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3章 重遇

第43章 重遇


武醫亨通 神級快遞員 億萬嬌妻:霸少的心頭寵 女主,男主是炮灰的 嫡女翻天:毒醫凰後惑君心 長媳 超級軍團系統 官娶鬼女 囚獸 霸道總裁的小蠻妻

第43章 重遇

第四十三章 重遇

不到一個月,紀念就完成了交接任務,接班的自然是原來的總經理李越彬,紀博把他從分公司調回來接手了工作。

T城的分公司是在城中心的寫字樓租了頂層的三層。

紀念走進去的時候,裝修的氣味還沒有散。

她在三層樓轉了圈,和收拾著檔案和辦公用具的員工們打了招呼,就步入自己的辦公室。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站到窗邊,看著城市裡忙忙碌碌的人流和車流。

其實城市哪裡不是都一樣,林立的高樓,冰冷,沒有一絲生氣。每次她站在窗邊,都會想起海上鋼琴師裡1990說過的:城市裡什麼都看得到,就是看不到盡頭。城市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盡頭。

她現在這樣一天一天的重複著開會看檔案,能獲得的,除了毫無實質的地位和金錢,還有什麼?而她卻在選擇回家的那一天起,就註定了要為這沒有盡頭的**獻出一輩子的時間。

林憶敲門進來,端了一杯咖啡輕輕的放在桌上,然後拿出來資料夾,裡面夾著幾張小區的房型圖,她把設計圖依次擺好在桌上,才說:“房子已經按照您提的要求選好了。”

紀念收了神,走過來,坐進自己的老闆椅,拿起幾個小區的房型設計圖細細的看。都是七八十平方米的屋型。從倫敦回來,她開始莫名其妙的害怕起大別墅來,不顧紀博的反對,堅持住在小屋子裡。這樣的小屋子,就算沒有燈是亮著的,就算回家沒有人,也不會顯得空曠的可怕吧。

“董事長還是勸您住在治安好一些的地方。”林憶在辦公桌前站的筆直,明知道紀念絕不會聽從她的建議,仍然是負責任的把紀博的叮囑說出來。

紀念笑一笑,遞過去一張:“就要這個吧。儘快裝修好,我不喜歡住酒店。”

看著林憶退出去關了門,紀念才把頭枕在老闆椅的靠背,嘆口氣,揉著自己一下一下發脹的太陽穴。精神略好一些,才端起咖啡的時候抿一口,苦澀在口腔裡蔓延的時候,才想起來孫雲遠說過來了T城要告訴他,於是掏出電話,撥了號碼。

“紀念!”那邊對於紀念主動的來電,語氣明顯的興奮著。

紀念感覺到那邊的愉快,也不由的笑一笑,說:“呵,雲遠,我在T城了。”

不到一小時,辦公室的大門就敲響了。

“念念!”人未見聲先至,再一閃眼,小苒已經從門外撲進來,一把抱住紀念,抱著不夠,腦袋還一直在紀念的臉上蹭:“念念,我想死你了想你死了!”

紀念無奈的笑笑,這女人明明兩個月前才和老公寧翔一起去過紀氏的總部找她。不過因為那時候忙的焦頭爛額,三個人只是匆匆吃了頓飯。

想到好歹這個陌生的城市還有幾個朋友在,紀念心裡也不由的暖了暖。

推開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紀念用指尖輕輕點小苒的額頭,笑著說:“小苒,三十多歲的人了,成熟點吧。”

和小苒打了招呼,紀念這才騰出眼來,看向靠在門邊的西裝革履的雲遠,點點頭,微笑。

雲遠回過來一個微笑,溫暖,又不至於炙熱。

小苒絲毫沒有生疏的感覺,大喇喇的坐在辦公桌邊的椅子,一下滑到紀念身邊,大笑著建議:“晚上去聚會?”

紀念正有此意,不過仍是挑著眉問一句:“你家寧翔讓嗎?”紀念可記得前不久小苒給她打電話,抱怨著寧翔想做爸爸了,拼命試圖創造出一個小生命。婆婆也是迫不及待,於是小苒的行動自由消失了,徹徹底底的掌控在寧翔和婆婆的手上,兩個人生怕如果懷上了,再出什麼意外。

“他敢不讓!”小苒握了拳惡狠狠的說,但是轉眼間就神色就軟下來,湊到紀念身邊,搖晃著她的胳膊:“念念,你去幫我說說嘛。”

紀念笑著,自然是應下了。

小苒開心的翹了二郎腿,靠在椅背:“什麼時候讓茹筠他們也過來,我們就聚齊了!”

紀念的附和的點頭,心情被歡快的小苒感染的好起來。

一天的工作幾乎都在基礎建設,剛剛搬來,檔案都收拾大半天,公司上上下下幾十號人,沒一個敢提前下班,東翻西找的收拾到夜裡九點多,公司內的一切才算是基本到位。

紀念檢查一圈,看著一切妥當,揮揮手就放了員工下班。

看著大家神色輕鬆的收拾東西,紀念心裡一陣淡淡的酸。現在的她,早已經失去回家的**。尤其是在這個城市,比起冷冰冰的都是陌生氣味的酒店,還不如在公司呆的自在些。

辦公室幾分鐘就走的沒一個人影,林憶在門口敲敲門,走進來,看一眼窩在黑暗裡的紀念,叮囑一句:“紀總,您十點有約。”

“我知道。”紀念捏著手機,用腳尖點著地面,仰著頭毫無意識的坐在老闆椅上轉著圈,撥打著那個已經深深刻入骨髓裡的號碼,聽著裡面一遍遍的說著:“ThisisNil……”

她不斷的撥,不厭其煩,抬頭看了眼還等在辦公室門口的林憶,說一句:“你下班吧。”

看著林憶退出去,紀念把頭枕在椅子的靠背上,輕笑:“搞什麼,四年了,還打得通。”

司機小高沒有帶來T城,紀念自己開了車,按著GPRS說的路線找到雲遠說的酒吧。

以為這幾個人會挑大酒吧,出乎預料的,路卻越來越小,紀念以為走錯路,正想著掉頭,就看到路邊一個不顯眼的牌子上歪歪斜斜的寫著喝咖啡酒吧幾個字。

紀念坐在車裡,不確定是不是在這小巷子,掏了手機給雲遠打電話:“確定是叫喝咖啡酒吧麼?”

“你到了?”那邊的聲音嘈雜無比,估計雲遠已經在酒吧裡了。紀念疑惑的又看了看這巷子,再看看那燈牌。

“我出來接你。”雲遠在那頭大喊著,這句話剛說完電話那邊就安靜了,然後紀念扭了頭,就看見雲遠已經出現在酒吧門口。

看見紀念的車,雲遠走過來,站在車窗邊拍拍車頂,笑著說:“這麼豪華的車停在這真顯眼。”

紀念衝雲遠笑一笑,把車開到一邊的停車位,下了車收起鑰匙,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小苒這幾個人向來進酒吧都是挑最豪華的。她甚至都打聽到T城的最豪華的酒吧是一間叫星空的,早查好了路線,才接到雲遠的資訊說在這裡。

雲遠看著紀念不住的打量著這看著破破爛爛的招牌,笑著解釋:“是聽翔子的朋友說的,最近這有個很紅的駐場的樂隊,相當不錯。咱們都是第一次來。”

能讓小苒和寧翔兩個無所事事就知道吃喝玩樂的人誇讚的地方,絕不會一般。紀念笑笑,心裡已經在期待了。最近因為要來分公司,被總部的收尾工作壓抑了許久,也是該好好放鬆放鬆下了。

酒吧外面看著不起眼,裡面卻還不算小,有近二百平方米,裝修的也不錯,很現代,閃光球吊在屋頂一圈圈的轉,各色的燈光繞的耀眼。雲遠領著紀念徑直往舞臺正前方走。

寧翔剛看見紀念就站了身,直著腰背,喊著:“紀大忙人來啦,有什麼吩咐小的嗎?”

看到這跟小苒一樣沒正經的寧翔,紀念的心情忍不住又輕鬆了些,看到朋友總是一件開心的事,拍了拍寧翔的肩,笑一笑打了招呼,一屁股坐在小苒身邊。小苒則是一臉期待的頻頻看著舞臺,都沒閒心理紀念,興奮的介紹著:“聽翔子朋友說,這裡的駐場樂隊特好!三男兩女,男的帥女的靚!”

“感情您是看帥哥來了?”紀念無語,點了一杯果汁,然後看向寧翔:“可要把你老婆看好了啊。”

寧翔哈哈一陣大笑,並不在意。

要的果汁上來了,紀念端了果汁看了眼四周,酒吧裡幾乎已經是座無虛席,熱鬧的氣氛讓紀念想還年少輕狂成天混酒吧的日子。近幾年一心撲在工作上,想來確實是好久都沒有好好的放鬆自己了。紀念伸展著身體,露一個愜意的笑。

和幾個人說笑間,舞臺上的燈光忽然全暗,酒吧的背景音樂也停止。Noting樂隊要出場了,整間酒吧立刻一陣歡呼和掌聲,幾乎要被掀了頂。

一陣悉悉索索走動聲音過後,激揚的電吉他Solo,毫無預兆的衝出來打破了酒吧等待中的安靜,下一秒爵士鼓點和鍵盤的聲音也加入了,整個酒吧一陣鼓掌和尖叫的聲音,全場所有人都沸騰了!

吉他聲響起的剎那四展巨大的照明燈瞬間開啟,照的只有六平米舞臺一片輝煌!

燈亮起來的瞬間,紀念就呆滯了。

或者說,紀念所在的整張桌子的四個人都呆滯了。

紀念舉著果汁的手停滯在空中,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動彈的,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眼睛緊緊的盯著舞臺。

小苒正在搖的拍拍手也停住不動,和寧翔和雲遠一樣瞪著臺上的女主唱,忍不住微微張了嘴。

那那那個女主唱,好熟悉!

出場曲是五月天的《天使》,整個酒吧已經完全融入進音樂裡,所有的人都紛紛拍打著桌上的拍拍手合著節奏,氣氛異常的好。

當然除了紀念這張桌。

幾個人中,小苒最先回了神,看一眼身邊的紀念,小心翼翼的搖一搖她。

紀念的身子雕塑似直挺挺的晃了晃,杯子裡的果汁撒了一身。然後忽然回了神似的,不顧身上的溼,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瞪大著眼,傾著身子湊近小苒,不敢相信的緊緊盯著她,急切的問:“小苒,那個,是不是吳箏?”

吳箏這個久違的名字說出口,紀念還是忍不住痛苦的閉了閉眼。

那個人真的是吳箏?是她找了四年的吳箏?是她覺得自己都快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的吳箏?是她以為已經從地球上消失了的吳箏?

小苒心一緊,紀念這個處於崩潰邊緣的無助表情她只在四年前的手腕上的傷口還沒有好的時候見過。她伸了手攬住了紀念的肩,緊緊抱住她,一個字都沒敢說。

紀念不再理睬小苒,回了頭,直愣愣的盯著站在舞臺最前面的吳箏,心裡漸漸的開始山崩地裂!

四年間所有的傷痛忽然從心裡塵封的那個角落噴湧而出,瞬間就佔領了她整個身體!她有一種靈魂抽離的感覺,四周的喧鬧忽然都安靜了,什麼也聽不見!能看見的,也只剩下臺上掛著微笑彈奏著電吉他的女主唱!她能深刻的感覺到心裡久違的痛,從胸口的一處,一點一點漸漸的擴大,擴大到全身,痛的她滴血,痛的她直不起身!

四年了,四年了!她從沒想過還能再和吳箏見面!可是居然在來T城的第一天就這樣的不期而遇!

四年後的吳箏似乎變了,畫著淡淡的妝,頭髮已經長的到了背中央,零散而雜亂的披散著,髮梢燙著卷,不再是四年前的孩子般的直髮。她換了電吉他,穿著白色的襯衫暗色的牛仔褲,腳上一雙紅色的帆布鞋,在幽藍的燈光下,竟然不可思議的有著她從未見過的小女人般的嫵媚。

只是她唱歌的時候還是那麼的專注認真,旁若無人。只是她的脣邊還有著紀念最熟悉的純淨而清澈的微笑。讓紀念忍不住恍惚,好像掉進了回憶的黑洞!

紀念緊緊的盯著吳箏的眼,生怕一閃眼,這個人又不見了。

終於對上了舞臺上那雙驚詫的眸子。

紀念的眼神不閃不躲,和那個眸子直直的對視著。這眼神裡,有喜悅,有興奮,有意外,有憤怒,有悲痛,有傷心,十幾種複雜的情緒在這個眼神裡,紀念用盡了全身所有的情感,質問著吳箏:憑什麼離開?

只這一瞬,歌聲戛然而止,舞臺上的女主唱傻了一般停了手,放下吉他,瞪大了眼驚愕的看著正對著舞臺紀念。紀念看到吳箏的身子在微微的發顫,覺得吳箏甚至想抬起手揉揉眼睛。

整個酒吧靜了靜,然後一陣唏噓。楊光走到吳箏身邊,暗暗拍了拍她,皺著眉頭,無聲用眼神詢問著。吳箏這才回了神,匆匆收拾了慌亂的眼神。

她握了麥克風架,眼神躲避著,緊緊盯著眼前一寸的地方,明顯的喘著氣,聲音顫抖:“對不起,重來一遍。”

紀念不動聲色的緊緊咬著牙關,不再看舞臺,心裡卻亂成一團,手指緊緊的揪著沙發套。

一整桌上的人都緊張的看著紀念。

小苒一直惡狠狠的瞪著寧翔,責怪他T城這麼多酒吧不找,偏偏找到這一個!四年間,紀念幾乎翻遍了各個國家的攝影雜誌,試圖找到一張署名為Nil的照片,一直無果,卻在剛到T城的第一天,就給寧翔把這個似乎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的人翻出來!

寧翔也無奈,一臉的痛苦的看著雲遠和小苒。

雲遠站了身,看著失了魂魄軟綿綿的紀念,平穩著音調:“念念,要不然,我們走吧。”

紀念絲毫不動,小苒和寧翔也不敢動,這張桌子在已經重新沸騰的酒吧裡是完完全全的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