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11章 阿妹不要這樣,我心疼(1)

第211章 阿妹不要這樣,我心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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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阿妹不要這樣,我心疼(1)

“阿妹,不要把你自己當成一般姑娘,也不要把你的拳頭當做小綿羊,你再多揍我幾下我就要吐血了。”燭淵抬起撐地的右手扶住龍譽的肩膀,擰眉淺笑,“我的小野貓阿妹是不是在我睡著的這段時間不僅把爪子牙齒磨得更尖更利,還偷偷地把拳頭也練更結實了?打得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不練的話我就死了。”龍譽本是又揚起了拳頭,卻在要落到燭淵背上時打開了拳頭,轉為重新緊緊摟住了他,“從前我不怕死,可是現在我很怕死。”

若她只是她自己,她可以仍像從前那樣無所畏懼,可她不再是她自己,她的命還牽繫著她最愛的人的命,所以她怕死,因為她不想讓他死。

感受到龍譽渾身輕微的顫抖,燭淵單手環著她的肩,嘴角上揚的弧度慢慢垂下,低沉的聲音沒有了玩笑,帶著三分蒼涼三分歉意,“阿妹,我能否問你一個問題?”

龍譽在他的頸窩裡輕輕點了點頭,燭淵看著黑沉沉的蒼穹,聲音幽涼,“我睡了多久了?”

如今是已經變得冰涼的天,他記得他失去意識時是剛入秋沒多久時間,如今這天氣,像是深秋又像是初冬,三四個月左右麼?卻又覺得不太像。

可為何他覺得自己睡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彷彿他被無盡的黑暗包圍著,沒有起點,也沒有盡頭,走不出逃不開,永無止境的黑暗深淵,包圍著他吞噬著他,忽而又變成鳥語花香的碧空,漫山遍野的青翠,清幽寧靜,他置身其中,沐浴著溫暖的陽光,總有女子高興地一聲聲叫著他“阿哥”,那聲音清脆好聽,像鳥兒鳴叫,又像泉水叮咚,而後那個甜甜叫著他“阿哥”的姑娘總會撲到他懷裡,將一個奼紫嫣紅的花環戴到他頭頂上,可就在他抬手摟著那可人的姑娘時,眼前的一切美好開始碎裂崩塌,又變成了無盡的黑暗。

眼前的情景不斷交替著,他在其中輪轉著,心被壓迫得近乎窒息,想要有個人來拯救他,可眼前明明有無數人出現,走過,卻沒有一人為他駐足為他停留,更枉論會伸出手救他一把,將他從黑暗之中拉出,他便這麼一點點陷入黑暗的深淵之中。

然,每每在他覺得自己完全被黑暗吞沒的時候,總有一雙溫暖的小手握住他的手,他看不見對方的容顏,可他知道那是一雙女子的手,雖然沒有尋常女子的柔軟細嫩,甚至粗糙得布著些許老繭,可卻讓他真真正正地感覺到了溫暖。

她說,阿哥,以後我疼你。

他知道自己在沉睡,他總是想要睜開眼,可無論他如何努力,他都睜不開雙眼,只能在無盡的黑暗中徘徊,等待著那雙溫暖的小手將他從黑暗中救出,他明白,這天下間,只有這雙小手的主人為他停留。

他想見這雙小手的主人,所以他拼命地從黑暗中爬出。

這天下間早已沒了他在乎努力的人和東西,唯獨她。

龍譽在聽到燭淵的問話時,身子陡然一僵,環在他背上的雙手驀地抓緊他的背。

燭淵抬手輕輕按住了自己的眉心,淺淡一笑,“已經過了一年了麼……”

深秋,香燭,飯菜,新衣,以及她所說的“睡了很久”,苗年麼?已經是來年的苗年了麼?

看來,他果然睡了很久。

看著香爐裡燃燒大半的香,看著那嫋娜而上的煙柱,感受著懷中龍譽的溫度,感受著她輕吐在他頸窩裡的鼻息,燭淵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虛幻的不真實。

因為,在這前一刻,他還在無盡的黑暗深淵中掙扎,做著這一年多以來重複不變的夢,黑暗,深淵,吞沒,救贖。

而他之所以會突然醒來,又是因為什麼呢?是他在黑暗之中聽到了她的聲音,不是一如既往的歡笑聲,而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他緊張她,可黑暗之中他看不見她,卻清楚地感覺得到她的哭喊聲離他越來越遠,她大聲哭喊著,阿哥,救我,他害怕她的聲音在這片黑暗中消失,所以他不顧一切地奮力從束縛著吞沒著他的黑暗中掙脫出,朝她奔去。

可就在他從黑暗中掙脫出來之時,她的聲音陡然消失了,他便這麼生生被驚醒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睜開眼的瞬間是刺眼的火光,繼而是他最想見到的她的背影,正背對著他對著暗沉沉的蒼穹磕頭。

他心中舒了一口重重的氣,狂跳不已的心才漸漸趨於平緩,原來,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個夢,而已。

其實他也害怕,害怕自己不會醒來,害怕再也看不到她的如花笑靨,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知道她定然一直在等待著他醒來。

只是,他這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那沒有他在的這一年多里,她是如何度過的?

“阿妹……”這一年,她定過得很傷心吧,一定每一天都在期待著他醒來吧,他能想象得到每一天每一天她期待的神情變為失望哀傷,日復一日,她不知道他會在哪一日醒來,只能默默守著,默默等待著,他該說什麼呢,他能說什麼呢?

“王八蛋!不準叫我!”龍譽在燭淵的頸窩裡吼著,“你才知道你睡了一年多那麼久嗎!阿哥你知道這一年多里我有多難過嗎,你知道嗎……”

沉睡的他不知道,她雖然贏得了所有人的尊拜,卻覺得自己失去了所有,她連自己心愛的人都守不住喚不醒,她像一座孤島,漸漸被所有人遠離,就是連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如何度過這一年多里的每一天,她每一天最開心的時刻就是坐在他的床邊和他說話,將臉埋在他的手心裡感受他的溫度。

“王八蛋,你只知道睡你自己的覺,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我和你說話你聽不到,我叫你你也聽不到……阿哥你知道我自己有多害怕嗎……”龍譽愈說聲音愈小,語調變得愈來愈顫抖,雙手隔著衣衫深深嵌進了燭淵的背,“阿哥再不醒來的話,我都快要撐不住了……”

“我這不是醒了麼。”燭淵溫溫柔柔地笑了,單手摟住了龍譽,讓她整個人都緊緊貼著自己,抱歉道,“我說過在我死之前都會一直陪著阿妹的,又如何捨得這麼早早地扔下阿妹就走了呢,我還沒有活夠呢,而且我還沒享受夠阿妹對我的疼呵呢。”

“阿哥,我能說我不想你死嗎?就算我比我大十八歲,我也不想你死。”龍譽在燭淵的頸窩裡來回動著腦袋,用他的肩膀搓著她的眼睛,她要把自己將要溼潤的眼眶擦乾。

這一年來,有一個詞深深烙刻在了她的心底,讓她傷心讓她害怕,卻又不得不去接受,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害怕去想而已。

十年,十年啊……僅僅十年而已啊……

多麼殘忍的字眼,令她無數次地想要落淚,可她從不是怯懦之人,而他也不喜歡她的眼淚,她無可逃避,只能接受,只能去面對。

“可我不能當老妖怪不是麼?”燭淵無謂一笑,輕淡如深秋夜裡的蒼涼,“我都這副模樣了,再當老妖怪的話,豈不是要嚇死人了麼?”

“我這輩子就是愛阿哥這個老妖怪。”龍譽終於要抬手來搓自己的眼眶,將下巴抵在燭淵的肩上,將頭往後昂起,把眼眶中自己控制不住的溼意給倒回去。

燭淵的手微微一抖,將龍譽摟得更緊,嘴角的笑容淡淡的,“這麼大過年的,阿妹可不要哭了,省得把來年的晦氣都招來了,而且阿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最難看了,可不要讓我一醒來就看到阿妹這麼醜的模樣,我可不喜歡。”

龍譽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努力讓自己笑起來,“我知道的,阿哥要說眼淚這種東西其實也不適合我。”

“阿妹真是愈來愈聰明瞭。”燭淵淺笑,“不過,難道阿妹就要這麼壓著我在這冷冰冰的地上過年麼?這就是阿妹歡迎我醒來的方式麼?我可是餓得慌了,阿妹不打算給我吃些東西麼?”

龍譽抹了一把被自己揉搓得有些紅的眼睛,她做到了,她沒有哭,也是,她是高興的,為什麼要哭呢,她要笑著才對,這麼想著,龍譽在燭淵頸窩裡蹭了蹭,開心地笑道:“那我要阿哥抱我起來,阿哥已經很久沒有抱抱我了,我想要阿哥抱抱我。”

她的阿哥又回到她的身邊了,她又能感受他雖然冰涼卻能給她安然的懷抱了,這一次,她要好好守著他看著他,不要再讓他離開她身邊。

“我可是做了阿哥喜歡吃的菜呢,不過應該都冷掉了,阿哥抱我起來我就去為阿哥把飯菜熱過一遍,好不好好不好?”龍譽摟著燭淵的腰在他懷裡亂蹭,只是開心滿滿的她沒有注意到燭淵眼底一閃而逝的猶豫,只開心地等待著燭淵的擁抱。

“阿妹這是要把我餓得前胸貼後背麼?阿妹自己蹦起來不比較快些?”燭淵嘴角重新掛上了玩笑的味道,與此同時坐直了身子,左手五指微微動彈。

“我不管,我就是要阿哥抱我起來,讓我也矯情一回。”龍譽耍無賴地不依。

“好好好,我的小野貓,知道你是怨我一年多沒有理你。”燭淵忽然笑得寵溺,眸中卻帶著些許無奈,一邊說著,一邊用右手摟緊了龍譽的腰,先用左膝撐著地,再慢慢站起身。

直到他摟著完全將重量壓在他身上龍譽站起身,儘管動作緩慢,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用過他慣用的左手,明明只是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動作,他卻顯得有些吃力。

龍譽本是笑吟吟的,可隨著燭淵慢慢站起身,她嘴角的笑容一點點崩裂,眼睛盯著燭淵的左臂,雙脣慢慢變得慘白。

“請問我的阿妹,現在是否輪到你伺候我了?”燭淵鬆開龍譽的腰,一如既往地笑得淺淡無所謂,轉身便往後殿裡走,“我還是體惜阿妹的,大過年的就不讓阿妹再重新為我弄一桌菜了,就勉強接受阿妹將就著把這小桌菜拿去熱熱再端上來吧,阿妹可不要讓我大過年的剛醒來就餓得昏了過去。”

燭淵明明一側轉身就可以往殿內走,可他卻是先挪步到龍譽的左手邊,讓自己的右邊身子靠近她,才往裡走,然卻在他走出兩步的時候,龍譽猛然抓住了他左手手腕!

燭淵左手五指微微一動,即刻用右手拂開了龍譽的手,幾乎用驅逐的口吻道:“阿妹還是快些去吧。”

可龍譽的手剛剛被他拂開又重新抓住了他的左手,燭淵微微蹙眉,正要再次拂開她的手,龍譽卻從他身後猛地抱住了他,讓他的腳步停住了。

龍譽將燭淵的腰摟得緊緊的,身子貼在他的背後,雙肩顫抖不已。

“阿哥——”龍譽出口的聲音已是她想象不到的顫抖,夾雜著傷心苦楚自責和心痛,顫抖的雙脣蒼白得幾乎可與燭淵背上的白髮相比。

“呵呵……”燭淵輕笑出聲,想要抬起自己的左手,終只是使得五指較之前稍大幅度地動了動,而後用右手捏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抬到了眼前,看著那整齊纏繞在自己左手五指上的棉布條,笑得柔和,“阿妹將我這五隻難看的手指包得挺好看,足以看得出阿妹對我的好以及細心。”

纏繞著棉布條的修長五指,曲曲無力地向掌心彎垂著,再也直不起來。

龍譽聽到燭淵說的話,彷彿有人拿著刀子在她心上狠狠紮了一刀,疼痛的鮮血汩汩而流,貝齒將下脣咬得出血,雙肩因害怕而緊緊聳著,顫抖著,彷彿在極致隱忍著什麼。

“阿哥……阿哥……”龍譽將臉貼在燭淵的背,蠕著蒼白的雙脣低低呢喃著,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在傾瀉出眼眶的那一剎那,龍譽也再壓不住自己心底的疼痛,嚎啕大哭,“啊啊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