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還會逃嗎
九天至尊 這個女劍聖也是我老婆 極品全才 無敵皇妃魅天下 末世之進化系統 上海就是海上 與君永生:我的腹黑王爺 次元征途 虎皮鸚鵡珍珠斑的故事2 超級高科技霸主
第44章 你還會逃嗎
第四十四章 你還會逃嗎
“客人,你們看看要不要點歌?”酒吧的服務生看著這桌的幾個人都在沉默著,氣氛不高,就拿了歌單過來。
“不用了,謝謝。”雲遠淡笑著跟服務生點點頭,拒絕了。
“等一下!”紀念卻忽然站了身,緊緊一把拽住已經要離開的服務生:“歌單給我!”
“紀念!”雲遠有些生氣了,難得的叫了紀念的全名。
紀念是想要做什麼?那個女人傷她至深,她難道一點都不責怪一點都不恨麼!她還想再和那個女人糾纏不清嗎!
寧翔看了看已經是滿臉怒氣的雲遠,不動聲色的拽了拽雲遠的衣角,眼神示意,讓他別說話。
紀念根本就聽不到雲遠的聲音,她早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的手指撫過一首首歌曲,英文歌也有,中文歌更多。是回到了國內的原因吧,以前從來沒聽過她唱中文歌呢。
紀念的手停在一個歌名上,然後看向服務生:“就這個吧。”
服務員湊過去在昏暗的燈光下仔細看了看,確認一遍:“莫文蔚的《真的嗎》。是嗎?”
“對。”紀念重重的點頭。
臺上的吳箏再不敢抬頭,紀念選了歌后也閉著眼埋著頭,死死的忍著身體裡一股一股如潮湧般的酸澀。
她一直在想著找到吳箏要怎麼折磨她,怎麼讓吳箏體驗到她的恨她的怨她的無助她的孤獨,怎麼讓吳箏深深的後悔,後悔她四年前自私而幼稚的逃避。
然而再見到她的時候,心底不可抑制的溫柔幾乎要淹沒了她,溺的她不知所措,找不到方向!
接到點歌單的楊光握著麥克風架說著:“下一首。點唱《真的嗎》。”靜了幾秒種,在前面站著的吳箏沒有任何反應,徑直低著頭髮呆。
楊光皺了皺眉頭,今天的吳箏太不正常了,是他們幾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落魄和恐慌。
“《真的嗎》!”楊光再重重的說一次,吳箏才和剛睡醒似的猛然一驚,飛快的回頭看一眼,然後慌忙的扶住了麥克風架。
後面的幾個人雙雙對看一眼,從沒見過永遠是雲淡風輕微笑著的吳箏如此失態,都是微微攢了眉,一臉的疑惑。
“嗯,那下面送給大家一首《真的嗎》。”吳箏魂不守舍的重複。
紀念閉著眼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她只聽過寥寥可數的幾首中文歌裡,偏偏這個歌單上有這麼一首,讓她每次聽都會痛徹心扉。
紀念努力的微笑,抬頭看向舞臺。吳箏,我看你要怎麼唱這首歌。
然後她看著吳箏的手指放上琴絃,一種略帶的吉他聲和鋼琴聲柔和在一起。
她看著前奏過後吳箏低著頭用微微發顫的聲音唱著蕭索而寂寞的歌詞。
看著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閃動。
看著她在吉他品柱間頻頻移動的手指不住的顫抖。
看著她終於哽咽,一句完整的歌詞都唱不全。
看著她仰著頭,深深的吸口氣,努力的繼續。
看著她在副歌的一句“我真的愛你,愛你,你還是走”的時候大滴的眼淚滾下來,在舞臺的耀眼的燈光下格外顯眼。
看著她最終泣不成聲,久久的埋著頭,終於放下了吉他,深深的吸口氣,對著麥克風說一句:“對不起。”
然後她居然就飛快的扭了身,逃下臺。
整個過程,吳箏的眼睛再沒有看過她的方向。
臺上音樂又停了,Nothing幾個團員都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吳箏逃走的背影。演出不能斷,楊光走上前,道了歉,換了曲,音樂繼續。
紀念再次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靠在沙發的背上,閉了眼。身體倦怠的一根小手指都抬不起來,忽然覺得自己的這種證明行為幼稚的可笑。
這樣又能證明什麼?她也沒有忘記四年前的一段情?她也會心痛?
吳箏的出現徹底毀掉了本來想好好放鬆的夜,不止如此,這個夜還徹徹底底再次攪亂了她的生活。
紀念輕輕說一句:“走吧。”
出了酒吧門,紀念扶著車門,對身後幾個略有些不知所措的人笑一笑:“抱歉,好好的聚會給我搞砸了。改天我負荊請罪。”
“別這麼說。”小苒接了話,卻不敢如平常的口無遮攔,神色沉重。雲遠和寧翔都是站在不遠處徑直的沉默。
“那我先走了。”紀念怕自己在這裡多呆一秒鐘,就該給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了。沒等三個人回話,她飛快的上了駕駛座,車子立刻啟動,開出了小巷。
雲遠板著臉,看著紀念的車消失,手緊緊的握成拳,手指握的骨節青白。
恢復到一個人,紀念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只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她努力的睜大眼,不斷的深呼吸,讓自己什麼也不要想,漫無目的的遊蕩在這個城市裡的大街小巷。
這就是吳箏生活的城市!她找了四年的吳箏生活的城市!這四年,她在歐洲找過美洲找過,亞洲也找過,她不斷的翻看各地的雜誌,只為了尋找一個署名為Nil的照片,她怎麼想得到,她拼命找了四年的人,居然就在距離這麼近的T城!
這條街道,吳箏是不是曾拖著她懶散的步子經過?
這個地鐵口,吳箏是不是曾在這裡擺著吉他盒唱過歌?
這一條長凳,吳箏是不是曾坐在這裡發過呆?
這個公園,吳箏是不是曾捧一杯咖啡,在這裡喂鴿子?
她完全不能接受這麼突然的一切。
為什麼吳箏總是習慣給她驚嚇?那麼突然的離開,又這麼突然的重遇!
紀念忽然恐慌了,會不會明天,吳箏又從這個城市消失了?
想到這,她立即掉轉車頭,馬力全開,不到半個小時又回到了喝咖啡酒吧。
下了車衝進酒吧,裡面還在熱鬧,缺了吳箏的樂隊還在演奏。
紀念長舒一口氣,再要了一杯果汁,坐在角落裡看著那個樂隊發呆。腦子裡亂哄哄的,思維一點也集中不起來。心底卻有一絲莫名其妙的期待。
直到過了零點,樂隊的最後一首歌結束,幾個成員下了舞臺,酒吧開始放著節奏強烈的慢搖滾。
紀念立刻放了果汁追過去,一把抓住走在最後的提著電吉他的楊光:“吳箏在哪裡!”
楊光回了頭,看向這個美麗妖嬈卻是滿臉急切的女人,愣了一瞬,才問:“你認識吳箏?”
紀念跟著楊光走進了後臺的休息間,裡面四個人都在收拾著自己的樂器,楊光一邊裝吉他,一邊打量著她,笑一笑:“我還以為吳箏在這世界上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呢,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大美女朋友啊。”他說的話不假,和吳箏認識以來,無論他們怎麼追問,只要提及以往,吳箏就淡淡的笑著沉默,久了他們也就不再打聽,全當吳箏是石頭裡蹦出來。
田賦抬了頭,無聲的打量著站在後臺門口的女人。穿著職業裝,精心打扮的妝容卻滿是急切和頹廢。想想吳箏今天怪異的行為,田賦沒理睬紀念,徑直對著屋子最裡面的魏延說:“Nil就是在躲她?”
聽到“躲”這個字,紀念的心猛然抽著疼了下,不顧這幾個人一遍遍打量的目光,一口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吳箏住在哪裡?”
後臺幾個人呆了一瞬,彼此看了看。然後蘇景然收拾好了樂器走過來,看著紀念,面無表情的說:“不好意思。你還是去問她吧。我們無可奉告。”
紀念的眉頭皺了皺,對她莫名的敵意有些不滿,正要說話,楊光走過來拍了拍蘇景然的肩,看她一眼,再對紀念笑著說:“景然說的是真的,我們都不知道吳箏住哪裡,她從來不讓我們去她家。不過她白天在琴行教琴,如果有事情找她,你可以去看看。”
說著在座位上扯了塊報紙的,再從琴盒裡拿出來支筆,寫了地址遞給紀念:“這是地址。”再寫下一串數字:“她的電話。”
紀念接過來,看著上面的一排字,心中五味陳雜,這麼久以來,只是為了找這樣一個地址,似乎已經耗掉了她的全部生命,一次一次的失望似乎已經榨乾了她的全部氣力。
卻沒想到已經失望到麻木了,卻這麼意外而輕易的獲得了這個地址。
紀念淺淺的笑了,抬了頭,看著楊光,無比真誠的說:“謝謝你。真的。”
紀念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到酒店的。她甩了包,脫了鞋,撲到**平躺著,手裡捏著那張有著吳箏地址和電話的紙片,她把電話存進手機裡,她一遍遍的看著這個十一位的數字,臉上滿是笑,心情是四年來從未有過的好。
難得睡了個好覺,幾乎是這四年來第一次沒有失眠沒有噩夢,清早紀念神清氣爽的起床,進了辦公室,漾著笑。
員工看到這樣的紀念,慌亂的打著招呼,都是一副驚恐的樣子。就連林憶看到掛著笑容的紀念,也忍不住愣了愣。她在紀念身邊跟了整整四年,她的紀總雖然一直在笑,可是這種發自心底的開心,她幾乎是第一次見!
照例端了咖啡進去紀念的辦公室,紀念的好心情還在持續著,手裡舉著本資料夾,靠在椅背仰著頭看,完全沒有一絲總經理的樣子。
林憶在心裡笑了笑,看見這樣的紀念,她也不由得替這個女人開心。
看見林憶走進來,紀念放下資料夾,抿了口林憶端來的咖啡,看著林憶的眼神輕鬆而愉快,笑盈盈的問:“今天有什麼工作?”
“十點有和廣告策劃公司的會議。”林憶看著紀念的滿是笑意的眼,是她從沒有見過的愉快和嫵媚,她忍不住蕩進那眼神裡,一時間不由晃了神。
“嗯。”紀念點點頭,握著滑鼠點開和源色廣告策劃公司的合同,“還有呢?”
“沒有了。”
“嗯。”紀念緩緩的點點頭,滿意的笑一笑,坐在老闆椅上旋轉了整一圈,停在面向落地窗的方向。
昨天還覺得陌生和冷冰冰的城市,現在怎麼都好像泛著粉紅色的薄光?
光是身處在這裡,紀念就已經無條件的心情大好。
會議的時候,源色廣告策劃公司的財務總經理和策劃總經理都坐進了紀氏的會議室。
紀念攤著電腦,源色的策劃總經理站在投影螢幕前講解著宣傳博雅酒店的宣傳策劃。
紀念聽的心不在焉,看著玻璃外的城市出了神。
每次開會的時候,她都有種被關在籠子裡的感覺,聽著不感興趣的問題,還得提著意見,大多時候,還被整間會議室的人盯著,下討厭的決定。
紀念不喜歡這工作,所謂站的越高,壓力越大。每次只要她想到手底下那些等著發工資的員工,就有種強迫的使命感,催的她無法安寧。
只是,作為紀家的紀念,這些都是她必須習慣的吧。
本來就不喜歡,現在滿心都是會議結束的去見吳箏的期待。更是無法專心。看著手錶,已經過了正午十二點。紀念開始心急了,源色的陳述剛剛告一段落,她就非常公私不分的散了會。
就這一次吧,讓她放肆一次!等了四年了,她實在是等不及了!
她太想知道四年前的小傢伙,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了!
沒吃飯,紀念立刻開了車按著昨天得到的地址找過去。
琴行的名字就叫Nothing,店面並不大,叫這個名字,是幾個人合開的麼?
紀念笑一笑,她的小傢伙,似乎是在這個城市紮了根啊。
停好車,紀念在玻璃門外探頭看了看,裡面只有楊光在,抱了一碗麵坐在屋子後面的沙發,邊吃邊看著電腦。
吳箏並不在,紀念失落了一秒,就立刻整頓了心情,比起原來像是沒有廟的和尚一般的吳箏,現在的她,不是那麼容易失蹤的吧?
紀念推了門,叫一聲:“楊光。”就走進來,打量著這件小店面。整間店面就四十多平方米,隔了兩間,前面是賣樂器,木吉他和電吉他掛了滿牆,後面有一間隔音的屋子,估計就是教琴和排練的地方。
“呦!紀小姐來了!”楊光放下面,揚著燦爛的笑容站起來,讓開沙發:“您坐。”
紀念心情很好,再細細的看一遍吳箏天天待著的小屋,微笑著說:“你叫我紀小姐,禮尚往來,那我是不是得叫你楊先生?”
楊光甚少和這樣的大美女相處,比起昨晚上的頹廢和蕭索,現在的紀念渾身上下都是柔和嫵媚的氣質,光看著這個笑,楊光就忍不住紅了臉,略有些不好意思了,別開了目光改了口:“紀念,吳箏剛出去吃飯,你等會。”
“嗯。”紀念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了,看看電腦,裡面正在放《肖申克的救贖》。
楊光看到紀念的視線,笑一笑,又端起面:“這電影看好多遍了,我覺得男人就要那個樣。”
紀念優雅的笑著,附和的點點頭。
楊光吃著面,紀念也不說話,琴行裡安靜的有些尷尬,自來熟的楊光忍不住找話題,問著紀念:“你和吳箏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紀念拖著腮,思緒回到五年之前,和吳箏在Zora的咖啡廳初遇的那天,那個小孩子不知所措的樣子立刻活靈活現起來。那傢伙,居然不顧肖像法亂投稿。是想著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再見吧?是啊,誰又能想到之後的事情呢。
扯回思緒,紀念笑一笑,才說:“大概五年前吧。”
楊光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那可真久!我們才認識一年多。吳箏從來不說之前的事情,我們都以為她失憶了呢。那傢伙很奇怪的,明明很喜歡音樂的樣子,但是好些唱片公司要簽約,她統統拒絕了,大酒吧也不去,生怕出名的樣子,我們幾個都斷定她是想躲誰。”楊光吃一大口面,對著紀念笑:“不過我們都挺喜歡她的。”
紀念不再說話,微笑的聽著楊光講著她所不知道的吳箏,心裡滿是柔情,不過知道吳箏居然為了躲她費這麼大勁,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陣酸。
忽然間她有些慌,覺得事情其實不如想象般的明朗。
四年前吳箏是逃跑的,現在只是碰巧遇到她而已,如果,她繼續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