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三章 衛生檢查

第十三章 衛生檢查


冠蓋六宮 漢宮祕聞:一代驕妃霸天下 穿越-蝶夢霓影 異域修神 探索仙之巔峰 最強天庭系統 女扮男裝:極品三少爺 傾城毒妃:醫狂天下 華語電影之東拉西扯 數碼寶貝之黑暗太一

第十三章 衛生檢查

幾個廚工聽了,互相望了一眼,說:“誰留下呢?”

“就讓班長和穆心槐留下切土豆絲吧。我看了一下,咱們的副食組廚工,屬他們倆的刀工好!”季平和穆心槐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話。

。。。。。。

其他廚工剛去準備別的菜,季平便向穆心槐使了個顏色,穆心槐伸伸腰說:“切半天土豆絲了,太累了,歇會吧。”說著,走到主食組的大面板前。

大面板上兩個女工正在揉著麵糰,每個麵糰也有十幾二十斤,軟軟的,白白的,滑滑的,像個胖小子的屁股,穆心槐走到一個女廚工趙珍面前,說:“小趙,你歇會兒,你穆哥給你揉兩下。”

“你給誰揉兩下?”季平一邊切著土豆絲一邊問。

“我給小趙揉兩下啊。”穆心槐說。

“你給他揉哪啊,是揉臀部還是揉胸部?”另一個叫李柱的男廚工問。

穆心槐一下明白過來,忙說:“我給我趙妹揉揉臀部,再揉揉胸部,你們管的著嗎?”

“別胡說,小心趙珍愛人聽見了,揍你一頓。”另一個女廚工說。

“那怕什麼,我又沒幹甚麼,只是幫她揉揉。”穆心槐說。

“你別滿嘴胡扯,我不願意聽!”趙珍假裝嗔怒,一邊笑,一邊拍了穆心槐後背一下。

“來讓我幫你揉揉麵吧?”

穆心槐邊說邊把手伸到趙珍揉的麵糰上。

趙珍離開,穆心槐便開始揉這麵糰。從面機理取出和好的麵糰,不能立馬就蒸饅頭,要在案板上來回的揉搓,一邊揉搓,一邊往裡加乾麵,揉搓的時間越長,面和的越均勻,乾麵往裡加的也越多,面也越硬,蒸出的饅頭也越香,像山東嗆面饅頭,發好的面總要揉個千八百遍,一斤發麵裡最少也要嗆進半斤乾麵,蒸出的饅頭才香,才硬,放個三五天都不變味,不長酶。

學校食堂雖做不出山東嗆面饅頭,但發的面總是要揉個幾十遍,嗆進一些乾麵的,主食組又是幾個女廚工,揉麵便是她們的一大勞動,見穆心槐幫她揉麵團,哪有不願意呢,便自然把位置讓出來。

穆心槐一邊揉麵團,一邊和幾個女廚工玩笑,話都說的半葷不素的,幾個女廚工常年和他呆一塊,也便一邊幹活,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答著。掙揉麵中間,穆心槐突然拿起麵糰向面板上摔了起來,幾個揉麵的女廚工見他摔麵糰,既不驚訝也沒阻止,仍和他玩笑著言語。

這摔面,可能是為了面更勁道,王大力想。王大力眼睛剛離開穆心槐手上的麵糰,只聽“噗!”的一聲,王大力忙回頭看,卻見穆心槐摔的麵糰案板上不見了,麵糰竟摔在了地上。

穆心槐見王大力瞅他,忙裝作愧疚地

笑道:“瞧,這麵糰真不聽話,我往面板上摔它,它非要滾到地上,真討厭。”說著,俯身抱起地上的麵糰放到面板上,就要繼續揉搓。

“你等等!你等等!”王大力看到那麵糰的一面沾著不少黑點,便說。

“沒事,揉兩下揉到面裡面看不見就行了。”穆心槐說。

“面沾到地上髒了,最起碼要摳下來,哪能連那髒東西揉麵裡,蒸成饅頭呢?”王大力問。

“別大驚小怪的,不就是沾點泥嗎,又沒毒。”穆心槐說。

“不至於吧,不就是黑點嗎?”穆心槐問。

“黑點你吃啊?”王大力反問。

“毒不死人,黑點我來吃!”班長季平走了過來,摳起一塊沾了地上灰塵的面,放到嘴裡吧唧吧唧發著聲響大嚼起來。

王大力知道他們在向自己示威,沒理他們,把麵糰上的黑部分用手一點點摳了個乾淨。

每天賣完飯下午快下班時,食堂都要清點一下飯菜票,點清後交到食堂會計處好核對一下數目,賣飯時收的學生飯票都裝在兩個盒子裡,有時是王大力清點,有時是季平清點,把數目告訴王大力,王大力再交到會計處,這本是尋尋常常的事,飯菜票都是食堂專用,又都是學生專用,別人是用不了的。

別人拿去也沒用,所以每次清點飯票,王大力也沒特

別用心。可是幾日下來,,會計卻說:“這幾日食堂虧損了。”

怎麼會虧損呢,每天按量做飯,每天按量發飯,學生數目也和常日一樣,不見多也不見少,問題出在哪呢?

王大力想了想,猛然想到飯票的清點上,是不是自己交會計的飯票數錯了呢?第二日,他便把季平點過的飯票清點了一下,立刻令他訝然:季平點的一捆捆飯票,竟然每捆都多幾張,不是一百零三張,就是一百零四張,每捆應該一百張啊,怎麼會多呢?難道他連數數都不會?

王大力想,可能問題不那麼簡單,於是又數飯票時,他佯裝出去上廁所,從外窗戶往裡偷看,見季平在他離開後數飯票,哪是數,是秤,把飯票抓一把放秤上,秤低,放幾張,秤高,抓下,每次秤的都高高的,怪不得每捆都多幾張,王大力想,可是他這樣做事圖省事還是什麼目的,是以前就這樣數飯票,還是自己管理食堂後,他才這樣做?

王大力百思不得其解。他假裝聊天,問劉玉鳳:“以前食堂的飯票怎麼數啊?”

“都是管理員和季平,穆心槐數,管理員走後是季平和穆心槐兩人數。”

“他們用秤飯票嗎?”王大力問。

“飯票怎麼能用秤稱呢,那怎麼會準,新的和舊的分量不一樣,乾的和潮溼一點的分量也不一樣。”

劉玉鳳答。

“他們數的認真嗎?”

“你別瞧季平和穆心槐不愛幹活,清點飯票可以不偷懶,一捆飯菜票要數幾遍。”

王大力沉思了,想了一會兒問:“食堂虧損過嗎?”

“咱這學生食堂很少虧損,前年後半年虧損過一兩個月,校領導知道了,認為管理員沒水平,把管理員調到學生宿舍看宿舍去了。”

王大力聽到此,不禁渾身打了個冷戰,心說:好毒的招啊,用秤稱飯票,領導沒發覺,就讓食堂虧損,領導看見了,只說自己懶得數,一推六二五,也沒大錯,看來食堂這個小地方,還真是藏龍臥虎。

食堂做飯是件繁瑣的事,要由買菜洗菜切菜炒菜到賣菜賣飯,食堂做完飯也是件麻煩的事,要洗盆洗碗洗鏟子洗鍋刷鍋蓋菜刀菜筐等一系列活,而每週六下午的大掃除,更是食堂不可少的工作。食堂大,屋大,牆大,地大,門多,桌椅多,要把地刷的乾乾淨淨,擦過的地,地上還潮溼,人腳走上去,不能看出腳印,所以做衛生的廚工,星期六下午的清掃,擦洗,都是穿著膠皮雨鞋工作的,案板,包括面板,才板,要刷幾遍,刷出木頭本色,不帶點油汙為止,而玻璃更要擦的透明,像沒有玻璃一樣,人走過去,會撞上頭,而窗臺,灶臺,也要擦的一塵不染。

王大力知道

衛生對於食堂的重要,每次打掃完衛生,他都要用一塊乾淨潔白的衛生紙,在灶臺和窗臺抹幾下,白衛生紙上只要沾上一點髒,他便讓廚工重新擦,擦到符合規定。廚工們都說:“王管理員對人和氣,不發脾氣,可是打掃衛生能讓人累的唉聲嘆氣,直不起腰。”

王大力聽了此話,也頓時宣佈:“食堂衛生是食堂的事,今後班長季平就主管衛生這件事,每天要下班前都負責檢查一下全食堂的衛生,數飯票的事今後就不用他再勞累了。”季平聽了,沒說話,只是撇了撇嘴。

街道檢查衛生的來食堂了,檢查完飯廳又檢查操作間,一切還好,還比較乾淨,王大力見檢查組長嘴角露出笑容,心裡也安定起來,便想最後只剩下庫房了,庫房應該沒問題。於是便帶領檢查人員往庫房走。

走到庫房,只見穆心槐正彎腰在庫房地上撿著什麼。王大力一看,地上撒了好多海米,他正在用手一捧一捧地往盆裡撿。“怎麼,海米撒了?”王大力問。

“我想倒點海米炒油菜,不小心把海米倒在地上了。”他好像一副做錯事自覺愧疚的模樣。

檢查人員繞過他往庫房裡走,他突然大叫:“你長沒長眼睛,看到地上有海米,你還踩!”

那個被他呵斥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同志,被他嚇的一哆嗦,忙看

腳下,並沒有海米,於是說:“沒踩啊?”

“抬起你的腳,看看鞋底下?”穆心槐又厲聲說。

那個女同志忙抬起腳,皮鞋底下果然沾有一粒黃豆般大的海米,那位女檢察人員立刻臉紅了。

“你們的油缸怎麼沒蓋蓋,那要飛進多少髒東西?”四十來歲微胖的檢查組長突然大聲叱問。

“蓋著蓋呢吧?”王大力記得剛舀完炒菜油後廚工蓋上了蓋,自己還看了一下,於是說道。

“你看,你看,這是蓋著呢麼?油缸不蓋蓋,要飛進多少髒東西,而且你這庫房衛生也不合格,瞧這東西擺的,米麵堆在一堆,主副食放一個屋,門板上還堆著兩片肉,像什麼片庫房,簡直就像個垃圾堆!”邊說,邊從兜裡掏出一副白白的薄線手套,在庫房的窗戶稜子和門框上邊一擦,兩個白白的手指立刻出現兩道黑印。

“這麼髒,能保證學生的健康麼?”檢查組長面孔嚴肅地問,王大力無言以答。

這次打掃衛生,他本來想讓廚工好好打掃一下庫房的,可是季平說:“庫房那麼多糧食,調料,怎麼用水洗啊,只能玻璃用抹布擦擦,溼氣大了,庫房裡的調料,海米都要長毛,而且庫房只有一個,又年久失修,就先別清洗了,等蓋了新庫房,再好好弄吧。”

王大力一聽也私有理,而且前幾

日自己剛宣佈讓李平主管衛生,也不好太反駁他的意見,所以也就默認了。

沒想到,檢查組檢查的這麼仔細,王大力倒不知如何回答了。“你用白手套擦門框,別說這舊庫房了,就是你們家,我用白手套去擦你們家門框,看能不能擦出點黑。”穆心槐站了起來,不服氣地說。

“我和你們領導說,不和你說!”那位檢查組組長伸出手指著穆心槐說。

“你甭指我,你和我們領導說,你找校領導去啊,跟他說,他算什麼領導啊!”穆心槐說。

。。。。。。

後勤劉主任走進食堂,王大力,季平和幾個廚工忙迎上來。“劉主任,什麼風把您刮來了?”

劉主任一見眾人,忙說:“各位小祖宗,我給你們作揖了!”說著合攏雙手,擺了兩下。

“大主任,怎麼回事,好長時間沒見,怎麼剛一見就這樣?”季平笑著臉說。

“這一段,咱們學校不是要蓋一座家屬樓嗎,我去跑手續去了,媽呀,把我腿都快跑斷了,要蓋好幾十個審批公蓋,這個局那個處的,這才跑下七八個公章,還有十幾個沒跑下來,本以為家裡沒事,能讓我安安心心地把建樓的事跑下來,今天蔡校長和趙書記找我了,交給我一張支票,說是辦事處衛生檢查組罰的,說咱們食堂衛生不合格,罰款一千塊錢

,我這就給人交支票去,各位老少爺們大姐大妹子們,別再給我惹事了,咱們好好打掃衛生,人家檢查組說兩句就說兩句,別和人家頂嘴,要記著,咱們是歸人家管,不是咱們管人家,一頂嘴一千塊錢沒了,你們食堂的全體工人一月的工資沒了,何苦呢?”劉主任一連氣地說,邊說,邊輔以擺手的動作。

“我沒和她吵,她踩我海米,我還不可以說她一句?”穆心槐問。

“小祖宗,你說的對,可是你那一粒海米值一千塊錢嗎?”劉主任哭笑不得地說。

“那好,以後逢他們來檢查,我躲起來行吧?”穆心槐說。

“那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少說為佳!”劉主任說。

“那我怎麼辦?”穆心槐又問。

“你先到後邊燒火吧。”王大力平靜地說。

穆心槐被派到廚房燒火。燒火是在炒菜鍋牆外的地坑裡,鍋在牆裡,灶在伸向牆裡的灶坑中,相隔一米多有兩個灶火,一個灶火配一個鼓風機,灶火是由鐵箅子架起的,點燃火後,把煤末用小扁鍬輕輕放到火頭上,開動鼓風機,火便被燒熱,煤變的熾紅,發黃,發白,灶火上面的鍋便被燒熱,炒菜,蒸饅頭,撈飯便可以進行了。

原來,食堂的燒火是四五個男廚工輪流燒的,一人一天,一星期也就輪個一天多,大家也沒覺什麼

,燒火併不累,也不緊張。

不像做飯,早上八點半一上班,洗菜,切菜,炒菜,賣菜,刷鍋,刷碗,打掃衛生,中午快一點才能下班,下午兩點半又上班,又是洗菜等一系列活,馬不停蹄,又要幹到下午六點左右才下班,忙忙碌碌,說糙點的話,如果趕上下屜,或撈米飯,炒菜,炸魚,炸丸子,上廁所都沒工夫,憋急了,要小跑著去。

燒火就不然了,自己在灶火炕的小屋裡坐會,抽顆煙,或到院裡看看學生上體育課,哪時開始蒸饅頭,哪時開始炒菜了,自己再擺弄火,要比屋裡幹活悠閒的多,中午賣完飯後一吃飯,也和其他廚工一樣吃食堂飯,每月只交三塊錢和十五斤糧票,有什麼不好呢。

穆心槐穿著燒火的藍大褂,頭幾天燒火還挺自得,沒燒火的時候還繞到操作間和女廚工開個玩笑,逗個悶子:“瞧,你們乾的多帶勁,一個個像母牛似的,乾點活還吭哧吭哧的!”

“你胡說什麼啊,你才是母牛呢!”趙珍正在和麵,仰起臉說。

“我怎麼能是母牛呢,我又擠不出奶?”穆心槐湊近嬉皮笑臉說道。

“你個流氓,滾出去燒你的火吧!”劉玉鳳說。

“我看這你們幹活心裡痛快啊,你瞧你們幹我歇著,咱們掙錢還一樣多,就像電視裡的公獅子和母獅子似地,母獅子

捕獵物,公獅子要先吃,吃剩下的才輪到母獅子吃。”

“那你們男的就是公獅子,好逸不勞,光吃閒飯啊?”趙珍問。

“誰讓我們多一點呢!”穆心槐壞笑著說。

“去你的!”趙珍嬉笑著拍了穆心槐後背一掌。

“你打情罵俏也別在這兒打啊,回家再打!”穆心槐笑著說。

“誰和你回家打情罵俏啊!”趙珍揚起手又要打,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掌已然黑了一片,忙說:“我都懶得打你,打你一下我就要洗一回手!”說著,洗手去了。

穆心槐燒了一星期的活,輕鬆是輕鬆,可是自己單個在燒火屋裡待著,覺得悶得慌,經常到操作間說說話,又覺得王大力老盯著自己,雖然沒說自己,但總感覺不自在,總覺得他在說:“你燒火就在燒火屋待著,別老來操作間影響別人工作。”

而更令他不舒服的是,由於燒火煤煙大,整天弄的自己汙頭垢面的,像李逵的兒子,張飛的孫子,每天回家都得洗臉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