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註定做一個沒有心的人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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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註定做一個沒有心的人比較好
小哥哥說的話,做的事,她本該絲毫不需懷疑,她也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這是小哥哥,那個疼她寵她的小哥哥,不會騙她,她必須相信他,不能多想,可是,擺在眼前的這一切不同尋常的情況,總像一把斧子,生生地劈在她對他的信任上,劈出一條裂縫來。
她不想去想,她想要一心相信她的小哥哥,可是,她還可以嗎?即便可以,她也不可拖上曳蒼一起。
龍譽在院子裡站了片刻,起步往斜對面唯一一間門窗開啟的屋子走去了。
曳蒼仍舊處於昏迷狀態,只不過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正有一名鬚髮花白的大夫在幫他包紮傷口,林蟬蟬則在一旁搭把手,龍譽進屋時,滿臉溝壑的大夫只是抬頭淡淡看她一眼,便又繼續為曳蒼包紮傷口,林蟬蟬看到她,則是衝她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已恢復了些許血色,想來是曳蒼並無生命危險的緣故。
龍譽只是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兩人為曳蒼忙活,待老大夫為曳蒼包紮好傷口後,叮囑了林蟬蟬幾句話後,便背上隨身醫藥箱離開了小屋,龍譽悄聲站到了門邊,看到了那名大夫往庖廚的方向去了,進了庖廚後不知與白雎說了些什麼,便畢恭畢敬地往後門離開了。
龍譽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曳蒼的傷勢如何了?”龍譽看著**渾身纏著棉布條的曳蒼,習慣性地開口即是苗語。
“大夫說沒有性命之憂,沒有傷及脛骨,不過因為前不久才受過重傷,只怕恢復起來不容易。”林蟬蟬自然地用苗語回答,聲音很是嘶啞,想笑,然而更多的是想哭,“就算恢復了……武功,也會廢一半……”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上心,你應該這麼想,拿一半功夫換到一個肯為他生肯為他死的媳婦,值了。”龍譽覺得自己如今就連安慰人的話也越來越畸形,其實她更想說就他那傷上加傷的情況能留著一條命在就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這是他離開聖山之前早就料到的,他義無反顧。
龍譽說完話後,才有些驚訝地看著林蟬蟬,“你會講苗語?”還講得極其順暢,與真正的苗民相差無幾。
“從小就會,我大伯教的。”龍譽那畸形的安慰話讓林蟬蟬臉頰登時緋紅,不過並不如那一般的閨閣小姐那樣羞臊難當,倒是昂頭笑得幸福,而後想到自己那慈祥的大伯,臉上的笑容變為哀傷,“姑娘,我大伯……”
“你若是想要謝我替你救了你大伯,不必了。”龍譽一聽到關於林龍的話,臉色立刻變得陰冷,“而你若是要問我是否與你大伯相識,也不必問了,我從未見過你大伯,更別說認識。”
龍譽冷冷一句話將林蟬蟬想要問的話全部拍碎,林蟬蟬縱是再想問些什麼,也會察言觀色,看得出,這位苗疆來的姑娘不願有人提及大伯。
可,她時常看見大伯盯著書房那幅畫久久出神,眼神溫柔而深情,她與大伯之間,究竟有何恩怨?
不過,她既不想說,她也不可能強問。
“我叫龍譽,今年二十,日後直接叫我龍譽就行,反正日後咱們定會時常相見,姑娘阿妹的叫,彆扭。”龍譽很快別開了關於林龍的話題,語氣也慢慢平和下來,“你呢?”
“我叫林蟬蟬,今年也是二十。”林蟬蟬聽到龍譽的話後顯然有些興奮,將龍譽細細看了一遍,有些不相通道,“你也是二十?我怎麼看著你像十六!”
龍譽聽到林蟬蟬也是二十的時候明顯不信,也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撇撇嘴道:“我看著你像十五。”
“……”林蟬蟬不服,“我桂月生的,你呢?”
龍譽得意地笑了,“不好意思,我荷月生的,比你還長了兩個月。”
“……”林蟬蟬頓時蔫吧,不爽,最後還是洩氣承認道,“好吧,承認你比我老,以後老得也比我快。”
這就是身體裡與她有著相同血液的妹妹嗎?真是有趣又好玩,看來不是每一箇中原人都可惡得惹人厭,她以後定要與她多多相處才行,省得整個聖山都靜悄悄死氣沉沉的,不過,多了這個麼阿妹,不知曳蒼還能否繼續呆在聖山。
那個白麵小男人會允准嗎?
龍譽想到燭淵,不禁將手抬起放到心口,他此刻該是在做什麼呢?
龍譽的失神只是一瞬間,也很快收起了與林蟬蟬玩笑的態度,難得地嚴肅問道:“你與小哥哥相識?方才小哥哥與你說了些什麼?”
林蟬蟬被龍譽的話問得一怔,下意識地抓住了曳蒼的手,面上已經慢慢恢復的血色又一寸寸褪下去,緊緊抓著曳蒼的手,搖頭,“不相識,也沒說什麼。”
龍譽沒有再繼續往下問,既然對方不想說,她也不逼問,反正不管是否相識,說了些什麼,他們也將離開了,問與不問,沒甚關係了。
“你既不想說,我也不多問,不過你要知道,你既選擇與曳蒼一齊走下去,那就等同於你要離開你生活了二十年的中原。”龍譽自然觀察到林蟬蟬的舉動,盯著林蟬蟬的眼睛,沉聲道,“而你二叔,甚或說是整個中原武林,不會放過曳蒼。”
這麼堂而皇之地到中原來劫親,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知道。”林蟬蟬將曳蒼的手抓得更緊,貝齒緊緊咬著下脣,她知道她選的這條路沒有回頭路,她與他,必須付出代價。
“所以,你們必須走,今夜就走。”龍譽壓低音量,神情嚴肅,“一刻也不要在中原多留。”
雖然她選擇相信小哥哥,但是她卻不想再拿任何苗民的性命開玩笑,她深深記得她如今已是某個人的目標,她不能再連累任何人,就算不是她的第一次任務,她也要讓曳蒼與林蟬蟬安全無虞地回到苗疆。
“至於曳蒼身上的傷,一路上就靠你多加註意了。”如今的益州,定當是天羅地網,而小哥哥既然敢救他們,必定有讓他們脫身的法子,她相信,她的請求,小哥哥一定會答應。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林蟬蟬當然知道多留在益州一刻,他們的危險就會多一分,即便白公子說了會讓他們安全離開益州,她依舊不能放心,可她再如何不放心也無濟於事,曳曳昏迷不醒,他們目前能做的只能是靜觀其變,然當聽到龍譽的話時,還是讓她驚訝。
“我暫且不和你們一起走,因為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龍譽沉聲應道,嘴角揚起的笑容讓人莫名放心,她才剛剛見到小哥哥,怎麼能馬上就離開。
林蟬蟬還想說話,卻被龍譽打斷,“不用多問什麼多說什麼,你們會活著回去,我也會活著回去,放心。”
“我明白了。”林蟬蟬終是沒有再說什麼,只重重點頭。
“好好守著曳蒼,其餘的,交給我。”龍譽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
林蟬蟬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才扭回頭看著雙眼緊閉的曳蒼,很想哭,最終只是吸了吸鼻子,因為她最想見的人就在身邊,他們不會再分開,所以她沒有必要再哭。
至於她說的離開,她相信她。
龍譽再折返到庖廚時,已是雞鴨魚肉青綠蔬菜樣樣齊全地擺在一張色澤黑沉的木製食案上,雞鴨是拔過毛了的,便是內臟也都掏了乾淨,切成均勻的小塊擺放在大盤子裡,魚是剃好鱗片也處理好內臟了的,肉是處理成整齊的小塊,蔬菜也是清洗乾淨了的,上面還沾著顆顆晶瑩的水珠,不過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竟是食材滿案,果然,面前的這個小哥哥,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還記得以前每每她打到一隻野雞,都是小哥哥燒了熱水,而是蹲在地上細心地拔毛,還將雞血用陶碗接著,道是待會一齊蒸給她吃,她就搬一張他特製的小椅子坐在一旁,託著腮笑著看他殺雞,然後等著他把一隻活蹦亂跳的雞變成一道美味的菜捧上桌給她吃。
魚呢,則是他們一齊到河裡去插去撈,抓到了魚,依然是小哥哥擺弄,她等著吃,還有青菜,是小哥哥自己墾的菜園子,自己撒的菜種,一瓢一瓢水澆大的。
現在呢,雖說仍是他站在灶臺邊將食材下鍋,卻不一樣了,食材不僅不用他親自操勞,單單就他那一身看起來就華貴的長衫就顯得與這滿是油煙味的庖廚格格不入。
白雎看到龍譽進來,正想叫她離開,還未等他開口,龍譽還未踏進門檻卻又轉身離開,白雎心頭一陣失落,然而卻在片刻之後,龍譽手裡提著一隻矮凳又走了回來,將矮凳擱到了身邊往後一點點的地方,坐了下來,託著腮看他掌勺。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從前,他出力,她看著,很開心,也很溫馨。
“做這兒,會嗆著你的。”白雎溫柔地看著坐在矮凳上的龍譽,柔聲道。
“怕什麼,嗆嗆又不會死,以前不也這樣嗎。”龍譽則是不耐地撇撇嘴,只繃直腰盯著鍋裡看,“太久沒有見到小哥哥了,很想念你做菜的味道。”
白雎笑得眉眼溫柔,心中暖意四溢,輕輕嗯了一聲,繼續擺弄手中的鏟勺。
“小哥哥,我有事想和你說。”龍譽看著白雎筆挺的背影,有些試探性地問道。
“阿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馬車我已經讓人備好了,你想什麼時候走都可以。”此時鍋中翻炒的是雞肉,雞皮沁出的油貼著鐵鍋發出茲茲的響聲,炒雞的香味愈來愈濃,白雎沒有回頭,聲音依舊溫柔,龍譽有些怔怔,白雎將炒雞盛在瓷碟中,放到食案上,才轉頭看向身側後方的龍譽,在她面前慢慢蹲下了身。
“阿譽,我還是你口中你心中以前的那個小哥哥,想說什麼只管說就是,不用任何小心翼翼的口吻,我不習慣。”白雎本想揉揉龍譽的腦袋,卻又怕自己手上的油汙髒了她,只是柔和地看著她,眼神極致溫柔,“你想去哪裡我都不會阻止你,只要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支援你,幫你。”
“小哥哥,你依然懂我。”龍譽開心地笑了,因為白雎一如既往的溫柔,“我暫時哪兒也不去,就賴著小哥哥了。”
龍譽說完,站起身走到食案邊,捏了一塊燙手的雞肉,放進嘴裡嗚嗚啊啊地邊吐舌頭邊吃著,笑靨如花,“好吃,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味道。”
這是難得的相見,她心裡總有一種一旦離開,他們就再不能相見的可惡感覺,揮之不去,縈繞心頭。
他們,真的會這樣嗎?
月上中天,再藏於烏雲之後時,一輛烏篷馬車靜靜地停在了狹窄的巷子口。
銀月藏於烏雲後便再不見露出臉兒來,偌大的益州城籠罩在黑暗之中,唯有花街柳巷搖曳著蜜色燈火,偶有更夫的梆聲在長街巷道的某一處響起,更顯夜深人靜。
小巷四周,最最隱匿的暗處,隱藏著幾不可聞的呼吸聲。
風燈在夜風裡搖晃,昏黃晦澀的燭光透過燈罩投影在地上,成了小巷裡唯一的光點。
馬車並不大,長度正好能容一人豎著躺下,此刻馬車上鋪著厚厚的氈被,仍舊處於昏迷狀態的曳蒼便躺在厚厚的氈被上,林蟬蟬跪坐在他身邊,緊緊握著他的手,眼睛緊緊盯著站在馬車下手中提著一盞風燈的龍譽。
夜黑,風大,燈火搖晃,她們兩人均看不清對方面上的神情,只聽林蟬蟬道,“我會照顧好他的。”
“你的男人當然你來照顧。”這是龍譽的聲音,“走吧,儘快回到該回的地方。”
林蟬蟬忍不住輕輕笑了,重重嗯了一聲,只聽馬鞭甩到馬屁上“啪”的一聲,車轍滾動,馬車碾滾著塵泥往夜色深處去了,直到眼裡的火光慢慢變成一點最終在視線裡消失,林蟬蟬才放下車簾,握著曳蒼的手,眼神堅毅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