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04章 阿妹不會的東西,我來補

第204章 阿妹不會的東西,我來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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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阿妹不會的東西,我來補

龍譽沒有和他拌嘴,只動作輕柔地用棉帕將燭淵的溼發擦乾,再取下頭上的小銀梳替他將長髮梳順,最後才將桌上準備好的飯菜移到他面前,“阿哥,你是不是快餓死了?快吃吧,我吃過了,要趕些東西,就不陪阿哥吃了。”

龍譽將小銀梳在頭上簪好,看到燭淵捏起一個米糰子放到嘴裡,她才轉身走進屋裡,待燭淵吃飽喝足,龍譽還沒有忙完她那所謂的事,燭淵便起身到裡屋去找她。

只見龍譽坐在窗邊,藉著尚算亮堂的霞光在縫一隻厚底黑麵鞋,或許是因為她太緊張急切,又或是因為鞋底納得太厚使得她穿針過來的時候不注意,那粗大的長針便扎到了她的指頭上,一顆圓滾滾的血珠瞬間冒上她的指頭,越聚越大,龍譽想也沒想便將被扎破的手指放到嘴裡吮著,由於太過專注,她沒有注意到燭淵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看她一針一線將手上的鞋子縫好,最後舉起對著窗外的日光笑得滿意,正起身欲拿到屋外給燭淵試試,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站在她的身後,立刻將他拉到凳子上坐下,自己則拿著鞋蹦到了他的面前,蹲下了身,將手中剛縫好的鞋推到了他腳跟前。

“阿哥,我自己親手做的,你快穿上試試唄!”龍譽說著,也不等燭淵抬腳便徑自把他的腳抬了起來,拍掉他腳底上的灰泥,將她親手為他縫製的鞋套到了他的腳上,大小正好,龍譽笑得眼眯眯問燭淵,“阿哥覺得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嘿嘿,阿哥快站起來走著試試還合不合腳舒不舒服?”

燭淵看著自己腳上嶄新的一雙鞋,慢慢站起身,在屋子裡踱了幾步,鞋底很厚實,踩著很舒服,雖然鞋面有些窄還有些頂腳,可他覺得已經很好了。

“好看,很合腳,也很舒服。”燭淵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

“真的?”龍譽有些不相信,因為她看著鞋面覺得他站起來後似乎有些頂腳,“不行,阿哥你脫下來我看看。”

“真的,很好,我很喜歡。”燭淵有些反常地將龍譽拉到懷裡,輕輕摟著,有些彆扭地小聲道,“只要是阿妹做給我的,我都喜歡。”

龍譽愣了愣,眨眨眼,笑得甜甜地將燭淵的腰身緊緊抱住,將臉埋進了他的懷裡,將聲音壓得有些沉悶,“阿哥,要走了嗎?”

“阿妹若是不想走,我們可以一直留在這裡,這裡挺好,山好水好人也挺好,老了還適合養老送終。”燭淵淺笑,輕輕撫著龍譽背上的長髮。

龍譽將雙手緊緊摳在燭淵背上,有些顫抖,竟是不知如何啟齒,“阿哥,我……”

她也想一輩子留在這兒,和他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可是——

“阿妹的心早已經不在這兒了,人留在這兒有何用?”燭淵的聲音淡淡的,帶著些涼意,但更多的是柔和之意,“阿妹命定裡是為苗疆而生的,阿妹的心沒有一刻不牽掛著苗疆,苗疆苦,阿妹憂,苗疆樂,阿妹喜,這片幾乎與苗疆完全隔絕的深山,註定不是阿妹能停留的地方。”

“我喜歡的正是為了心中大義可以不顧一切的阿妹,這是我永遠不可能擁有的東西,我不想讓我的阿妹呆在這深山裡失去原本的自我,那樣便不是我最初喜歡的阿妹。”燭淵溫和的聲音彷彿有一股蠱惑的力量,“去吧阿妹,不必因我而改變自己什麼。”

她是他生命裡的陽光,溫暖而熱烈,不只是因為她愛他,更是因為她身上有著他曾經所向往所羨慕的東西,他已是深陷黑暗之人,不想把她身上這些美好的東西也一併毀了,她愛他,就夠了。

“阿哥,我不會卜算,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為苗疆而生。”龍譽抬起頭,目光沉而堅定地看著燭淵,字字鏗鏘無豫,“但是我知道,我為阿哥而生。”

燭淵震撼,身體陡然僵持,良久,將龍譽緊緊摟進了懷裡。

他知道,她用生命疼他愛他,她遠比他敢面對一切。

良久,燭淵才鬆開龍譽,將手裡拿著的幾隻銀製新月飾物以及束髮帶放到了她手中,在凳子上坐下身,“阿妹為我戴上吧。”

龍譽點了點頭,先拿起一縷他髮際線旁的長髮,細心地編了一個小辮,再依此在他頭上一共編了四根如此小辮,與他所有的髮絲一齊在頭頂用暗紫色的束髮帶高高綰繫好,將其中一隻足有巴掌大的疊層銀製新月側扣到緊束著長髮的髮帶上,再將稍小一隻鏤空銀新月倒扣到了他髮際線兩側,正正好擦著他的劍眉垂在他額前,最後拿起兩隻同樣為新月的銀耳環替他戴到了耳垂上,如此一來,那個二十年來從未走出過蚩尤神殿的大祭司形象又活脫脫地出現在了龍譽眼前。

龍譽由燭淵身後摟住了他的脖子,有些難過道:“阿哥,你這樣的打扮,讓我覺得你離我很遠。”

也讓她覺得更心疼,她不想他再回到蚩尤神殿,不想他再回到那個有些他所有悲傷回憶的地方。

“要我與阿妹離得近,那就要看阿妹如何做了。”

酉時過半,燭淵與龍譽一齊出現在了村外山口。

一架四面垂黑帳的歩輦,歩輦四角分別單膝跪著一名壯碩的青年,還有一名身穿右衽短衣,百褶短裙的年輕女子跪在歩輦前,正神情謙卑地掀開垂在歩輦上的紗帳,龍譽覺得自己彷彿在一瞬間回到了一年多以前的那一天,在她與阿孃所住的吊腳樓前,也是這樣一模一樣的情景。

“屬下見過大人,恭迎大人回聖山。”連同布諾在內,聲音低沉卻恭謹,燭淵未言一語,只微微彎下身子坐上了歩輦,年輕女子將手中紗帳放下,四名青便年穩穩當當地將歩輦抬過肩,只聞步輦中的燭淵淡淡道一聲“走吧”,四名青年便腳步穩健地往外山口的方向走了。

龍譽站在步輦後幾步開外的地方,看燭淵的身影被黑色的垂帳遮擋住,看他的眼神一寸寸變得冰冷,踏上步輦的他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從他們走出這個山口的時候,就註定他們不再是安平的阿水兄弟兩口子,而是聖山五毒聖教的大祭司與聖蠍使,不能擁有情愛,更不可相愛的兩個身份。

龍譽有些怔怔看著黑色垂帳中燭淵那朦朦朧朧看不清樣貌的影子,心突突地跳著疼,這一走,他們將會永遠離開安平,可這是她選擇要走的路,不論如何都不會回頭,她已分不清究竟是她陪他,還是他陪她了,只知心揪得難受揪得生疼。

可,她想與他一起,而不是隔著大祭司和聖蠍使的身份只能遠遠相望而不能光明正大地一齊出現在人前,那她——

龍譽望著步輦中燭淵的身影,驀地攏緊了雙拳。

“聖蠍使,請一齊上路吧。”龍譽身旁,布諾看著她只是定在原地似乎沒有離開之意,不由沉聲提醒道。

龍譽將手上的包袱挎到肩上,跟在燭淵的步輦後,邁開了沉重的腳步。

他們簡單而來,如今也簡單而離,沒有帶任何衣物,甚至連那匹老馬也託給出九一家了,龍譽帶走的,只有燭淵給她的木梳和銅鏡,以及那兩個小陶人。

既然註定要成為再無法拾起的回憶,就讓它保持原貌封存於美好之中,或許待到將來有哪一日,他們還能見到這曾經最為美好的一切也不一定。

她相信,一定一定會有那一天的到來。

“左長老,我阿孃,可還好?”布諾一直走在龍譽之前幾步,而出了安平,龍譽心中所惦念所考慮的事情愈來愈多,多得她有些理不出頭緒來,便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到布諾身旁,猶豫半晌才有勇氣開口問道。

“曾經如何,如今便是如何。”布諾沒有轉頭看龍譽,聲音冷冷淡淡。

“蟬小妹,可也還好?”龍譽又問。

布諾沉默,沒有回答,龍譽垂在身側的手顫了顫,揪住了胸口的衣襟,微微垂下了眼瞼,看著自己的鞋尖有些艱難地接著問道:“聖山……苗疆……可還好?”

布諾倏地停下腳步,終於側過頭看著龍譽,一向平淡的眼眸陡然寒意森森,嘴角勾起一記瘮人的冷笑,嘲諷味濃濃,冷笑反問:“聖蠍使,你說呢?”

聖蠍使,你說呢?龍譽本就有些沉重的腳步頓時變得如同千斤重,邁不開,定在了原地,雙肩有些控制不住地輕輕發顫。

“聖蠍使,你可真是會挑時辰,選在苗疆最亂最需要大人的時刻做了那麼好的事,真是讓我不得不想誇讚你。”布諾極少笑,面上除了冷硬硬的表情之外最多的就是蹙眉,如今冷笑起來讓人覺得寒從腳起,可怖駭人,他盯著龍譽冷笑,那樣的笑容像極了想將龍譽千刀萬剮,“我說過,若是可以,我真想殺了你。”

一字一句,聲聲如刃,直刺龍譽的心,讓她幾乎抬不起頭來。

布諾冷冷笑著,雙手因用力握緊而微微顫抖,若不是她牽繫著大人的性命,若她不是朵西最牽掛的人,他必將她從這個世界上抹除!可是,他卻不能這麼做!

“呵呵,聖蠍使也會慚愧也會低頭?”布諾突然失控地一把揪住了龍譽的衣襟,使得她被迫抬起頭來面對著他,揚起的右手五指如尖勾,只要一揮下便能撕破龍譽的咽喉。

他一直以為,暴怒得失控是在曳蒼身上才會發生的事情,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暴怒得失控的時刻,甚至失控得想要將一個人從這個世界上抹除,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生命中最最在乎的人所愛所在乎的人!

“布諾。”前方,步輦沒有停下,步輦內的人沒有回頭,卻有涼涼淡淡的聲音傳來,聲音很輕,卻成功地讓布諾揚起的手僵住,又瞬間塌下。

龍譽沒有掙扎沒有反抗,即便她知道布諾是真的想要殺她,即便她的身手足以敵得過布諾,可布諾字字在理,她無從反駁,她是真的慚愧,真的對不起苗疆,因為她知道她半年前那不顧一切後果地帶他離開聖山讓他從苗疆眾人的眼中消失定會讓苗疆陷入惶恐不安,布諾恨她,她能理解。

“聖蠍使,你不是想要知道這半年來苗疆是什麼樣,聖山是什麼樣嗎,那這一路出去,就請聖蠍使好好看清楚。”布諾用力撒開手,龍譽往後踉蹌兩步險些跌倒在地,布諾已拂袖轉身繼續往前走,“看清楚你讓苗疆陷入了何種境地!”

所經之地,荒田,饑民,坍塌的屋房,甚至出現了餓殍,本該平和馨暖的苗疆,竟全然變了樣,途經一個本該本該祥和的村寨,本該是豐收歡笑的忙碌季節,如今卻放眼蕭條,黑鴉旋飛,腐朽之味撲鼻,全然不見了昔日的祥和之景。

突然,遠處有驚惶的喊殺聲起,數十衣衫襤褸的村民舉著鐮刀鋤頭追圍住了一個面色青白的青年男子,鉗制住他的手腳讓他無法動彈反抗,一名雙目圓睜著,眼裡盡是恐懼且呼吸急促的青年揚起手中的鋤頭就要劈向青面男子的腦門!

“住手——”龍譽大喝一聲,飛身上前欲制止,可終是晚了一步,只見鋤頭落,血花開,濃稠的血漿沾染在鋤頭上,飛濺在周圍村民的臉上身上,竟是詭異的黑色!

屍……人?

“住……住手?呵,呵呵……”那舉著染血鋤頭的青年突然轉頭看向龍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呵呵冷笑,慢慢向龍譽走來,帶著驚恐與木訥的雙眼突然變得猙獰,向龍譽揮起了鋤頭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他不死我們全村人都得死?他是怪物是怪物!你居然讓我們不要殺怪物!那麼你也是怪物!你也應該去死!”

“阿希剌——”看到青年高高舉起的尖利鋤頭,人群中有人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