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你愛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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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你愛他嗎
小翠將湯匙擠到林蟬蟬的蠢縫中,狠著心將湯匙裡的湯往林蟬蟬嘴裡倒,儘管如此,那湯水還是順著林蟬蟬的下巴躺下,小翠立刻拿了帕子幫林蟬蟬把下巴的湯汁擦淨。
“小姐,小翠不知道您出去這兩個多月究竟發生了什麼使得您變成了這樣,可是明日您就要嫁人了,您這樣,終歸是不好。”小翠哽咽著勸道,“而且小姐嫁的夫家是多少人想要進而進不得的藏家山莊,白公子更是多少小姐想要嫁的人,小姐何苦這麼折磨自己……”
這是小翠一直藏在心裡不敢說的話,可是事到如今,為了小姐,她不得不說,“小翠相信,白公子一定會待小姐好的……”
這些日子來不管別人說什麼都無動於衷的林蟬蟬,此刻聽到小翠的話,灰敗無神的眸子動了動,開啟了她那乾涸如溝壑的脣,嘶啞著聲音問道:“小翠,你也覺得我嫁給白公子是好事嗎?”
“小姐小姐!您終於肯開口與小翠說話了!”聽到林蟬蟬說話,小翠別提有多高興,用喜極而泣來形容也不足為過,只見她用力點頭,以為自家小姐想開了,趁熱打鐵道,“當然是好事!整個林府都為小姐能嫁給白公子這麼一個良人開心不已!”
“呵呵……”林蟬蟬嘲諷地笑了,“良人……”
她心中的良人,始終只有一個,只是她如今如同籠中鳥,竟連自己的良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何其可悲,有何值得替她開心的。
小翠聽到林蟬蟬這冷冷的笑聲,頓時慌了神,正要再說些什麼,緊閉的房門被人從門外打開了,嚇得她連忙跪到了地上,連頭也不敢抬,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三老爺。”
小翠自從上次受了林麟暴烈的一腳,直到前兩日才能下床走動,如今見到林麟就像見到厲鬼一般,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
一臉冷沉的林麟看也未看跪在地上的小翠一眼,眼睛掃過床頭小几上那一動未動的飯菜時,面色頓時一黑,大步走到林蟬蟬所在的床旁邊,二話不說捏住了林蟬蟬的雙頰,端起那碗尚還滾燙的雞湯便往林蟬蟬嘴裡灌,也不管她喝下多少,又流出多少,甚至不管她因嗆喉而發出的連連咳嗽。
林麟將一碗雞湯給林蟬蟬灌完之後,將瓷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揚起一巴掌又想打在林蟬蟬臉上,可在看到林蟬蟬蒼白消瘦的臉膛事終還是下不了手,只憤怒地站起身,向守在一旁隨他進屋來的一干婢女婆子命令道:“把小姐扶起來,梳洗好,試嫁衣!”
“是,三老爺。”恭敬齊聲應道。
就在兩個婢子上前要扶起林蟬蟬時,一直無動於衷的林蟬蟬突然甩了她們一人一巴掌,嘶啞著聲音怒吼道:“誰敢碰我!”
“扶小姐起來!”林麟眼神冷至極致,蘊藏著積壓已久的怒火,他預計了那麼久的計劃,怎麼能在最後關頭給毀了!
一干婆子婢女不敢遲疑,一齊上前制住了突然間暴怒凶狠的林蟬蟬,林蟬蟬一人擋不開七八人的鉗制,掙扎著反抗著,大聲嘶喊著,“放開我!放開我!我哪兒也不去!我要嫁的不是白家,我——”
林蟬蟬的話還未說完,便見林麟還是揚起了巴掌,然而他的巴掌卻沒有落到她的臉上,因為他的手腕被一顆木珠子打到,一巴掌就被打偏了。
林麟頓時一驚,面有驚慌地望向打著他手腕的木珠飛出的方向,有些不可置通道:“大……哥?”
“大伯——”林蟬蟬淚水撲面。
來人是一名不怒而威身著黑袍的中年男子,雖是坐在一張木製輪椅上,男子面上表情平淡,卻有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讓整個屋子的下人都齊刷刷地跪了下來,狠狠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道:“大老爺安!”
那個二十年未曾離開過後院的大老爺,曾經赫赫威名的修羅將軍,林龍大將軍,年輕雖不在,可一想到曾經那嗜血如修羅一般的林大將軍,依舊令人不敢直視。
林龍雙腿上蓋著薄毯,低著輕輕咳嗽,道一聲“都起來吧”,便靜靜地看著林麟,然只是這輕輕靜靜的一眼,卻已讓林麟的眼裡有慌亂,“大哥你怎麼到前院來了?”
“我若不來,又怎知道你們都做了些什麼?”林龍不喜不怒地看著林麟,聲音沉穩且厚重,而後不再看他,將眼神移到了林蟬蟬身上,向林蟬蟬招了招手,慈愛地溫和一笑,道:“小蟬兒,到大伯這兒來,大伯有好幾個月沒見著你了。”
林蟬蟬在林龍出現在屋中之時她便不再受那些婆子婢女的鉗制,只是看著從未曾離開過後院一步的大伯林龍,亦怔亦驚亦想,聽到林龍溫和的聲音,便飛撲到林龍身前,跪下身將臉埋到了林龍腿上的薄毯中,哭得撕心裂肺。
林龍無視滿屋子的人,慈愛地輕撫林蟬蟬頭頂的烏髮,“傻丫頭,哭什麼?大伯園子裡的花花草草許久沒人幫打理,小蟬兒可願意幫大伯理理?”
林蟬蟬身子一僵,嗚嗚著聲音猛地點頭,哭得更加猛烈。
“大哥,不可!”林麟連忙出聲制止,“蟬兒明日就要出發前往揚州!”
林龍的話林麟都聽得明白,他是在明明白白地反對這一門婚事!
“三弟,你可對得起二弟?”林龍抬眸,眼神仍舊平平淡淡,“府中的事情我早已全權交給你管,不再過問絲毫,有些事情,你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曉。”
林龍短短几句話讓林麟想要說的所有話都僵在了嘴邊,面色有些發白,只見林龍輕輕拍了拍林蟬蟬的肩,林蟬蟬慢慢站起身,低著頭站到了他身後,他才又直視著林麟的眼睛,冷淡道:“若是定要小蟬兒做她不想做的事,就到我院子去搶人吧。”
林龍冷淡拋下話,才又對林蟬蟬溫和道:“小蟬兒,跟大伯去瞧瞧那些可憐的花草吧。”
林蟬蟬在林龍身後緊緊抿著脣用力一點頭,任淚珠大滴大滴地落下,抓住了木輪椅椅背上的推把,將林龍推出了屋子。
林麟隻眼睜睜地看著不敢上前阻攔,縱是親親兄弟,縱是林龍早已脫下了修羅將軍的鎧甲,可在他面前,林龍依然是那個讓他不敢造次的大將軍。
“滾!都給老子滾!”林麟一怒之下,抬腳將跪在地上的一干婆子婢女踹翻在地,小翠嚇得瑟瑟發抖。
不!絕不可以讓大哥毀了他的計劃!
林蟬蟬將林龍從前院推到後院的一路,林龍沒有隻言片語,只是時不時將輕握成拳的手抵在脣上一抽一抽地咳嗽著,林蟬蟬看著他頭頂已經有些花白的頭髮,也不說話,替他輕輕拍著背,以讓他舒坦一些。
彎彎繞繞約摸小半柱香的時間,兩人來到了那片幾乎不允許任何人踏足的小院,林蟬蟬看著那仍舊青青綠綠的藤藤草草,被打理得好好的,哪裡有需要人多此一舉再打理的痕跡,喉頭一陣苦澀,終還是沒有忍住眼淚,哽咽道:“大伯,我……”
這整個林府上下,只有大伯真正地疼她,只有大伯真正地懂她,也唯有大伯願意聽她傾訴。
“來,推大伯到瓜棚下,小蟬兒讓大伯好好看看。”
林蟬蟬聽話地將林龍推到了瓜棚下,看到擺在瓜棚下那張她往日最喜歡霸佔的藤椅,便扯過來在林龍對面坐下。
益州秋日的陽光已不再**,溫溫暖暖地灑照在瓜棚上,落下一地斑斑點點,青綠的絲瓜在頭頂吐著嫩黃的花兒,溫馨的氣息依舊如從前。
“可憐的孩子,竟是這般消瘦了。”林龍輕柔地撫著林蟬蟬耳邊的頭髮,憐愛道,“想吃些什麼告訴大伯,大伯讓黑泥給你弄來。”
一直以來,林蟬蟬都將林龍當做自己的爹一般,可以任意撒脾氣撒嬌,還可以無話不說,與其說是爹爹,倒不如說是知己更為妥當。
“大伯,您都不問我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嗎?”林蟬蟬鼻子抽抽,有些不敢面對一向待她如親生女兒般好的大伯,二叔那麼生氣,大伯雖是護了她,想來也是生氣的。
“你想說自然會說,你若是不想說,我問了又能得到什麼答案?不如不問。”林龍笑著收回手,“小蟬兒不想做的事情,大伯不會強求,小蟬兒既然不想嫁給白家公子,就留著這兒陪著大伯等著想嫁的人出現了再嫁就好。”
林蟬蟬忍著眼眶裡的淚又開始啪嗒啪嗒往下掉,林龍再抬手揉了揉她頭頂的頭髮,“傻孩子,哭什麼,小時候也沒見你這麼愛哭,要是害怕你二叔,有大伯在前面擋著。”
他答應過二弟要照顧好小蟬兒,就絕不會食言。
“大伯,我到苗疆去了……”林蟬蟬紅腫著眼眶抬起頭看向林龍,她只感覺到林龍放在她腦袋上的手微微一顫,眼裡卻沒有任何吃驚詫異。
“大伯知道。”林龍再一次收回手,輕放在膝上,他若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會離開這園子到前院去。
林蟬蟬心裡已猜得到林龍早已知道,可她還是想要自己親口與他說,因為她不想蠻最疼愛她的大伯任何事情,“苗疆像大伯說的一樣,很漂亮,樹很高很大,參天蔽日,山都是連綿不絕的,雲霧繚繞,是我從沒有見過的漂亮,那裡的人也像大伯說的一樣,很好,很可親,可熱情。”
林蟬蟬說著說著,笑了,眼角卻溢位大把大把的淚,“在那裡,我遇到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是個男人,說話時都很凶,從來沒給過我好臉色,可是他的心又很溫柔很溫柔,他給我留了一隻小驢兒,大伯您不知道,在苗疆的前兩個月裡,我一個人都沒遇著,幸好有小驢兒陪著我,後來他凶神惡煞地出現了,我還以為他要把小驢兒搶走了,可最後他還是留給了我。”
林龍沒有打斷她,只是安靜地聽她述說,波瀾不驚的眸子有些迷濛,透過林蟬蟬的述說彷彿看到了林木蔥蘢的苗疆,山青水秀人靈秀……
“後來我又見到了他,就在我以為我快死了的時候,他把我從死亡的地穴裡背了起來,他的背很厚實很寬闊,也很溫暖。”林蟬蟬沉溺在自己的感情中,沙啞的聲音因為抽泣而有些顫抖,“我知道他恨中原人,可他始終沒有扔下我……”
“大伯,我找到了我想要嫁的人。”林蟬蟬說著笑著,目光堅決地看著林龍,然眼中的哀傷悲痛卻濃得無法化開,“可是我如今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他甚至以為我是二叔安插到他身邊的細作……”淚已如泉湧,這一個月裡,林蟬蟬不知自己流了多少淚,她的雙眼早已開始火辣辣地生疼,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只要一想到林麟刺入曳蒼心口的那一劍,想到那自曳蒼口中噴薄而出的鮮血,她的淚就如何也止不住。
她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她想要攜手走一生的人,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她不會嫁給白公子,即便她不知道曳曳心中是否有她,即便她不知道曳曳是生是死,可她既然遇到了,她就不會放手,縱是死,也不會放手。
“小蟬兒,你愛他嗎?”林龍依舊是平平靜靜的模樣,看著林蟬蟬已經被淚水浸得異常紅腫的眼眶,柔聲問道。
“大伯,我愛他,即便被所有人瞧不起。”林蟬蟬抹了一把淚,勾起了嘴角,笑得毅然,“即便他是武林所痛恨的五毒教的右長老。”
林龍注視著林蟬蟬良久,彷彿要將她的堅強毅然看穿,可他的眼神終究是在林蟬蟬哭笑的眸子中化作慢慢的憐愛,“小蟬兒,不怕你的愛得不到迴應嗎?又或者,不怕會招致災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