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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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你好不好
第四十二章 你好不好?
車子直駛向郊區,越來越偏僻,直到獨立的一座小山,才進了一片別墅區。紀念下了車,按了可視電話。
進了門,家裡的僕人蔣伯給引著路,紀念換了鞋,徑直上了二樓紀博的書房。
這別墅的裝修和倫敦的差不多,都是厚重的紅木古風,想來紀贇的審美愛好是遺傳的紀博吧?
紀念敲了敲書房的門,裡面傳來紀博沉厚的聲音:“丫頭來了?快進來。”
紀念推了門走進去,笑著,甜甜的叫一聲:“爺爺。”
紀博摘了老花鏡,放下手裡的書,看著紀念,皺了眉裝作佯怒,說:“不叫你回來,從來想不起來這個地兒。”
紀念走到紀博身後,伸了手給紀博輕輕的揉著肩膀,彎著腰,湊在紀博耳邊,柔柔的說:“念念錯了。以後常回來。”
只這一句話紀博就笑出來。紀博就喜歡女孩子,偏偏家裡三代,就出了這一個女孩,他真是喜歡這寶貝孫女喜歡到骨子裡。想到又要把紀念放到別的城市,也有些捨不得,伸了手重重拍拍紀念的手,嘆口氣:“捨不得把丫頭放出去啊。”
“嗯?”紀念頓了頓,想起來早晨雲遠說的話,問一句:“爺爺要我去T城?”
“丫頭知道了?”紀博轉了頭,看著紀念,倒是沒有意外,畢竟紀氏最近在T城的聲勢十足。
紀念點點頭,心裡卻犯苦,一個外人都猜出來的事,她居然絲毫都不知道,果真是太不上心了麼?
紀博再拍了拍紀念的手,握住了:“其實也不想讓丫頭這麼累的……”紀博頓住,沉沉的嘆口氣。
紀念因為父親的不理不睬,紀念還小,紀博就要過來帶在身邊。對於這個孫女,他算是投入了全部的心血,就算紀念離家在國外的時候,紀念的訊息也是從來沒有斷過。投入的多,期望自然大。相對於三個男孫,對於幾十年後紀氏的歸屬,紀博的心還是偏向這個寶貝孫女多些。
紀念聽了紀博的話,笑容不變,也不說話。
她自決定從倫敦回來的那一天起,就知道以後的生活是什麼樣,她可以一眼望見自己十年後的生活,甚至二十年,三十年之後。
寬大肅穆的書房靜許久,紀博才再開口,“我會把那邊的資料給你的。把這邊的工作做個收尾。事情都處理好,就安排著過去吧。”
紀念再點點頭,幅度巨大。
正事談完,紀博想起這個孫女的終身大事了:“乖丫頭,今天那個韓佑怎麼樣?”
紀念一聽這名字,立刻仰了頭誇張的嘆氣:“爺爺,以後別把亂七八糟的人都給我介紹了!”
紀博聽了這話,手掌重重拍了拍紅木的椅子,語氣有些不悅,說:“還是看不上眼?丫頭,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雜誌寫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紀念完全不以為意,輕笑著:“他們喜歡寫就寫吧,雜誌社也是要銷量給員工開工資的。”
紀博皺著眉頭,他總是聽不慣別人來來回回的議論著自己的孫女的私事。尤其是報紙上時不時就會出現紀念的照片,用足了八卦的口氣。而且股東也常常提及紀念的形象問題,如果不解決這些亂七八糟的花邊新聞,讓紀念接下紀氏,也會成為不可能的事。
他這樣想著,有些略微的煩心,這個孫女什麼都好,就是感情事上不老實,報紙上再瞎說,也不會空穴來風,對於孫女的情事,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說一句:“下半年丫頭的生日,好好的辦一辦。”
紀念輕笑,看來又會是一場盛大的相親宴會啊,笑過之後,她軟軟的應了:“知道了。”
和紀博話了會兒家常才離開,紀念回到自己家,已經是夜裡十一點。
這套房是剛回國的時候買的,地處市中心一個花園小區,交通便利,治安也好。二十三層,夜裡站在窗前就可以看見繁華的萬家燈火,八十平米,裝修的簡單硬朗,清一色純白的傢俱。
紀念喜歡這套小房子,有著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拖著疲累的身子回了臥房,紀念開了電腦,從抽屜裡掏出在倫敦時候用的手機看了看,然後再點開郵箱,MSN,想看看有沒有那個人的訊息。
其實心裡早已經麻木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只不過這一切例行公事一樣的動作,已經不知不覺的成了習慣。
對於消失的那個人,紀念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仍舊思念愛戀,還是隻剩下對於背叛的不甘心了。
看了遍所有的一切都和昨晚上的一樣,紀念才從桌上的夾子上取下那張馬爾地夫的明信片。
背面的我很幸福四個字似乎已經泛了黃。
她用指尖輕輕的拂過那四個字,脣邊浮起一抹無奈的笑。
T城。
“吳箏,快點!你又看什麼啊?”
吳箏站在報刊亭前面,把吉他放在腳邊,回頭笑笑:“商界出了。等一等。”
“搞不懂你,半點經濟不懂,還每一期商界新財富亂七八糟的都買,你是有收集癖吧?”大男孩似的楊光站在吳箏身後十米,揹著琴盒,一臉的不滿:“快點,快點!要遲到了!”
吳箏拿一本商界,放進琴盒,給老闆付了錢,再要了兩瓶冰的康師傅綠茶,回了身扔給楊光一瓶:“天天催命似的。”
楊光接過,手裡立刻冰冰涼涼,眉頭不由的又皺緊:“馬上要上臺,你還喝涼的?”
“沒關係的。”吳箏擰開了瓶蓋,仰著頭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給楊光晃晃瓶子,眨著眼睛,,笑著說:“綠色好心情。”
楊光看著這個一直懶洋洋的小女人這時候竟然有幾分俏皮,他經不住呆了一瞬,臉上莫名有些泛紅,趕緊別開視線,走到吳箏身邊,昂著下巴拎起她的吉他盒,“代表喜歡你的歌迷們鄙視你!”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說歌迷!只是駐場歌手,哪裡來的歌迷。”吳箏慢悠悠的踱著小方步,還捏著綠茶小口小口的抿。
楊光看著不急不緩的吳箏著了急,回身跑到吳箏身後,一把推了她的背就往前跑:“誰讓唱片公司找你簽約你都拒絕!兄弟們還想成個名呢!”
“喂喂!”被推著被迫跑起來的吳箏,急忙把綠茶的蓋子蓋好,“停下啦!”
“哼。”楊光停了步子,走在吳箏旁邊,瞟一眼喘著粗氣的她:“真該鍛鍊了你。”
吳箏不置可否。大口喘著氣,等呼吸平緩了,才笑著說:“等你家Water生了崽,給我一隻,早晚帶去散步,就當鍛鍊了。”
“才不給你!可是有血統證明的金毛!”楊光昂了下巴:“能賣好幾千呢!”
“錢迷!”吳箏拿著綠茶瓶子敲楊光的腦袋,面上懶散的笑卻一分不減。
楊光繼續昂著頭:“腦袋裡有錢也是好事,這世界上跟你一樣腦子裡面什麼也沒有的傻子不會有第二個的。”
說笑著從拐進了T市的酒吧街,從後門進了家並不怎麼顯眼的小酒吧,走進了後臺的小休息室。鍵盤手蘇景然,貝斯手田賦和鼓手魏延都已經到了,看了他倆來,魏延揚揚手打著招呼:“楊光,又是你們最慢,小兩口總這麼磨磨蹭蹭的。”
楊光過去對著魏延的頭頂就是一巴掌:“甭成天亂開玩笑!”
“人Nil都不急,你個大男人急什麼。”田賦叼著根沒點燃的煙,靠在牆邊調著貝司的音準,白一眼楊光。
吳箏看著這個已經幾乎是朝夕相處的四個人,笑了笑。
上一年春天回了國,在地鐵旁邊唱著歌,楊光站在旁邊聽了一整天,等到天色黑透了,吳箏收樂器的時候,走過來說一句:“我們差個女主唱,你來吧。”
於是在這個中型城市停了腳,和這三男一女組了個樂隊,名字俗氣的不一般,叫Nothing.
這名字是有由來的。話說剛認識吳箏的時候,另四個人看著她可以捧一杯涼透了的咖啡發呆一整天,驚為天人,說吳箏的腦袋裡什麼也沒有,比腦袋裡只有吃喝玩樂的楊光還強大,既然兩個主唱都這樣,就叫Nothing好了,大家一致同意,於是團名透過。
現在的生活及其規律,白天在幾個人在琴行教吉他,或者為演出排練,晚上在各個酒吧駐場。
生活過的波瀾不驚,又安逸。
不敢回從小長大的城市,也不敢告訴曉絡她回了國的訊息,吳箏偷偷的在這個中型城市的角落生活。卻不由自主的漸漸喜歡上這個便利又不至於太嘈雜的城市,於是像楊光借了錢付了首付,然後再貸款買了套四十六平米的一居室小房子開始做了房奴,從十八歲漂泊之後,終於算是生了根。
吳箏坐到蘇景然身邊,開了吉他盒,拿了新換的電吉他出來,黑白色,是楊光幫著挑的,音質好極了,吳箏很喜歡,覺得自己勒緊褲腰帶攢了好幾個月的錢,買一把這樣的琴還不錯。
和蘇景然的鍵盤對了音。就靠在一邊拿了吉他活動手指。
蘇景然看著吳箏手指飛舞,讚歎一聲:“Nil你速度又快了吧?”
吳箏抬了頭看一眼蘇景然,抿著嘴脣笑一笑。
再練兩遍,外面已經鬨鬧起來。
田賦吐了叼在嘴裡的煙,大手一揮,“上了。”
小小休息室裡五個人先後站起了身,拿著各自的樂器出了門。
各色的燈光不斷的在酒吧裡環繞閃爍,已經滿員的大廳裡轟然一陣叫好聲,都是來找熱鬧的人,已經小有名氣的Noting自然不會讓這些人失望。
楊光先衝上臺,一陣solo炒熱氣氛,演出開始!
吳箏站在小小舞臺的最前面,彈著吉他,對著樹立的麥克風架唱著歌,思維在雲間遊蕩。
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吧?做著喜歡的事情,什麼也不用多想。
兩個小時的演出結束,五個人打著哈欠,剛走到酒吧門口,後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追過來,“Noting,等一等。”
停下來,看過去。那男人給五個人一人遞一張名片:“我是華泰唱片公司的經紀人,你們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楊光打斷了那男人的話,大笑著:“我們Nil都拒絕了好幾家了。”
場面就有點尷尬,魏延和田賦都盯著吳箏,蘇景然提著包站在一邊,眼睛看著另一邊。
吳箏低著頭,盯著手上的名片,脣邊淡笑著,許久才說一句:“對不起。”
那人仍然不放棄,得體的笑著,說一句:“名片你們留著。有意向了聯絡我。”
街面上又只剩他們五個人,田賦把名片揉成一小團,丟進路邊的垃圾箱,走過來,站到吳箏的面前,皺著眉:“Nil,我們都不懂你,搞音樂的不是都期望可以讓自己音樂讓大家都聽到麼!你生怕出名似的,大酒吧都堅決不去!不過也是因為你的加入Noting才火起來,我們也不好說你什麼,但是,你起碼得給我們個理由吧?”
“田賦!”魏延試圖拉開沉了臉的田賦,卻被狠狠甩開了。
“咱們組團也有一年多了,天天都在一起。可是我們除了你的名字電話幾乎什麼都不知道。你哪天跑掉了,我們都找不回來!”田賦卻是真的有些生氣了,眉頭攢在一起,音量漸漸變大,許久積壓的疑問和怨氣都撒出來。
吳箏聽到田賦的後半句的“哪天跑掉了”,心中猛然一下抽痛,神色立刻就黯下來。
楊光看出來,走過來推一把田賦,“行了啊,大家都是朋友,沒你這麼說話的!”
吳箏抬了頭,看著四個人都是盯著自己,輕嘆一聲,“對不起,我……”說了一個我字,卻頓住了,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她想解釋自己怕出名的原因,可是隻要想到那個原因,她就控制不住的慌亂。
“行了,都是喜歡音樂的人,要那些名利有什麼用,演藝圈也不是那麼好混的。現在生活簡簡單單的挺好!”卻是蘇景然走過來,打破了尷尬,拍拍吳箏的背,輕輕說:“Nil,不想說別說了。”
於是,好好的夜晚,不歡而散。
吳箏揹著吉他回了家,開了燈,自己的小家就在橘黃的燈光下溫馨起來。
這個四十六平米的小屋子裝修的異常簡單,傢俱少的可憐,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衣櫃,一個單人沙發,牆角再一個支著的畫板,再沒有其他。客廳和臥室之間沒有牆來隔開,居然顯的空曠了。
她衣服也不脫,就坐到書桌前,從吉他盒裡拿出了剛買的商界,一頁一頁的翻看。
終於在最後幾頁的一個豆腐塊大的簡報裡,看到一條:“紀氏投機集團股份公司進軍T城。”
吳箏愣了愣。細細的把這條不過百來字的新聞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T城?這個城市?紀氏要來?那她呢?會不會也來?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密密麻麻的從窗邊一直蔓延到房門口,整整一面牆,上百幅裝裱好的照片。
所有的照片都是同一個美麗妖嬈的女主角。
笑著的,怒著的,專心著的,發呆著的,全身的,半身的,素顏的,上妝的……
她在心裡顫顫的念出那個成天在心尖上打轉的名字。
紀念,紀念,紀念……
現在的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