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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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蕭源自打知道些眉目,不免心中躁動難安
。
想了無數個由頭要翻牆過去當面探一探話,卻始終按捺著自己。
這一日終是忍耐不住,好容易等到天黑,翻上了牆頭,藉著樹影就坐在牆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朱家院裡的家僕拎著燈籠走來走去,慢慢的四下燈光熄了,他便貓著腰跳到朱沅東廂的屋脊上,腳一落上青瓦,便發出喀的一聲脆響。
他蹲下|身,屏息了好一陣。
屋裡頭那個叫含素的丫鬟咦了一聲:“雀環,你可聽見什麼響動?”
雀環靜了靜:“並沒有!”
蕭源過輕輕的揭開了兩片瓦,往裡頭看去。他所在這位置正是朱沅充作宴息室的屋子。
屋裡燈光輕輕的跳動,朱沅就坐在臨窗炕上,一手支著炕桌,一手拿了卷書在看。
只見她作一身家常打扮,穿件半新不舊的青緞坎肩,一頭鴉青的髮絲並沒束起,卻是柔順的披在肩頭,因嫌燈光暗,一旁立了一盞落地美人燈還不夠,炕桌上又擺了盞蓮花燈。燈光徐徐晃動,映得她一張臉瑩白如玉。
蕭源一時不覺看得痴了。
直到含素走到一邊,移開燈罩,剪了剪燈芯,才將蕭源驚醒。
含素放下剪子,伸手摸了摸朱沅的髮梢:“姑娘,乾透了,可以歇了。”
朱沅並未貪戀書本,順手就放下了:“好。”
兩人熄了盞燈,含素又端起一盞,照著朱沅走進內室。
蕭源看著朱沅嫋娜的背影消失在珠簾後,他又在原地蹲了半晌,聽含素同雀環叮囑幾句便自拎著燈籠走出屋子,沿著抄手遊廊往後頭後罩房去了。不消片刻,雀環這個沒心事的丫頭便呼呼的睡了。
明知再過得一陣,朱沅也將睡沉了,蕭源卻沒有動。
他一時有些迷惘,仰起頭來看著高空中的圓月。
朱沅披了件披風,軟底繡鞋悄無聲息,她走到窗前,看見月光將屋脊上的一個人影投落在霜白的地面上,發頂上不馴服的一縷髮絲揭露了他的身份
。
先前屋頂的那一聲響,她便有些猜疑,只當蕭源有事尋她,出乎她的意料,蕭源竟似坐著發愣。
兩人一個坐在屋脊,一個站在窗前,沉默著。
突然蕭源一個翻身,一步邁向屋簷,輕身一翻落在了屋前。他一轉過臉來,便看見朱沅正立在窗後靜靜的看著他。
蕭源唬了一跳,隨即又眼睛亮亮的笑了起來,幾步走近,低聲道:“沅姐姐,你還不曾入睡,太好了!”
朱沅看了他一陣,淡淡的側頭撇開目光:“有事?”
蕭源尷尬的頓住,曲起指尖撓了撓臉頰,吱吱唔唔的:“……嗯,我……”
朱沅並不看他:“若無事,快回去罷,下回莫要如此了。”
才一轉身,蕭源就拉住了她的袖子。
朱沅低頭看著他的手。蕭源體格修長,手也是一樣,指節直而長,緊緊的將她的衣袖攥成一團。
朱沅也沒說話。蕭源望著她的青絲和玉白小巧的耳尖,緊張得心如擂鼓,緊抿著脣即不鬆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朱沅無奈的轉臉過來,目光難明的看著他青澀的樣子。
“快鬆開,都皺了。”
蕭源一聽,連忙撒開了手,面上泛紅。
朱沅看他這樣子,嘆了口氣,目光不似方才冰冷,復又說道:“快回去罷。”
蕭源想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但生來便有一種固執,於是雖不反駁,卻也倔強的站著不動。
兩人無語對立。
蕭源終是忍不住,有些羞澀的問:“沅姐姐是在議親麼?”
這訊息也不知是如何走漏的,朱沅心中思量一會,平靜的嗯了一聲:“倒是有些眉目,只是這事,你不該問,我也不便掛在嘴上的,小孩子家家的,莫要這般好打聽
。”
蕭源立即道:“我怎是小孩子家?”他用手比了一下:“我比你高這般多!”
眉梢高挑著,一時忘了羞澀,雙目晶亮,一股勃勃的生機和野性。
朱沅瞧他實在可愛,用袖子掩著半邊脣,側著頭笑了。
蕭源便如同受了誇獎鼓勵一般,央求道:“好姐姐,你便告訴我麼,我也不知怎的,聽了一言半語的,掂記得吃不香睡不著的。”
朱沅瞪了他一眼:“瞎扯什麼?”
斟酌了一回方道:“你年紀小,又沒人同你說過這般規矩,你需曉得,素日裡行事還需注意著,這種半夜裡翻牆、滿嘴‘掂記’的再不許了,換了個姑娘,怕是要賴上你呢。”朱沅是怕戳著他無母親教養的短處,誰知他半點脆弱也沒有的,不假思索的道:“沅姐姐賴上才好呢!”
此話這出,倒將兩人都噎住了。
蕭源才退去紅色的臉,這一刻都紅透了。
朱沅又冷了臉,心中一陣厭惡,只是看他委實目光澄徹才沒發怒,停了一息才道:“混說什麼?這話也是說得的?快些走罷。”
不待蕭源反應,啪的一聲便窗子關了。
這一聲驚醒了雀環,迷迷瞪瞪的喚了一聲:“姑娘?”
朱沅聲音平靜的道:“無事,你睡罷。”
蕭源不料朱沅如此喜怒無常,在窗外又痴痴的站了一陣,直到再無半點聲響,這才離去。
朱沅一覺醒來,就聽到外頭含素同雀環在說話:“是誰放了這枝花在視窗?”
雀環:“??”
稍後驚訝道:“咦,當真有花
!這是茶花?真真好看,我再沒見過這般樣子的茶花!”
這不是重點好嗎?!含素翻了個白眼:“為何此處會有茶花?你這丫頭,夜裡又睡死了麼?!”一邊說,一邊就去揪雀環的耳朵,揪得雀環直叫喚。
朱沅在裡頭出聲:“將花拿進來我看。”
含素鬆了手,拿起這株茶花送了進去。
朱沅披著衣坐在床頭,伸手接過茶花把玩。
這株茶花委實難得,層層疊疊數不清的粉色花瓣鋪成了六角塔形,典雅精緻至極,花瓣上還帶著清晨的露水,粉嫩鮮豔。
朱沅認得,這是十八學士。極為難得的,便是在燕京,通共也沒得幾株。
她把玩了一陣,讓含素拿了剪子來,將花枝修了修,便遞給含素道:“去尋個瓶兒插起來。”
含素驚訝:“這不知是何人放的,便這般插瓶,妥當麼?”
朱沅淡淡的道:“我心中有數。”
朱沅近來積威甚重,含素一看她這面色,不敢再多說,捧著花去了。
一連五、六日清晨,朱沅的窗臺上都擺放著枝帶露的十八學士茶花。
嚇得含素睡不塌實,一大早急忙忙的趕去收進屋裡,怕被二姑娘和夫人看見,偏偏朱沅不以為然,每日修剪一番便命她插瓶,雀環也是個沒心沒肺的,剩著含素一人乾著急。
這天朱沅命含素出門去買些繡線,預備親手做件襖子,樣子已是畫好了的,最末還要在上頭繡上十分富貴的牡丹花樣。這是給遠在蘇江的朱老太太預備的壽禮。
含素得了任務,打著呵欠出了門。
一出門,就在衚衕裡遇到隔壁蕭家出門採買的兩個婆子。
彼此看著都有些面善,便互相點頭示意,那兩婆子邊走邊閒聊,含素實在沒神氣,就跟在後頭走著。
穿褚色衣裳的婆子捅了捅旁邊穿靛藍衣裳的婆子,繼續先前的話題:“……你說怪不怪,誰這麼大膽,把這一樹十八學士都快剪成個禿子了
!”
含素心中突的一跳,立即打起精神來聽。
那穿靛藍衣裳的婆子就點頭道:“可不是呢,夫人使了多少人看著都沒用,這花天一亮,就硬是被折了一枝去!趙婆子最好搗鼓些神道道的玩意,非說是花神自個折了,打發徒子徒孫到別處去生根發芽!你說不是扯她孃的臊麼?”
褚衣婆子哧哧的笑,過了一陣又道:“卻實在又尋不著這麼個人,這幾日將上房裡的丫鬟婆子都給嚇白了臉,夫人可喜歡這株十八學士,說是名貴得很,巴巴的從孃家挖來陪嫁的。我也不懂美不美的,但如今被折成了一禿樹,指定是美不了了,怪道夫人臉色不好看涅!那個天殺的作這無聊事兒!”
含素就滿身不自在,一時住了腳步。
兩婆子若有所覺,回過頭來:“姑娘,莫不是咱們話糙,吵著姑娘了?”
含素擺擺手:“不是哩,肚裡不好,我要回去一轉。”
當下兩方別過,含素快步奔了回去。
雀環一眼見著她,驚訝道:“姐姐,這般快就回來了?”
含素卻不理她,趕緊跑到朱沅身邊,低聲將那兩婆子的一番話這般這般的學了一遍。
朱沅聽她一番話,又想了想一株禿了的十八學士是什麼模樣,不由笑到軟倒,伏在了炕桌上。
含素著急:“姑娘,這可不是笑的時候,咱們兩家比鄰住著,咱們院裡的人不知內情,萬一看了一眼睛說了出去,姑娘可不就惹了一身騷麼?”
朱沅笑個不停。
她收過不少禮物,綾羅珠寶,從沒有讓她多喜歡。
這幾株花,卻委實讓她覺著可喜可笑。
笑了好一陣才拿帕子拭了拭眼角:“行了行了,來,我有話吩咐。”
含素繃著臉,無可奈何的湊近耳朵
。朱沅笑著吩咐了幾句,含素雖莫名其妙,到底去照做了。
於是第二日丑時末,半夢半醒的朱沅便聽得窗外有人唉喲了一聲。
她笑著裹了披風出去,就見蕭源站在窗前,一手把著另一手的手腕,用力往外拉拔。
聽見開門聲便扭頭看見了她,更是手足無措。
朱沅走近:“做什麼呢?”
蕭源的臉紅得在濃濃夜色中都顯現了出來,尋思了半日的藉口,終是抱怨道:“沅姐姐,你做什麼弄些松脂在窗子上?”
朱沅冷哼了一聲:“你都快讓我變成個盜花賊了,我可不得粘你一粘了?”
這新鮮松脂漸漸的有些要乾了,粘黏得厲害,偏又沒全乾,拿刀去削都不好著力。
蕭源又怕拉扯過猛皮都給粘落,費了半日的水磨功夫,才終將手從窗臺上拔了出來,指頭上還粘了滿指頭的松脂。
就支著手悻悻的對朱沅道:“我不是看沅姐姐著惱麼?我也曉得那夜唐突了沅姐姐,只是讓我從此不來看沅姐姐了,卻又做不到。這花他們都說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我想著拿來給沅姐姐插瓶,興許沅姐姐就不惱我了。”
情竇初開不自知。
朱沅只覺得自己心中的反感厭惡之情消減了些,斂了笑意,認真的道:“你成日裡瞎琢磨些什麼呢?再莫送了,鬧得大了,卻是害了我呢。”
蕭源立即道:“姐姐說得是,再不送了!”
朱沅又道:“也不小了,便做個潑皮頭兒也不是正路,仔細去謀份差事才是正經。”
蕭源只覺得她在關心他,高興的道:“姐姐說得是!”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歡歡喜喜好幾天不見了,我差些又要尋人啟示了,一來連砸三個雷~真是多謝了,讓你破費不好意思,送花花也是非常非常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