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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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失望
第四十五章 失望
當楊光幾乎說完了所有他們認識吳箏之後的事,吳箏才和蘇景然邊說笑邊推了門。
吳箏看到在琴行裡微笑的紀念,立刻就釘在原地不會動了。
楊光笑笑,站起身指著紀念:“等你好久了。”
紀念也站起來,久久的看著已經不能再稱為小孩子的吳箏。不在酒吧裡,吳箏看起來乾淨而清澈,白色的襯衣解兩個扣,露出來的鎖骨又給這個女人添了些女人味。
紀念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柔柔的說一句:“好久不見。”
吳箏呆若木雞,完全回不來神。
蘇景然瞄了眼吳箏,狠狠的撞了一肘子,吳箏才急忙收拾了慌亂,匆匆扯出來一個笑容,回一句:“好久不見。”
坐到了隔壁街道的咖啡廳,紀念點一杯意式特濃咖啡,吳箏要一杯榛果拿鐵。
紀念緊盯著吳箏的每一個表情,來判斷著自己四年不放棄的尋找是否有意義。吳箏卻不讓她如願,除了眼底的一絲閃躲,面上掛著的微笑平靜的無懈可擊。
紀念斂了斂心神,看著吳箏端著的榛果拿鐵,輕輕笑著:“還是喝拿鐵?”
“嗯。”吳箏的眼神湊過來,看一眼紀念,露出一個公式化陌生的笑容:“喝不慣苦。”說完了,就坐在那裡,看著桌面,看著窗外,再沒有沒有話,眼神也始終不移向紀念。
對著這樣的吳箏,紀念卻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從她的生命裡缺席了四年,現在的重遇,是要敘舊,還是談新?
而且面前這個吳箏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除了初見時候眼底的慌亂,都平靜的像是一杯溫水。她沒有四年前的忐忑不安,沒有四年前的猶豫不定,甚至沒有任何的波瀾。
這樣的吳箏讓紀念不習慣,難道是因為,現在的吳箏已經不再對她留戀?可是昨晚的泣不成聲該怎麼解釋?
咖啡端上來,紀念抿一口,苦澀就從口腔裡肆意蔓延,她忽然就失去了這些年的執著的源泉。對自己這些年的執著有了疑問,找到她,真的有意義嗎?
恨,恨不起來。
想不愛,不過是騙自己。
明明只在一起不過半年,為什麼這麼多年念念不忘,真的只是不甘心而已麼?
沉默的一口一口抿著喝完了整杯咖啡,似乎已經沒有再坐下去的意義了,紀念提了包,就準備離開,心裡一片死寂。
剛站起來,對面的吳箏今天終於主動說出一句話:“吃飯了嗎?”
紀念搖搖頭,於是吳箏執意付了帳,然後兩個人換了地方,坐進了一家小飯館。
初起,吳箏是帶著紀念往大飯店去的,跟在後面的紀念問一句,“你剛剛吃的什麼?”然後就坐進了這家小飯館。
已經過了飯點,十幾平方米的地方擺了十張桌,抹上去隱隱有油光,店裡唯一的這一桌客人沉默著一句話沒有,只有頭頂有三片葉的風扇一圈圈轉的吱扭聲。
吳箏給紀念要一份魚香肉絲蓋澆飯,就垂了頭坐著,兩個人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可是似乎隔了整一條山脈般的遙遠。
明明是吳箏提出來要來吃飯,真正坐到餐桌邊,她又和悶葫蘆似的一句話也不說。
紀念心裡隱隱的不舒服,一口氣堵在胸腔,出氣都不順暢。
舊情人見面,是不是隻剩下尷尬?
紀念捏著勺子,吃兩口飯,就盯著吳箏看,終於和吳箏偷瞄她的視線撞上,才張了嘴問出來一句俗爛到家的話:“最近怎麼樣。”
吳箏的背挺得筆直,視線早已經閃躲開,黏在紀念面前的桌子,輕輕說一句:“還可以。”
“怎麼都不敢看我?”紀念身子微微傾向前,盯著吳箏留給她的頭頂。
“哪有。”吳箏低著頭輕笑。
“那你抬頭!”紀念的話語裡隱隱有了命令的成分。足足過了半分鐘,對面那個已經不是她的,也不是小孩子了的吳箏終於是抬了頭。
紀念立刻就看到了那雙眼裡蒙著的一層霧氣,和繃得筆直卻微微顫抖的嘴角。
看到吳箏這樣子,紀念愣了愣,立刻又不知道說什麼了,心裡隱隱一痛,卻更是煩悶!
她哭什麼?要哭的也是自己吧!
於是又沉默了。
失去胃口的紀念再扒了幾口飯菜,就放了筷子,吳箏也不說什麼,抬手看了看錶,低聲說一句:“一會有學生。”
“那你走吧。”紀念也努力平靜著口氣,維持著自己的風度。
“那……你路上小心。”吳箏站了身,連再見也不說,飛快的走出去,逃似的。
看著對面空蕩蕩的座位,紀念閉了眼,深深的嘆氣。
失望的感覺像一隻大手緊緊攥著她的心臟,讓她不能呼吸。
找了四年,就是這樣的結果?她不甘心!
開著賓士,紀念黑著臉,一路狂飆著回了公司,板了臉直直的進了辦公室,高跟鞋踩在地板的咚咚咚聲在安靜的不像話的辦公室裡迴盪著。
公司的MSN群裡立刻開始閃動:“紀總吃炸藥了!大家小心!”
“林憶!快點去刺探軍情!”
“啊!今天又要加班了嗎?”
林憶看著群裡刷屏似的閃動,加一句:“好好做事!”就關了群。
站起身,敲了敲紀念的辦公室門,裡面冷冰冰一聲:“進。”
林憶端了杯咖啡走進去,紀念正埋著頭翻檔案,整間辦公室氣壓低的可怕,似乎說句話都會凍起來。林憶心裡起著疑,不是出去的時候不是還難得的高興著嗎?
紀念平時都是一副公式化的微笑,表情難得有什麼波動,除了早上那個從心底溢位來的笑,現在這樣滿身的怒氣,林憶也沒見過幾次,深知這時候的紀念千萬不能惹,把咖啡輕輕放在桌面,就準備退出去。
“叫財務把下個月的預算拿來,”紀念的口氣已經低到了冰點,檔案的紙張翻得嘩啦啦的響,眼也不抬,“還有,新的投資方案怎麼還沒有出來!不要以為不在總部,就可以懶散了!”
林憶應一聲,看著她的老闆不耐煩的低著頭翻檔案,再沒了話,才帶著命令退出了辦公室。
傳達了紀念的話,林憶坐回辦公桌,點開MSN,裡面又是新的討論內容了:“紀總都28了,連個男人都沒有,難怪總是悶著張烏雲密佈的臉。”
“不打雷颳風的就好了!人家是女強人,哪需要什麼男人啊!”
林憶嘆口氣,不想看這些內容,又關了MSN。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啊。
林憶跟了紀念四年,雖然從不問什麼,紀念也從不不抱怨什麼,可是她可以看出來紀念的疲累和不情願,心裡還是有些心疼這女人的。其實地位高了,也不甚好吧?有得到,一定會有失去。她常常就可以從紀念倦怠的眼神裡看出來,她的紀總,用不想失去的,換了不想得到的。
從高處看入了夜的城市,總是有種在看萬花筒的感覺,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
紀念在公司耗到夜裡十一點,才走出幾乎空無一人的寫字樓。
不想回酒店,她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
車裡放在安靜的民謠,卻忽然有一絲頹廢了,如同這夜。
等紀念回了神,居然又停在喝咖啡酒吧門口,這難道是本能嗎?
紀念在心裡狠狠的嘲笑著自己,熄了火,也不下車,趴在方向盤上,任由黑暗和燥熱將她覆蓋。
再強勢,再冷漠,可是心裡,也渴望被一個人愛著,溫暖著。在這樣蒼涼的夜,也渴望可以有一個人依靠著。
四年來都憑著一個信念在支援,可是現在這信念,在這看似完美的重遇結局裡轟然倒塌。
紀念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疲倦和失落。
緩緩的開了車離開酒吧大門,停在路口。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看到揹著吉他的吳箏和幾位朋友揮手告別,上了出租。
紀念著了魔似的在後面百米跟著,直跟到城市邊緣的小區。
看著吳箏下了車,進了小區大門,再也看不見,紀念才頹然的放低了椅背,仰面躺著。覺得這樣的她,未免也太不像自己了吧?
她輕輕的拍著自己的臉頰:“紀念,你在做什麼啊。”
不想回酒店,紀念煩躁的在車裡翻著CD,發現有盒煙在,小高落下的?
紀念捏出來一根,放在鼻子下,聞著上面的菸草味發呆,從不吸菸的她卻忽然有些想體驗了。
這樣想著,就下了車在小區門口的小賣鋪買了一塊錢的打火機。
再回到車裡,煙叼在嘴裡吸著氣,然後按著打火機。火苗蹭的冒出來,毫無防備的,煙立刻就被點燃了,又辣又嗆的煙霧一下子闖進肺裡,整個身子似乎都被扔進煙霧裡。
紀念咳到眼淚都出來,才順緩了些,卻學不乖,捏著煙又是狠狠的吸了口,再咳,再吸,終於整支菸只剩黃色的菸蒂,她才輕吐一口氣,聞著夾過煙的手指間淡淡的菸草味,頹然的笑。
然後問自己,這樣,是不是更像一個失落又頹廢的瘋女人了?
在小區的門口趴在方向盤上呆了整晚,天剛亮就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到公司。
先去了洗手間,用厚厚的粉底遮蓋住整晚頹廢的證據,然後再泡一杯咖啡,坐在落地窗前慢慢的飲,一杯咖啡喝完的時候,辦公室才有人陸陸續續的來上班。
坐在辦公桌前,強迫著自己看檔案,上面的文字像蒼蠅一樣滿紙的飛。
紀念忽然覺得年輕時候的自己是如此的可笑,學經濟和企業管理的原因居然是為了自己創業然後站在比紀氏更高的位置。
但是現在光是處理總經理的事務,她的厭倦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如果可以自己選擇人生的路,她是不會選擇這一條的吧?
指標剛到九,雲遠就被林憶引進來。
看著雲遠坐到對面的椅子,紀念從檔案裡抬了頭看一眼他,暗暗的皺了眉,心情不好,語氣也不佳:“怎麼天天來,我這裡可不是會客廳。”
雲遠並不理睬紀念的問題,滑著椅子靠近了桌邊,直視著紀念:“昨天在酒店等了你整晚,怎麼沒見你回來?”
“嗯。”紀念漫不經心的應一聲,並不解釋。
“你去哪裡了?”雲遠卻接著問,語氣強硬,眼神鋒利,恨不得直直看透紀念心中所想。
對於雲遠口氣的咄咄逼人,紀念有一絲不滿了,直了身,靠在椅背,笑容卻浮起來:“我可以不說嗎?”
雲遠默然,收了戾氣,自覺的有些失態了。這麼些年,都從來不會過問紀念的去處。只是,吳箏的出現,讓他不由自主的失去了一貫的鎮定。已經四年了,他一直陪著紀念度過,似乎已經看到這大冰塊溶化的跡象,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那個讓紀念找了四年的人突然出現!
“念念,”雲遠嘆了聲,平穩了語氣,放在桌下的拳暗暗的緊了緊,直視著紀念,語氣是無比的認真:“你和那個女人不合適。”
紀念看過來,淡淡的笑著,不說話。
雲遠看著這些年,幾乎把所有悲喜都掩埋了的紀念,心裡一陣疼,再緊了緊拳頭,索性把想說的一口氣都說出來:“念念,她不是能站在你身邊的人!她上一次能逃跑,下一次也會逃跑!你已經不是可以任性的時候了!”
“雲遠。”紀念笑笑,打斷他,攤開手,“你太激動了,我可什麼也沒有說啊。”
雲遠看著紀念萬年不變的笑容,心裡忽然一陣煩躁,猛的站起來,椅子向後滑了好幾米。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愛了十幾年的女人,這個似乎永遠也不會為他敞開內心的女人。
他伸了手指輕輕觸碰紀念的臉頰,語氣淡然而哀傷:“念念,你現在都不會笑了。”
紀念不以為意,似乎根本聽不出他話語裡的深層意思,她微微抬著頭,笑容更大,說:“哪裡有,不是天天在笑。”
雲遠嘆一聲,全身上下一陣疲憊,不想和紀念再爭論。他退後一步,嘆口氣,說:“我走了。”
紀念也不挽留,擺擺手,說一句路上小心。
雲遠剛離開,紀念臉上的笑容立刻停滯了。她緩緩的站起身,走到窗邊,抱著臂看著外面林立的高樓出神。失了焦的眼看見了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她伸了手,輕輕的觸碰玻璃上那個筆直的嘴角。
果真是已經不會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