從不會有人在不是開飯時間到他這兒來,即便是開飯時間,也不會有姑娘大大咧咧地衝進來,由此可見,這絕對是曳蒼說的不正常的小姑娘。
龍譽一進到伙房,還未開口,她的肚子便向崎棉宣告了她的來意,只見她面上臊也不臊,倒是大大方方地向崎棉詢問有沒有吃食,她餓得受不了了。
崎棉只是微微一笑,讓她坐著等等,並未問什麼便去給她端吃的去了,這不過是因為龍譽是燭淵帶回來的人,崎棉給她這個面子,也順便看看是什麼樣的孩子能讓曳蒼覺得“棘手”。
當龍譽粗魯地用手背抹了抹嘴,放下第五隻大陶碗時,莫說崎棉,便是連燒柴的小夥子也驚呆了,就是男人,也難有這樣的食量啊!
奈何龍譽像看不到旁人那詫異的目光一般,仍舊是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大大方方地向崎棉微微拱手,道一聲多謝,崎棉笑著微微搖頭,龍譽才轉身離開了伙房。
一夥房的人看著龍譽離開了,立刻攀耳討論了起來,這或許就是咱們將來的聖蠍使,真是不一般啊。
崎棉揮散了他們的低聲討論,也看了一眼龍譽的背影,倒是個爽快的孩子,難得聖蠍尋到了主人,快些讓那空了二十年的教主之位坐上人才好。
龍譽離開了伙房便直奔蚩尤神殿。
說來也怪,但凡高階弟子及其以下身份的人每日必需晨練,龍譽卻是個例外,不僅不受任何規矩束縛,反而能在聖山隨意走動,倒像個與聖山格格不入的人一般。
也因此,旁人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龍譽自己倒是不在意。
龍譽進蚩尤神殿是暢通無阻的,守衛幾乎是對她視而不見,當是得了燭淵的命令,否則怎會讓她這麼隨意進入,龍譽倒也不多想,進了大殿沒見著燭淵的身影,便自作主張地繞到大殿後的花庭去看,反正這蚩尤神殿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她就多走幾步沒人知道,可是花庭裡沒有燭淵的身影,龍譽想了想,便退回身往她第一次進蚩尤神殿所去的泉水方向走去了。
仍舊是同上一次同樣的景,繚繞的霧氣,很是溼潤,然而龍譽的心境卻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樣,上一次是不情不願,而這一次,沒有任何人逼她。
龍譽一走到甬道盡頭,便見燭淵整個人泡在泉水中,張開著雙臂搭在身後的池邊上,墨色的長髮披在肩頭,溼著水,錯過繁枝茂葉投射下來的陽光使得他結實臂膀上的水珠顯得晶亮晶亮。
燭淵知道龍譽的到來,卻沒有回過頭,只是掬了一捧水潑到自己身上,玩笑般開口道:“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阿妹這麼喜歡看我洗澡,怎麼,阿妹這麼一大清早來找我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