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我為阿哥而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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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我為阿哥而生(2)
紅雪原本搖晃的兩把鉗子頓時停頓住,似是被龍譽的話怔住了,蠍子……長毛?
“還有!阿哥還給我送了定情信物!”突然,龍譽激動得肩膀一抖,險些將紅雪從她肩上抖下去,幸好紅雪扒得穩,尾巴有些哀怨的耷拉,龍譽仍在繼續與她分享她的快樂,“是兩個小陶人,一個我一個他,本來他只捏了一個我的,後來才又捏了一個他,嘿嘿,因為他怕我自己一個會孤單,所以捏了一個他陪著我,很漂亮很漂亮的兩個小陶人,待會兒我帶你去看,怎麼樣?”
龍譽說完,將紅雪拿到手心裡放著,看到紅雪贊同地晃晃尾巴,笑得燦爛如秋日高陽,璀璨生輝。
可慢慢地,龍譽眼中的笑容一點點浸入憂傷,歡快的聲音也變得低低的,似在問紅雪,又似在問她自己,“小聖蠍,你來了,是不是就證明他要走了,不,我們要走了?”
龍譽說著,抬頭望向面前收割了一大半的稻田,越過他們的這一片稻田看遠處山下的農忙之景,再看遠處的寧靜青山,“其實我不想走的,這兒很好,可心不在這兒,他很快也不在這兒,我又能在這兒留多久呢?這塊田,很快就又變得荒蕪了。”
紅雪在龍譽手心輕輕搖著尾巴,昂頭看著她,瞧見龍譽沒有看她,便沿著她的手臂快速爬上了她的肩膀,抬起右鉗,用鉗背輕輕摩擦著龍譽的臉頰,將龍譽飄遠的神思給拉了回來。
“小聖蠍,你好溫柔哪。”龍譽用指尖輕輕點了點紅雪的背,而後又拿起鐮刀站起了身,“就算要離開,也要把這些稻子先收完了,好歹是我們辛辛苦苦半年才有瞭如今收成,就這樣扔了不收是要被天打雷劈人神共憤的。”
若是紅雪會說話,此刻她定是無語。
燭淵離開寨心吊腳樓時布諾欲跟著他,卻被他阻止,涼涼淡淡道:“到村外山口等著我吧,安平不進外人,你這麼跟著我,讓村民看到必會引起不安。”
他們既然要離開,便不能把不安留給安平,他雖從不在意旁人之事,可是他在乎的人卻十分在意這種事情,他已經習慣了事事先想到她。
對於燭淵的話,布諾有顯然的震驚,卻又很快平靜,只點頭應了一聲“是”,老巫姑則是異常激動地對著燭淵又磕了一記頭,“多謝巫神大人惦念安平,苗疆有巫神大人保佑,必將迎來福澤。”
布諾微微動容,燭淵卻面無表情,頭也不回地踏出了門檻,“明日辰時,我必出現。”
“大人。”一向沉穩的布諾突然變得有些焦急,燭淵將腳步在門檻外停住,微微側回頭,布諾立刻道,“大人,苗疆等不得,已經——”
“我知道了。”燭淵抬手打斷了布諾的話,邁開了腳步,“那便今日戌時之前,至少讓我飽了肚子。”
“是,大人,布諾在山口外等候大人。”布諾話音落點時,眼前已沒了燭淵的身影。
燭淵去到他們的稻田時,龍譽已經將整張稻田收割得差不多了,割下的稻杆整整齊齊地堆放在一起,龍譽依舊彎著腰在田裡忙碌,並未察覺到燭淵的到來,燭淵拿起擱在田壟上的鐮刀,朝她走了過去,走近時才看到扒在她肩上的紅雪,使得他握著鐮刀的手微微一顫,繼而淡淡一笑。
他的阿妹,其實很聰明。
燭淵看著龍譽彎腰忙碌的小小背影,看著那高高的稻杆被她割下握在手中,這些日子見慣了的她認真的畫面,平凡而溫暖,讓他有些不忍攪破,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看到她在田間忙碌的模樣了。
燭淵始終沒有出聲叫龍譽,只是站在一旁等著她將稻子割到頭再轉回頭的時候自己發現他,而龍譽抬頭看到好像突然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燭淵時,生生嚇了一跳。
“阿哥,你不要這麼一聲不吭地站在我身後行不行?膽子都快被你嚇飛了。”龍譽在看到燭淵時拍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瞪著燭淵抱怨道。
“我可不知道阿妹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我只是往這兒一站就把阿妹的膽子嚇飛了?那以後我豈不是得時時提防著阿妹的膽子被我嚇飛?”燭淵嘴角含笑,將怒瞪著他的龍譽的模樣細細收入眼底,抬手,捏下了她黏在髮辮上的稻穗,和聲道,“阿妹居然已經和紅雪打照面了?”
“我還讓小聖蠍欣賞了我們的稻田。”龍譽笑著點了點頭,眸中的薄怒很快消失,雖是笑著,眸中卻帶著難掩的哀傷,“她也覺得我們的稻田很漂亮!”
“是麼?”燭淵抬手替龍譽解下了她頭上包裹著頭髮的頭巾,再替她輕輕拍掉沾在頭髮上和衣服上的灰,眼神柔和,“阿妹,剩下的我來就行了,我餓了,阿妹先回去為我整些吃的如何?”
“那阿哥想吃些什麼?”龍譽微微歪頭問道。
“米糰子,裡面醸拌著菌菇的肉糜。”燭淵不假思索道。
“阿哥可真是越來越會吃了。”龍譽瞪了燭淵一眼,而後看著四下無人,踮腳在燭淵薄薄的脣上啄了一口,笑吟吟地跑了,跑到即將到山腳的時候將雙手攏在嘴邊衝燭淵大喊道,“阿哥快些回來!我做好醸肉米糰子等著你!”
“小聖蠍,山外邊,怎麼樣了?”只是龍譽跑著跑著,卻笑不起來了,紅雪扒在她肩上乖巧地沒有動,便是連兩把鉗子都耷拉了下來,好似蔫吧了一般,龍譽瑩亮的眸子頓時黯然失色,緊緊抿起了脣,垂在身側的雙手也慢慢抓緊,“聖山……是不是出事了?”
若不是聖山出事,小聖蠍絕不會是這副模樣,若不是聖山出事,小聖蠍也不會出現在安平,她究竟是把事情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收成很好,燭淵分了三次才將收割的稻子背了回來,當他將最後一把稻子堆到屋角時,龍譽替他解下了頭上的布巾,把他拉到屋外將他身上的灰塵都拍了拍之後將他往擺放大浴桶的屋子推,“我已經把熱水在木桶裡倒好了,阿哥快洗乾淨身子,阿哥洗好身子我也正好把晚飯弄好,快去快去。”
紅雪在龍譽將燭淵往洗澡的小屋推時跳到了燭淵肩上,龍譽又立刻將她捏了起來,點著她的背教訓道:“小聖蠍,你這是想偷看我的阿哥洗澡嗎?別忘了你可是母的,他是公的。”
紅雪擺動腿腳掙扎以示抗議,燭淵則淺笑出聲,將紅雪從龍譽手中解救出來,放到了自己肩上,笑道:“阿妹,紅雪看我洗澡可沒比你看我洗澡的次數少,而且紅雪的兒子都滿霧蹤了,我們倆,不對味的,放心。”
“而且,”燭淵指了指自己的左臉,指著那還留著淡淡紅印子的兩排牙印,笑意更弄,“阿妹都在我臉上蓋大印了,誰還敢跟阿妹搶?”
紅雪嘚瑟地搖鉗擺尾,龍譽白了燭淵一眼,“誰看你洗澡了?阿哥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子。”
“還有,誰要是敢跟我搶阿哥,我定劈了她。”龍譽陰陰的眼神在紅雪身上掃過,陰得紅雪往燭淵的脖子挪了挪,龍譽再勾了勾嘴角,“小聖蠍,你也不例外。”
紅雪立刻竄到了燭淵的後腦,龍譽哈哈一笑,又催了燭淵快些去洗否則水要涼了,轉身往廚房去了,紅雪這才敢慢慢從燭淵後腦勺處爬出來,蔫吧地扒在燭淵的肩上,燭淵則含著淡淡的笑走進了旁處的小屋。
大木桶內蒸騰著溼暖的熱氣,斜陽的光從半掩的窗戶漏進,屋內非十分明亮卻亮度適宜,浴桶旁稍矮的一張木凳作為踮腳之用,另一張稍高的木凳上則擺放著疊得整齊的衣褲,能清楚地瞧見衣裳的下襬處綴著小指甲蓋大小的銀鈴鐺,在錯過窗戶的日照下閃著點點白光,顯然是今日布諾給他的包袱裡所裝的衣裳。
燭淵將紅雪放到疊放好的衣裳上,褪了身上衣物,將身子泡入了溫熱的水中,後頸枕著木桶邊沿微微往後仰著頭,雙眸微闔,均勻吐氣,那斑駁在他臂上胸前的大小傷痕在熱水的浸泡中慢慢變得粉紅,與月華白的長髮交映著,在微微晃動的水中顯得有些猙獰。
“紅雪,真是不管我們走到天涯海角你都找得到。”燭淵微微昂頭輕輕吐著涼淡的氣,將手臂枕在木桶邊沿上向紅雪伸出了手,紅雪跳到了他的手心裡,沿著他的手臂爬上了他的肩膀,燭淵將身子往水中矮了一分,涼涼道,“其實聖山大亂與我何干?苗疆傾覆又與我何干?我本就被這個世間所遺棄,讓我如何再愛這個世間護這個苗疆?”
“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可以把赤索裡給殺了,可是我沒有,即便我知道留著他只會讓苗疆步步陷入絕境,呵呵,我這是拐著彎在害苗疆,我又怎可能是巫神轉世,只怕是煞星轉世還差不多。”燭淵抬起自己的左手,慢慢旋轉,細細看著,自嘲道,“我殺的人無數,我這雙手滿是鮮血,我能救得了誰?救聖山?就苗疆?呵呵,我連我自己都救不了,我還能救誰?”
“我沒有博愛仁義之心,沒有拯救苗疆蒼生之心,沒有赤誠熱烈之心,我有的,只是一顆只知仇恨殺戮的心,要這樣的我來拯救苗疆,不怕我將整個苗疆引入地獄麼?”燭淵低低冷冷笑著,紅雪彷彿怒了一般,一甩尾巴,將蟄子刺入了燭淵的脖間,然燭淵卻是一絲反應也無,只神色不變地將雙鉗大開啟的紅雪從自己的肩上拿開,放到了手背上,“紅雪,我早已全身是毒,何必再生氣地對我甩尾浪費你的毒,我說的只是實話而已,而且我覺得這個挺好,一直在這兒住下確實不錯。”
紅雪再一次揚起了尾巴,暗紅色的身體慢慢變得血紅,顯然是震怒了,燭淵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背,淡然道:“紅雪,你若是將這個村子的人殺盡,你的小主人便絕對不會再回到聖山。”
燭淵的話堪堪落音,紅雪高揚的尾巴瞬間垂了下來,那慢慢由腳尖向身子中央聚集的血紅色也慢慢倒了回去,燭淵依舊輕輕摩挲著她的背,“紅雪,多少年未曾見過你動怒了,我只說了我不可能拯救聖山拯救苗疆,並沒有說其他人不可能。”
紅雪定定看著燭淵,似在等待他沒有說完的話。
“譬如說,你我都在意的那個人。”燭淵說完,連著頭部將整個人都浸入了水中,只餘長長的白髮在水面上飄散,紅雪立刻爬到了木桶邊沿上,跳回了那疊得整齊的衣裳上。
樓上,龍譽早已將晚飯準備好卻遲遲不見燭淵上來,正要下樓去叫,燭淵便出現在了門外欄杆前,龍譽見到燭淵時心驀地咯噔一跳,有一瞬間的怔愣,只因為她彷彿又看到了一年多以前,他們初次相遇時那個冷冰冰的他。
劍眉鳳眸,薄脣挺鼻,紫色對襟上衣,衣襬綴銀鈴,大褲腳長褲,纏綁腿未套鞋,已然是他大祭司的裝扮,除了那本該如瀑的滿頭青絲變得如被月光染透的霜雪與當初不一樣之外,他的模樣沒有絲毫改變,不管再過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他的模樣都不會有絲毫改變,想到此,龍譽的心又生生的揪疼。
生而不老,這本該是人人豔羨的事情,可龍譽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因為這不是他所想要的,因為這是他所有苦難的印證,如何能讓她覺得這是好事,在她眼裡,這是天底下最殘忍最讓她痛心的事。
燭淵的髮梢上還滴答滴答落著水珠,看著那在他胸前衣衫上暈開的水漬,龍譽從怔愣中回過神,忙跑到屋中拿來幹棉帕裹住燭淵的溼發,按著他的雙肩讓他在凳子上坐好,不無心疼道:“阿哥,不是說了不要讓頭髮溼著嗎,你怎麼就是不記著?”
“呵呵,不是有阿妹在麼?”燭淵無賴一笑,將手肘抵到了面上桌面上,撐著額頭,一副享受著龍譽伺候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