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四章 打工

第十四章 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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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打工

穆心槐每天都得用三盆水,第一盆水是黑色的,第二盆水洗過頭後是淺黑色的,第三盆水是淡黑色的,頭兩天還洗個四五盆水,後來煩了,淡黑色就淡黑色吧,一連燒好幾壺開水,煤氣罐最起碼要提前幾天換,洗過臉和頭,仍感到臉上汗毛孔黑仍有黑點,頭髮一摸,仍然發粘。我怎麼這麼倒黴啊,難道讓王大力治住了,以後老燒火了,不行,找季平商量商量。

“季平,哥們在後邊燒火,你也安心啊?”下班後,穆心槐扯住季平說。

“我看你在那乾的挺好啊,火燒的旺旺的,饅頭蒸的又大又白,菜炒的又熟又香,怎麼不好啊。”季平一臉譏笑。

“別諷刺哥們了,都怪我那天和檢查衛生的喊了兩句,王大力趁機就讓我燒火,弄的我沒辦法。”

“燒火不好嗎?”

“燒火輕鬆是輕鬆,可是太髒,咱不能老幹這個活,何況你一個人在食堂裡面,也要看王大力臉色幹事,沒個站腳助威的,你心裡就好受?”

“唉,算了,王大力還行,沒擺管理員臭架了,再說他也考了一個什麼大專文憑,我只是初中畢業,不可能當管理員,把他趕走了,學校再弄一個別的管理員來,未見得有他好對付,得了,哥們忍著,就在後邊燒火得了。”季平對穆心槐說出心裡話。

“你是行啊,

你是班長,幹不幹活,食堂的人誰能說你啊,可是我也不能老燒火啊。”

“火燒的好唄。”季平大笑著說。

。。。。。。

炒菜廚工李柱見鍋裡的油燒熱,便把切好的菠菜倒進鍋裡,本以為大炒幾下菠菜便熱,把炒好的肉片倒進去就行,沒想到,炒菜鏟翻了兩下,菜鍋卻聽不見菜進鍋裡的聲了,用手一摸鍋梆,不熱了,他忙跑到食堂後面的燒火房,說:“火怎麼涼了,正炒著菜呢,火可不能小!”

穆心槐正坐在椅子上看一本小說,見他說,忙下灶坑一看,火已經殘留不多的紅色,快熄滅了,便忙往裡添煤說:“剛才還好好的呢,怎麼這麼一會兒就不旺了,你回去,火一會兒就好!”

李柱忙返回操作間,拿起菜鏟一翻,只因火該旺時不旺,一大鍋炒菠菜,變成熬菠菜了,弄得他哭笑不得。以後,這樣炒一半菜火突然小了的事又發生幾次,而且幾次蒸饅頭和包子也發生中間蒸的時候火小了的情況,鬧得蒸出的饅頭和包子不是面沒發起來,癟癟的,就是沒蒸熟,咬起來發粘。

王大力很是氣惱,但是穆心槐已經被罰到食堂最角落的地方幹活了,你又沒見他做飯時把灶火弄滅,火大火小都是憑良心燒的,他的話:“你嫌我燒火不好,可以不用我燒啊,你嫌我不適合幹食堂工作,

可以把我從食堂退回學校,看個門,發個報紙,看個腳踏車也比廚工強,幹那些活只是面子上不好看,卻不累,廚工是又累,又不好看。”

王大力找後勤主任老劉反應這個問題,劉主任嘆了口氣說:“穆心槐是個滾刀肉,能讓你連著燒十來天火就不錯了,學校誰不知道,你們食堂的廚工男的是大爺,女的是祖奶奶,管是管不了,說也說不動,你千萬別給他來硬的,如果說翻了他,他給你來個請幾天病假,你的飯還做的成嗎?”

“那咱們就任由他把燒的火藥旺時不旺,不要火大時賊旺了。”

“你可以和他好好談談。”

“我和他談幾次了,他來食堂比我時間長多了,什麼事不必我懂,安個尾巴比猴還精呢,要不,給他調出食堂,讓他幹別的去,食堂少他一人也能把飯做熟!”王大力賭氣說。

“你給他調出去,調哪啊,哪敢要他啊,如果他調出食堂,哪天再想讓他回食堂,他死活不回,那不是領導自己出難題嗎?”劉主任不打磕巴的一氣說完。

“那就任由他燒火搗亂了?”

“你們可以輪流燒火,像以前一樣,如果覺得輪有困難,你可以先燒一個月。”劉主任說。

“我是管理員,又賣糧食抬麻袋,又在後面剷煤燒火,食堂的工作我還能抓嗎?”

我們就是因為看著你能幹,才接收你的,管理員更應該做個表率,幹更多的活。”劉主任很信任地拍了拍王大力的肩膀。

沒待王大力宣佈燒火輪流燒的決定,穆心槐突然請了病假,進食堂只說一句:“我肚子疼,三天假!”說著把醫院假條交給王大力。

王大力正考慮燒火今天該誰燒時,季平也來了,也說肚子疼,也把個醫院假條交給王大力,也是病假三天。

王大力看了一下,十來個人,少了兩個,說多不多,有他們在,嫌他們幹活少,今天一下少倆,每人有每人的工作,頓時人手就覺緊張起來。

先解決燒火問題吧,燒火只能男廚工燒,哪能讓女廚工黑頭炭臉的燒火呢,剩下的兩三個男廚工,兩個炒菜的,一個撈飯的,離不開,只得自己去燒火了。

王大力穿上藍布外罩,戴上帽子,便下到燒火的灶坑裡,他以前在鋼鐵廠是用煤氣燒熱風爐,那火頭,比這做飯的火少說也要大幾百倍,擺弄了近十年,所以對燒火也不覺陌生,煤要虛,做到下虛上實,外虛中實,火自然會燒旺的,灶火和煤氣火不同之處是,煤氣火不用往外勾爐渣,燒煤的灶火要往外勾爐渣,燒一會兒便要往外勾些爐渣,其餘火色火頭大致相同,王大力燒了十來分鐘,便基本掌握了燒火的訣竅。

王大力坐在

燒火的小屋裡,添煤時下灶坑用鏟子往火頭上添上兩剷煤,不用火時,便坐在椅上休息,雖然髒些,但也悠然自得,心想:燒火是不錯的活啊,穆心槐怎麼不願意幹呢。

正在他歇息時,劉玉鳳跑進來:“王管理員,該下屜了,你過去幫幫忙吧?”

“怎麼,你們自己下不了屜?”王大力問。

“兩男的請假了,兩男的在炒菜,離不了手,籠屜四五層,碼的那麼高,蒸氣又那麼大,女將各自矮夠不到頂上面兩層,就是夠到了,怕也勁不夠,別把屜翻了,饅頭滾出來,再把人燙了。”

王大力這才想起:以往下屜,頂上面兩屜,都是自己和季平和穆心槐下的,現在他倆請假,自己燒火,女將可不是幹不了麼,便說:“我燒火這麼髒,又離不開人,怎麼幫你們去下屜啊?”

“沒事,我先幫你燒會兒火,你先下屜去吧!”王大力忙進操作間,洗洗手,脫下燒火大褂,叫上炒菜的李柱,把最上面冒著蒸汽的籠屜抬下來。

。。。。。。

天冷了,水草長的不那麼旺盛了,河道里撈水草的臨時工也開始精減。劉炳坤和黑子趙有志都被精減下來。兩人來到小飯館,來上幾兩酒,叫上兩小菜,邊喝邊聊,借酒消愁。

“你說咱倆回北京混的,連個正式工都沒有,好不容易找個撈

水草的臨時工,天冷了,用不著了,又給咱精減了,咱倒不錯,像在村裡插隊一樣,冬天不用幹活,貓冬了。哪知咱插隊沒回北京,也許還能發點財?”黑子一杯酒剛下肚,牢騷便開始了。

“你在內蒙插隊,怎麼能發財?”劉炳坤問。

“我在呼倫貝爾那插隊,我插隊那村聽說現在可發了,那發現有什麼金屬礦,叫鉬,稀有金屬,可值錢了,一頓能值上千塊呢,我們插隊那的老鄉把自己的院子地底下刨下去,就是鉬礦。一天就刨一噸,家家賣礦石的錢鋪在西子下面,就是炕蓆底下,鋪滿了,二寸厚,你說,我要不回來,我們知青院子有二畝大,裡面得刨出多少鉬砂啊,我哪用來這兒撈水草。”黑子一邊說,一邊撇嘴。

“你那不算什麼,我要在山西不回來,我們知青院地皮刨下一尺就是煤,老鄉家家都開煤礦,一年弄個幾萬噸,一年光賣煤也掙個幾百上千萬。”劉炳坤喝了一杯酒也說道。

“有煤,有開煤礦的是真的,還家家開煤礦,吹吧,不可能!”黑子反駁道。

“你能吹,我就不能吹?”劉炳坤笑著說道。

“別說那些了,你這一冬天就準備貓冬啊?”黑子問。

“不貓冬也找不著活啊?”劉炳坤說。

“如果你不想貓冬,我倒有個活,不知你願意幹嗎?

“什麼活?”劉炳坤不經意問。

“我叔啊,原來建築公司工作,是個老工人,前年退休了,在家待著沒事,就組織幾個退休工人弄了個拆遷隊,就是人家蓋樓前,房基地上原有的一些爛房破牆,都給拆掉。拉走,弄乾淨,說白了,就是拆舊磚,拉髒土的活,你要願意幹呢,我去和我叔叔說一聲,過兩天咱就過去看,怎麼樣?”

“這活也行,我幹了!”劉炳坤想了想說。

“你也沒問什麼價錢,你就說幹?”黑子笑著問。

“問什麼,你問你叔了嗎?”

“前幾天我就問了,如果我和你去幹的話,每天結的話,一天三塊錢,如果不願意每天結算,一個工程下來,我叔給結一次,每天要比三塊多。”黑子說。

“管他多少呢,先幹著再說。”劉炳坤說。

黑子的叔叔是個寬臉,寬肩大個頭老頭,六十來歲,頭髮有點發白,聲音洪亮,粗門大嗓,一見黑子和劉炳坤來到工地,便伸出大手和劉炳坤握,老瓦工的手著實有力,雖已經六十多歲,但握的劉炳坤的手仍有些疼。

劉炳坤知道,這老人是個八級瓦工,瓦工裡級別頂頭的,瓦工技術相當好,蓋過歷史博物館和大會堂,還去過坦尚尼亞和伊拉克,幹過工程,是個又有技術又見過大場面的人。

老人

一見他們便說:“來我這兒幹啊,都是些髒活,累活,暫時也不需要什麼技術,只要不怕苦,不怕髒,不怕累就行,但也不能心眼太死,也要腦瓜活些,你拆牆拆房的,腦瓜不活,容易出事故,咱這兒活不怕慢點,不怕掙的少點,就怕出事故,一出事故,全玩完,把幹了多少天的活都得賠進去,甚至整個工程掙的錢都陪個底掉也不夠,你們幹活注意點。”

劉炳坤在高爐前幹過多年爐前工,掄錘掄鎬的不當回事,就是,拆牆時土大些,他便給要拆的牆灑上些水,待會兒再拆,塵土便少多了,拆了房,拆了牆,把水泥板和水泥柱子裡砸出鋼筋,掄大錘,他也有力,剩下的,便是把拆下的磚刮掉泥和沙土,整齊碼起,把木窗木門,木房梁堆在一堆,這些都做好之後,黑子的叔叔,工人都喊他趙頭,便聯絡買主,有買廢鋼筋的,論斤賣過秤,有買舊木門窗和木樑的,按堆賣,有買舊磚頭的,整磚頭,按塊賣,半截磚頭,按堆賣,剩下的便是僱車拉渣土,一車多少錢僱人拉,拆房,僱主給拆房錢,賣廢磚瓦,木料鋼筋自己收錢,兩頭一掙,除了僱拉渣土錢和工人工資,老趙頭也掙不少。

一個工程下來,還有幾堆整磚沒賣出去,工地就要挖地基了,不能再堆在那兒,老趙頭便讓黑子和劉炳坤僱倆拖拉機拉上廢磚到

車道溝橋北路去賣。

車到橋北,劉炳坤一看,已有三四輛拉廢磚的拖拉機順著路邊停在那裡,便囑咐司機也把車停下。賣磚不必賣菜,不喊,不叫,不嚷,有買的,自然來問,果然等了一個來小時,有人來問價了,每塊五分,兩車全要,到指定地方卸完磚,劉炳坤和黑子高高興興地返回。

。。。。。。

“趙頭,這個工程你接嗎?”劉炳坤和黑子剛回工地,就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正在和黑子的叔叔交談。

“廠房可以拆,可是四十來米高的大煙囪不好拆。”黑子的叔叔犯難地說。

“搭上架子慢慢拆嗎?”那個中年人說。

“我們這個拆遷隊,除了退休的幾個老頭,就是農村在農民工,老頭是上不了那麼高,農民工剛從農村來,沒幹過拆煙囪的活,我怕干時再出點意外,所以難啊。”趙頭搖搖頭。

“你要不想幹的活,我可給別的拆遷公司了。”那中年人說。

劉炳坤聽到這裡,忙對黑子說:“讓你叔接下,咱們上上邊去拆!”

“你敢?”

“那有什麼不敢的?”

“好。”黑子點了下頭,走到趙頭前說:“叔,咱們接下吧,人家既然那麼好心把工程給咱們,咱們不接,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

趙頭看了一下黑子,又望了一

下劉炳坤問:“你們敢到上面拆?”

“沒問題。”劉炳坤點點頭。

“你們敢拆,我就接下了!”趙頭說。

。。。。。。

“炳坤,我怎麼覺得這煙囪在晃啊?“站在四十多米高的煙囪頂上,黑子兩腿有些發顫地問。

“沒事,晃就對了,說明咱這煙囪直,只有煙囪直才左右晃,不直,就不晃,容易塌。”

“一歪就塌,比薩斜塔歪的,怎麼不塌?”黑子問。

“結構結實唄。”

“你說白天,煙囪向上,在地球上面,你說夜裡,煙囪在地球下面掛著,它怎麼也不掉下去啊?”黑子又問。

“有大氣層包著,地球有吸引力。”劉炳坤解釋。

“煙囪晃的我腿發顫,你瞧地上的人,那麼一點點。”黑子又說。

“在高處不能向下看,咱們撈草的船上,那船比這煙囪晃的厲害多了,你怎麼不怕?”

“船下就是水啊,掉下去,是掉水裡,又淹不死人。”黑子說。

“還是心理作用吧,大老爺們,膽子那麼小,來,我先刨!”劉炳坤拴好安全帶,開始掄鎬刨磚。

“哥們,注意點!”黑子說。

“沒事,架子是你叔指揮搭的,下邊又有安全網,腰裡又拴安全帶,站煙囪頂上刨,還怕摔下去?”劉炳坤邊說邊刨起來。

十來天,煙囪已經刨下多半截,煙囪低了,也粗了很多。劉炳坤和黑子坐在腳手架上搭的木板上歇息了,黑子說:“炳坤,你知道拆這煙囪,給我叔多少錢?”

“多少錢?”

“八千!”

“不少啊,頂咱們好幾年工資了!”劉炳坤嘆道。

“咱們給我叔幹,一月還不到一百塊錢工錢,掙的錢,都讓他揣腰包了。”黑子悄聲說。

“人是工頭,咱們是打工的,你是他侄子,他會不會背地裡多給你一些。”

“扯毬臊吧,老頭說了,平時,我要不在他這兒幹,管他要點,他會給,來他這幹就要以工頭和僱工的關係給,一天給別的工人多少錢,就給我多少錢,一份都不多給!”

“夠狠心的。”

“誰說不是呢,咱在這煙囪上面冒那麼大險掙的錢,絕大部分都跑他腰包了,他是不是剝削咱們。”

“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你嫌錢少,你可以不幹啊,中國人多,別的難找,幹活想掙錢的人一招手,可是成隊的來。”

“你甘心?”黑子問。