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阿妹不要這樣,我心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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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阿妹不要這樣,我心疼(2)
怎麼會這樣……她想要的結果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他的左手,怎麼會動不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阿哥,我不信,我不信……”龍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抽回摟在燭淵腰上的雙手,用力捂著自己的頭,瞳孔圓睜,嘴裡喃喃,瀕臨瘋狂的邊緣,突然猛地抓起燭淵的左手按到自己臉頰上,一邊驚惶地喃喃,“我不信,我不信,阿哥,你摸摸我的臉,讓我知道這不是真的,這是假的。”
龍譽將燭淵的左手手心貼到自己的臉上之後便放開手,與此同時燭淵的手也從她臉上轟然垂下,她又再一次抬起他的左手,繼續貼到她的臉上,任淚水溼了他的掌心手背,“阿哥,你摸摸我的臉啊,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阿妹,停下,沒用的。”看著龍譽瀕臨瘋狂的模樣,燭淵眉心擰得緊緊的,心也擰得緊緊的,用右手抓住龍譽的手讓她停下這沒用的舉動,卻被龍譽用力甩開,她不相信她所看到的,故而一次一次地捧起燭淵的左手貼到她的臉上,可一次次的結果都是她一鬆手,他的手便緊接著從她臉頰滑落,她更顯驚慌失措,害怕不已地看著燭淵,一下一下地搖著頭,“我不信,阿哥你一定是跟我開玩笑,阿哥你今晚就不要耍我好不好,你就算不想摸摸我的臉,那你用你的左手抱抱我好不好,好不好?”
“阿妹,不要再弄了,沒用的,我說了沒用的。”燭淵緊擰著眉再一次捏住了龍譽的右手,制止她這徒勞的舉動,可龍譽像聽不到他說的話一般,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圓睜的眸中跳躍出喜色,繼而緊緊抓著燭淵的雙臂,驚喜道,“曳蒼!對!我去找曳蒼!曳蒼對藥藥草草那麼熟悉,而且還能治好阿哥的手指,他一定有辦法讓阿哥的左手動起來的,阿哥你在這兒等我,我這就去找曳蒼!我這就去!”
龍譽急急地說完,撐開燭淵的右手就要往外衝,可燭淵沒有放手,她哪兒也去不得,情急之下只能衝燭淵急得大叫道:“阿哥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我要去找曳蒼!我要去找曳蒼來幫阿哥看看左手!”
“阿妹,我說了沒用的。”燭淵的耐心快要被龍譽磨光,可龍譽仍在掙著他的手要往外衝,燭淵終於緊緊捏住了她的肩,衝她大聲道,“阿妹!我的左手已經廢了!廢了知道麼?就算是巫神出現也救不了我的左手,明白了麼?”
“廢……了?”龍譽因燭淵的吼聲安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他,淚水大滴大滴地自臉頰滾落,訥訥地重複著他的話,“廢了?阿哥的左手廢了?”
“是的,我的左手廢了,就算曳蒼來也救不了我。”燭淵平靜地重複一遍。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龍譽像聽到什麼駭人的訊息一般,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拼命地搖頭,閉起眼用力嘶吼出聲,撕心裂肺的悲傷,繼而猛地掙開燭淵捏著她肩膀的右手依舊要往外衝,“我不相信——”
“阿妹!”在龍譽掙開燭淵右手的那一剎那,燭淵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用力拉到了自己懷中,用力摟緊了她,仍然強而有力的右臂讓龍譽無法掙脫他的鉗制,只能在他懷裡猛地掙扎,一聲聲喊著不可能不相信,要去找曳蒼。
“阿妹,不要這樣。”燭淵扣緊龍譽的肩,俯首,用力吻住了她的脣,讓她所有的驚惶與嘶吼化作喉嚨中的嗚咽。
滾燙的淚水沿著嘴角漫到舌尖,苦鹹苦鹹,龍譽看著燭淵近在咫尺的溫柔眉眼和緊擰的眉心,感受著他冰涼而用力的親吻,瘋狂錯亂的神思慢慢安靜了下來,也因此淚水更加氾濫成災。
直到龍譽安靜下來,燭淵才離開她的脣,撫著她的腦袋,將她的臉按到了自己胸膛上,心疼溫柔道:“阿妹,你這個模樣,我心疼。”
他從沒有見過她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彷彿她的世界裡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堅強與勇敢,只有驚惶與害怕,若他不拉著她,她定會失了心智陷入瘋狂之中,他如何也不捨得她掉入瘋狂的深淵。
他心疼她這個模樣,與此同時他也害怕她這個模樣,害怕自己拉不住她,害怕她所有的堅強因他而坍塌。
“阿哥,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龍譽沒了抬手擁抱燭淵的勇氣,抑或說她沒有了擁抱他的資格,無力地垂著雙手挨著燭淵的身體,淚水溼透他胸口的大片衣衫,眼神灰敗慘然,“若是沒有我,阿哥不會變成這樣……阿哥你該恨我的,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好……為什麼……”
是她害得他未老先白頭,是她害得他承受蝕骨噬心的痛苦,是他害他在防城之下失控,是她害他失去了整整五隻銀指環,是她害他沉睡那麼久,如今她又害他失去了左臂……
“啊啊啊——阿哥,我對不起你,我恨我自己——”她口口聲聲說要對他好,卻在一點點地傷害他,她還拿什麼資格說在乎他說對他好說愛他,她恨她自己,恨不得想殺了自己。
“阿妹,你沒有對不起我。”燭淵緊緊摟著龍譽的肩,聲聲溫柔,“相反,阿妹救了我,救了那個只會自我毀滅的我。”
是她的出現,讓他知道什麼叫開心,是她的堅持,讓他知道什麼叫溫暖,是她的陽光與勇敢,將被黑暗吞噬的他救贖,是她的存在,讓他的生命在這個世上仍然存在著。
“阿妹,沒有誰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就想得到結果是什麼,沒有人會願意要一個不好的後果,可是事情一旦發生便沒有倒退之路,我們能做的只能是接受和嘗試改變這個結果帶給我們的影響。”燭淵輕輕拍著龍譽的背,試圖平復她心中的自責,“我知道阿妹在為我白了頭髮而自責,可用我黑髮變白髮換回阿妹心中只有我,我不覺得有何不公平,我知道阿妹也為我失去五隻銀指環而自責,可我用這五隻銀指環讓阿妹堅強勇敢地成長,我覺得值得,如今阿妹為我廢了的左臂而自責,可我知道了阿妹會為了我而陷入瘋狂,足夠證明阿妹比在乎自己還要在乎我。”
“不過是一條左胳膊而已,少了,便不用了,那我還有一條右胳膊可以用。”燭淵輕柔的語氣和動作讓龍譽淚流更甚,笑得異常溫柔,“不過阿妹既然覺得是阿妹害我少了左胳膊,那麼以後阿妹來當我這左胳膊如何?”
龍譽緊緊抿著脣,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反反覆覆,想要抬頭看看她的阿哥,卻覺自己沒有勇氣,只敢在他懷裡用力地點頭,再點頭。
“那我要阿妹張開雙手摟緊我,阿妹既然已經點頭,那沒就是我身體缺一不可的一部分,必須一輩子都跟著我,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因為我不想我的左胳膊再一次沒有。”他知道她仍然放不下心中的自責,因而她不敢抬頭看他更不敢擁抱他,若是這樣,只會讓他的心更疼。
龍譽的雙手抖了抖,一時間卻沒有勇氣抬起,燭淵佯裝冷了冷聲音,“怎麼,阿妹反悔了?也罷,就讓我的左臂一直廢著好了。”
燭淵說著,正佯裝要從龍譽面前走開,龍譽張開雙手重新緊緊摟住燭淵的腰,哽咽道:“我要一輩子都當阿哥的左臂,一輩子!”
她要一輩子守候他!她絕不會再讓自己對不起他!
“呵呵,我的左手是我最厲害的武器,如今沒有了,以後就要阿妹來保護我了,阿妹,我這下是把我的命完完全全地交給你了,可要守好了。”燭淵滿意地笑了,將下巴輕輕抵到了龍譽的頭頂,眼角重新掛上了玩笑的味道。
“嗯!以後,我就是阿哥的左手!”龍譽用力點頭,繼而抬頭看燭淵,以生命起誓,“那以後阿哥來當我的腦子,阿哥知道的,我腦子不太好使。”
“阿妹終於肯承認自己蠢了麼?”燭淵淺笑。
而龍譽一抬頭,便迎到一個深情溫柔的吻。
淚水依舊大滴滾落,燭淵捧著她的臉,親吻她的眼角臉頰,將所有滾燙鹹苦的淚水飽含愛憐柔情地化在脣間舌尖。
他們,誰也無法失去誰。
“好了阿妹,我真的要餓得肚子快穿了,別抱了,你給我熱了飯菜回來再接著抱,我不會跑的,去吧啊。”良久,直到龍譽紅腫腫的眼眶再也沒有淚水溢位,燭淵才感傷地嘆氣抱怨道,“還有,阿妹什麼時候變成水做的了?這下眼淚就跟下雨一樣,嘩啦啦的,嘖嘖。”
“我不是水做的,我從來不是嬌滴滴的女人。”龍譽瞪了燭淵一眼反駁道,將臉在他懷裡用力蹭了蹭之後,才不舍地慢慢鬆開摟著他腰的雙手,最後還是抓著燭淵腰側的衣服不放,緊緊盯著他,“那阿哥要確保我回來時還能見到阿哥。”
她突然害怕轉身害怕離開,她怕自己一轉身一離開,再回來時他就消失不見了,她害怕。
“我會在這兒的,阿妹不會見不到我的。”知道龍譽心中的不安,燭淵摸了摸她的頭,讓她安心道,“若是阿妹會來時見不到我,就到偏庭去找我,我卻是覺得我臭的變味了,該洗洗了。”
“我有經常幫阿哥擦身子的!”龍譽不服氣。
燭淵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去吧,我等你回來。”
龍譽這才放心地完全撒開自己的雙手,走到床邊將她為他準備的乾淨裡衣裡褲以及那領白狐斗篷抱過來塞到燭淵懷裡,交代道:“那這是阿哥可以換洗的裡衣褲,外衫和外褲是剛給阿哥穿上的,還是乾淨的,可以不用換的,還有,阿哥怕冷,所以這是給阿哥新做的斗篷,不行,我要看著阿哥去到偏庭才走。”
“蚩尤神殿就這麼丁點大,阿妹還怕我丟了找不到我麼?你我可都不是小娃娃了,用得著這麼寸步不離地跟著我麼?”燭淵沒有接捧龍譽塞到他懷裡的東西,只是看著她淺笑。
“我就是想寸步不離地跟著阿哥。”龍譽見著燭淵沒有自己捧衣服的打算,便又收了回來自己抱著,轉身到一旁牆壁上取下一支火把,遞到燭淵手裡,而後拉著燭淵就快速往外走,“走吧阿哥,快些走到偏殿阿哥就能快些填肚子。”
火光微微照亮黑烏烏亂糟糟的中庭,碎裂一地的石像,開始有些枯黃的茂盛雜草,燭淵又嘆了一口氣,“阿妹,你居然把我的蚩尤神殿糟蹋成這副模樣,真是不忍直視。”
“因為我不喜歡這兒,我不想再讓阿哥住在這兒。”龍譽牽著燭淵的手緊了緊,快速地穿過了中庭,聲音有些冷。
這兒是他生命苦難的開始之處,她不想讓他再留在這兒,若是可以,一年之前她不想把他帶回這兒,可他只有這兒她才能離他近些,所以她一直在等著他醒來,醒來之後與他一齊離開這兒。
“是麼,那這一次阿妹要把我帶去哪兒呢?”燭淵的左手沒有辦法回握龍譽的手,只能任她將他的左手握得再緊一分,更緊一分,透過她手掌的力道感受她內心的波動。
“我不知道要去哪兒,可我縱是死,也不會再讓阿哥受半點苦痛。”
“嘖,阿妹年紀輕輕的還是少說什麼死不死的為妙,阿妹又不是我這把老骨頭,可以把死字掛在嘴邊。”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了偏庭,整個蚩尤神殿除了後殿乾淨以外,便只剩下這一處泉水依然乾淨如從前,溼氣繚繞,溫暖撲面。
龍譽將手中的衣物放在泉邊尋常擺放換洗衣裳的大石上,才轉身去剝燭淵身上的衣裳,當她解到燭淵的裡褲腰帶時,卻被燭淵握住了手腕,淺笑道:“這個就不需要阿妹親自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