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她似乎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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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她似乎一直在等你
龍譽白了他一眼,嫌棄道:“嘖,阿哥也會不好意思?不用裝了,又不是沒見過。”
“那阿妹不怕我化身毛驢禽獸,就只管來吧。”燭淵突然一臉豪邁地鬆開了龍譽的手,順便大張開右臂裝出一副大方的模樣,那樣微微含笑的眼神就像在和龍譽說,阿妹,感慨來吧。
“啪!”龍譽一巴掌拍到了燭淵**的胸膛上,而後粗魯地將他連人帶褲推進了溫熱的泉水中,只聽水花濺起的聲音,龍譽得意地笑吟吟道,“阿哥倒是想,阿哥是不是要憋壞了?嘿嘿,我偏不,現在可沒有時間陪阿哥打架,我要去為阿哥整吃的去了,免得日後被人吐罵說我把我的男人給餓死了。”
龍譽一邊往甬道的方向跑,一邊不忘大聲交代,“阿哥不要涼著了啊!不然我揍你啊!”
在龍魚的身影消失在偏庭中的時候,方才被龍譽那麼突然一推使得整個人一起沒入水中的燭淵從水中探出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而後將一條溼漉漉的裡褲扔到了池邊上,眼裡有七分寵溺三分無奈,他倒是想獸性大發,可剛剛醒來的他哪有那份力氣。
燭淵靠著池邊,抬頭看沒有繁星點綴的暗黑蒼穹,微微闔上了雙眼,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龍譽回到蚩尤神殿的時候,在後殿果然沒有見到燭淵的身影,連忙扯了搭在床尾的大棉帕往偏殿的方向跑,她到達偏殿時,燭淵正在低頭系褲腰帶,因為左手無法動彈,他一隻手系褲帶的動作有些吃力遲鈍,**的上身還掛著水珠,長髮溼漉漉地披散在肩,髮梢還滴著水珠,龍譽看到這一幕,連忙衝到他面前,將手上的大棉帕裹到他身上後,利索地幫他繫好了褲腰帶,再迅速地幫他把身子擦乾,將棉帕搭到他頭上之後忙抖開乾淨的裡衣幫他穿。
“我的左手阿妹來了果然就是不一樣。”燭淵看著微抿著嘴脣一臉認真的龍譽,含笑打趣,龍譽卻無暇心與他開玩笑,只專心地為他穿上衣服,然後拿起外褲彎下腰讓他套上,最後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在大石上,蹲下身替他擦乾雙腳,沒有幫他纏上綁腿,只是替他穿上襪子再套上鞋,最後抖開斗篷披到他肩上,燭淵不禁蹙了蹙眉,“阿妹,這還沒到冬日你就把斗篷給我披上了,是想要把我熱死麼?”
“我是怕阿哥受涼。”龍譽沒有理會燭淵的抱怨,將斗篷的繫帶在他脖子前繫好,然後開始為他擦乾溼漉漉的頭髮。
“這三十幾年不都這樣過了,我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還沒嬌弱到沾點水就受涼的地步。”燭淵坐在大石上,微微彎著背,右手搭在腿上,任站在他面前的龍譽幫他擦乾頭髮,懶洋洋道。
龍譽細心地為他擦乾耳背耳廓,揉搓著他白色的長髮,並不遮掩自己心中的想法,“可我就是怕。”
現在,任何對他不好的事情她都會覺得害怕,她害怕她的一個不小心就傷及到他,她再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他要讓他好好,哪怕是一丁點的小傷小難受,她都不捨得讓他承受。
“阿妹,不要把自己弄得像驚弓之鳥一樣,我還沒有孬到時刻需要阿妹守著護著的地步,好歹我還是一個男人。”燭淵說這話的時候抬手覆上了龍譽的手背,片刻後才又垂下手,看向自己的衣襟衣袖以及褲腳鞋襪,讚道,“這是阿妹為我縫製的新衣麼?和在安平縫的那些相比,真是好太多了。”
燭淵說話的時候順帶揚了揚右臂,“至少我抬手的時候咯吱窩的地方不會暴線,還有這次的鞋也比上次的舒服多了,至少不會頂得我的腳趾頭彎得都直不回來。”
“阿哥你要是再嫌棄我的手藝,以後你就光著。”龍譽用力搓了一下燭淵的頭。
“我這是在誇讚阿妹,難道阿妹聽不出來麼?”
“沒聽出來。”龍譽將燭淵的頭髮擦到最幹,將棉帕扔到了大石上,拉著他站起身,“阿哥不是餓得快斷氣了嗎,怎麼還這麼有力氣廢話,走快點,不然就浪費了我剛匆匆跑了一趟。”
“那,待會阿妹餵我如何?”燭淵湊到龍譽身邊,笑得得寸進尺,龍譽斜睨了他一眼,他則裝出一副幽怨的模樣,“哎,少了一隻胳膊的人真是命苦,吃都吃不快,還沒人幫。”
“……”看著燭淵,龍譽生不起氣來,反而踮起腳尖在他脣上輕輕啄了一口,疼惜道,“好,我喂阿哥,以後我都會喂阿哥。”
“真是我的好阿妹。”燭淵笑吟吟,“不過我只需要這一次就夠了,以後就免了,我還沒到兩隻手都廢了的地步,我還不想當一個連吃飯都要人喂的廢人。”
“阿哥,其實吧,我覺得,你睡著的時候我覺得安靜,好不容易等到你醒了,我現在又覺得你嘮叨。”龍譽揪了揪燭淵垂在肩上的一縷髮絲,重重嘆了一口氣,“阿哥你說我這是不是該叫做‘犯賤’?”
燭淵沉吟片刻後認真道:“這種問題阿妹心裡明白就好,說出來真是打阿妹的臉又打我的臉。”
“……”
可儘管燭淵這麼說,他還是沒有要龍譽喂他,只是讓她把菜全部挪到他面前而已,然後不到半柱香時間,便將五大碗的菜和一大碗的白米飯風捲雲殘,還是乾淨利索得一粒米都沒有掉,甚至連喝湯時都沒有發出丁點聲響,而且他的一舉一動毫不顯粗魯,相反卻是溫的,這樣的本事不禁讓龍譽歎服,與她那隻要一吃飯就掉米一喝湯就發出呼嚕聲的形象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怎麼樣阿妹,是不是佩服我吃飯的形象和速度?”燭淵將手中筷子放下時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嘴角,慵懶卻魅力十足,讓龍譽看得有剎那的分神,燭淵突然蹙起了眉,“哎呀呀,我只顧自己享受,忘了叫阿妹一起吃,真是造孽了。”
“我吃過了的,這些就是特意為阿哥準備的,阿哥吃飽我就開心了。”龍譽挪到燭淵身後,從後摟住他的脖子,大半個身子壓在他的背上,撒嬌似的摟著他左晃右晃,“那現在阿哥吃飽了,我們要做些什麼呢?”
“阿妹這麼晃我,是想要把我剛吃到肚裡的東西全部晃出來麼?”燭淵的身子因身後龍譽的搖擺而左搖右晃,不禁蹙眉無奈道,而龍譽卻將他的身子晃得更厲害,笑嘻嘻道,“就晃你,就晃你!”
“阿哥,我好想你,很想很想。”最後,龍譽停止了搖晃的動作,將頭擱在燭淵的肩膀上,對著他的頸窩幽幽吐氣。
“我不是在這呢麼?”燭淵以右手掌心覆上了龍譽交握在他身前的手背,柔憐道。
“所以我不會讓阿哥再離開我了。”龍譽忽然摟緊了燭淵,將臉深埋在他頸窩裡。
“我不會離開阿妹的。”燭淵輕輕拍著龍譽的手背,“那阿妹你說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麼填補我們這一年多以來的感情空缺好呢?我倒是想和阿妹玩**打架的遊戲,可我這身子一時還沒那氣力。”
“許久沒有聽到阿妹給我吹夜簫了,不如阿妹給我吹幾首曲子如何?順便給我講講這一年裡發生了哪些事情,阿妹做了哪些事情,如何?”
“好。”龍譽點了點頭,因著燭淵說喜歡在門外廊下坐,便先扛了一把椅子一張凳子在屋外廊下襬好,再進殿拿夜簫,往外轉身之時,燭淵在她面前向她伸出了右手,龍譽心下微甜,將自己的手放到了燭淵的掌心中,讓他的大掌包攏她的手,讓他牽著她到殿外,燭淵在椅子上坐下,龍譽則面對著他站著。
“阿哥想聽什麼曲子?”龍譽含笑微微歪頭問,燭淵發現,她原本圓潤的小臉尖瘦了許多,眼睛雖然仍是奕奕有神,可卻因青黑的眼眶顯得微微往下凹陷,尤其那一副肩胛,本就瘦小,現下看來顯得單薄瘦弱得厲害。
這一年多里,她定是過得極為難過,他……日後定會好好護著她疼著她,不讓她再落淚。
“什麼曲子都好。”反正他不懂音律,只要是她吹給他聽的,他都覺好聽。
悠悠揚揚的簫音在靜寂蕭條了許久的蚩尤神殿裡響起,聖山眾人此刻仍在熱鬧歡騰,不會有人去注意那清冷冷的蚩尤神殿有什麼變化。
兩首曲子畢,龍譽飲了一大碗甜茶,在燭淵身邊的凳子上坐下了身,握著他搭在腿上的左手,將頭靠著他的手臂,與他講起這一年多里發生的事情,重複著她每日每日和他說的話。
說到最後,龍譽將手上一齊搭在燭淵腿上,把頭枕在自己交疊的手臂之上,不停地眨著困頓不已的眼睛,低聲呢喃著,“阿哥,所以你知道我這一年過得有多難過多想你嗎……”
“阿哥,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我一閉眼不是夢到三位聖使阿姐來向我索命就是夢到阿哥不見了,我好睏好睏,我好想好好睡一覺……”龍譽因為意識的逐漸模糊而變得語無倫次,“阿哥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因為我的阿哥睜開眼睛看我的,嘿嘿……可是我也好傷心……因為我又一次傷害了我的阿哥,若是可以,我想把我的左臂給阿哥……”
“阿哥阿哥,我可以睡一覺嗎,可我怕我一睡著這一切都會變成一場夢,醒來時阿哥還是沉睡著……”
“阿妹,困了就睡吧,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在這兒守著你,讓你醒來時就能看到我。”燭淵心疼地輕輕拍著龍譽的背,語氣動作輕柔地哄她入夢,“不要怕,我一直都在。”
“那,那說好了的,我醒來要看到阿哥的,阿哥不能當騙子的。”龍譽的眼皮更睏倦更沉重了,可她仍不敢閉眼,儘管她心中的害怕正在被燭淵輕柔的動作一下一下的驅散。
“嗯,不當騙子,睡吧,我的阿妹。”燭淵溫柔一笑,深深躬身,在龍譽眼角落下輕柔一吻,“阿妹還是到**去睡舒服些。”
誰知龍譽猛地搖頭,就在燭淵再一次要勸她到**睡的時候,她已經沉沉睡了過去,燭淵無奈地淺淺一笑,解開身上的斗篷,蓋在了龍譽小小的背上。
不過一年時間,苗疆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麼?他的阿妹居然成長了如此之多麼?
燭淵看著那顆伏在他腿上的小腦袋,抬手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她的腦袋,神思飛忽到了一年多以前他閉上眼時的剎那之間。
那雙突然出現的白靴,想來與中原對苗疆的策略改變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或許,也和他如今能醒來有些不可切割的關聯。
苗疆深秋的天已開始亮得晚,晨露溼冷得有些透骨。
一夜未曾閉眼的燭淵看向仍伏在自己腿上熟睡的龍譽,微微蹙了蹙眉,將她背上的狐皮披風替她攏得更嚴實一些,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輕喚道:“阿妹,起來到屋裡去睡。”
而龍譽只是咂咂嘴,還順帶在燭淵褲子上抹了抹嘴,將臉調轉一個方向繼續睡,好像絲毫不覺這樣弓著腰歪著頭睡了一夜的姿勢有何不舒服,那留在燭淵褲子上的一灘口水印反而顯示她睡得舒服。
“阿妹。”燭淵有些無奈,輕輕扯了扯她的耳朵,龍譽不知嘟噥了一句什麼,皺起了眉,拍掉了燭淵那擾她好夢的手,繼續睡。
燭淵又輕喚了龍譽幾聲,龍譽仍舊未醒來理會他,燭淵輕嘆一口氣,努力動動自己無力的左手,仍是徒勞,只能用右手拿起左手,看著那纏繞在他指上的棉布條。
沒了左手,他竟是連自己最在乎的人也擁抱不起了麼?
墨黑的眸子冷了冷,燭淵以右臂摟住龍譽的雙肩,只見他右手五指猛地勾起,他那無力的左手竟抬了起來,彎腰,緊緊蹙眉,站起身將龍譽橫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