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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 33 都市言情 大眾 網
那天陸行川要跟著去醫院,被何進打發回家了。比起清理感情方面的舊帳,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況且以這兩天發生的事來看,難保還有什麼危險在等著他。有陸行川在身邊,礙事,也不安全。
手沒什麼大事,據說是因為應急措施處理的好。醫生拆下紗布重新包紮的時候,何進叼著沒點的煙,面無表情想得卻是那個拿著軍刀半跪在他前面的人影。下意識地轉頭才發現那個一直跟在後面的人已經不在了。
他看著他走的。
那時候他抬眼,看見他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乾乾脆脆,連頭都沒回一個。
混帳東西!
何進忽然把煙從嘴裡抽出來,站起身。
——竟然就這麼跑了!他可是還有東西沒要回來。
“喂,先生。還沒包紮完……”醫生在後面追著叫,何進頭也不回。披著外套,一邊走一邊吩咐下面:“派幾個人,給我把姓樂的找回來——要活的。”
連夜回樂公司,毛旗竟然沒跑,還非常痛快的承認了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看旁邊顧言城痛心疾首的樣子,何進卻異常平靜。
不是第一次被背叛了,早麻木了。
“我有哪裡對不起你嗎?”看跪在眼前沒有一絲悔改的人,何進的確在回顧往昔,卻找不出一點有可能的答案。
對下面,他一向不薄。對他和顧言城,更是不薄中的不薄。就算他知道他是蔣凌霄安插在身邊監視他的,他還是欣賞他忠誠耿直的性子,沒拿他當外人。如果說為了蔣凌霄跟他反目還有情可原。可偏偏是在蔣凌霄死了以後,才招呼都不打一聲的背叛。
想不通。是真的想不通。
“進哥問你話呢?!”看毛旗昂著脖頸不說話,顧言城恨不得一個耳光扇醒他。
一直好好的啊。
從以前到現在,不管是跟蔣哥還是跟進哥的時候都好好的啊。突然這是怎麼了?!
毛旗這才迎上何進複雜的目光,表情無懼的只說了一句話:“蔣哥死了。進哥你應該去陪他。”
何進夾煙的手一抖。
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你瘋了嗎?!”顧言城一愣,忍不住吼。難怪那天他回來跟他說,把蔣哥喜歡的東西都燒給他了。
說得竟然就是房子和何進。
蔣凌霄對何進怎麼樣他和們倆看得最清楚。不是沒埋怨過何進不識好歹。可感情這東西,不愛就是不愛,不是說你拿錢哄著,拿槍逼著就能扭過來的。真要說,也只能怪蔣哥太鑽牛角尖。如果能早點看開放手,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結果,竟然還有比他還鑽牛角尖的。
顧言城知道以毛旗單神經的思維,一旦認定了什麼那就是說什麼也沒有。而且聽他話裡的意思,不僅僅是覺得蔣凌霄是何進害死的,更多的還是在抱不平。
為那個叱吒風雲,要死也應該轟轟烈烈的男人這麼多年付出沒有回報的感情抱不平。
蔣凌霄這一輩子,的確就毀在何進身上了。
再沒人說,認識他們的人也都知道。
蔣凌霄,這輩子最不該的就是十年前往黑暗中的小巷裡瞥了一眼。
瞥見了一個叫何進的人。
揮揮手,讓把抱了必死決心的人帶下去,該怎麼處置怎麼處置,何進用還夾著煙的手支在眉角,再沒說一句話。
姓蔣的,我要還你,是你不要。
不過何進這條命雖然蔣凌霄不要,卻還有人想要。就在停車場事件過去第三天晚上,何進晚上從賭場出來,就聽“噗”的一聲,隨著勁風擦過臉側,後面有人隨聲而倒。
何進回頭,就看被槍擊中倒在賭場門口的是一個賭客模樣的人,手還伸在懷裡,露出半個槍柄。若是剛才沒有人插手,那後果……
跟著何進的一干手下自知失職,臉色難免灰白,立刻在何進身邊圍了個圈,緊張的注視周圍動靜。四野卻只剩一片寂靜。
何進看著屍體,突然回頭,望著子彈射來的方向,夜風中眼神霎時變得銳利。
眾人跟著他抬頭,卻只看到黑漆漆一片。可何進的眼神,卻好像是透過黑夜和另一個人對視。
一個他知道是誰的人。
第二天,何進就叫來保全專家,把公司裡裡外外做了個地毯式搜尋。結果看著一堆奇形怪狀,零零碎碎竊聽器監視器跟蹤器定位儀包括高精密卻絕對不是他這種賺錢公司會裝的極貴無比的防火報警器被一件件擺放在眼前,何進額角再次青筋直冒。
那個混蛋……
看來有必要把家裡也搜一遍了。
陸行川辦公室,何進一直找不到的人,就那麼大刺喇喇的坐在沙發上,晃著裝了冰水的玻璃杯,嘎巴嘎巴嚼冰塊。嘴角一直掛著無所謂的笑,望著不遠處皺眉翻看檔案的陸行川,成竹在胸。
“就這些?”陸行川把手裡的紙張扔到桌上,並沒有表現出該有的興趣。
“怎麼,還嫌不夠?整跨何進應該是綽綽有餘了,你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樂明把剩下半杯水放下,靠進沙發,兩手伸展搭在沙發靠背上,無所謂的笑。
陸行川似是不屑的笑了一下,反身到桌前彎下腰,攤開支票本,撿起筆一邊寫一邊頭也不抬的道:“錢我給你。交易到此結束,出去不要說你認得我。”
“沒問題。”樂明爽快的起身,接過支票,看也不看塞進口袋,要走又好像想起什麼一樣,返回身衝陸行川笑:“我這裡還有一些東西,不知道陸董你有沒有興趣看看?”
“沒興趣。”陸行川頭也不抬地回答。
他終於抓住了何進的把柄,卻早沒有當初那種興奮的感覺。甚至覺得好笑,當初怎麼會那麼幼稚,學人家去玩地下交易,卻沒想過,真弄到手,然後呢?難道真像他一開始叫囂的那樣把那個人整垮嗎?別開玩笑了。他要是有這份膽量何進早死了十七八回了。頂多就是多給他點藉口再去糾纏。不過現在,連這點用處都沒了。
“別說得這麼肯定。”樂明笑著,遞給陸行川一份東西。
“什麼?”陸行川接過來翻了翻,只是一份看不明白的名錄,詳細記載了人名,時間,地點,後面還有一串數字,沒有單位,但憑感覺像是錢數。
“接受天龍賄賂的政府官員名單。”樂明微笑著回答。
陸行川臉色驟變。
以這個人數和錢數看,如果查起來,行賄的人根本就是死罪。
“原件呢?”陸行川儘量穩定情緒,盯著一臉輕鬆的樂明陰沉地問。
“當然在我這兒。”樂明依然微笑。
“你要多少錢?”懶得跟他廢話,陸行川以為他不過就是想多要點錢。那沒問題,多少他都會給,大不了以後找何進報銷。說到底也是為他,誰讓他那麼不小心,這種性命攸關的東西也不看好點兒。他隨便派去個人,都能弄回來這種機密。
“不想要錢了。”樂明微笑。
陸行川抬起眼睛瞪他,不耐煩地道:“要什麼趕緊說!”
“再跟我做一次。然後我們兩清。”
陸行川看他,好像看傻子一樣的表情,帶著嘲諷和鄙夷,以及毫不掩飾的厭惡。彷彿樂明的想法根本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
不過,他還是點頭了。傲氣的靠在椅子裡,慢條斯理的松領帶,冷笑道:“可以。不過我要看到原件!”
樂明微笑著搖頭,慢步走上來,一手托起陸行川的下巴,印上輕輕一吻又迅速抽離。
那個人有著舉世無雙的俊美容顏,低垂眼瞼的時候好像善良的天使,偶爾無心的笑容,都好像照著這個世界在發光。誰看到他都會感謝造物主的仁慈,以為生命如此生動又充滿希望……
結果,都是假的。
就算那人一時本性流露,貌似無邪,也不會是對他。就算那人哭笑吼叫,發狂發瘋,也不是為他。就算那人真的可憐,要人同情,也不是要他。對他的關懷,那人迴應的從來只有不屑。
他的眼裡從來沒有過他。就算他全心全意看著他的時候,他眼裡也沒有他。對這種人,就算捧上真心,也只會被嗤笑。因為,他根本無情無義。
“晚上來找我。上次著火的那個別墅。你去過。別走錯。”
陸行川厭惡的擦擦嘴角,鄙夷的罵:“荒山野嶺,扮鬼嗎?!”
“呵……”樂明垂眼笑笑,“沒錯。那裡除了鬼,也沒剩下什麼了。”忽然抬眼看陸行川,問:“怕嗎?”
陸行川惱怒的瞪他,沒有說話。樂明看任性小孩一樣的笑笑,在桌上放了一張卡:“我開玩笑。這是酒店和房間號。”不等陸行川發作又補了一句:“別耍太大花樣,BJ你得罪不起。”
“你就知道我得罪不起?”陸行川惱羞成怒。樂明不欲和他計較,笑笑轉身要走。不妨陸行川在後面叫住他,問:“喂,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轉過頭,就看見他洋洋自得的臉。樂明笑笑,不去回答,只告訴他:“那份檔案的最後一頁,有我送你的禮物。免費的。”推門走了。
陸行川蹙著眉看他消失,把手裡的檔案翻到最後一頁,是一張死亡鑑定書。
雖然只是影印件,已足夠清晰。
外面春寒乍暖,又一個三月。
樂明在繁華的街道上漫然而行,風吹起他的頭髮,露出明亮的眼睛,上下左右觀望,好像一個以旅行為生的觀光客。而嘴角邊那道彷彿天生的不羈笑紋,更讓人相信這是一個灑脫隨性,沒有任何牽絆,自由得像鳥一樣的人。
然而人們卻不知道,就算是鳥,也有飛累了的時候。
還記得他初踏上這片土地,也是這樣一個季節。那時他也是掛著這樣不羈的笑,感覺陽光明媚。然而才只一年時間,竟然就多了牽腸掛肚。
想起陸行川剛問的那句:“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沒轍啊。笑容無奈。
他對陸行川,是一見鍾情。雖然只是一張照片,卻讓他義無反顧的穿越半個地球,跨越整個太平洋,興致勃勃,以為生命將從此不同。然而,正如那句老話,他猜中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