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6章 若是少了我,你可怎麼辦

第66章 若是少了我,你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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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若是少了我,你可怎麼辦

“滾吧,在我沒有後悔放過你們之前,趕緊滾。”龍譽的語氣沒有了方才的冷冽,倒是多了一絲疲憊。

那些本認為自己也即將命喪黃泉的男人們,如今得到赦赫令,滿眼震驚,以為有假,仍舊虛軟著的雙腿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直到龍譽再次大喝一聲,他們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奪門而出。

“好阿哥,你這番打扮,我們不好離開。”龍譽環視了一週半個時辰前還是富麗堂皇,此刻已是滿是血腥之氣的臨池苑,躬身抱起了那個早已被她下了藥昏睡過去的少女,看了一眼還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的燭淵,語氣平平。

燭淵似乎還在品咂著方才所見,支額看著龍譽,忽而笑了起來,“阿妹都已經弄出這麼大的響動,現在還想暢通無阻地離開麼?”

“我沒想過可以暢通無阻地離開,但是我必須讓這些可憐的阿妹全部安全地回到苗疆。”龍譽此刻沒有與燭淵玩笑的心情,說得嚴肅,“既然已經弄出了這麼大的響動,明目張膽只會對我們更不利。”

“阿妹這會兒倒有後顧之憂了,怎麼方才玩得那般開心的時候沒想到後果呢?”燭淵語氣依舊玩味。

“阿哥既然只是來看戲的,那麼我便不勞阿哥大駕了。”龍譽不再看他,抱著少女往東北角的屋子走去了,方才她發現,那個東北角,還有一扇通向外面的門,從那兒離開,至少會少引些人注意。

“嘖嘖嘖,阿妹,你這般沉靜,倒是讓我不習慣。”瞧見龍譽轉身,燭淵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跟在她身後一齊往廳子的東北角走去,“我就是尋阿妹而來,又怎有棄阿妹不顧的道理,而且今日這事鬧的,中原必將賬賴在我教頭上,我還要跟阿妹好好商量,這事阿妹要怎麼賠償我。”

龍譽不再回他一句話,權當他是自言自語。

到了東北角的屋子,龍譽搖醒了昏迷的少女,還翻出了許多臨池苑姑娘的舊裙裳,讓姑娘們換上,自己則細心地為呆若木雞的姜花換上,看著沒有絲毫反應的姜花,龍譽的心底是說不出的難受,燭淵則是背對著她們,倚在門框上,垂眸思索著什麼。

龍譽為姜花換好裙裳後,讓她們取下各自身上和苗人有關的飾物,將長髮打成長辮,最後自己也才換了一身中原姑娘的裙裳,再看一眼依舊苗人打扮的燭淵,擰眉,始終沒有再說什麼,護著十多名少女往通往外面的門出了去。

“阿妹,既然要做絕,就要絕到底。”出了東北角的偏門,是一條僻靜的小道,夜風透涼,沒有行人,只有燭淵的話在淡淡響起。

燭淵的話音剛落,他身後的整間樓閣頓時被大火包攏!向旁處的樓閣迅速蔓延!

燭淵輕輕一踮腳,踩在被大火舔舐的樓牆,向上躍去,片刻之後,他踮腳站在彌華街最高的一幢閣樓的飛簷上,俯視著腳下這難得的場面,隱在暗夜裡的笑容恍如鬼魅。

只見整條彌華街的人像瘋了一般往街頭湧去,使得原本以風華著稱的臨淵城第一地瞬間被驚恐與瘋狂吞沒,是對死亡的驚恐與對求生的瘋狂。

愚蠢的中原人呵……

待得最後一人連滾帶爬地跑出彌華街的牌坊之時,烈烈的火焰在整條彌華街內竄了起來,像一條火龍在拼命地舔舐著這個風華之地,將漆黑的夜空都燃燒了起來。

“啊……看哪!遠處好像著了大火!”遠處,有百姓看到被大火染紅的夜空,驚叫道,“是彌華街的方向!”

“彌華街著火了!著火了!”與此同時,有人從彌華街的方向像瘋了一般拼命地跑著,一邊跑一邊驚恐地叫著,彷彿在他身後有索命的無常在追著他一般。

“是苗人!是五毒教!是苗人向中原復仇來了!”又是另一道驚恐萬狀的尖叫劃破夜色,“報,報應,報應啊——”

“二十年,二十年……二十年前的卦象,終於要應驗了嗎……”一名拄著柺杖,背部佝僂,滿臉溝壑的老者望著那猩紅的夜空,呢喃道,他那渾濁的雙眼似乎也被火光覆上了,血紅血紅。

龍譽抬頭望向站在最高處的燭淵,烈烈的火光在她冰冷的眸子裡搖晃不止。

“阿妹,這麼骯髒的地方,留在世上也是汙了人眼,壞了人心,不如毀了。”燭淵施施然落到龍譽身旁,大火在他身後狂竄,火光逆照,他的眼眸隱在夜色中,與龍譽那被大火映得猩紅的雙眸形成極大反差,燭淵輕輕邁開了腳步,“走吧,趁有人追上來之前。”

“阿哥這麼做,不是更吸引仇恨嗎?”龍譽摟著姜花,稍後兩步走在燭淵身後。

“那又如何,中原武林恨我教又不是一日兩日之事,既然他們可以向苗疆動手,我又為何需要留情?”燭淵說得輕淡,“阿妹方才心中所想,不也是這樣麼?”

“快些走吧,至少我此時此刻不想引來仇恨。”龍譽摟進了姜花,快步走到了燭淵面前,領著那些姑娘們大步往前走著,很快便與燭淵慢悠悠的腳步拉開了一段距離。

燭淵看著龍譽的背影,低低一笑,慢慢回過頭,望向那大火熊熊燃燒的彌華街,猜不透他眸子裡的情感。

臨淵城,一處燈火通明的大宅。

“五毒教居然明目張膽地跑到我中原地界來撒野了?”一名臉上橫亙著一條猙獰刀疤的中年男子一拳砸到身旁的茶几上,一臉怒容,操起手邊的長槍就要往外衝,“老子這就去會會那五毒狂徒!”

“唐大哥,我等與你一起去!想來那人此刻還沒有離開臨淵城!”

“殺了羽鷹幫那麼多人,還毀了彌華街!怎麼能讓他再大搖大擺地走掉!這讓中原武林顏面何存!”

眾人怒氣衝衝一臉殺意操刀持劍就要往外衝,還沒走到大門,腳步便停了下來,乖乖地分成兩列站好,齊聲恭敬道:“少主。”

來人一身白衣,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溫潤如玉,卻是威嚴自成。

“來人隻身來到中原,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毀了羽鷹幫和彌華街,身手必然非比尋常,你們這般怒衝衝殺去,急著去送命嗎?”白衣公子看了怒氣衝衝的眾人一眼,便徑自走向了堂中主位,“若是你們自信是他的對手,我不攔你們。”

“可是少主,你今日剛剛到臨淵城,五毒教這麼做,無疑是在打少主的面子,打中原武林的面子!”有人忍不住反駁。

白衣公子面色平靜,絲毫不因這話有絲毫改變,只是微微抬眸,“我只說一遍,你們誰若是想去阻攔,只管去。”

眾人噤聲,不再說話,恭敬退下。

眾人離開之後,白衣公子輕輕鬆開了自己的左手,一隻小小的銀鈴鐺躺在他厚繭滿布的手心,燈火之下,隱約能瞧見刻在鈴鐺之上的一個“龍”字。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她分毫,若敢傷她,不論天涯海角,還是同道中人,他都會讓他們知道死的滋味。

白衣公子動作輕柔地捻起了穿在銀鈴鐺上的紅繩,一陣夜風拂過。

“叮鈴——”清脆悅耳的叮鈴聲響起,好似少女清脆的笑聲。

白衣公子微微笑了,眉眼溫和,溫潤如玉。

龍譽沒想到他們居然能這般順利地離開臨淵城,雖不是堂而皇之地走城門,但是身後沒有追殺而來的中原人著實可疑,可她一時間也想不得那麼多了,她要趕快將這些姑娘帶回苗疆,無論如何,倒是暢通無阻地離開了,應該舒一口氣才是。

出了臨淵城,往西走五百里才是苗疆地界,讓姑娘們走著回苗疆不是辦法,想著要在臨淵城裡偷一輛馬車,可是又放心不下將她們扔在城外,於是便四處尋找燭淵的身影。

可是四周出了夜裡蟲子的鳴叫與幾星螢火之外,哪裡有燭淵的身影,龍譽不禁有些恨恨地咬牙,她剛才應該看著他的,現下想要找個人幫忙都不知該如何做。

無法,龍譽只能安撫仍惶惶不安的姑娘們,可就在她找好了地方讓姑娘們藏起來的時候,安靜的夜裡傳來了馬鳴聲,不由使得她眼神一凜,警惕陡起,隨後又撤下。

因為她還聽到了車軲轆碾壓在碎石上的聲音,和被馬蹄聲還有車軲轆聲掩蓋得不甚清晰的銀鈴聲。

“阿妹,若是少了我,你可怎麼辦?”燭淵駕著兩匹馬拉駕的馬車出現在龍譽面前時,扔下的第一句話便讓龍譽想吐,心中怒意與恨意仍在,也懶得理他,只慢慢扶了姑娘們坐上馬車,最後才和燭淵一齊坐在了轅座上。

燭淵看到龍譽坐穩,便用力一甩馬韁,馬車一震猛烈地顛簸,兩匹馬頓時發瘋了一般地往前衝,驚得龍譽一把奪過燭淵手中的韁繩,用力往回拽,藉以扼制狂衝的馬匹。

“籲——”直到龍譽雙手的虎口被粗麻的韁繩磨得出血,兩匹馬才停下蹄子,噴著粗重的鼻息,在原地踢踏著馬蹄。

龍譽將眉心皺得緊緊的,轉過頭望向身旁眼裡有些許驚訝和好奇的燭淵,不善地冷冷問道:“好阿哥,你不會駕車?”

然而燭淵卻像沒有聽到龍譽的話一般,看看面前的馬,再看看龍譽,問道:“阿妹你是怎麼做到讓這兩匹馬聽你的話的?”

“……”龍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燭淵,有些不可置信,再問了一遍,“好阿哥,你不會駕車?”

“不會。”燭淵回答得毫不猶豫。

龍譽眼角抽了抽,“不會騎馬?”

“不會。”燭淵斬釘截鐵。

龍譽眉毛跟著一起抽了抽,“那這輛馬車你是怎麼弄來的?又是怎麼駕到這兒來的?”

“搶來的。”燭淵的眼睛盯著龍譽手中的韁繩,無所謂道,“我告訴他們說,不把馬車交出來就剁了他們,馬車自然也是車伕幫我駕來的,前一刻我剛把他扔下去。”

“……”龍譽嘴角有些抽搐,“那阿哥是怎麼從苗疆來到這臨淵城的?”

“走來的。”燭淵說著,抬起腿,用手拍拍揉揉,“布諾給我備了牛,曳蒼給我備了驢,我嫌棄騎著牛騎著驢太醜,有**份,牽了一段路,扔了。”

“……”騎牛和驢來中原……看來不僅這個白麵小男人的腦子有些不正常,連他那兩個長老的腦子都有些不正常,騎上去丟人,牽著一牛一驢走一路就不丟人?龍譽用手按著自己跳突的眉心,沉聲道,“那麼好阿哥就好好坐著吧,我來駕車,就算阿哥自己不擔心半路讓馬車翻了,我還擔心連累了馬車裡的阿妹們。”

讓不會騎馬不會駕車的人來駕馬車,無異於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馬車裡的姑娘都是死裡逃生的可憐孩子,她怎麼能讓她們再受驚嚇。

只見龍譽輕執韁繩,在馬屁股上輕輕一甩,道一聲“駕”,兩匹馬踩著腳下細碎的石子,藉著車棚下照明小風燈裡投照在地上的黃光,穩穩慢慢地往西邊方向而去。

他們身後的臨淵城,至始至終都沒有傳出要砍殺他們的響動,就好像方才彌華街的事沒有發生過一般,然而那仍在沖天燃燒的火苗宣告著方才的事是的的確確發生過的。

“阿妹會騎馬會駕車,倒是令我想不到。”燭淵無事可做,背靠著車廂,看著龍譽滲著血的虎口,眸光淡淡,“阿妹的虎口還在沁血,不疼麼?”

“呵呵,阿哥的話倒是問得令人想笑。”龍譽勾起一記諷刺的笑,“試煉時受了那麼重的傷我尚且能忍,現下不過是虎口破了而已,根本連疼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