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4章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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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這關乎著後半生是雲,還是泥。

不會錯,罪證確鑿,一定能讓朱沅不死也會脫層皮,自此失去爹爹歡心。朱家,終究還是爹爹做主!

朱沅鎮定自若的樣子,到底還是讓朱泖有些心慌。她心底將事情重新理順一遍,下了結論。這才吩咐畫綺道:“這也是姐姐一份用心,你去廚房問了小丫環,找了這藥粉來我看看。”

朱沅哦了一聲:“你為何要看,難不成你還懂些藥理?”

朱泖便以為她心虛,笑道:“也沒什麼,覺著好奇罷了

。”

朱沅便慢吞吞的道:“好奇便好奇,可別起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我可不慣著你這點脾氣。”

朱泖委屈的對朱臨叢道:“爹,你看姐姐,這般疑心自己的親姊妹!”

朱臨叢也覺朱泖這架勢,隱隱有發難的樣子,但又說不出何處古怪,如今朱沅眼看著要有出息,他自然偏著朱沅攏絡,板著臉道:“你好生用飯,偏折騰些有的沒的!”

柳氏也白著臉道:“我瞧著你這模樣,就是要挑事,你姐姐平時大度讓著你,倒將你給慣成這樣!”

朱泖心裡更恨!越發想取朱沅而代之,兩手絞著帕子,恨恨的道:“我不過想拿來嚐嚐,瞧瞧這味兒是否真因此藥粉而來,若真有這般滋味,又助於養生,倒可給祖母將這方子捎去!”

一番話說得朱臨叢面色緩和下來:“也難為你有這份孝心。”

畫綺覷空看了朱沅一眼,只見她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這才低眉斂目的應了聲:“那婢子就去了。”轉身走了出去。

柳氏一把攥住朱沅的手,指甲都掐進了她的手背上。

她也看出來朱泖今日是有的放矢了,若要壓著,只怕越發露了心虛和痕跡。這可如何是好?!

朱泖看朱沅仍然不見焦慮,反倒柳氏十分張惶,不免有些疑惑:難不成卻是孃親從中動了手腳?

一時她見著柳氏張惶,也有些快意:讓你偏心朱沅!只是此刻哪怕不是朱沅所為,也非將這屎盆子扣在朱沅頭上不可。

不一會兒畫綺取了個罐子來,朱泖裝模作樣的揭開蓋兒嗅了嗅,又用筷頭沾了些放入口中,面上神情古怪起來:“爹,這卻有些不對……”

朱臨叢不耐煩起來:“偏你事多!”

朱泖面上怒氣一閃而過,按捺下來:“女兒多事,也是為著爹爹,這藥粉子碾得雖細,實則這滋味獨特,女兒卻是似曾相識

。”

朱沅不說話。

朱泖急不可耐的道:“女兒不似姐姐通藥理,薛姐姐家請了個宮裡嬤嬤來教規矩,女兒前去做客,正巧這嬤嬤在同薛姐姐講古,一時說到這些害人的東西,女兒也聽了一耳朵,有些易得的藥材,嬤嬤也尋了來讓我們幾個小姐妹嘗過……說起這易得的一樣草藥,就有種浣花草……”

朱臨叢聽到這裡,隱隱覺著不對,終於正經看向朱泖。

賈姨娘、趙姨娘更早的嗅到了其中的意味,驚訝的看向朱沅手中的罐子。

朱泖抑住笑意:“這種浣花草香氣清淡,入口微苦。女兒執意要尋了這藥粉來看個究竟,也是因著方才放在菜中量微,味道難辨。直到此刻女兒直接嚐了藥粉,才能確定。”

說著便賣了個關子:“爹爹可知這浣花草有甚功效?”

柳氏沒想到朱泖竟嘗得出來!

朱沅若背了這罪名,便是妨礙朱家子嗣,忤逆父親,向庶母下手!她還怎麼活?

柳氏一時恨朱泖不顧姐妹情誼,一時咬了牙,決定自己將這罪責揹負在身上,至多說她好妒不容人罷了,便有什麼,也是比朱沅扛著要強。

柳氏才要說話,朱沅便按住了她的手,柳氏一怔,就見朱沅側著臉笑看著她。目光平靜,不慌不亂。

朱沅輕輕的向她搖了搖頭,趁眾人目光都落在朱泖處,朝柳氏比了個嘴型:“無事。”

柳氏忐忑的坐定,心亂如麻,想信她,卻又不敢信。

朱泖卻已經在眾人的期待下吐出了答案:“浣花草最常用的藥效,便是避子。”

趙姨娘啊的大叫一聲!目光立即就含了恨意射向了朱沅。

她在朱家根基最淺,初時還仗著自己年輕,後頭發現朱臨叢更喜歡不怎麼年輕的賈姨娘。

年輕時尚且如此,年紀大了可如何是好?也只有生下個一兒半女才有倚仗,所幸朱夫人柳氏兒女都已大了,並無理由再限制她們有孕,卻沒料到大姑娘反倒暗地裡下手了

賈姨娘因著已有了個哥兒,倒是沒這般憤恨,半信半疑的看著朱沅:要說大姑娘做得出來,她是信的……

朱臨叢當即拍了桌子:“你可知自己說了什麼?!”

朱泖仰了仰頭:“我還能含血噴了我親姐姐?!爹爹只想,這小半年以來,孃親和賈姨娘不說,便是趙姨娘也沒半點好訊息。恰恰姐姐這藥粉,就獨往這灶頭下了半年呢!”

朱臨叢一震,面色陰晴不定的望向朱沅。

朱泖道:“我也沒料到姐姐下得去手……爹爹往後多有升遷的時候,咱們家也得有人才撐得住這份家業,光沉哥兒、灃哥兒怎麼夠?”

妨礙子嗣罪名不小!

朱沅一副驚訝的樣子:“……妹妹,我曉得你自小便妒恨我,只這回,卻有些過火了。這種罪名,豈是亂栽得的?你這是要逼死自己的親姐姐啊。”她一面說,一面就在桌面下死死的按住了柳氏的手。

朱泖冷笑:“姐姐為非作歹,怎能怨得了旁人?我也是為咱們朱家好,沒有幫著姐姐害了爹孃,害了朱家的。只是,我也怕識錯,穩妥起見,還是叫了大夫來辨才是!”

朱臨叢當即拍板:“好!就請了街頭的孫大夫來!速去!”

立即有人領命而去,屋子裡一時沉寂如死。

朱臨叢驚疑不定的坐著,朱泖幾乎壓不住心跳。

過得一陣孫大夫便請來了,二十四、五歲的模樣,十分斯文老實的樣子。

他一邁進花廳,便覺著這氣氛不對,侷促的給朱臨叢見過禮後就低著頭聽候吩咐。

朱臨叢命人將那罐藥粉拿了過去:“孫大夫且看看裡頭混了那幾味藥材?”

孫大夫接過,挑了些抹均在掌心,對著燈光細細的看了一回,又仔細嗅了嗅,最末又放到嘴裡嘗

他有些遲疑的道:“都已混成了一團,實不好辨……唯獨可識得一味浣花草,氣清淡,味苦、辛。”

朱臨叢瞪著眼追問:“浣花草有何用?”

孫大夫嚇得往後一退,一副捲入了大事中的害怕模樣:“……避子……,久食子便會宮寒……”

朱臨叢當即狠狠的一拍桌子。

朱泖再也抑制不住,一瞬間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來,隨即又收斂起來。

隨著賈姨娘和趙姨娘的驚呼聲,柳氏搖搖欲墜。

朱沅站起來,腳步輕移的走近了孫大夫。

“孫大夫,話可不能亂說,你當真識出這味藥材?”

朱泖便道:“姐姐,你這是甚麼意思?難不成眾目睽睽之下,還想唬得孫大夫改口?”

朱臨叢卻不想當著外人發作,咬牙道:“結診金!”

朱沅抬手止住:“慢。”

朱臨叢氣得額上青筋直跳:“朱沅!”

朱沅微微一笑:“氣清淡,味苦辛的藥材不計其數:甘青、衛矛、手樹、九臼、爵犀、炦七……不知這位孫大夫是從何斷定這就是浣花草?”

孫大夫一下便知遇上了行家裡手,額上冒出汗來,禁不住以袖拭汗,往後退了一步。

朱臨叢看他樣子,原本怒焰高熾,又生出一絲疑來。

朱沅步步緊逼:“是否有人收買了你,教你這般說的?”

孫大夫唬了一跳,連著擺手:“沒有,沒有!”

一邊眼睛卻瞟向了朱泖方向。

朱泖跳了起來:“朱沅,你休要胡言

!”

朱沅不理她,繼續對著孫大夫道:“你需曉得我們家可不是平頭百姓家。你若好生招了,我們為著不將事鬧大,便也放你一馬。你若執意隱瞞,只有將你綁了送官,再命人在監牢裡好生照應你了……”

孫大夫心慌意亂,眼珠直轉。

朱沅指了立在朱泖身邊的畫綺:“給你生路你不走,你不說,就當我不知道了?是不是這個綠裙子的丫鬟吩咐你這般說的?!”

孫大夫驚愕:“你……!”

這般神情,明眼人都看出不妥。柳氏一時如墜雲霧,明明這藥粉是有問題的,為何又像是沒問題?

朱泖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朱沅你倒打一耙!”

被朱沅迎面就一個耳光扇至一邊,冷著臉道:“且先來人將這大夫按住庭杖二十,再綁去京兆尹!”

孫大夫畢竟是天子腳下的百姓,多些見識:“我是良民,你們不得動用私刑!”

朱沅道:“橫豎你是犯了事,我們便先打了,再給京兆大人道出緣由,料他看在同朝為官的份上,也不會過多計較。”

孫大夫冷汗淋漓的,終是撲通一聲跪下,吐出實情:“我說,我說,就是那名綠裙子的丫鬟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只管說是浣花草……”他又沒收多少銀兩,又是沒緣沒故的被那丫鬟硬塞了銀子的,犯不著為了這死挺著。

畫綺也給嚇得一道跪下了。

朱泖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盯著畫綺看。

畫綺捂著臉哭:“婢子都是聽二姑娘吩咐,婢子不聽,二姑娘就說要將婢子打死!”

朱泖撲上去拉了她起來:“你胡說!誰給你的膽子?!對,定是朱沅讓你構陷我!”

朱沅冷冷的道:“朱泖,她可是你的丫鬟。誰構陷你?今日之事,卻是你再三挑起。”

眾人先前只覺朱泖言行古怪,此時想起,她當真是處處刻意

朱泖瘋顛的對著畫綺又撕又打:“死丫頭!讓你背主,看我不打死你,還不說實話!”

打得畫綺一徑閃躲:“二姑娘饒命,饒命,好好好,都是婢子的錯!”一看就是曲打成招。

朱泖心中挫敗無望,突然又想起來興奮的道:“你們別被朱沅騙了,她那有這般好心單給下人姨娘調養身子,定是我追查之時被她發現,才特意抹平了痕跡來害我!”

朱沅笑了一聲:“誰說我只單給下人姨娘調養了?將謝婆子叫來一問,便知我同時也是命龍媽媽送了藥粉給她。”謝婆子便是主子們這一灶的掌勺。

朱泖知朱沅說得出,便一定是不怕問的,當下尖利的叫了一聲,連對朱沅平素的害怕也忘了,只想著上來撕了她。

鬧成了一團,朱臨叢喝了一聲:“住手!”

等朱泖停住,朱臨叢便青著臉對孫大夫道:“你滾罷!只是我若從旁人口中聽到半個字,便饒不了你!”

孫大夫連連做了保證,屁|股著火似的跑了。

朱泖一下撲過去揪住朱臨叢的衣袖:“爹,爹,女兒是被冤枉的,都是朱沅設了個套給女兒鑽!”

朱沅站在一邊閒閒的插話:“什麼套?給親姐姐栽上不孝惡毒的名聲,逼著姐姐去死的套?”

朱泖一下噎住。

朱沅已是向朱臨叢道:“她自小愛掐尖,不懂事的事做過不少,我俱忍了。只這回見著我要入宮為女官,意狠得下心將我往死裡逼,我斷斷是容不得的。照她這性子,來日不知會惹出多少事非,便是嫁人,也是禍害一方,讓人和我們朱家結不成親家,反成了仇家。女兒請爹爹將朱泖派人送回蘇江,請祖母照看,來日便找戶殷實簡單的人家嫁了,不求她帶契孃家,只求莫招禍惹恨!”

朱臨叢一時猶豫,女兒用來高嫁,於他仕途該是頗有益處的。

然見朱沅決然的樣子,不免思忖,這回朱泖實在做得過火,朱沅心中有怨也是難免,且先安撫了朱沅,將朱泖送回蘇江小住,待朱沅入了宮,過個小半年有了合適的說親人家,再接朱泖回來也可

於是朱臨叢便緩和了神色,點了點頭:“也好,便照你說的去辦,明日就準備行裝,將她送回去罷。”

朱泖只覺天崩地裂!她好不容易,才從蘇江鄉下,走到燕京來。從一名鄉巴佬變成了一名官家千金。難不成還要被送回去嫁個鄉巴佬麼?

她立即哭得涕淚四流,死死的抱住朱臨叢的手臂:“不要!爹,不要!”

又去求柳氏:“娘,娘,替女兒說句話!”

柳氏雖滿腹狐疑,但朱泖起心要害朱沅,這她還是瞧了個清楚。她並不認為蘇江不好,反倒認為送回蘇江,對朱泖有好處。於是硬著心腸道:“你去蘇江也好。”

朱泖絕望了,竟然轉而去求朱沅:“姐姐!姐姐,你最疼我了!小時候你什麼都讓給我,姐姐,再讓我一次!”

朱沅從她手掌中扯出袖子,對著畫綺和香寶道:“先將你們姑娘拉回去,關在房中不許出來,讓她靜一靜。”

兩人見過朱沅的厲害,又見朱臨叢、柳氏沒有反對,於是不敢違背,兩人一邊一個,挾起朱泖,一路將她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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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鬧劇,弄得人頭腦發漲。

賈氏安置好了灃哥兒,正待洗漱,就見畫綺挑了簾進來。

賈氏心中有些不喜:她好歹也算半個主子,畫綺這般毫不客氣的行事未免太不將她放在眼裡了。

心中是這樣想,面上卻帶著笑:“畫綺姑娘怎麼來了?”

畫綺道:“二姑娘讓賈姨娘到她屋裡去一趟。”

賈姨娘有些疑惑:“我?”

畫綺抬頭看了賈姨娘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有些神經質的繞著腰間的絲絛:“許是想讓姨娘給求個人情……”

賈姨娘瞭然的笑了,要說吹枕頭風,她可是得心應手

她想了一陣,雖說朱泖犯了事,總還是朱臨叢的女兒,朱家就這麼兩個姑奶奶,灃哥兒還小,有求她們照應的時候,不趁此賣個好,還什麼時候賣好?

於是賈姨娘起身整了整衣襟:“好,我這就去。”

兩人一路走著,賈姨娘奇怪:“你怎的不拎燈籠?”

畫綺低聲道:“今日擰傷了手,拎不起……”

賈姨娘便識趣的道:“橫緊走的抄手遊廊,平坦得很,不照著也沒什麼。”

兩人一路走到西廂房,賈姨娘見廂房裡也沒燈,不免十分奇怪。

畫綺道:“二姑娘不想點燈。”

賈姨娘哦了一聲。

畫綺推開門:“姨娘進去罷,我在這守著。”

賈姨娘莫名有些不安,遲疑了一下才一腳邁了進去。

隨著畫綺掩門的聲音,內室中有人點了一盞燈,賈姨娘以為是朱泖聽到她來了點燈相迎,便抬腳往內室走。

進了屋只覺著有股味道古怪。

昏昏暗暗的燈光下頭,朱泖卻是躺在**。

賈姨娘心中古怪之感更甚,低聲喚了兩聲:“二姑娘,二姑娘?”

越走近,就越覺不對,朱泖一動也不動,隱約又不知從何處傳來些嘀嗒之聲。

朱泖躺得筆直,一隻手擱在床邊上懸著,賈姨娘瞧見她腕子上有塊色瞧著不對,不免低下頭去細看。

是血!賈姨娘腦中一片空白,直起身,下意識的就要尖叫,卻被一隻手從後頭緊緊的捂住了她的嘴。

有人從後頭將臉貼近了賈姨娘的耳畔:“別大聲……不然就殺了你

。”

是朱沅!賈姨娘心中發寒,拼命的點頭。

朱沅果然鬆了手。

賈姨娘戰戰兢兢的回了頭。

朱沅在笑。

賈姨娘結結巴巴的低聲道:“為,為什麼?”

朱沅笑看著她:“你說她?她留不得了……”她原本看在母親和沉哥兒的份上,一直留朱泖一命,任朱泖涼薄自私,不顧親情不幫扶家人也就罷了,誰知道今日看朱泖行事,竟是將母親拖下水也不顧。有一便有二,往後害著柳氏和沉哥兒的一日,必少不了,不如去了乾淨……

“為什麼,為什麼叫我來?”賈姨娘最害怕的就是這個。

朱沅柔聲道:“你別怕,我不會栽贓到你身上。叫你來,是有事吩咐。我父親現在上房同我母親議事。我母親今日心緒不佳,必不會留他。你一會就去截了他到你房裡,藉口今日晚膳之時因著鬧出了這樁事,大傢伙都沒用得踏實,你且親手給他做些吃食。然後,再教你賣個乖。”

賈姨娘只覺著心中害怕,只知道朱沅說一句,她便點一點頭。

“你只說,二姑娘今日是半口也沒用著,要來替她送些吃食……然後,你就發現二姑娘,‘自裁’了……你可明白?”

賈姨娘連連點頭。

朱沅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臂:“莫怕,莫怕。我不會害你,我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我母親不擅思慮,你心眼卻很夠。我入宮後,你多吹些枕頭風,替我照看著母親和弟弟,照看得好,有賞,照看得不好嘛……”

賈姨娘連聲保證:“一定照看好,婢妾豁出命去,也必定照看好夫人和大公子!”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魚魚的雷~

昨天卡住沒能更,今天更的字數多一些,算兩章補昨天的吧。

週日不一定能更,不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