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0章 自己弄死了自己(1)

第100章 自己弄死了自己(1)


庶女選夫:侯門下堂妻 緋聞女王的獨家祕戀 龍斬三界 邪皇暴寵:妖魅狼後 凰舞 網遊之行俠 冥事錄 不聞濁海泛清歌 穿越——傾城掠影 金融圈

第100章 自己弄死了自己(1)

“為昨夜之事。”龍譽面不改色,站在燭淵身後不遠不近處,面色平淡,不羞不臊。

“哦?”燭淵似是來了興致,在水裡轉過身,面對著龍譽,第一次仰視她,“為了昨夜什麼事呢?我怎麼不記得昨夜有發生過什麼事情呢?”

龍譽也可算是一次以俯視的姿態看燭淵,只見他習慣性地將手肘抵在池邊上,支手撐額,微抬眸看她,已是一雙黑如夜空的眸子,那長長的睫毛上沾染著水珠,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龍譽便莫名地想到了昨夜自己的舉動,突然覺得他雖是仰視,那氣場卻絲毫不比俯視時弱。

龍譽心下微晃,面上卻是平靜依舊,聲音也是平淡的,與以往的她全然不一樣,“我不信阿哥忘了,我只是來向阿哥說一件事。”

“嗯?”燭淵饒有興致地看著龍譽,示意她往下說。

“阿哥若是要報復,找錯了物件,我並未欠阿哥什麼,並不需要來償還阿哥什麼,至於我體內的眠蠱,也非我所願。”龍譽雖然已經讓自己足夠平靜,可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心還是有些微微發顫,因為面前這個白麵小男人的心思是她捉摸不透的,說不定他一個不滿意便讓她生不如死。

“阿妹這話說得有趣,也有點道理。”燭淵不怒反笑,笑容雖冷,卻沒有狠戾,“想必阿妹也聽說過‘父債子還’這句話,你親阿孃欠了我的,你親阿孃的爹孃也欠了我的,我不找阿妹來還,我找誰還呢?”

“那是你與我上一輩的恩怨,與我無關。”龍譽面不改色,“況且,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且就算我身上真淌著他們的血,我活了二十年只知道自己有一個阿孃,我為何要為他們揹負為他們還債?”

說到底,或許是她走不出生她而不養她甚至還害她的困惑與陰影中。

“嘖嘖嘖,阿妹怎麼一夜之間像變了個人似的。”燭淵微微搖頭,嘴角依舊上揚,“昨日還可為那一村子不相干的人傷神傷心,今日面對的是與阿妹有生生關係的親人卻變得冷血無情。”

“並非我冷血無情,我知道阿哥心中又恨,無處宣洩。”龍譽看著燭淵,說得不疾不徐,聲音也不輕不重,卻聽得燭淵慢慢斂了嘴角的笑意,“我鬥不過你,更不可能求你放過我那外阿公,而倘若他們真欠了你的,讓你恨不得他們生不如死,我也不會為他們阻撓你什麼,欠下的債,是要還的。”

“但卻不是由我來還。”龍譽說得極其堅定,“可我不會離開你,我不會讓你再因為眠蠱而心有怨恨。”

說到最後,龍譽的耳根竟不自覺地火熱起來,好在她今日梳的髮型擋住了雙耳,沒有讓燭淵看出她的異樣。

可,其實她原本想說的是,我不會再讓你痛苦,可終究是說不出口。

燭淵看著龍譽,淺淡的霧氣繚繞在他眼前,讓龍譽看不清他的眼神,然而在這短暫的沉默中,龍譽能清楚感覺得到自己慢慢加快的心跳。

她不過是據實說了而已,她不可能一夜之間就對那所謂的血緣關係有出非一般的情感,便不可能為了那所謂的血緣關係做出瘋狂的事情來,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害了許多無辜的人,她不想再與任何人有牽扯,她目前所能做的,只能是靜觀其變。

當年的事情,真相絕不僅僅是這樣。

我不會離開你,我不會讓你再因為眠蠱而心有怨恨,此一句,燭淵冰冷的心難得微微一顫,他忽然又想起了那日她緊緊摟著他所說的話。

可是,她未曾記得,而今說出這樣的話,不過也是為了自保。

“這債由不由阿妹來償,可不由阿妹說的算。”良久,燭淵才又輕輕勾起了嘴角,扯過了擺放在池邊的大棉布,在水中站起身的一順眼圍到了腰上,慢慢往龍譽走去,恢復了他居高臨下的氣場,“而且,阿妹憑什麼讓我心中沒有怨恨?”

這在他心底積壓了整整二十年的恨,即便是扒了他們的皮來枕上,也平復了心底的怨恨。

“因為我不欠你的。”龍譽毫不示弱地迎著燭淵駭人的目光。

雖是這麼說,可是面對這近在咫尺的燭淵,龍譽還是覺得心口有些巨大的窒息感。

“說得好,阿妹的確不欠我的。”燭淵淺淺一笑,抬手將五指插入了頭頂髮間,往後順了一順,一副慵懶的模樣,吐出一句極不相干的話,“那麼第三層試煉便定在明日。”

龍譽大吃一驚。

“怎麼?阿妹不滿意?不是昨日還急急地問我何時進行第三層試煉麼?現下告訴了阿妹,阿妹怎麼又不開心了?”燭淵邊說邊從龍譽身邊退了開,拉動腰間的棉布擦著身子,龍譽立刻轉過身不再看他。

明天?不給準備的時間?

“沒有不滿意,只是覺得時間太過倉促罷了,我準備不來。”龍譽的確不滿。

“阿妹倒是說對了,我要的就是阿妹準備不來。”燭淵輕笑,將擦過身子的棉布扔到一旁,拿起布諾為他準備好的衣裳不緊不慢地穿上,眼神卻是看著龍譽的背,看著她的反應。

龍譽只是將垂在身側的雙手握了握,很快便鬆開,燭淵將她這舉動看在眼裡,眸光一點點變冷,似乎很是不滿意龍譽的反應。

“阿妹真是口是心非,我知道阿妹心中不滿意得很,不過阿妹有句話倒是說對了,阿妹鬥不過我,所以還是乖乖聽我的話才是上上策。”燭淵穿好了褲子,覺得頭髮還溼著便沒有急著穿上衣,手中拿著上衣繞到了龍譽面前,看著龍譽平靜的眉眼,心下不滿更甚,“還有,其實阿妹這輩子除了留在我身邊哪兒也去不了,那麼便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尚。”

龍譽抬眸,咬了咬牙,最終只說出一個“是”字。

他說得對,她這輩子除了留在他身邊哪兒也去不了,因為他們如今是相互牽制著,而她,似乎從一出生就註定擺脫不了籠中鳥的命運,這如何讓她對她的親阿孃愛得起來?

“阿妹知道我為何突然決定將試煉定在明日麼?”燭淵心中的不滿已經升級為不快,此刻面上連裝著笑都不裝了,看到龍譽眸中有一閃而過的不解才略微滿意道,“因為我生氣了。”

龍譽頓時覺得腦充血,用十分怪異的眼神看著燭淵,面上那平靜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裂紋。

“阿妹應當知道我生氣的後果很嚴重,既然阿妹惹了我生了氣,那麼遭罪的就是阿妹了。”燭淵狀似好心地提醒道。

“我何時惹了阿哥生氣?”龍譽覺得燭淵一句“我生氣了”瘮的慌,將她這沉悶的心境給成功踩破了,她怎麼看都覺得他不像是會說出這麼像女人的話來,真是個變幻不定的男人,明明昨夜就狠得好似修羅。

想到昨夜,龍譽還是想到了那個被他說為是她外阿公的男人,其實說心裡沒有任何觸動是假的,可是,她能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阿妹不記得了就慢慢想。”燭淵冷哼一聲,心中不快到了極點。

龍譽很是莫名,她真不記得她什麼時候就招惹著他了。

燭淵也不多說一句,卻也不明白自己為何置氣。

抬手輕按到心口,難道——

不,絕不可能。

龍譽真沒記得自己何時惹了那個白麵小男人,算了,想不出來,那中原人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官高一級壓死人,更何況他不止是官高了她很多級,手頭功夫相比之下,她的的確算是堪憂。

既然他說了明日第三層試煉,看來也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她反抗也是無用,更何況,也是早晚的事情,也是她昨日先行問出口的,沒什麼好反抗的。

可是那個白麵小男人居然連明日比試什麼都沒有告訴她,說什麼臨場發揮,這明顯就是不把她的命當命看,她可還是清楚地記得前兩層試煉她都是奄奄一息,而且第二層時她險些就命喪黃泉。

第二層,那使不出的蝶亂舞,那傀儡四鬼……

算了,想不出,不想了,留著精神和腦子明天用。

龍譽向布諾討來一柄劍,尋了一處安靜無人的地方,舞了一天的劍,最後餓了直接摘了野果子吃,累了就直接躺倒在林間睡了,也不管有無人尋她,她只管明日辰時前到試煉場去就行。

於是,龍譽望著空中皎潔的月慢慢闔上了眼,心中只想著明日的試煉,儘量讓自己什麼也不去想,良久,她才慢慢入了淺眠。

蚩尤神殿,花庭地底的山洞。

不過一日時間,那花白頭髮男人昨日受了燭淵**的右肩開始不治而愈,已經結了厚厚的血痂,他又恢復了他靠坐姿勢,聽到有腳步聲,也一改他灰敗且事不關己的態度,立刻抬起了頭,雙目充血地看著來人。

“多少年了,徒兒還以為師父這頭再也不會抬起來看徒兒一眼。”燭淵輕步走到擎天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嘴角的笑容冰冷且狠毒,“不過看來師父挺在意那小雜種。”

“小,小雜種!”擎天陰狠地看著燭淵,眼神恨不得將燭淵碎屍萬段,咬牙切齒道,“你若敢動本尊的孩兒分毫,本尊——”

可是擎天陰毒的話還未說完,燭淵便抬腳踩上了他的咽喉,將他所有的話都踩碎在喉嚨裡,看著擎天猛地一口鮮血噴出汙了他的鞋,嘴角笑容未變,語調卻更森冷,“師父還想怎麼樣呢?扒我的皮?喝我的血?還是說,像以前一樣,把我當狗一樣折磨?”

燭淵說著,腳下更用力一分,擎天又吐出了幾口鮮血,這才收回了腳,而後慢慢蹲下身,從袖間扯出一塊棉帕子替擎天擦拭著他滿是血的下巴,笑得淡然,“師父別忘了,如今的狗,可是師父自己。”

擎天將口中一口血啐到了燭淵手上,燭淵也不在意,只是收回了棉帕子,輕輕擦拭著自己被啐了血的手背,淺笑道:“師父這又是何必呢,您以為您還救得了她麼?”

燭淵的眼神移到擎天雙腿上擺放著的紅色衣裙,饒有意味接著道:“師父您連自己最在乎最重要的人都救不了,您還想要救誰?”

擎天無力的身體猛地一顫,忍著喉間的劇痛,抬眸盯著含笑的燭淵,眼裡倒是恢復了平靜,萬分艱難道:“小雜種,本尊,就該在二十年前,殺了你。”

“哈……”燭淵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微微抬起了頭,難得大笑出聲,那樣同樣滿是怨恨的笑聲充斥著整個山洞,迴音陣陣,笑畢才又垂眸看向擎天,“這真是徒兒這三十幾年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殺了我?師父捨得麼?”

“我可是師父辛辛苦苦養成的活武器。”燭淵的聲音已經冷至極致,笑聲的迴音在慢慢隱去,燭淵點了點自己的心口,嘴角冷冷上揚,“我這軀殼可是百年難遇的寶,若非如此,師父當年又何必想盡辦法將我帶到聖山來,殺了我?師父還當徒兒是無知小童麼?”

“不過是師父沒有想到,有一日您會被自己養出來的活武器給踩在腳下。”燭淵語調平平,彷彿在陳述一件與他毫不相關的事情一般,“不過徒兒覺得,師父應當感謝徒兒才是,讓您還活了這麼多年。”

“咳咳咳——”擎天本想說話,奈何再一張口就是止不住的咳嗽,伴著喉間陣陣的血腥味。

“師父這是又想罵徒兒麼?”燭淵看著那再次由擎天嘴角流出來的血水,沒有再用手中的棉帕幫他擦拭,而是扔到了一旁,“狗瘋了尚且會咬人,更何況是人呢,不過師父著實還是令徒兒佩服的,在此處呆了二十年還沒有變成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