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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世界天翻地覆。
彷彿終於決定要給何進點顏色看看,讓他以後不要再那麼囂張,蔣凌霄終於有所行動。
天龍有很多店面雖然是在何進的名下,但一直都是蔣凌霄派人管著的。因為何進不到不得已還是不太願意和黃賭毒這些東西沾邊,所以這些地方用公司的名義收購了以後,天龍只作名義上的東家,看場子的都是蔣凌霄派去的。兩方五五分帳,一月一結。
同樣的,作為回報,蔣凌霄一些地下賭場、錢莊什麼的,也有何進一份。那些地方的利潤大的嚇人,蔣凌霄又出手大方,所以整體來說,還是何進從蔣凌霄這裡獲利較大。
也正因為兩方聯絡如此緊密,甚至對方最機密的生意都有滲入,根本就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想斷都沒法斷。所以蔣凌霄才對何進說散夥反應那麼大。
而他所採取的行動就是撤出了在天龍場子裡所有的人手,違禁品一律不給供應。致使這些地方經營瞬間癱瘓。先別說熟練可靠的工作人員一時半會找不到,就是每天來砸場子鬧事的人都應付不完。還有客人總吵吵著要一些正當途經根本搞不到的東西,你店裡不給,人家自然去能給的地方。沒有客人,還開什麼店?
誰都知道,這樣下去,這些地方撐不了一個月就要關門大吉了。蔣凌霄就是想以這種方法逼何進就範,收回散夥的話。
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一個星期以後,何進把這些店的轉讓協議書全數送到他面前,張張都是簽了他何進大名的,只要蔣凌霄一簽字,這些店面立馬就歸到了蔣家門下。
彷彿一夜之間,他何進就脫離了黑道,把一切隱藏的危險,不合法的交易,全部清出了自己的帝國,讓自己成為一個光明正大,清白乾淨的商人。站到了只有陽光的地方,拋棄了曾經養育自己的地下黑暗。
看來何進真是下定決心和他劃清界限,一拍兩散,蔣凌霄真的火了。
何進的辦公室裡,面對面色鐵青的蔣凌霄,何進彷彿早有所料一樣,坐在辦公桌後面公式化的伸手:“請坐。”然後通知樂明:“送兩杯咖啡進來。”
馬上樂明就端著咖啡進來,偷偷瞅了yin雲密佈的蔣凌霄一眼,戰戰兢兢地退出去了。
“我不喝咖啡。”蔣凌霄抱著胳膊冷著臉看何進。
何進看他,表情變都沒變一下,又按通電話:“送杯茶進來。”
三秒種後,樂明端著茶杯進來,感覺屋子裡氣氛比剛才還要壓抑,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壓到了一個極限,馬上就要爆炸。樂明驚惶失措的瞅了何進一眼,何進卻揮手讓他退下。
蔣凌霄連看都沒看桌上的茶,聲音比剛才又低了八度:“我也不喝茶。”
“一杯威士忌,加冰。”何進第三次通知樂明,望著蔣凌霄眼中終於起了變化。
等樂明再端著酒杯進來的時候,屋裡的火藥味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坐著不動的兩人都繃緊身體,直視對方,尋求緩和的癥結或爆發的契機。
樂明哆哆嗦嗦的把酒杯擺在蔣凌霄面前,和前兩個杯子擺成一排,本來想問問要不要把沒用的杯子撤下去,在看到蔣凌霄那恐怖的,彷彿隨時要拔搶殺人似的表情後,乖乖的溜出門去。
門還沒關嚴,就聽裡面傳來杯子落地破碎的聲音。
是蔣凌霄一手掃落面前的杯子,按著桌面探起身子咆哮:“你到底想怎麼樣?!”
比耐xing,他從來就不是何進的對手。
“我說過了。我們散夥。”何進依舊冷靜的嚇人,面不改色的說。
“我不許!”蔣凌霄一拳揮在桌上。發出的響聲之大,讓人懷疑桌子是不是被砸出了坑。
“你開條件吧。就算是你要這公司,我也可以給。”與蔣凌霄激動相對比的,是何進異乎尋常的冷靜。近乎絕情。
“媽的!你給我聽清楚了,除了你,我什麼也不要!你別想用這些打發我。”
“我不是你的東西。我也不是你那些隨便呼喝的小弟。要什麼想清楚再說!”
“忘恩負義的東西!”蔣凌霄隔過辦公桌,直接拽住何進的領子,逼緊了他的眼睛yin沉威脅“你以為你離開我這兒就乾淨了嗎?你以為變白這麼容易嗎?別說的好像你很清高似的,走私販毒逼良為娼,你哪樣沒幹過?現在翅膀硬了,想自立門戶了?別做夢了。就算你只跟過我一天,這輩子都是黑社會。想做良民,下輩子重新投胎吧。”
何進摔開蔣凌霄的手,不耐煩的叼起香菸。
蔣凌霄說的,他早就知道。他也從來沒妄想過能徹底變白,做光明正大的生意。別說那些人不會放過他,就是利益這個問題都無法解決。不犯法的買賣,又能賺多少錢。說白了,他並不排斥黑道,只是厭惡了蔣凌霄的掣肘。
他是一個掌控欲強的人,一旦到達了一個高度,就厭倦了再抬頭仰視,要麼一無所有,要麼無人可及,無論在那個圈子裡,只有爬到最高他才會停止。
也就是因為這樣,因為對蔣凌霄還有一絲感情,不管是憐憫還是感激,總之,他那個圈子,何進想過要避開。只有這樣,才能避免兩人的衝突,才能相安無事,老死不相往來也好過你死我活。
可蔣凌霄顯然不領這個情。
“你到底想要什麼?”口氣再次緩和,蔣凌霄還是不願意和他鬧僵,有錢有勢人的通病,以為用錢用權力就可以解決一切,包括收買人心。
“反正我寵你慣你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你想要什麼,說吧,只要我能給的,我一定給。”
蔣凌霄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想很多,只是很隨口的就說出來了,因為在他心裡的確一直是這樣想的,只要他有的,只要何進要的,他就會給。
連老婆孩子都不在乎了,還有什麼不能給他的。如果有必要,就是心都可以剜出來給他看。
何進抬起眼睛看他,白色的煙霧嫋嫋而上,讓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飄忽難測。
“我要你的地位,你給嗎?”
沒料到何進說出來這麼露骨的要求,蔣凌霄也僵住了。這擱在任何一個手下身上,現在恐怕都已經是個死人。可就因為不是其他人,是何進說出來,讓蔣凌霄陷入前所未有的尷尬和兩難中。
“哼……”何進早有所料的低笑,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用眼角瞟埋首沉思的蔣凌霄。
不是考驗,不是請求,不是責難他誓言的真假,只是隨口問問。
答案早在預料中。從來不認為一個男人會為了另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的放棄權力地位。畢竟這是現實的世界,不是愛情童話。更何況他對他的感情從未有過半分迴應。
蔣凌霄終於抬頭了,望著何進表情凝重的問:“你真的想要?”
何進看他,沒有回答。
“你要要,我就給。”蔣凌霄望著何進,聲音堅定,目光筆直。
“算了,開玩笑的。”何進也看他,半晌移開目光,撣菸灰。
他不會天真的把蔣凌霄意氣用事的話當真。況且就算他同意讓位,蔣家那些老頭子也不會答應。那他何必欠這份還不起的情。
結果那天的談判再次無果而終。何進和蔣凌霄陷入長期僵局中。不過兩人都各退一步,蔣凌霄在轉上書上籤了字,何進只做了這些場所的委託管理人,處於一個隨時都可以脫身的位置,名義上還受蔣凌霄的庇護,從而讓生意勉強回到了原來的軌道。只是那之後,蔣凌霄更加頻繁的干涉,讓何進近乎處於一種被監視的狀態,忍耐力一點點喪失。
普通人還是隻看到了表面的平靜,其中的裂痕,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單純的修補維護恐怕再也無濟於事。這個世界,勢必要經歷一次解構重組,只是時間的問題。
漸漸的,何進開始忙碌。好像在策劃什麼大事似的,行動神祕而謹慎。樂明更多的被丟在公司,處理一些無關輕重的檔案。何進也不是有意在忽視他,但顯然他要去的地方,樂明不適合去。
而且,很巧合的,何進的公司開始連續投資失敗。沒多久,就有訊息傳出來,說是公司出了間諜,竊取了公司的機密賣給別的公司。
何進也表示過會給股東一個交待,卻遲遲沒有訊息。每天依然忙碌,大部分時間不在公司。
他在部署著什麼。樂明有感覺。而且他連毛旗都藉故支開,更讓樂明相信何進在外面談的不僅僅是生意。
因為據樂明觀察,何進這兩個所謂的親信,毛旗和顧言城,雖然都是蔣凌霄派來的,但時至今日,好像只有毛旗一個還忠於故主。
公司的機密還是在不斷外洩。更大的投資換回更多的失敗。很快財政方面就開始吃緊。雖然何進背水一戰,把全部賭注都壓在了一個合資專案上,卻遲遲收不到成效。終於股東們開始抱怨。
他們大部分都是蔣家的親信或親戚,於生意上根本一竅不通,只看得明白自己荷包是鼓是癟。鼻子再靈一點的,已經發覺何進和蔣凌霄之間起了衝突,不管是感情上的還是利益上的,總之一切跡象都在顯示著,何進這個巨大的靠山正一點點遠撤。在又一個星期的股東大會上,終於有人開始發難。
那人是蔣凌霄的叔父,公司第二大股東。嚴厲的指出公司最近有人在大量拋售股票,再加上最近一系列投資失敗,公司的股價已經跌到一個可怕的數值。然後他把精明的目光投向何進,要求一個對策,或者解釋。
何進依然面無表情,冷靜的起身,算是表示他的歉意:“因為最近公司週轉出了些問題,而大家對新專案也有很多懷疑,所以我願意出售了我名下10%的股份,以個人資金繼續支援這個專案。正如先前對各位承諾的,只要這個專案成功,我們不僅會扭虧為盈,甚至可以讓我們公司的市值翻一倍以上。”
各位股東聽了面面相覷。
因為天龍雖是蔣凌霄開給何進的公司,但卻是蔣家的人大量入股,何進本來就只有50%多一點的股權。如此再出售了10%的股票,那不論誰暗中努一把力,收購足夠多的股份,都有可能成為天龍的新總裁。
何進這一舉動,不啻於往狼群裡扔進了一隻肥羊,勢必引來一番拼搶。至於最終誰能獲勝,就只有看個人的手腕了。或者,還有獵人拿qiang在後面等著也說不定。
也許是何進新注入的資金起到成效了,新專案開始順利發展,被各大金融評論家看好,一時間報紙雜誌電視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天龍飲食娛樂集團的大標題,和何進深沉倨傲的臉。天龍的股票又開始瘋長。當然,和某些人賣力收購也有關係。
辦公室裡,何進盯著電腦螢幕上股票走勢圖,露出含義不明,卻絕對危險的笑容。
彷彿嗅到了危險氣息,何進當天晚上驅車到了BLUEKISS。坐在吧檯跟前,點著煙,也沒怎麼喝酒,也不說話,一直坐到凌晨兩點。
“進哥,等人?”常鴻斌終於忍不住問。
店裡幾乎已經沒人了。
何進笑笑,在菸灰缸上撣撣菸灰,點頭。
快三點的時候,蔣凌霄從外面走進來。吩咐人:“關門。”
在何進旁邊坐下來。
“等我?”蔣凌霄沒有看何進,衝常鴻斌打響指,直接點名要架子上的酒瓶子。
“……”何進吐了口煙,淡淡道:“反正我不找你你也要找我。”
“是!”蔣凌霄痛快的肯定,反手抓起酒瓶砸在何進頭上,緊跟著一腳把他從椅子上踹到地下。
“進哥——”常鴻斌著急的喊,想扶早就晚了。何進整個人從椅子上翻下去,甩甩頭抬眼的時候,血已經流了滿臉。
“操!”何進摸了一手血,低咒一聲,站起身,語氣平淡衝吧檯裡僵住的常鴻斌道:“給我兩張紙。”
一邊擦蟄到眼睛的血,一邊看氣息未定的蔣凌霄,冷冷揚下巴。
“消氣了嗎?那我先去醫院了。”
“什麼玩意兒!”蔣凌霄捶著桌子咆哮,“你以為你找那些個嘍囉就能對付我?想造反你還早了十年呢!別怪老子沒警告你,再給我搞這些花樣出來,打不死你也讓你殘廢一輩子!我他媽的這次不是開玩笑的!”
何進看他一眼,按著額角,一句話沒說的走了。
蔣凌霄賭氣沒回頭看,卻衝旁邊手下吩咐:“你去跟著,別出什麼事。”
何進一手開車,一手不停的換紙,按著傷口。
血不停的流讓他心煩。
蔣凌霄還算手下留情,挑的是珍寶不是杏仁方尊。那一堆酒瓶裡玻璃看著是最薄的了。
他承認,他最近一直在約見其他幫派的頭目,雖然這些幫派勢力遠不如蔣家,但就算是烏合之眾,聚在一起也能有點作為。能收服的收服,不願意入夥的也可以用錢買通。再加他這麼多年手底下培植出來數量不在少數,已經滲透各行各業,各門各派,死心塌地的心腹,何進在一個月內就掌控了J市除蔣家以外幾乎所有的黑暗勢力。目的,就是要與蔣家光明正大的決裂。
雖然,這件事他從投身蔣凌霄第一天就開始策劃,但直到現在,才有實力,有機會付諸行動。但在那一天真正到來之前,蔣凌霄,還需安撫。
所以,何進才會主動去見蔣凌霄。他知道他肯定有所覺察,但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蔣凌霄有什麼樣的反應。畢竟這無異於謀反的舉動,給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原諒,更何況是以忠義為頭條幫規的那個世界。
結果蔣凌霄只是砸了一酒瓶子,踹了一腳。威脅了幾句就放他去醫院。
嘖!
何進把按著傷口的手甩開,開啟車窗,讓風灌進來,想理清突然煩亂的心。
為什麼不乾脆狠一點呢,這樣,他那該死的內疚又會不合時宜的露頭……
本著對生命負責的態度,何進去醫院簡單包紮了一下,看看天已經快亮了,乾脆直接回了公司。一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有不速之客在他沙發上睡的正香。
膽敢闖進他辦公室,拿公司當臥室,不用問,也只有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了。
何進只看了一眼,就直接越過他,走到辦公桌後面,脫xia外套掛在椅背上,按亮檯燈。
樂明睡得迷迷糊糊,感覺腿蜷曲的發麻的時候才不情願的睜開眼睛。結果就看見何進在坐在他對面的辦公桌後面,袖子擼起來,因為看檔案,半垂著的臉看不情表情。嘴裡叼著煙,卻沒點著。
“何總……?”樂明顫巍巍的叫,小心翼翼的從沙發上爬下來,四下環視,不敢對上何進的眼睛。
“嗯。”何進淡淡的應,連眼都沒抬,好像他在這裡睡覺是很正常的事,沒有一點追究的意思。
“何總,那……我出去了……”看何進沒空搭理自己,樂明訕訕的告辭。
“嗯。”何進還是沒抬頭。“嗤”的一聲點著了煙。
是怕煙霧太重嗆到睡熟的人嗎?何進的心思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