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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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朱臨叢和柳氏商議好要派何人送走朱泖,且今日家中僕婦要如何噤言。
言罷他望向柳氏因疲憊而顯出一絲老態的臉,甩了袖子走了。
柳氏全無心思留他,立即讓人喚了朱沅過來說話。
朱沅來的時候,已是換了衣衫,卸了釵環,像是要歇下了。
柳氏將屋裡人都摒退,上前兩步拉了朱沅的手,壓低了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娘都糊塗了……”
朱沅扶著她坐到炕上,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娘,那藥粉,當真是沒有內情。”
柳氏驚訝:“那你先前不是說過……”說到一半又瞟了眼窗紙,頓住不說了。
朱沅道:“我原是下在西灶頭一側的水缸裡。這藥粉便是為著掩人耳目,且看看誰要同咱們過不去。有心的,自是會撲了個空,也好釋去疑心。卻沒料到是朱泖,她追查也就罷了,卻不該還買通了人來陷害我。”
柳氏這才明白,一時也有些灰心:“這孩子,就不像是我生的。被這麼個勞什子‘女官’就蒙了眼睛,旁人沒跳出來,她倒跳出來了。你一個姑娘家的,說沾手爹爹屋裡的事,旁人也不信,最末還不是疑到我身上來?她就沒有半點向著我、向著她姐姐、弟弟的心!”說著又自責起來:“也是我沒教好她。”
朱沅輕聲道:“自小姐妹兩個都是在一處的,也是一樣教養,怎麼能怨得了孃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罷了
。”
她一時低下頭,不敢去看柳氏眼睛。
柳氏嘆氣:“將她送回去也好,蘇江巴掌大的地方,她要折騰,也有限。只是捨不得,多少年了,沒離過我身邊一天!”
朱沅心口一悶,這一刻,她無比清楚的意識到她殺了自己的親人,一個被她長久以來不斷自我剋制的禁忌被打破了!
隨著柳氏的聲音,朱沅腦中隱隱作疼,隱隱約約的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兩姐妹穿著一樣的衣裙,野在鄉間田地裡,夏日突然下起大雨,她們擠在一件衫下頭跌跌撞撞的一路奔跑回家。
可是什麼時候,朱泖望著她的眼神卻是恨不得她去死,躺在**被制住不能發聲的朱泖,那目光之怨毒,朱沅十分熟悉,無數次攬鏡自照的時候,她也見過,果然是一脈相承!
只是她尚有些牽絆和剋制,朱泖卻更涼薄無情,無所顧忌,無法約束!
前世兩姐妹早早的分開還好。今生她卻杵在朱泖面前,清楚的看到自己激發了朱泖的瘋狂。
她存在一日,朱泖便會愈加危險。
待朱泖擁有更大的話語權,擁有更多的手段,她一定會像一把火一樣,瘋狂的燒光這個家。只要能爬得更高,付出親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她不且毒,還是個瘋子。為了母親和弟弟,最好將她早早扼殺。
待朱沅回過神來,她已經向著朱泖下手了。
溫熱的血,撲鼻的腥。她做了什麼?
朱泖還在瞪著眼望向她。
朱沅一點一點的冷靜下來,擦淨了指頭,抬起手,撫上了朱泖的眼:“來世,我們再也不要做姐妹……”
想到這裡,朱沅面色蒼白的攥緊了拳,一手扶著發疼的額。
柳氏發覺不對,忙攬了她的肩:“好沅兒,你怎麼了?寬寬心,別跟她計較,這回娘一定不心軟,任她如何求,也一定要將她在蘇江關到她老實了才罷……”
正說著,西廂房的方向便喧鬧起來,柳氏以為朱泖仍在鬧騰,不由惱怒的道:“鬧罷,這回我卻是鐵了心
。”
宵紅跌跌撞撞的一下甩開簾子撲了進來,面白如紙:“夫人,二姑娘,二姑娘她……”
柳氏疑惑的望向她。
宵紅打了個顫:“二姑娘自盡了……”
柳氏半點聲音也沒發出,就像一下被一團雲包住了,朦朦朧朧的一切都不真切。
自盡了?
她眼白一翻,軟軟的向後一倒,朱沅眼疾手快的攬住,指尖搭在她手腕上,立即給柳氏掐人中。
所幸柳氏身子強健,不消片刻就甦醒過來,她木著臉,落下淚來,突然就站起身,往西廂房衝去。
朱沅和宵紅緊隨其後。
西廂房裡圍了一圈人。
朱泖靜靜的躺在**,賈姨娘和畫綺、香寶都跪在地上。
畫綺抽泣著道:“二姑娘不肯回蘇江,說若要回去憋著,還不如死了算了……婢子等只以為她嘴上說說……”
香寶也嚇得臉色蒼白,連連點頭:“二姑娘將我們都攆了出來,畫綺在門外守著,婢子去灶房想給二姑娘弄些熱水、宵夜,誰知道一回來……!”中間畫綺要將功贖罪的守著,讓她可以去同人閒話,這卻是萬萬也不能說的。
賈姨娘道:“老爺掛心二姑娘,讓送些吃食過來,誰知道一進去……婢妾看到這情形,嚇得差些沒昏死過去!”幾人一邊說,一邊哭。
柳氏撲到床邊,默默的流淚,過得一陣卻恨聲道:“你這不孝女,那裡就這般倔,拿命來同爹孃頂?你不孝啊,讓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
朱臨叢一時無語,也是嘆了一回,卻並不見哀怮,更多的倒是發愁家中出了這事,不免要傳出閒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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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泖是未嫁女,還未及茾,按理不能大辦,又因死得不甚光彩,朱臨叢將此事一力壓下,並沒知會半個外人。只在家中停靈三日,柳氏幾個哭了幾場,又請人來做了法事,再趁著天還未亮,悄悄的將棺木運出衚衕,命人扶靈送還蘇江安葬。
柳氏渾渾噩噩的醒了哭,哭累了昏睡,好幾日才緩過氣來。
這一日柳氏精神略好了些,看見朱沅因這幾日日夜不休的照看她,累得臉都瘦了一圈。不由拉了朱沅的手:“好孩子,我知道你心裡頭最難受……說不得還在自責不該同泖兒相爭呢。你且想通些,怨不得你,是她心窄福薄……”說著又哭了起來。
朱沅勉強維持鎮靜:“娘,莫哭了,還有我,還有沉哥兒呢,您別哭壞了身子。”
柳氏應了聲好,慢慢的收了淚。
朱沅看著她用了碗雞湯,服侍她歇下後,便離了上房。
她昏昏的,不知何去何從。
她不是沒有收過人命,可她從來不心虛,有報應又如何?她受得起。
可是殺了自己的親妹妹,她沒有想過是這樣的後果。柳氏的安慰,像刀子紮在她胸口。
她想出去走走,被含素一眼看見,趕緊追了上來:“大姑娘,你去那?臉色可不怎麼好!”含素和雀環是知道那一夜朱沅去過西廂房的,因為也就一個院子裡,高聲喊一嗓子都能聽得見,朱沅說不用她們跟著,許是姐妹有話要避著人,她們也就沒有去。等朱沅回來,她們並沒發現異樣。
在兩個丫鬟心裡,二姑娘說不定是同大姑娘又吵了一回,越發憋了氣,等大姑娘走了後才自盡的。
就因著這想法,兩人私底下約定,死也不能將大姑娘那一夜去過西廂的事說出來。
朱沅衝她擺了擺手:“有些憋悶,出去散一散。”
含素忙道:“婢子去吩咐轎子,再讓龍媽媽來一道跟著
。”
朱沅轉臉,目光平靜的看向了她:“不必,我就想自己走走。你放心,不走遠了,也不挑偏僻的地兒,連你也不許跟著。”
含素心裡一緊,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怕,她張了張嘴,糊里糊塗的應了。
朱沅面色平靜,腳步不緊不慢的走出了朱家,沿著衚衕走到大街。
深秋的落葉隨著風在空中打著轉兒,畢竟是天子腳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硬生生的沖淡了這股深秋的蕭瑟。
她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也看不清每個人的臉,茫然的遊蕩著。
一群潑皮遠遠的跟在她身後,指指點點。
“……這娘們生得可真好!”
“看打扮,不是咱們惹得起的……”
“怕什麼,也沒人隨侍,怕不是好人家的女兒……將她眼蒙了,她認得我們是誰?”
“可恨這娘們轉來轉去,盡往人多的地方湊……”
朱沅當然往熱鬧的地方去,她覺得冷。
方榮圃被母親和妻子吵得頭暈腦漲。秦卿嫁入了方家之後,母親並沒有因為她已是一家人就善罷甘休,成日裡挑頭挑腳的。連秦卿擺雙筷子,母親都說沒擺齊整,透著一股子輕佻味。
方榮圃的衣袖都被秦卿的淚染溼了,沒有幾日是乾的。
正好成親後方似道給他在鴻臚寺謀了個閒差,方榮圃便藉口差事,一日比一日晚的歸家。
如今也無他國使節來訪,鴻臚寺實在清閒太過,同僚俱都散了,偏他一人守在官署也顯得傻氣,方榮圃便到街頭閒逛,無意間就看見了朱沅。
朱沅這般容貌,見過一回,就實難忘卻。方榮圃心中大喜,自數月前勿勿一瞥,再沒見過她,亦不知她姓名,那香囊也沒緣由的尋不著了,縱然那時因著與秦卿成親有望而高興,也不免為著香囊丟失而懊惱,可巧今日遇見了
!
他就要上前去搭話,便一眼瞥見跟在她身後不懷好意的一群潑皮。
方榮圃沉下臉,幾步走到朱沅面前:“姑娘!”一邊將手按在佩劍上,目光凶狠的盯向朱沅身後的潑皮。
朱沅被人攔住了去路,慢慢的抬眼看了他一陣,再回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正巧瞧見幾人一轟而散。
方榮圃已經是又關切又氣憤的道:“姑娘為何一人在此?這些宵小著實可惡!”
朱沅將他的聲音聽入耳內,又過了一會,才認出他是誰。
她的意識慢慢的聚攏,一雙灩瀲的雙目泛著清冷的水光,不言不語的盯著方榮圃。
方榮圃被她看得手腳酥麻,紅了臉頰:“姑,姑娘……你要去哪?不如讓我送姑娘一程。”
朱沅眼中一片冰寒,脣角卻露出笑意,蠱惑人心。
她腦中不停的響起一個聲音:殺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魚魚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3-12-0801:35:55
風鳴廊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2-0708:57:47
感謝兩位菇涼的打賞!
因為上一章,朱沅殺了朱泖,引起了較大的爭議。
我想說,這只是一個文,文中朱沅的屬性標籤為“毒”。
她的行為確實是不正確,很過份的,年紀小的菇涼們一定要知道,這種行為“犯法”!
只是這本書中,她有一定程度的心理扭曲,三觀不正,再加上環境誘因,她才下了毒手。當成文看一看,不要放在心裡。
另外,原本我是想寫成爽文的,沒想到被我這麼一扭曲,又給整苦逼了……內牛滿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