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咬死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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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我咬死你(1)
“呵呵,你我等這一天似乎等得夠久了。”
“是夠久了,已經夠時日了。”
燭淵望向王都的方向,看那坐臥在林海間的古老殿宇,慢慢往前邁開了腳步,輕輕笑了,“這是我人生第一次踏足這個名叫王都的地方。”
這個讓他恨了二十幾年的地方,恨不得反掌就將它給毀了,可是他不能,他想要看到裡面的那個人嚐盡生不如死的滋味,讓他親眼看著他如何把他重視的東西一點點握到手中,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來,阿妹來,我教給你應該怎麼做,怎麼駕馭你體內的眠蠱。”燭淵邊往前走邊向龍譽伸出自己的左手,龍譽本在細細琢磨著他與獨空所說的話,忽聞他叫自己,便習慣地走上前向他靠近,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放到了他的手心裡。
觸手,竟不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而是滾燙的溫度!
龍譽心驚,正待開口詢問,燭淵涼涼淡淡的聲音便已先響起,“阿妹,現在不適合分心。”
說罷,燭淵與她十指緊扣,轉身,面向他們來時的方向,面對正在慢慢向他們聚集而來的數百號屍人,如王者一般站在稍高的山坡上,獨空已退至他們身後。
“阿妹,完全駕馭屍人,只能由雄蠱來完成,我相信阿妹的馭蠱控蠱之力,只要虔誠地與你心中的眠蠱對話,它便能完成你心之所想。”燭淵涼淡卻帶著些許溫柔聲音在龍譽耳邊輕輕響起,如曠谷瀑聲,又如風呼山林,令她心顫,又令她心安,“阿妹可還記得我們來王都的初衷?”
“記得。”龍譽輕輕點頭,將燭淵暖熱的手握緊,掃了一眼正黑壓壓而來的屍人,神情恭肅地緩緩閉上了眼。
只要他想要做的,無論什麼,她都會與他一起,不問緣由,不怕後果,只要與他在一起,只要他在她身邊,她皆可坦然心安地面對。
所以,眠蠱,我只是想為我心愛之人達成他的心願而已,請讓你的蠱民盡匍匐在你的腳下,聽你所號,包圍王都!
龍譽心中徐徐默唸完,驀地睜眼,雙目熾熱如燒,與燭淵交握的手不受控制地發顫,左臂用力往前平直揮斬!
隱隱約約,她彷彿見到一道幾不可見的紫光在她手臂揮過之處盪開,猛地往屍人的望向鋪散開去!
心跳突突加速,身體幾乎難以負荷,即便她想穩住自己的身子,可她的雙腿竟不受控制地虛軟,拖著她的身體往後倒去,而後她背後撞到的是她意料之內的燭淵的胸膛,然而她卻緊張地緊緊摟住燭淵,驚慌道:“阿哥,危險!”
“聖蠍使,你已經成功了,大祭司不會有任何危險。”屍人如風般從他們身旁狂奔而過,衝向王都的方向,龍譽摟護著燭淵,獨空帶著驚詫與讚歎的聲音在屍人狂奔的腳步聲中化得細微。
“大巫師,接下來的,暫且交給你了。”燭淵沒有回摟龍譽,只是嘴角含笑看向獨空。
獨空微微點頭,轉身,隨著狂奔的屍人一齊去往王都的方向。
“阿妹,這兒沒有看客,這些屍人有眼等於無眼,你摟這麼緊,也沒人欣賞你的深情。”屍人仍在他們身旁呼嘯跑過,燭淵玩味深深地笑道,雙手提緊龍譽的腋窩,把她抽離自己的身體,將她往自己面前一擺,“來,阿妹試試看自己能站了沒有。”
誰知龍譽非但沒有自己站穩,還更貼緊了燭淵的身體,將自他們身旁跑過的屍人視為無物,惡狠狠地瞪著燭淵,“阿哥你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利用完我就想把我踹開!”
“阿妹怎麼喜歡亂說話呢?我是疼阿妹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把阿妹踹開呢?”燭淵淺笑一手輕摟住龍譽的肩,一手輕輕撫著她的烏髮,“難道阿妹沒有看到我深情款款的眼神?”
龍譽頓時想作嘔,“沒看到,我只看到阿哥犯賤的眼神。”
“哎,平白被親愛的阿妹罵犯賤,真是傷心。”燭淵淺笑吟吟,他還是喜歡如此精神氣足足的阿妹,習慣了她的吵鬧,這四日的安靜反倒讓他無所適從了。
可燭淵等到的不是龍譽惡狠狠地還口,而是她好似習慣性地環上他的脖子,高高踮起腳將她的臉貼到他的臉頰上,而後輕輕捧著他的臉,將脣輕碰到他的額頭,燭淵一時微怔,被她這突然的溫柔舉動弄得心有些怦怦跳。
不是沒有嚐到過她的溫柔,只是這一次的溫柔,令他感覺很不一樣,似水柔似和風般暖,令他覺得溫暖而愜意,或許,是因為身體的緣故。
“阿哥,你身子難受,怎麼不說?”龍譽輕捧著燭淵的臉,眸含心疼意,聲音微微發著顫,“是不是那日在破屋你冷了一夜?”
那夜的第二日,她碰到他的手和臉,她不是沒有察覺到他異樣的體溫,她以為那不過是那種事之後的後勁,比如上次與上上此都是如此,她想著這樣正好,他的身體這麼冷,暖著些也好,而且當時她是開心的,高興這一次居然能讓他身子暖這麼久,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沒有想到,竟是,他發高熱了!
而這麼四日,她竟是絲毫都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難怪半夜裡她不曾覺得冷,難怪第二日醒來時那本該墊在他身下的大氅會蓋在她身上,難怪他早早便已站在窗邊,原來是他將暖和的大氅讓給了她卻不想讓她知道……
她的心,到底粗到什麼地步了……
“沒有,那夜我睡得很好。”龍譽的手心很溫暖,彷彿能暖到燭淵心裡,令他能面不改色地打著謊。
“阿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所以你覺得很多事情都不必要告訴我?”龍譽聲音依舊微微發顫,捧著燭淵臉龐的雙手也微微發著顫,“還是說,阿哥覺得瞞著我騙著我很好玩?”
二十年前的事情她可以不問,即便她想要知道,來王都的原因她也可以不問,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告訴她,她知道這可能是他心底最不為人知的一道傷疤,所以她選擇閉口不問,可為何連他身有不適都不肯告訴她,是認為她不可信,還是覺得根本沒有告訴她的必要?
她只是心疼他想要好好疼他愛他而已,其實她不是怨責他這小小的隱瞞,她只是恨自己的粗心而已,明明說了要疼他,卻是連這種淺顯的事情都察覺不到!
“阿妹觀察事情倒還蠻細微,我確實覺得阿妹挺蠢的。”燭淵輕輕撫著龍譽的長髮,毫不否認地淺笑,“不過我沒有騙阿妹也沒有瞞阿妹,只是阿妹腦子笨沒有發覺而已,這怎能怪我呢,對吧,阿妹?”
“其實我不該怪阿哥的,我應該怪我自己。”龍譽有些無力地垂下雙手,輕輕環上燭淵的腰,將臉埋到了他身前的大氅裡,悶聲悶氣道。
“好在還明理,知道錯在自己就行。”燭淵嘴角笑意更深,略帶玩味。
“王八蛋!我已經夠怨自己了,你就不能給我說句好的?”龍譽原本是在燭淵懷裡點點頭,而後發覺這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勁,連忙退開他的胸膛怒道。
“頭疼,要暈倒了。”燭淵扶額,立刻一副病怏怏模樣,身體還微微傾斜要倒不倒,嚇得龍譽連忙去扶他,伸手在他額頭摸摸,滾燙得嚇人,一時也忘了去考究燭淵這副模樣究竟是真頭疼還是假頭疼,急道,“阿哥你頭疼?那怎麼辦,你的寶貝包袱裡有沒有帶能吃的藥?”
燭淵確實頭疼,有些暈,原本他以為不過一日便好了,誰知身子竟是愈來愈虛,眼前景象也開始時不時變得朦朧恍惚,頭也有些昏沉沉的,許是急著趕路的緣故,可是他不能停,他怕一停下便被她發現了他的異樣,便一直忍著這愈來愈難受的不適直至此刻,看到她成功地馭控屍人,他才能稍寬下心。
此刻,燭淵看著龍譽為他心急的模樣,心下有種名為心滿意足的暖意。
“我一向很少發高熱。”要是包袱裡有帶退高熱的藥丸,他還需要忍這麼些天的難受不適麼?哎,他的阿妹,究竟是有多粗心。
“那怎麼辦怎麼辦?”龍譽顯然急了,摸摸燭淵的額頭,又摸摸他的臉,最後又將他抱緊,慌亂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從不曾想過,自己會為了某個人的小小高熱而緊張得不知所措。
若不是真正放在心底疼著愛著,又有誰會平白為了一個人緊張慌亂?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燭淵卻一副淡然的模樣,任龍譽急得將他又摟又摸,四日緊趕到達目的地之後他寬了一口氣,便覺這幾日的昏沉沉一齊襲上了腦子,壓得他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再有龍譽這般緊張的關心他覺得身體也變得有些虛軟無力,卻還不忘在這種時候逗一逗容易跳腳的龍譽,“阿妹你這麼**我我也舒坦不了,阿妹你說該怎麼辦呢?我現在難受得緊。”
“你不是嫌我蠢嗎,你一個這麼聰明的人都不知道怎麼辦,我一個蠢頭蠢腦的人能想得到什麼辦法!”龍譽一急就什麼也想不到了,真是越急越亂。
燭淵忽然俯身到龍譽耳畔,輕輕吐著滾燙的氣,“那就野合吧。”
龍譽頓時驚了,往後退一步,擰眉道,“阿哥,這種時候你就別開玩笑了,你還有那力氣嗎?”
“不是有阿妹可以當女王麼?”燭淵微微揚眉。
“這有用嗎?這能把高熱褪掉?”龍譽不相信,這隻能增高熱吧,於是搖了搖頭,“我不信。”
“阿妹這是不相信我嗎?”燭淵故作一副失落樣。
龍譽將周遭環視了個遍,將信將疑道:“阿哥,這種地方,怎麼看都不太適合野合,要不,咱們找個合適點的地方?”
燭淵突然很想笑,卻還是憋住了笑意,佯裝虛弱道,“我覺著阿妹很是有氣力,不如阿妹揹著我去找一個阿妹認為適合野合的地方如何?”
誰知龍譽將眉心擰得更緊,“我倒是有氣力揹你這竹竿子,可是阿哥你不怕壓壞你的大兄弟嗎?”
燭淵先是微微一怔,而後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清朗的笑聲不同於他任何時候的輕笑,彷彿發自內心最深處的乾淨純粹與安寧,不糅雜任何虛假,如山泉叮咚般悅耳,又如和風拂面般柔和,聲聲動聽,迴盪在寒冷蕭瑟的空氣中,傳入龍譽耳裡,竟讓她聽得失了神。
“我的阿妹,你真是可愛極了。”燭淵笑著將下巴抵到了龍譽肩頭,摟住了她柔軟嬌小的身子,拂在她耳畔的聲音慢慢變得細微,“阿妹,我睡一覺,就把我的安危交給你了,可好?”
燭淵說完,還不待龍譽反應,便失去了意識將整個人的重量壓在龍譽身上,龍譽險些往後栽倒,連忙穩住了雙腳,緊緊摟住了燭淵倒壓在她身上的身子。
舉目茫茫蕭瑟,何處能讓他們暫時歇個腳,他身上的高熱,又該怎麼退?
“啵——”桌上的豆油燈爆出一朵小小的火花,一隻纖細卻不怎麼細嫩的手拿起擺放在燈盞旁的一根細木棍,輕輕撥了撥燈芯,燈火大了幾分,整間屋子頓時也亮了幾分,照得桌旁女子在牆壁投照出忽晃的剪影。
這是一間尋常的農戶之家,房間不大,雖然簡陋卻很暖和,挨著裡牆擺放著一張半丈寬的竹床,緊挨著竹床的角落堆放著鋤頭鐵鍬一類農事用具,屋子正中央擺著這一張四角木桌,木桌已有些年歲,陳舊的痕跡滿布在桌面,桌上擺放這一盞豆油燈,南面窗戶上垂掛著厚厚的舊棉被,以作擋風之用,桌腳邊擺放一個炭盆,盆裡燃著暖意融融的炭火,使得整間屋子暖暖的。
燭淵躺在竹**,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雙目闔著,雙頰緋紅,額上正有細密的汗珠不斷沁出,卻是習慣性地將身子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