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蟬兒,玩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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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蟬兒,玩夠了沒有
曳蒼只是看著她的眼眸,沉默。
“曳曳要是不進去,我也不去了。”曳蒼的沉默讓林蟬蟬一陣失落,高興的小臉說黯便黯。
林蟬蟬的話音剛落,曳蒼便牽住了她的小手,往花田裡走去。
林蟬蟬大驚,隨即臉紅紅,緊緊跟在曳蒼身後,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
曳曳牽她的手呢!是不是代表曳曳不討厭她了?
好開心。
“嘶——”在曳蒼沒有注意的暗處,一隻如小指般粗細的小蛇纏在一支樹杈上,正對著他們的方向吐著猩紅的信子。
紅花及膝,赤團如火,烈烈如燒。
林蟬蟬置身於花田之中,看著腳邊及膝高如血般的紅色花兒,只見每株花兒四五朵排成傘形,著生在花莖頂端,花瓣倒披針形,花被紅色,向後開展卷曲,邊緣呈皺波狀,深綠色的花莖上竟沒有一張綠葉,與她所見過的花兒全然不一樣。
“曳曳,曳曳。”林蟬蟬站在花田中央不走了,拉著曳蒼,自己蹲下了身,注視著面前的石蒜,昂頭看著曳蒼眨著眼睛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花兒?好奇怪呢,居然沒有葉子!”
忽而一陣輕風拂過,叢花搔首,簇在林蟬蟬周身,人如花,花如畫。
曳蒼松開了握著林蟬蟬的手,垂眸看著林蟬蟬膝旁的那株石蒜,難得地耐心道:“這花名石蒜,再你們中原又叫曼珠沙華,或者赤團花。”
“它們並非無葉,只是花開時無葉,有葉時無花,花與葉,永不相見。”曳蒼的聲音很平緩,林蟬蟬聽得認真,“傳說中的引魂之花,也是冥界唯一的花,相傳此花只開於黃泉,是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
林蟬蟬突然抬手抓住了曳蒼垂在身側的手,忽而覺得滿目盡是觸目驚心的赤紅,如火如血,瀰漫著世人所不明白的蒼涼。
“走了,我們需要趕時間。”曳蒼沒有抖開林蟬蟬的手,因為他發現那隻小手將他的手抓得緊緊的,扭臉便往東邊方向走去,大人只給他兩日時間,而今已是第三日,他做不到直接將她扔在蒼莽的山林中,於是他第一次違逆大人,要親自將她送到與中原相通的幽潭草澤。
林蟬蟬沒有胡鬧地嚷著再看看,而是乖乖地跟在曳蒼身後,在離開花田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那如火如血的石蒜一眼,徵求似的小聲向曳蒼道:“曳曳,你要帶我去哪兒玩呢?我們回來的時候再來這兒看看好不好?我喜歡這花兒。”
沒有原因,她就是喜歡這花葉永不相見如血一般熱烈卻又蒼涼的花兒。
“嗯。”曳蒼沉沉應聲,林蟬蟬又恢復了活蹦亂跳,小戳兒繼續躂躂躂地跟在他們身後。
回來?真是個天真的孩子,他說什麼她就相信什麼了。
抑或說是,她對他無條件信任?
苦笑,那又如何,她始終是個中原人,註定了要被排除在他生命之外的中原人,大人的決定沒有錯,將她送回中原才是辦法。
林蟬蟬一連跟著曳蒼走了好幾日,白日裡緊著趕路,到了夜裡曳蒼就會停下讓她歇息,繼而拾柴生火找吃食,她若是累了,她就從小戳兒身上取下氈被蓋在她身上,讓她枕在小戳兒身上睡覺,有時有山洞,有時直接是露天而眠,不過有喜歡的人身旁,林蟬蟬倒是睡得安心舒適。
前兩天林蟬蟬還是很開心很雀躍,可是到了第三天,她覺著不對勁,感覺曳蒼不像是要帶著她去玩兒,不由小心翼翼地詢問,曳蒼只回給她一句還沒到目的,林蟬蟬便扁嘴不說話了,可到了第四天天明,他們還是接著趕路,林蟬蟬更疑惑了,第一次注意到小戳兒身上馱著的幾個不大不小的包袱,裡面有乾糧有水有三兩套乾淨衣裳,還有氈被,這哪裡像是去玩兒,可又想不明白這不是去玩兒又是去幹什麼,可她覺得曳曳不會騙她,她要相信曳曳的!
於是林蟬蟬便不再做多想,只乖乖地跟著曳蒼前往那所謂的目的地。
到了第六日,日頭正烈時,林蟬蟬坐在小戳兒背上可憐巴巴地和曳蒼說她餓了,曳蒼讓小戳兒停了下來,林蟬蟬開心地從小戳兒背上翻了下來。
“曳曳,曳曳,我不吃幹餅了好不好,也不吃烤魚烤野兔了好不好,我想吃果子,好不好,好不好?”林蟬蟬一從小戳兒身體翻下來便扯住了曳蒼的衣袖,因為這幾日她發現曳蒼對她的態度比在聖山的時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便也多多少少大膽地敢靠近他些。
鑑於上一次誤食了紅毒果的經歷,林蟬蟬不敢再自己去摘野果,只能巴巴地央著曳蒼。
“你當這野果是隨處都有的?”曳蒼斜睨了林蟬蟬一眼,她以為他願意天天啃幹餅?這還不是因為她?若換做之前,曳蒼絕對過濾她所說的所有話,只是如今眼瞅著過兩日便要到達幽潭草澤,便不由自主地謙讓她,就四處望了望,盯著林蟬蟬道,“不知能不能找到野果,我記得這附近有個荷塘,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瞧瞧有沒有蓮蓬可以採。”
曳蒼嘴上說得好,心底還是把自己鄙夷了一番,他什麼時候起這麼在意這個屁大點的孩子了,她有得吃沒得吃關他何事,還想著給她找蓮蓬,真是自己找賤。
曳蒼這麼一說,林蟬蟬立刻兩眼放光,拽著曳蒼的衣袖晃著他的手臂,興奮道:“那我不要野果子了,我要蓮蓬,我最喜歡蓮子了,我要和曳曳一起去荷塘!”
林蟬蟬就像個小尾巴,曳蒼無奈也無法,拍了拍小戳兒的背,便帶著林蟬蟬走了。
小戳兒就只能在原地幽怨地蹲著,看著兩個越來越和諧的背影離它遠去。
林蟬蟬就拉著曳蒼的衣袖一邊走一邊叨叨,說她往些年怎麼摘蓮蓬,去哪兒摘,摘來剝了可以做成蓮子羹蓮子湯一堆亂七八糟的話,曳蒼沒有細聽她說些什麼,只覺得她依舊聒噪得可以,可是瞧著她一臉興奮的模樣,還是忍著,沒有打斷她。
兩人約摸走了大半刻鐘的時間,一大片荷塘便映入眼簾,只是時值夏末,那亭亭青姿已被黃褐枯影所取代,卻未顯蕭瑟之感,倒因那歪歪斜斜挺立在塘中的半綠半黃的朵朵蓮蓬而有一股夏末餘韻。
“好多蓮蓬!”林蟬蟬摟著曳蒼的胳膊興奮地大叫,弄得曳蒼很是無語,這小娃娃,真是不管見到什麼東西都會這麼新鮮興奮,就像從沒見到過這種再尋常不過的東西一般。
“我要採我要採!採了回去我要給曳曳做蓮子羹!”林蟬蟬沒有注意到曳蒼的無奈,依舊在興奮地歡叫。
“知道了知道了,你吵不吵,煩死了。”曳蒼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覺得自從撿了她,他的耳畔就沒再安寧過,“在這邊上等著我,我給你弄來。”
“嗯嗯!”林蟬蟬聽話地用力點頭,還不忘交代,“我要最大的!小的不好吃!曳曳摘了來,我就剝給曳曳吃!”
曳蒼嘴角揚起了一抹不自覺的笑容,躬身脫下了鞋襪,將長及腳踝的寬腳褲挽至膝蓋以上,便慢慢踩進了泥濘的荷塘中。
“我要那一個,曳曳,就是你手邊的那一個!”林蟬蟬站在邊上,看到曳蒼摘到了她所說的那一朵蓮蓬,不禁高興地拍手,再伸出手去指另一個,“還有後面那個,不對不對,再往後一點,呀,對了對了!”
“還有還有,旁邊那個!曳曳摘對了,曳曳好棒好棒!”林蟬蟬高興地跳了起來,興奮得險些也踢掉鞋襪到塘子裡和曳蒼一起摘,可是曳蒼交代了她在邊上乖乖等著,她就只好乖乖地等著,當一個指揮兵將摘蓮蓬的小將軍。
曳蒼在泥濘地荷塘裡轉得有些暈頭轉向,懷裡已經抱了滿懷的蓮蓬,可林蟬蟬依舊在興奮地當著她的小將軍,繼續指揮著,最後注意到曳蒼懷中的一顆蓮蓬因為他抱不住而跌落到塘子裡時,才笑著說夠了夠了,讓曳蒼快些上來。
就在曳蒼沾滿泥水的腳踏到塘邊上時,眼神驟然一凜,一顆蓮蓬在他手中碎做數瓣,只見他右手一揚,那碎做數瓣的蓮蓬如飛鏢一般向林蟬蟬身後不遠的林中飛去。
“叮叮叮——”緊隨響起的是武器擋開那些碎蓮蓬而發出的聲音。
“沒想到閣下竟有此等閒情逸致,真是令林某意想不到。”林子中,一名手持長劍身穿灰袍,年紀大約三十五六,相貌平凡的男人慢慢走出,面含冷笑,“二十年不見,別來無恙啊,五毒教的右長老?”
林蟬蟬聽到這從她身後傳來的男人聲音,渾身頓時僵住,紅潤的小臉頃刻刷白,那堪堪捧在懷裡的蓮蓬盡數落地,在她腳邊左右滾動著。
曳蒼將林蟬蟬的反應盡數看進眼底,心也在頃刻間完全冷掉,原來他所猜測的,竟全是真的,真是,可笑。
“二十年不見,林麟三將軍,英氣依舊不減當年。”曳蒼將另一隻腳也從塘水中抬出,在林蟬蟬身側站著,操著一口生硬的漢話冷笑回道。
林蟬蟬身子再次一僵,開始慢慢止不住顫抖。
林麟慢慢往曳蒼與林蟬蟬的方向走出幾步,跟在他身後的人便也慢慢往前,曳蒼的眼神愈來愈冷,體內的氣勁開始慢慢往雙手灌輸。
因為,來人上百,而他,只有自己。
“蟬兒,玩夠了沒有?”林麟將目光移到林蟬蟬身上。
林蟬蟬聽到林麟不怒而威的聲音,顫抖著雙肩,慢慢,慢慢地轉過身,滿面蒼白地看著這個她自小就畏懼的人,雙脣泛白顫抖,“二……二叔……”
二叔,二叔竟然親自來找她了,而且,二叔與曳曳相識?曳曳是五毒教的右長老?就是那個二叔恨之入骨二十年的五毒教右長老?怎麼……可能?
難怪,難怪他們都叫他作大人……
曳蒼的眸子裡也有一抹震驚一閃而過,她叫他……二叔?
“來,蟬兒乖,到二叔身邊來,跟二叔回家。”林麟慈愛地笑著,朝林蟬蟬搖了搖手,而林蟬蟬卻下意識地往曳蒼身後一縮,驚惶地搖了搖頭。
不,她不要回去。
曳蒼感受到了林蟬蟬的拒絕,不由自主地擋在了她的面前,指尖氣刃初顯。
不料林麟不怒反笑,那笑意,滿意而生冷,林蟬蟬心頭大跳,曳蒼面色如霜,只見林麟啪啪啪擊了三掌,“五毒妖人,拐我林家女兒,意圖挑起林白兩家仇怨,藉以禍亂我中原武林,真是好陰謀,好算計!”
曳蒼眼神冷至極致,林蟬蟬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只聽得林麟面對著曳蒼卻對身後百來人大聲吼道:“各位武林弟兄,你們可都親眼瞧見了,五毒妖人拐我林家女兒,意圖挑起林白兩家仇怨,藉以禍亂我中原武林,五毒外教,這一次誓要剷除,以免日後再禍亂我中原,將我中原攪擾得永無寧日!”
“林大幫主說得對!二十年前未能將五毒外教剷除,這一次,誓要將其連根拔起!”有人怒吼附和,那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的吼聲中夾著弄弄的恨意,彷彿誓不剷除五毒教絕不罷休一般。
“便先拿眼前這五毒妖人開刀!”
“絕不能讓五毒外教陰謀得逞!搶回林大小姐!”
“搶回林大小姐!”
彷彿被洗腦了一般,人人雙目欲裂,滿是深入骨髓的仇恨。
“五毒妖人,二十年前你將我重傷,今日我定要你跪在我腳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林麟嘴角掛著滿意的笑,卻是咬牙切齒地將壓低的話語傳到曳蒼與林蟬蟬耳畔,“蟬兒,做得真是好,你可是幫武林除了一大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