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一章 賭債

第十一章 賭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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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賭債

過了一個月,王大力家裡來了封信,沒提把雞蛋捎到的事。又過了一個月,廠裡新招了一批工人,分到王大力屋中一個,那人提著包裹一進屋,王大力發現他是同村的趙亮,不禁大為高興。

吃過晚飯後,王大力帶趙亮在廠裡轉了一圈,回宿舍路上問道:“許加添說給你往北京家裡捎雞蛋,捎到了嗎?”

趙亮立刻停住腳步,有些氣憤地說:“捎什麼捎啊,他把錢都給賭輸了,沒錢用什麼捎,怎麼,他也來你這騙錢了?”

“沒什麼,他只是要了二十塊錢,說給我往北京捎二十斤雞蛋。”

“這小子,把咱們村來縣城工作的幾個人的錢全給騙了,人品太差,我都不愛跟他來往了。”

王大力聽到這裡,心裡明讓許加添騙了,嘆道:“人一粘賭,就管不住自己了!”感嘆之餘,又問:“咱們裡除你來鋼廠外,其餘人都怎麼樣了?”

趙亮說:“李兵到太原機械學校上學去了,葛存天調到公社當團委書記,其餘的人沒什麼變化。”轉念又說:“你來廠幾個月了,怎麼不回村看看呢,村裡雖說不上是咱的第二故鄉,咱們也在那呆了好幾年,回村看看吧。”

王大力聽趙亮的話回村探望,他覺得,村裡是那麼熟悉,那麼親切。遠遠看到村頭那顆高大的老榆樹,心裡便有一種淚

要湧上眼眶的感覺。村裡是寂靜的,清新的,沒有鋼廠那震耳欲聾的噪音,也沒有漫天滿地瀰漫的灰塵。

王大力徑直到了男知青的住處。這裡已不是男知青的住處了,男知青大部分都已離開村,屋子空了,村裡沒走的女知青就搬到了這裡。

王大力走進知青大院院門,見屋簷下有一個抱膝縮在那裡,衣服倒也乾淨,只是頭髮蓬亂,上邊還沾著樹葉和草棍,一雙眼睛迷茫地看著王大力。這是誰啊,是知青嗎?王大力走近一看,原來是董秀芬。

“董秀芬!”王大力叫了一聲。董秀芬膽怯地望了他一眼,目光對視一下,便忙把目光躲開。“董秀芬,是我,王大力!”王大力感覺董秀芬神色有些異常,但仍然叫了一聲。

“你是誰,你是誰啊?”董秀芬好像根本不認識王大力,把身子往牆根又縮縮。

“我是王大力啊,去鋼廠的。”王大力解釋。

“你是油田招工的嗎?”董秀芬問。

“不是。”

“你是大學招生的?”董秀芬兩眼發直地問。

“也不是。”

“你不是招工的,也不是招大學生的,你找我幹什麼?我不認識你!”董秀芬說完,一扭頭看別處去了,還順手從地上抓了幾根草棍,往自己的頭上亂插,小說嘀咕道:“別個卡子,順順頭髮。”

她怎麼回事,怎變成這樣啊?看著昔日一起插隊一起勞動的知青變得半瘋半傻,王大力的眼角溼了。

恰好這時,左小菊出工回來,見到王大力站在門口,高興地問:“你回來了?”

“她,出什麼事了?”王大力指指縮在房簷下的董秀芬。

“她油田招工沒要,上大學又沒上成,神經受刺激了。前一段還好,只是不愛說話,瞎想,這一段病情重了不少,我寫信通知她家了,過兩天她弟弟接她回北京。”

王大力來到知青伙房的院,一邊叩響徐風霞的屋門一邊喊道:“徐風霞在嗎?”屋門沒上鎖,叩了幾下,屋門卻沒有開啟。“徐風霞,徐風霞!”王大力知道屋裡有人,又喊了兩句。

屋門開了道縫,徐風霞從縫中看是王大力,便把門打開了。“你怎麼不開門啊?”王大力好奇問道。

“我睡著了,沒聽見。”徐風霞說。“你回來了,屋裡坐。”徐風霞把王大力讓進屋。

王大力見夢瓊坐在炕上正在玩一個幹了的玉米棒子,用小手一粒粒地從棒子上往下摳玉米粒,小臉漲的紅紅的,只抬頭看了一眼王大力,又用心地去摳玉米粒了。王大力心裡明白,小夢瓊沒睡,你徐風霞能睡麼。見炕上的小桌上,放著幾張寫滿字的紙,便不自覺看了一眼,也巧,看到那一排排最後

的字是:王大力二十塊。

“什麼二十塊啊?”王大力在炕沿坐下問。

“沒什麼,沒什麼。”徐鳳霞忙收起桌上寫了字的紙。

“寫我的名字,我怎麼不能問呢?”王大力刨根問底。

“唉——”徐風霞長嘆一聲:“這都是債啊,許加添賭錢老輸,拉了不少饑荒,人家要債的老來上我這要,我能還得還,還不上的先給人家打個欠條,以後有錢再還。還有,許加添為了湊錢去賭,管熟識的人去借,人家識破他的伎倆不借他,他又找理由去騙,說孩子病了,老婆病了,要錢看病,又說要回北京往回帶雞蛋,給人的北京家帶去騙人錢,在我的追問下他承認在你那也騙了二十塊錢,我把他欠人的錢都記住,以後好還人家。”

“他怎麼這樣啊?”王大力邊說,邊從包裡掏出二斤糖和兩包餅乾,把糖放到桌上說:“這是廠裡發的保健糖。”

“你們還有保健糖?”徐風霞問。

“我們幹餓時有害工作,國家為了保護我們身體,每月都發保健糖,茶葉和肉票。我是運料的,享受吸塵保健,爐前工享受高溫保健,熱風工享受煤氣保健。”

“你工作挺累的,糖留給自己吃吧?”徐鳳霞說。

“我一個大男人,老吃什麼糖啊,把糖留給夢瓊吃吧!”小夢瓊玩的正用神,見有

人說她名字,便抬起頭,向王大力笑笑,露出幾顆小小的嫩牙。

“叫,叫!”徐風霞說。

“爸!”小夢瓊奶聲奶氣地叫了聲。

“什麼,叫我什麼?”王大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

“爸——”孩子又叫了聲。

“她管我叫爸呢?”王大力笑著對徐風霞說。

徐風霞臉紅了一下,隨後聲音暗淡地說:“許加添和你兩個人都長的黑,小孩又分不清,叫錯了。。。。。。”

“叫我爸沒事,我還願意給夢瓊當爸呢。”王大力玩笑說。

“你要給她當爸當然好了,最起碼我不用還那麼多債。”徐風霞的生意很低。

“他現在還賭啊?”

“有錢就賭,沒錢借錢賭,現在借也借不出來了,賭的也少了。”

“他掙三十來塊錢,夠養活你們娘倆和他賭錢的嗎?”

“哪夠啊,每次回來,就拿點兔肉羊腸子,錢半年多沒拿回來了。不光不往家裡拿,還從我這往出拿,我掙這三十塊錢,養活我們娘倆都夠嗆,還要填補他。”

“也夠難為你的。”

“唉,哪像你啊,一人掙錢一人花,又不賭又不嫖的,嫁了你也比嫁他強!”

“你哪時看上我了,在磚窯連句話你都不和我說。”王大力心動了一下。

“你整天就知道扣坯

,連和女人搭訕都沒做過,誰能和你搭上茬啊。”

“唉,咱出身不好,家裡又窮,村裡的女知青有哪個能看上咱?”王大力說。

“有人看上,怎麼沒人看上。”

“誰?”

“趙衛紅啊。”

“胡說!”

“嘿,你不相信,我在磚窯上可看出來,趙衛紅看你的眼神和瞅別人都不一樣,談起你來也不說你壞話。”

“我怎麼沒感覺呢?”

“你能知道什麼,你那時候還沒長熟,是個生瓜蛋子。”

每星期二,忻縣東街便自發地形成一個自由市場。早**點,縣城附近的弄明便三兩個相跟著來到東街,用腳踏車馱著蔬菜,睡過,糧食以及活雞,活羊及打死的野兔,狐狸等來這裡交易。

他們沿街兩邊擺攤,攤都不打,沒有桌椅,有的在地上鋪塊布,有的甚也不鋪,直接把貨物擺在地上。年初這自由市場只是三兩個人賣個活雞,半袋蘿蔔,幾棵白菜,縣城的工人民兵也來抄過幾次,這些人見帶紅袖章的人來了,騎車就跑,工人斌並也沒抓到倆人,他們一走,不遠處賣貨的人又折回來,照樣賣,他們又抄,那些人又跑,他們一走,那些人照舊回來賣貨。

無奈之下,索性工人民兵一個星期只一三四五六日幾天抄,單單星期二不抄,那些做買賣的農民

鼻子靈著呢,一下聞到了星期二不抄的氣息,便一個傳兩個,兩個傳四個,星期二擺攤的便越來越多,漸漸擺出半里多地了。

鋼鐵廠離縣城五里地,下了班,知青們又沒成家,除了睡覺在屋裡敲敲撲克,實在沒什麼去的地方,縣城是他們除了工廠外,唯一常去的地方。而自由市場又是他們最感興趣的地方。

這天下了夜班,劉炳坤,楊樹林和苟石柱三人吃過早飯相跟著到了縣城。在縣城轉了轉,一個小時慢腳笨步的,也轉了大半兒,轉著就轉到東街,東街上已然熙熙攘攘,人多塞巷了。

“今天星期二。。。。。。”劉炳坤說。

“當然是星期二,看,賣貨的多少。”楊樹林接著說。

“咱們逛逛去。”劉炳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